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发现另一个我。 ——自题 很多人说:旅行不在乎去哪里,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去。我也曾深信这一点。去黄龙九寨沟一直是我的心愿,我一直想和我爱的人一起还这个愿。然而,六年多来,我没有这样的幸运可以有一个能和我一起还愿的人。爱一个人,是否就应该陪她做任何事?至少一次。我想,他应该是不够爱我。于是,分手是最自然不过的结局。从那时起,我决定要干自己喜欢的事,不再迁就任何人。我决定自己去旅行。 其实我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所以我选择参团。然而,我又担心我无法融入团队。事实却让我明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加上导游共有十七人,虽然性格各异,年龄差距大,但五天来相处得非常愉快。这是一次难忘的旅行。 人物篇 导游小胡,是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自报39岁仍是单身。我们怎么看他也不象39岁的样子,纷纷探问有什么养颜秘方,又八卦地猜测他这把年纪为什么还未成亲。他说:自然是四川的水土好所致。你看看成都大街上的女子,个个皮肤光洁细腻,男子也不例外。就是小胡我长得太帅,没有安全感,没有女孩愿意嫁给我。我们笑死。小胡是我见过的最有专业素养的导游。他不靠黄段子取悦大家,他本身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他将四川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地理环境等等都讲解得很有趣味,不象在枯燥地背书。他也和我们一起分享他的旅行经历和导游生活。让我意外的是,他是个信仰佛教的人。游青羊宫时,他问我:你有宗教信仰吗?我说:没有。我不需要以此为精神寄托,但我相信有看到人的命运的大师,我一直想找这样的大师给我算一卦。他说:这说明你未有缘遇见。从青羊宫出来时,逮着一个机会,我问小胡:你为什么会信仰佛教?这是你的精神寄托?你肯定经历了重大挫折吧?他说:信佛也需要缘。 他讲起了他的故事: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遇见一个人,他对我说‘今年你们家将有一个人离开’,那时的我当然不相信,还恨他胡说八道。之后不久,我爸不知怎么的脑出血,躺在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已经发了病危通知书。我爸的事,一开始我们一直瞒着我奶奶,因为怕我奶奶受不住。可是,到病危了,不得不忍痛告诉我奶奶。我奶奶一听,当场昏倒,送医院医生说是脑出血。我们以为我们将要失去两个亲人,你说这是多大的打击啊。谁知,奇迹出现了,我爸的状况出现了转机,病情渐渐好转,终于醒过来了,而我奶奶却不行了。等我爸康复时,我奶奶已离世。我爸说,是奶奶替他死的。而我爸到现在,再也没犯过脑出血,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想起了那个人说的话,才开始相信人的命运的玄妙,想去找那个人,却找不到了。从那开始,我就信仰佛教。 一场重大的人生变故,足以影响和改变人的一生。 六人组。他们六人原打算四飞,但那个团人数不够,只好转来这个团来。也幸好有他们,我们才能成行。他们六人中,一对老夫少妻,一对年轻夫妇,一对中年哥们。老夫少妻,话语不多,没有给予他们太多关注。那对年轻夫妇,个子都比较矮,但活泼些,男的一说话就露出满口黄牙,女的K歌水平挺高。最有意思的是那对哥俩,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外形很象,个子差不高,理个小平头,腆着个大肚腩,只不过一个口花些,一个看起来憨厚些。口花花先生,和我的名字就差一个字,老说我和他是兄妹,让人别扭。 药材店一家四口。药材店老板前额很高很亮,头发花白,个子比老板娘要矮一些,为人很随和。老板娘身材较为健壮,不象是典型的珠三角水乡人。药材店家的女儿,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八二年出生的,孩子都满八个月了。可怜我仍是孤单只影,满怀羡慕与嫉妒。药材店家女婿在工商局工作,刚开始话语不多,后来几天玩得较熟了,才时不时参与大家海阔天空的吹牛。可能因为珠三角是先富起来的地方,他们一家花钱特爽快,到哪个购物点总买很多东西,让小胡同志乐不可支。我们这样形容他们一家——天生购物狂。 酒厂的三剑客。我在机场时,以为他们是一家人。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一聊起,才知道他们是同事。大叔夫妇是酒厂工人。阿龙,这个和我同年同月,有一个四个月大儿子的年轻人,是他们的上司。他们三人十分投契,是难得的忘年交。阿龙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谭叔就是特别好聊。他们已经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旅游,比如说稻城、新疆、青海、甘肃、韩国等。我很羡慕他们的志同道合。和他们一起聊天,听听他们的旅行见闻和生活趣事,特别开心。据说,他们去稻城时,为让路给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等了三个小时。所幸的是,他们都看到了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确吉杰布,可惜不能拍照。听说,一般人想见到班禅可不那么容易,在西藏,有很多人可能一世都没有机会见到他。大叔心境非常年轻,自称是老顽童。他的热情开朗深深地感染了我,使我觉得这次旅行一点也不孤单。他又是一个让人钦佩的人。大叔他小时候,家里很穷,只念了几年小学就没再上学了,而他很喜欢读书,经常到旧书摊看书。每天看书的习惯一直保持到他的第一孩子出世。他尤其喜欢历史、地理、小说,且过目不忘,所以对中国历史地理非常熟悉。他很喜欢《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简直可以倒背。他还很喜欢毛泽东诗词。我们四人坐在锦里一个茶室喝茶时,只有大叔一个人在侃侃而谈,或讲三国,或背诗,我们三个只有听的份,根本插不上嘴。有点遗憾的是,大叔的顺德话,有40我听不懂,老要找阿龙翻译。 另一低调的老夫少妻。他们总是两人世界,一般不和大伙一块,除了吃饭的时候。也许是在度蜜月。两夫妇个子都较高,男的估计年近五十,头发花白,女的年近三十,乌黑的长发,很清秀的模样。这年头,爱情绝对没有年龄的界限,只需要勇气。 游玩篇 惊叹都江堰 下机后,我们的车驶向都江堰市。都江堰水利工程距今两千多年的历史,是秦朝太守李冰父子修建的,至今仍在使用着。我这人记忆力较差,它的原理只是依稀还记得,不敢妄自写出来,以免贻笑大方。不得不惊叹的是古人的智慧,因地制宜地建造了这么一个造福千秋万代的水利工程。没有都江堰,就没有天府之国。 游人不多,时间也很充裕,我和阿龙以及大叔夫妇选择步行,沿着外江走。由于是枯水季,岷江水不多,作为排洪作用的外江已干涸。这里没有迷人的景致,只有一项伟大的工程。 奔向黄龙 从都江堰到茂县,也不记得行了多久。我们在茂县住一晚,第二天奔向黄龙。茂县和汶川是羌族人的聚居地。在县里街道上看到的羌族人基本都穿着汉族服装,偶尔能见到几个老人还穿着民族服饰。老人们的民族服装并不华丽,装饰品不多,大概都是家织的蓝布制成的。 这天是旅途的第一个晚上,居然睡了一个好觉。早上,天气微冷,令人精神气爽。坐在酒店的餐厅吃着早餐,不经意向窗外望去,远远看到雪峰,云雾缭绕。那种美妙与快乐的心情,让我很想告诉所有认识的人。快乐与人分享,就会得到更多的快乐。“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告诉他们我的幸福……”(海子) 7点半,我们准时出发了。汽车在崇山峻岭中盘旋前进。窗外美丽惊险的风景象一幅幅画在我眼前略过。我贪婪的享受着途中的乐趣。羌人的碉楼,路边的苹果树,从未见过的野花,一路陪伴的岷江,叠溪海子,松潘古城,藏家民宅,远处的雪峰,植被的变化……路途虽然遥远,但总有惊喜出现,不断补充着我的能量,让我精力充沛。阿龙和药材店家的女婿,拿着DV不停的拍摄。当小胡告诉我们,我们将要爬过雪山顶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期待。我还从未见过雪呢。雪山越来越近了,沿途已有些积雪,植被从小灌木换成了更低矮的杂草,灰褐色的一片。天色阴沉。我们坐在车内逛拍照,强烈要求在雪山顶停留片刻。灰褐终于被白茫茫覆盖。我们下了车,兴奋得如同孩子。白皑皑的雪,我第一次与你如此的亲近!我很感动,为这白色的美所感动。天地间仿佛没有了一切凡尘杂念,只有纯白的一片和纯静的心,而我们是一群天真未泯的孩子。我们在雪地里跑啊,跳啊,大喊着,开始打起了雪仗。雪地里撒满零乱的深脚印。小胡说:你们都疯了。他在路旁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们。不多久,居然开始下雪,更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张开两臂,凭由雪花落在我的身上,感受着雪的精灵的飞舞。“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徐志摩)要不是小胡怕雪下大了,路滑行车不安全,我们绝对不答应这么快就离开。 积雪初融的黄龙 到了黄龙胜地山脚下,感觉天气比雪山上冷多了。带的衣服不多,幸好可以勉强对付。据说,黄龙四月初才重开,现在是枯水季,山脚的池水还是干涸的。听了,心里不免有点遗憾。但随着踏入风景区,这点遗憾随之消失。风景因时而变,最美的时刻就是你完全享受这大自然所恩赐的一切的时刻。小胡在雪山曾提醒我们不要太过兴奋,或做剧烈运动,不然到了黄龙很容易高原反应,且身体素质差的要准备好氧气罐。刚到黄龙,我倒没出现什么症状。愉快的心情还未从雪山的快乐中离开。 我和阿龙,还有大叔夫妇,轻松地走在黄龙景区的栈道上。左边是上山道,右边是下山道。山下种的是密密交错的银柳(我估计是银柳,没仔细看名字),没有叶子,枝条亮得耀人眼,仿佛被雪覆盖。一路上,游人不多,根本不用抢着点拍照。我们随意的走着,悠闲惬意。这时,阳光露出,温暖舒适。天空很蓝,很高,映称着远处的雪山,是那样的圣洁。我们就朝着雪山迈进,仿佛朝圣一般。一路上,很多池子果然没有水,只有积雪,但这一点不妨碍我们的兴致。我们看到了积雪初融的黄龙,听到了雪的融动。这里少了缤纷的色彩,而呈现出大自然静穆与睿智。请想象一下挂着冰雪的瀑布和被冰雪覆盖着的一片池子吧,它们是那样的扣人心弦。 走到海拔三千多米时,一些钙化池开始有水了,淡蓝、清澈,让我想起了《勇敢的心》的梅尔吉布森的那两双眼。山顶的五彩池,水量不多,但不影响它的美,象仙女撒落的泪珠一般。从高处鸟瞰,就象一幅传统的中国山水画,青灰色的山上白雪点点,另一侧是高傲的雪峰,黄龙寺掩映在枯树丛与积雪中,浅绿色五花池沉静地躺在山谷里。我闭上眼倚着栏杆,尽情感受着美的拥抱。 小胡早就说过,高原的天气变化无常。我站在高处的观景台时,阳光早就不见了,开始下了点小雨,有点冷。还好只是一阵子。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我便独自下山。不知什么时候与阿龙他们失散了。下了山之后,头就忽然地痛起来,让人恨不得撞在墙上。高原反应还是避免不了。我拼命地作深呼吸,才不至于呕吐。当我在车里休息时,天已下起了冰雹,一些脚步较慢的团友狼狈地冲上车,边喊着“啊,痛死了”。一时车内鬼叫一般。 九寨仙境 从黄龙到九寨沟大约是两三个小时的路程。那天晚上到了九寨沟,别人都去参加自费项目参观藏家民宅和吃烤全羊,我任由小胡说什么也决不参加活动,选择留在酒店休息,我的高原反应仍未结束。明天是这次行程的重头戏,不休息好,如何能从容地观赏风景呢? 第二天,我们来到九寨沟风景区大门口时,这里已人头涌涌,比黄龙喧闹得多。小胡说,象这样大概每天只有七八千人,不算多了,黄金周时期,每天一两万人上山,那才叫拥挤,拍照都得抢。我吓得忙吐舌,庆幸自己选择在淡季来。听说一定要坐观光车,心里纳闷这个旅行社还真坑人,我偏喜欢步行。我跟小胡说我想走路逛九寨沟,他听了笑笑说:你走不动的。我开始还不信,直到上了山方知自己错了。沿着主要线路来回几十公里的森林公园,我是绝对没有体力也没有时间走的。 九寨沟果然从不会让人失望。从我在观光车上第一眼看到芦苇海时,我已经爱上了九寨沟。碧绿的玉带穿过那一片泛黄的芦苇,如梦中一般美,如童话故事中的仙境一样。我恨不得立即下车,与芦苇海来个零距离接触。但小胡说,回来的时候再看。集体行动,就有这点不好,没有自由。 我们最开始到达的景点是树正沟,这里有树正瀑布、老虎海、犀牛海等,也记不得许多,只记得令人惊诧的美丽。树在水中生,水在树中流。那水似乎完全没有杂质,透辙、清凉,如婴孩的眼睛。那海子,或翡翠,或蔚蓝,如沉睡在山中的美人,美得仿佛让人屏住呼吸。水底清晰可见,水草在水底招摇,小鱼儿自由自在地观望着岸上的游人。(注:这里的鱼非常有名,绝不能捕捞,记得小胡说过它的名字,可我就是不记得了) 后面还去去了诺日朗瀑布、静海、熊猫海、珍珠滩等景点,据说有些地方是英雄、神雕、西游记等的拍摄地。我已经不记得观光车上的导游讲解了些什么了,我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车外的风景,听着恩雅的音乐。 我最爱的是长海和五花海。长海一片碧蓝,沉静地与天空相望,海天成一色。观景堤岸的山坡上长满了高丝梅,刚刚吐着新芽。试想着冬季红梅白梅在这白茫茫的长海中绽放,是那样惊炫的美啊!可惜我没有这眼福。对岸是游人无法到达的雪山,象个白衣仙女守护着长海。两侧是墨绿的山林。如果说长海是一块蓝宝石,五花海则是一块翡翠。它那清透的绿,无法不让人激动。 虽然没有满山的杜鹃花,也没气势磅礴的瀑布,更没有色彩斑澜的林子,但现在的九寨沟的美丽同样足以征服人们的心。感谢上天的厚爱,赐予我们这山、这水。 走马成都 成都实在乏善可陈。那天走走停停,坐了大约十二个小时汽车到了成都后,我们就去了春熙商业步行街。春熙街和北京路没有什么多大区别,我们随便逛了一圈就走了。第二天游览了青羊宫和锦里一条街。要说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成都的小吃。什么夫妻肺片、钟水饺、巴儿糍、汤圆、担担面、凉皮等等,很多很多,那天晚上吃得个不亦乐乎,心满意足。 结束语 这次的黄龙九寨沟之行,意想不到的愉快,是乘兴而去乘兴而归。不用结伴去旅行,原来不错。发现自己原来也有外向活泼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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