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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已是一点多钟。芝城是中部时间,所以决赛变成了6点。Rodney朋友的老爸来 美后闲极无聊托rodney请我早上开车接他过来看转播。这样我就只剩下不到四个小时可睡 ,苦不堪言。怕睡过头,定了手表的闹钟,报时器的闹钟,还叫了morning call,三保险 后终于可以睡安稳了。 正做睡觉的美梦,morning call 惊醒,千万般的不情愿,咬咬牙 ,还是爬起来。匆匆刷牙洗脸完,就迷迷糊糊地往城里开了。等到了一问,才知道要接的 人不来了,#!◎#¥%~~, 早说呀,可怜我少睡半小时。 在rodney 的客厅里摆开沙滩椅一靠,世界杯开打。记得从90年开始,三次决赛每一次不 失望的。这一次有花头绣腿巴西对德国大众战车应是一场好戏吧。可一开始,德国就踢得 窝窝囊囔毫无力量,巴西本来就是 “只要你进得比我少” ,这以来更是极尽作秀之能事 ,直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上半场运气不佳,好几次射门不是歪了,就是被扑了。 LD一 直是巴西的死硬分子。赛前有人总结了几条定理,一是贝利的嘴说谁赢,谁就一定输,不 输也输。这是臭嘴定理;另一条是,从不看球的mm 闭眼说谁赢,谁就准赢,不赢也平。 这是前面的逆否命题。这次看来又是不爽。下半场开始。我,我。。。。。zzZZZ, 什么 什么进球了?!,从梦中惊醒,巴西先入一球。我实在顶不住,竟然睡过去了。还好有慢 镜头。小r截球前传,大R一脚怒射,kahn倒地扑球,球劲太大,从怀里反弹出来,kahn爬 了两步想把球捞回来,说时迟,那时快,小r及时赶到一脚弓,推球入门。可怜的kahn, 在决赛终于被破了金身。德国队大概在韩国喝花酒喝的,落后了还是无精打彩,最后被再 下一城,0:2 耻败。这次决赛总算没有白看,精采精采。 三人看完,吃过饭,就单等一pp ID来接本L去艺术馆。可左等右等不来,只好打电话过去 。喂喂,什么,不想来了,看球赛起太早,坏了欣赏艺术的口胃。。。。。 ◎#¥※% #~~ ,早说呀。可怜的rodney本来打算陪LD去shopping的,只好重友轻色当替补陪同 。搞得本L是一万个不好意思呀。LD,你下次来NJ,我一定请假陪你和rodney玩个痛快。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最引以为傲的是其收藏了一百多幅印象派及后印的作品,其 中包括monet的 arrival of the Normandy train,Caillebotte 的paris street。Seurat 的a Sunday on la grande jatte 等十几幅珍品。其中monet 两幅water lily 是我的最爱。 印象派之前,古典派如安格尔,浪漫派如德拉克洛瓦,作风严谨,一丝不苟,题材多取自 历史宗教,或是伟人名媛,到了写实派如卡罗,米勒,库贝尔,则有了更多的风景和技巧 变化。艺术馆藏几幅安格尔的人物,曲线温柔,色调细腻,背景模糊,风格典型。德拉克 洛瓦的两副阿拉伯骑士是其代表作。其色彩浓艳,充满异国激情,并开始利用距离把画布 上分离的色彩进行视觉混合。这是印象派的主要技巧的发端。可惜对印象派画家有着直接 影响的写实派收藏不多,精品更是没有见到。卡罗地海滨风景一幅也没有,多少有点怅然 。不过足慰此行的是monet 的water lily garden。 印象派被人津津乐道是其对光与影的特殊偏爱与处理。一般人都知道他们采用视觉得原色 合成原理,用画布当调色板,把从颜料管挤出的未经调和的不同原色直接涂在特定位置。 如近距离观察画面,那是一块块杂乱耀眼的颜料,色调高度饱和,对于习惯于古典的人, 会感到眼睛被刺伤,看久了再看古典的东西,会感到失去了对色彩的敏感。仿佛是喝白酒 之于喝啤酒,抽大麻之于吸烟。没有野蛮的胃和神筋是享受不了的。而且印象派的笔触绝 多大胆而粗糙,比如monet 和 cezanne 就曾向库贝尔学用调色刀直接作画。其道理和素 描用软炭条打轮廓一样,阔大,迅速,容易抓住整体。至于细节,以后可以慢慢补上,而 对于大多数的印象派画家而言,这已是不重要而被省略了。 我曾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为印象派所感动。因为对于形式或技巧上的新颖别致,我向来理解 而不推崇。如同诗,从不以格律作评判。如果一点诗味都没有,平仄又有什么意义呢?但 站在water lily garden 前,我脑子里想到的是徐渭的墨葡萄,八大的杨柳浴禽,李方膺 的游鱼图。我从来认为文人画是中国画的精华,而泼墨写意是文人画的最高境界。与狂草 ,魏晋诗歌一样,放浪形骸,风骨凛然,意境深远,是集大成的表现。而我眼前的water lily garden 正是有着与它们灵犀相通之处,笔触干脆自信,色彩鲜明直接,形象写意生 动。当一步一步远离画面,看着那刺目的分离的原色慢慢溶合而化为和谐,一幅美得摄人 魂魄的花池渐渐淡出(fade out),神智的焦点由视觉刺激变幻成怦然心动,这绝对是一 种吸毒般的快感。 印象派不象古典派,如安格尔,以线条构图,而是用色块扑光捉影,用笔刷,甚至用刀作 画所造成的边际的模糊,笔触的粗糙,在一定程度上也提供了想象的自由,而审美大部分 时候是由注视焦点决定的。 Water lily garden 画面绿色作基调,前,中,远景分别为叶,花,桥,色调层次则由深 绿,浅白到暗绿,两边辅以墨绿的树丛,嫩绿的垂柳及其倒影。使岸与水连成一体。池水 是叶,花,桥与影的留白,正是这巧妙的不着一物,反衬托出水面的清,亮与静。前面的 物抓住了视线,而全部的想象空间却倾注在水面上了。 很多印象派的作品给我一种物与人疏远的冷漠,扑捉到了光与影,而我的心却无从在画中 跓足。Water lily garden 不但给人以丰富的光影视觉感动,也提供了深远的遐想空间。 水面向树丛深处延伸,使我想到小时候捉蝌蚪的池塘,清亮的水一如童年的单纯。 另一幅water lily 虽不失佳作,却很平淡。记得在画册上见过几乎同样的一幅,但中间 有一道云影浮着,夺人心神。Renoir 的two sisters 和woman at the piano 是从小就喜 欢的。他对女性温润得近乎田园诗般的刻画,可媲美于degas 的芭蕾舞女的委婉动人。可 惜德加没有佳作在此。最想看到的那幅the star 不知在哪座城市,彼刻渴望见到的心情 犹如当年对九色鹿的期盼。只是敦煌背着包,一个人说去便去了。下次吧,一定会的,心 里默默地又给自己许下一个愿。 Rodney 一直辛苦地跟着我,累了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等我,休息好了便会跑过来兴致勃勃 地和我谈自己的对画感受。不过他总是挑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与画点评,而对名家名作则 省略而过。我虽调侃他是个开佳美的男人,但他对现代艺术的欣赏能力却使我望尘莫及。 对那些几何图案和色斑,我不知所云,而他却津津有味。从十点直看到下午两点,只匆匆 把印象派一个展区扫完而已。不过精华已毕,其余就不再着眼。吃过中饭,直奔中国馆。 本想好好看看其古字画的收藏,但大失所望,区区四幅不太有名的而已,其它大部分的瓷 器看不出所以然,也就用不着太费眼,走马观花罢。 正在白瓷碧玉间走过去,突然收到ID的电话问什么时候方便晚餐。我不禁莞尔,知道我们 之间就算心结再多,也是谁也不愿或不敢错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见面机会的。于是约好 去马来槟城。 -- --if ya drive, ya gona die, see ya in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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