[游记]雍和宫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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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文章，恐怕写出来的是流水帐了，不过如今的诗坛都流行梨花体的诗歌，记一本流水帐也无伤大雅吧。

Day1

北京有两面，紫禁城和颐和园是皇家的气派，四合院和胡同是百姓的平淡。下火车坐上60年代建造的环城地铁，在雍和宫下车，几个左转右转就融入到细长的胡同里了。胡同里多是破旧的四合院，清一色的矮平房，间或夹杂着几座公共厕所和小店，穿行于此，完全不知你已站在皇城脚下，俨然一副破旧乡村的气象——这竟然是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

预定的宾馆就坐落在这样的胡同里，一座四层的现代式公寓，和四周的院落格格不入，好比梁祝中参杂了贝多芬欢乐颂的乐章。放好行李，坐车去雍和宫。北京的交通极便宜，地铁1，2号线3元畅乘，我们买了交通卡，公交车票就可以享受4折优惠，4角就能轻松搞定大半线路。

到了雍和宫发现正赶上年初三的烧香拜佛，人山人海，还没来得及感慨中国善男信女们的虔诚，就已被人流冲进雍和宫了。雍和宫原是雍正尚未做皇帝时的寝宫，后来改建成喇嘛教的朝圣场所，典型的藏传佛教。我对佛教毫无研究，只能当现代人读古文，瞎看一通，不过我很怀疑那些或手捧燃香，或口中喃喃有词，或五体投地参拜的人中，又有几个知道佛教禅的道理呢，不过见到排位，供着佛祖菩萨金刚罗汉，磕头保佑罢了。前几日帮人买了本胡兰成的《禅是一支花》，信手翻了翻，发现比刻在乌龟背上的象形文字还晦涩难懂，不过好在信佛不必懂佛礼知佛法参佛意，好比一切葬礼繁复的程序全由他人操办，死人只要躺在棺材里接受他人的泪水和祭词，难怪如今当和尚的每况愈少而信佛的与日俱增。

从雍和宫到孔庙只要5分钟，孔庙里祭着孔子，孔庙旁连着国子监，中国古时读书人的学堂，最早的高等学府。但就这短短的5分钟路程便看出孔子和读书人的地位大不如佛祖菩萨，这里竟人迹罕至，能静心读读为科举时代进士们留下的碑文。中国的科举制度造就了十万进士，正如中国的教育改革造就了百万的大学生，其实我们不过是在不同时代不同名字下的同一种人罢了——读书人。科举中了进士便能飞黄腾达一路做官做下去——不，是做上去——大学毕业未必能找到工作，可见教育改革如同给死人做人工呼吸，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来生气。人们进寺庙拜菩萨而不来孔庙祭孔子的缘由便了然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