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雨夜之行

雨夜之行

一周一次的爬山,这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条定律.烟雨朦胧,我执意来一次雨夜里的冒险.没有带雨伞,因为出门时雨下的很小.况且,若在途中果真碰上一场大雨,洗涮一番,倒也为这次的爬山增添几分情趣.

同行的队伍不大,算上我,四个人.也许是天气的缘故,连在山脚处出没的人也屈指可数.夜很静,没有鸟虫的叫声,我们能听到走石阶时各自发出的不均匀的喘息声.走完石阶后,我已大汗淋漓,让某些东西随着气流与汗水从我心底彻底地解脱吧.这或许是我能找到的一个出口.

待喘息声恢复平缓后,我们继续前行.山路凹凸不平,略有点湿,脚踩在地上似滑非滑.光亮的地面上,我看到四个人的影子.有月光,我忙指给她们看.抬头却不见一轮明月,只有灰黑的天,而她们也没有看到我所说的影子.幻觉?可能真的是我想的太多.

一路走来,四周都是如此安静,也没有碰到过任何其他爬山的人.我们偶尔的低语,都像通过扩音器将之放大很多倍之后,缓缓向周围扩散.夜静的奇妙,也静的恐怖.越往上走,视线越模糊,呼吸越因难.兰反复念叨,我们会不会被打劫?这个曾和我冒过两次险的孩子,一次走在陌生的上山路时,捡了木棒说以防万一,另一次紧攥着我的手臂尽说些自己吓唬自己的话.但是,既然危险还没有到来,我们又何必害怕?过往终究只是一片落叶.已失去的是什么,未得到的是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即便是痛,也有它存在的真实的美.

雨点敲在树叶上,经过层层枝叶的阻挡,已不缘散在我们身上.我们手牵着手,一米之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迎面扑来的气流,让呼吸变的更急促起来.熟路渐变的陌生,两侧的树开始向中间移动,山顶在何处?迷雾里的挣扎让我们窒息,这雨夜里的行走,是否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没有风,雾气很重,呼出来的和吸进去的似乎都是二氧化碳,眼前的迷茫和身体上的疲惫也该是一个尽头了吧!

终于,连滚带爬地,我们触到了山顶那条水泥路.此刻吹来了凉凉的风,紧绑的心有了些许的放松.站在长廊边,看不到山脚昔日的灯火通明.梦想很近,只是偶然被眼前厚重的迷雾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小车驶来,灯前翻滚着白色的雾气,若演天宫,此地应是一处绝好的场景.如遇仙境,飘飘然,四张满足的脸.挣扎后换来的享受,我们已知足.
下山的路倒是好走了不少,路面平坦,雾气也变的稀薄了.此时回想先前虚构过的惊险,也不过如些.经历了,才发现许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可怕.至山脚时,雾已基本散尽,额前的发丝也已湿透,一半因雾水,一半因汗水.

天空仍飘着细雨,而我已不需要一场大雨的冲洗.毕竟,能解救自己的,终究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