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燕子在他乡长白山之行返程途中

因为感冒的事情, 我决定从长白山直接回北京了,怕传染女儿,怕姑姑受累,因为临时决定, 我定不到返程卧铺, 根据以往的旅行经验,我决定上车拼命补票,一直以为, 只要肯花钱, 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我从安图上了K216次,从图门开往北京的空调快速, 在车站就已经感到压力, 我临时买的票当然不是卧铺, 甚至是无座, 已经决定走了, 无座就无座吧.

列车没有晚点, 共十七节车厢,只有六节硬座,补票席在六号车厢, 我带着女儿和姑姑直接到了六车, 我们带了相当多的行李, 我和孩子的衣服两个35分升的背包, 姑姑一个旅游包, 还有两包吃的东西,我还买了十个人参礼盒,于是在那补票席一侧,我们堆起一个小山,姑姑和女儿站在那儿,我挤在前面补票,列车员很明确的告诉我没有票, 最早的卧铺要到明天早上秦皇岛站, 我不死心, 依然等在那里, 不管软卧硬卧, 总不能让女儿和姑姑立着回去啊, 二十四个小时呢.

车子到敦化没票, 车子到蛟河, 没票,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根本没有票, 本来我还要等到吉林, 可是,我看到列车员带着自己的朋友过去找卧铺, 都没有, 我感到事情严重性了,总不能让她们站着吧, 于是我带着女儿先找车长, 说我感冒了, 昨天晚上还在打吊针,女儿小, 姑姑也身体不好等等,车长很客气的带我到餐车, 餐车的位子五十元一位, 但是全满了, 晕,这时候我才想起这学校返校高峰的事情, 还有旅游团也多, 没办法,我总要先找座了.

我从六车挨个问旅客,你们到哪儿下啊,十个人中有九个到北京天津, 其中一个还是到唐山以南,失望啊.

我的个性是坚决不绝望, 不到最后是不会死心的, 为了女儿和姑姑, 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我管老女人叫阿姨, 管小女人叫小妹,管老男人大爷.......终于在四车我找到一个到吉林下车的位子,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虽然过道里很多人站着, 在那个人身边也有很多人站着, 我仍然自私的和他确定了, 他下车后这个位子归我们.后来这个男人很不错, 还有四十分才到吉林的时候,他就把位子让给我的女儿了.

我问遍四车,三车,都没有太近的位子, 再近也就沈阳了, 可是到沈阳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四十分, 那时候可能会累趴下她们了, 但我实在没办法, 再回到四车厢的时候, 一个阿姨悄悄告诉我, 她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多占了个位子, 年轻的女人躺着, 男人坐在边上闭着眼睛,我刚才问他有人吗?他说有的.知道了这个情况, 我带着女儿走到他面前:"朋友,请往里面坐一下,我们从安图就上车了, 一直站着."他假装没听见, 我再说:麻烦您往里面坐一下,让我女儿坐一下."男人往里面挤了挤,女人有些不高兴, 我继续说了:谢谢你们, 大家关照一下了,出门都不容易, 现在车厢里人太多, 很多人站着......女人很不情愿的坐起来, 把外面的位子让出来, 我先让女儿坐在这里, 自己一趟趟把东西搬到这个车厢里, 让姑姑坐在这里, 我陪女儿坐在那个吉林男人让出的位子那儿.

女儿逼我一趟趟去看有没有卧铺,一直到八点多仍然没有,她就哼哼唧唧靠在椅子上,扭过来扭过去睡不着, 一定问我要床.这时候车厢里站的人更多了, 好象一直有人上车, 不见有人下车一样.这时候我又发现问题了, 有一个老男人带着女个小孩子, 一个一米四以上,十二三岁, 一个六岁, 一米多点, 也就是说他的孩子一个需要成人票, 一个不需要票, 他下午一下带着两个孩子在一个三人位子, 不管如何, 人都是善良的, 我很理解, 不买票的孩子也要坐着啊, 如果我有座位, 我也有可能让给她.但是不到八点的时候, 那个老男人安排他的两个孩子交叉躺下, 他自己让我女儿对面的男人站起来, 他坐下, 这一下我心里就不干了, 凭什么这样, 你买两个成人票占四个位子???现在有很多人都站着, 有老人有孩子,有学生.......我去找列车员反映, 那个列车员真没劲, 他不管,说要管也是我们先说, 如果闹起来他出面, 什么人啊?

我回来, 心里嘀咕, 不管我心里肯定是受不了, 管吧, 据说东北乱啊, 我又带着孩子又带着姑姑, 这如果是我一个人的旅行, 我早说话了.

刚好这时候那个小孩子哭起来, 想妈妈, 他大声训斥, 可是那小姑娘哭得更厉害,这时候周围有人兴灾乐祸了, 看他哄也不行, 训也不行, 我过去了, 先让女儿把座位让给一个岁数稍微大些的阿姨, 我带着女儿过去坐在那里, 先抱着那个小姑娘, 那个大点的孩子也坐起来, 我女儿也坐在旁边, 我开始给小姑娘讲故事, 小红帽讲完了, 讲咕咚来了, 讲三只蝴蝶, 小姑娘终于困了, 我让大点的姑娘从在靠窗的位子, 把小姑娘放平放到椅子上, 然后让那个老男人过来:"你坐这边上, 别让她掉下来, 拍着她"那个老男人听话的坐下, 我让女儿坐在他坐的椅子上, 我开始问他:你怎么占了这么多座位, 他说他买了四个座, 但是他只拿出三张票, 两张半票一个整票, 都有座位, 他坚持说还有一张票在她女儿那里, 本来她女儿也要来北京, 因为有事没来, 票也没退..........

我说,你这个大的孩子是够买整票的, 你怎么买半票啊?

他说:我两张半票不就是一张整票吗?

我说:你这样不但不合情,更不合法, 看起来是对的, 那这车里如果每一个成人都买两张半票, 都带座位, 能行得通吗?并且,如果你手中现在即便有四张票都有位子, 你却只有三个人, 你也只能坐三个位子, 因为我们这是硬座车厢, 人少的时候可以照顾你,孩子小大家都理解,可是你看现在六七十岁的人也站着, 你这样做心里踏实吗?

那个男人嘟囔,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他让那个阿姨起来, 让我座, 坚持那位子是他的, 我说那个座位给我我也不做, 那么多人都站着, 老得老小的小,我哪能坐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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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些, 一大堆人都看着我们, 那个老男人也不说什么了, 主要是我的女儿再也不哼唧着要床了, 坐她旁边的女学生搂着她, 她竟然很熟的睡着了.

唉, 解决了他们的事,我看到姑和女儿都睡着了, 我自己的事情麻烦了, 这么胖, 站久了,腿都酸, 脚也会麻了, 先是坐行李上一会, 可是老过来过去卖东西的车子, 从十一点到十二半的时候是最累的, 嘴里直冒酸水, 头沉的要命, 那时候我只想有一张床, 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他发了几条短信给我, 安慰我, 陪我, 时间还过得快了些.

沈阳站下了几个人, 女儿旁边的位子人家让给我, 终于坐下了.

每隔一个多小时我都去补票席, 一直到早晨六点都没有, 痛苦死了.

今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二分才到站, 我简直累疯了, 这是最近几年的旅行中最累的一次旅途.

回到家,我和女儿扑倒在床上, 一直五点才醒来, 一会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