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ldquo走婚rdquo泸沽湖之淡淡地忧伤

[且行且歌]“走婚”泸沽湖 addi
发表于 2004-11-24 12:21:00

“走婚”泸沽湖之淡淡地忧伤

序

夜合晨离的走婚习俗

摩梭人在云南省主要聚居于丽江地区宁蒗彝族自治县，至今摩梭人在宁蒗县永宁乡泸沽湖周围定居已有1500多年。1999年丽江地区摩梭人口为16758人，全国的摩梭人则有近3万人。宁蒗县摩梭人聚居的村寨，存在3种家庭形式和与其对应的婚姻模式：一是母系大家庭和走婚，二是母系父系并存的双系家庭和同居婚，三是父系家庭的一夫一妻制。

走婚在摩梭语中叫“CC”，意为“走来走去”，它形象地表现出走婚是一种夜合晨离的婚姻关系。以走婚为主要婚姻模式的母系大家庭中，男人女人生活在母亲身边，夜晚才与自己的情人在一起。摩梭男子称自己的情人为“阿夏”，女子的情人则叫“阿都”。阿夏与阿都生下的孩子由女方家庭抚养，不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男人在自己的孩子出生时会带礼物去看望，过年过节时送些吃穿用品，但日常生活中对自己的孩子没有过多的抚养、教育的责任和义务。男人们只对自己姐妹的孩子负责。等他们老了以后，也由家中的甥男甥女赡养和送终。

美丽的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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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早8点时,我和两个年纪相仿的上海新婚夫妇已经坐在去泸沽湖的中巴上。一会又来了三对年纪相仿的情侣。有人开始催穿着蓝绸金色花纹摩梭服装的司机开车了。司机是一个开朗的摩梭族小伙子，笑起来一脸憨厚。上海的MM说最好再来个年轻的，正说着一个戴毡帽的男子(40多岁)挤上车来，大家无语。我望了一眼后座上全满了,习惯地在辅驾驶的位置上坐好，晨光里车发动了。

在盘山的路途中，两边疯长的黄色的小野葵像草一样探出腰身来。车窗里充CHI着山野里阳光的味道。静静地坐在我的旅程里，一切只是在移动着，窗外一幅幅退去的风景。风像一个汉子的手轻抚着爱人的脸，我忘记了尘世，呆呆地向往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大家互相支言片语地攀谈起来。40多的男子自称是有两年的大假，已经游历了1个月17天，大家羡慕的连连咋舌。我心里自得这么年轻已经游得几处了，于是接了几句，也不过是打发打发旅行中的时间，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尘世一样，那么市侩的味道，很快就闭上了嘴巴。由于要行7个小时，自然很多人开始累起来。途中吃饭时大家慢慢熟起来，由于只有我单身，大家就提议我做了这个小团体的头，那个叔叔被封了团副。

下午三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美丽的泸沽湖。为了省时间，车是直接开到一个小码头上的。虽然天气是阴阳脸，但别有一番景色.

一下车，浓浓的秋色气息卷起了我的心，那一树幽幽的金黄在蓝天时显得那么耀眼，再望那一眼波澜的湖水，如酒一样你会醉。荡漾在湖面上，时而一簇阳光从厚厚云层的缝隙里掷出来，撒满碎银的湖面上闪闪迷人，耳畔似乎听到隐隐约约远处传来的歌声和笛音。小岛上的轻幽使人心旷神怡，随着天气时晴时阴的光影变化中，你能感到光阴在大自然里穿梭，不由感慨万千。突然一大群黑边白鸥噗噗从岛间飞起，还未举起相机，瞬间在漫无边际的蓝天里变成一个个剪影。我只能记录下这一幅如此自由自在的剪影。这里的简单和谐让我开始沉溺不能自拔。我竟然丢在队伍最后了。

湖面上，我悠然自得地和船头的20出头的男孩儿闲聊起来，他是不定期来这边打渔的，他住泸沽湖的对面，那里已经属四川境内，地图上可以看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纳西经堂。我笑着说明天过来看他收网，他说可以送我两条这湖里的鱼。我羡慕地望着他，他的脸在光线明暗里依然红扑扑的，笑得那么灿烂，一点忧愁的影子都找不到。我突然想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古话，时而又想到我靠着城市，我却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问起他平时做什么时，他说因为这里变成了旅游区，家家虽是富起来了，有了电视，但是年轻人现在都呆在家看电视，除了节日才出来玩，不像以前，不是旅游区时，天天晚上大家都能聚在湖边一起跳舞唱歌玩,很快乐!
大多摩梭人家也搬到距湖21公里处的永宁镇去定居了，所以这里留给了游客。说完，他的笑容淡然里隐匿着一丝丝失落。

听完我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刚刚有一种散发弄翩舟的心情，留在这里，除了歌舞就是每天打渔，望着这一年四季不同的湖水发呆的想法，此时却也淡然随风去了。我并不憎恨现代文明，但是我不知道少数民族文化的土壤在中国的大地上还能留有多少，还能培养出多少正宗的东西？我开始恨那些做旅游开发的主儿，什么叫保护？开发了就不再有所谓的保护。什么叫生态旅游区？把地儿让出来给所谓现代文明里来的游客？他们是那些吃特种土壤里和化肥催化下食品的人们，他们的土壤已经变质了，却还念念不忘来这里无形中污染。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游客。我怅然。

我仅仅希望那些去偏远游区与地方的人们能尊重那里的文化习俗及人们，不要将你身上所谓的现代文明带到当地，收敛一下，你即是客就入乡随俗，暂时忘记你现代社会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要在这里寻找所谓现代文明里的类似酒吧场所。

傍晚美丽的泸沽湖水

我们的司机不见了。我对着夜色里的幽静的湖面高声大叫：“鲁----汝-----泽-----平----”那个爽就别提了，很多人在应，兴致一下高起来。对面来了一个黑脸的当地人生硬地汉语说：“他去看老祖母了”
，于是我便随他摸黑进入后院里的一间木屋。

远远地木屋里透出微弱的光，一进屋，光线幽暗，屋脊上挂满了风干的肉和肠，老祖母正在吃饭，见进来了好多人，儿子便自动收起了饭盆，老人很慈祥也很礼貌，她有求必应，和每一个游客认真地合影，并热情地拘束地说话，虽然她不是很会讲汉语，但她指着墙上的印刷的宣传海报和像框，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她的家人。我打开了应急电筒认真地看着那一张张旧的海报与相片。有一张海报，上方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在湖边洗东西，那便是老祖母，一瞬间我看到了光阴是如此在一个人的脸上刻下痕迹的，不禁反拍下这张海报的一角和他的全家福。大家笑说我在考古了，我却如此珍惜这一刻，这是一张一个女人一生也许是她最引以为荣的一张海报。

游客的住处全是紧依着湖边建的一层到二层木制小楼，除了吃饭的地方，我竟然发现了很多酒吧？？？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了，什刹海还是三里屯？大家住在了一个名叫格若的宿处。之后，我和我的团友们选了一家以古老编织出名的很小的由当地摩梭人开的餐馆，有那么一点点地简陋，但特色与味道还算显明，价钱也十分便宜。室内陈设了女主人亲手编织的各种五彩的包头和围巾。简单地吃了点后，和主人定好了一只烤羊。羊活蹦乱跳的，全身雪白，毛很长，只有鼻梁是一绺黑色，看上去很可爱，几个女孩子不忍心地看了一眼，大叫：“我不要看了，太残忍把，一会回来就吃不下去了！”

人们三三两两地向篝火晚会的地方去了，远远地就听到了那悠扬的笛音。我们也来到了夜色下的晚会现场。此时大家兴奋地又跳又叫起来。

一男子欢快地吹着笛子领着大家跳！男男女女围着火堆，强壮的男子们也身着彩色的民族装，头戴两边微翘的毡帽在队伍前位，后面拉着是美丽的摩梭女子们。女子们头戴着精美的玛瑙珠缀与花朵，穿着五彩缤纷的民族服装，有的还背挂着一块雪样的毛皮，胸前十字背袋，这显然是纳西人的“十字七星”的装束。原来少数民族里没有摩梭这个民族，它仅仅是纳西的一个分支。随着悠扬而极富节拍的笛声，长长弯曲的队伍一会围成一个圆圈，一会又成“S”蜿蜒回转地舞动着，而我们这些游客们尽管有的脚下的步子乱踩着，却随着音乐傻乐至终地兴奋着。让我真得体会到那句“打歌打到太阳落,只见黄灰不见脚”的快感，我是乐得找不找脚在哪里了！~~
哈哈哈

music

来冓火晚会之前就听司机阿鲁说过，每年农历的7月25日青年男女可以在湖边的狮子山上对唱跳舞，一直到晚上的冓火燃起，如果男女双方任意一方喜欢一方，就可以在晚会上上前拉住他/她的手，在手心上抠两下，表示喜欢对方。当地叫：“抠手心”。而现在“抠手心”变成了男女之间相互喜欢的暗示。大家都戏说让我睁大眼睛选个帅得抠抠看，而他们自己全是情侣怎么好抠摩梭的美女呢，只好守着自己的美女看热闹。呵呵。后来还是安顺的小伙子大方，领自己的MM加入进来，渐渐地大家喜哈打闹参与之间，舞蹈时快时慢，高潮迭起，似乎你的肩膀也不由地动起来，真是美好不禁。你似看到那碧蓝碧蓝的湖水波澜荡漾，那美女笑逐迎迎，木阁阑珊，那绿树红花，鸟语鱼游，猪羊遍野，明媚无比。接下来便是游客与摩梭人的对歌了。大家分成两堆，那个激烈快活就不用提了，大家还没喝酒却如喝了酒般兴致盎然。

从晚会上回来不觉一大堆人坐在桌旁了，一边吃着咬文嚼字的烤羊，一边聊天。老板一看上去就是个很厚道的当地男子，他拿出一大坛酒给大家。据说这酒是当地人用当地的五谷酿的，叫“咣噹酒”，相传，摩梭男女走嫁时才能喝这样的酒，所以叫走婚酒。至于这咣噹嘛，意思是说酒的后劲很大，几杯下去就“咣噹一下倒下了，寓意好成美事。听完我的好奇使我一定要尝一下这咣噹酒了。此时阿鲁不知何时也冒出来了。大家起哄让他坐我边上，说一起“CC”（摩梭语，走婚的意思。）这时老板娘也来了，给我们唱起祝酒歌，教我们说摩梭语。大家一起“日吃（摩梭语：喝酒），哈自（摩梭语：吃饭）”，大家学得最快的就是“马大米（摩梭语：吉祥如意）”，因为摩梭歌里收尾多是“马大米”，一团友无论聊什么，之后总加上一句“卖大米！卖大米”，笑得大家前仆后继。酒过三小盅后，大家开始话多起来，并拿我和司机开涮起来，我就势随大家乐去，并故意戏问阿鲁摩梭语“喜欢你”怎么说，这时他红红脸说：“涅农弗（喜欢你）”，我乐得都直不起腰来。学着说：“涅农弗，日吃！”举杯敬他。大家更是觉得搞笑，忍俊不禁。快乐总是难以忘怀中在短暂的瞬间逝去了。一直到深夜才迟迟散去。泸沽湖的夜色是那样静谧。不远处有堆小小的冓火燃着，传到风里细细的不清晰的人声和细细的水波声，如一层淡淡的薄纱拂过面颊。湖面是平静的，相信有星星时会映上美丽的闪烁银点，而现在有阴云里，只有一只细细的月牙在水中淡入浅出而来。

趴在面对湖的二楼的木阁走廊上，心无一物地赏着这面湖。湖畔还有和我一样不能入眠的游客，或在湖边，或在火边，或就在离我两米远的走廊上，和我一样的两个女生，趴着望着这面夜色里的湖水。沉静美丽。

因为叫阿鲁帮我充电，所以就和他聊了一个小时。阿鲁很喜欢有高楼大厦的城市，他说曾经很想自己能在城市里工作，住楼房，有了钱后也能将父母接进城市一起住楼房。他现在努力挣钱，出租湖边的房子。......我立刻反驳说城市有什么好，给他举出种种住在城市里的环境污染和压力，他似懂非懂地听着，后来自己不禁笑起自己来，我真得这么憎恶文明么？还是文明带来的弊病呢？！

阿鲁说，为了开发泸沽湖，周边的人开始盖起了很多酒吧，原因很简单，因为城里人喜欢，游客喜欢。所以周围的林子被人们开始砍掉盖木楼，因为城里来的游客认为木质的好看也“环保”，他们喜欢所以为了吸引游客大家全这样干了。我问他纳西式的4院居怎么办，他说现在大家都汉化了，现在还留有一部分，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我们家还是，你可以去我们家玩，在永宁，不收钱的。”我说好呀，只是在想，摩梭人离开了湖后，下一次还会再离开什么，最后还能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