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龙溪,令人神往的仙境。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奔流不息的锦江水讴歌,为呼啸而来的鹿溪河吟唱。急急的江水,缓缓的溪流,鸬鹚在渔翁的吆喝下和鱼儿嬉戏。穿过青翠的柳枝,探出河岸那黛瓦白墙,雕龙画凤,镂刻精美的吊脚小阁楼,时不时绣楼的栏杆窗棂前露出一张张粉红的笑靥,悠扬的川剧高腔和锣鼓声随江风飘拂。难怪诗人崔万铸在品赏黄龙溪后情不自禁地吟叹“烟霞无际莺穿柳,雨露多情蝶恋花”,而本土才子刘允嘉更是喜不胜喜,写下了“锦鳙来往红荷岸,彩蝶翩跹绿柳堤”的佳句。 这翠绿掩映、花木扶疏的黄龙溪古镇,据《华阳国志》记载,建于永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至今已有千年历史。之所以叫黄龙溪,说法很多,但均以黄龙见武阳之说为据。汉时武阳兼新津、彭山,与县治东南接壤,仁寿亦相犬牙,黄龙所见之地,昔属武阳,今属治境,名日黄龙溪。黄龙溪古为水陆之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建安十六年,诸葛亮与先主共围成都,将牧马山作为积粮屯兵之地。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张献忠建营江口,在黄龙溪一带与明将杨展作殊死决战。1949年,人民解放军将驻守黄龙溪的国民党胡宗南唐人部队在皇坟山一战击溃。黄龙溪的历史是一篇光辉灿烂的历史,历史的烙印深深地铭刻在永恒的黑土地。 我喜欢历史,因为历史是一面镜子,它可以哺育人生;我喜欢科学,因为科学是一种幻想,它可以带你步入天堂;我喜欢艺术,因为艺术是一种欣赏。它可以让你生成翅膀;我喜欢古镇,是因为古镇的历史积淀和文化氛围,让我减少城市人的浮躁。我寻觅过许多古镇,还是觉得黄龙溪味长。黄龙溪并非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娇娘,只算得上一衣荆钗布裙淳朴健美的村姑。谈山,黄龙溪并非嵯峨幽深;论水,也不是烟波浩淼。但黄龙溪却不失妩媚,别具魅力。古街穿斗结构的明清建筑,一溜弯曲而错落有致地排列在青石板两旁。场头建筑王爷坎高大雄伟,屹立江岸,经千百年洪水冲击,仍巍然不动。镇江寺与古龙寺之间是黄龙正街,两廊檐柱排立,精工雕刻的香樟木小阁楼,一色的青石板街更显小镇的幽幽古韵。临江而建的上下河街,均为造型各异的木质吊脚楼,河街顶端是渡口码头;中段是烟市巷,下段是水码头;下段地形低洼,建筑简易,多为水市商贩住宅。原来,各条进出场镇的巷口都修有栅门,街尽头还修有栅楼,夜晚有更夫打更巡逻。至今,黄龙溪古镇仍保留了更夫打更巡逻的传统,以让游人凭吊古镇遗风。黄龙溪古镇之所以受中外影视人青睐,并有“东方好莱坞”的美誉,那是因为它在全国古镇中具有与众不同的特色和不可替代性,即:在方圆近两平方公里的七条古街中,有七座寺庙,现已恢复四座寺庙。街中有庙,庙中有街,庙中有树,树上有庙,已成为全国古镇一绝。而烧火龙的品牌使古镇成为“火龙之乡”。独具风姿而列全国十大古镇的黄龙溪,由于它三面环山,森林覆盖率较高,生态环境优美,离成都市区仅30分钟车程,故已成为城市人度假观光的热点,朝拜者的圣地,也是摄影写生绘画发烧友的天堂。 今年4月,我在“中国水乡”周庄采风,早上6点在拍摄双桥时偶遇—上海阿拉。他问我:“听说成都附近有个黄龙溪古镇?”我自豪地告诉他:“是的。黄龙溪古镇同周庄相比各有千秋。巴蜀文化造就的川西水乡值得你去寻幽探访。”为再次感受我自以为熟稔了的黄龙溪,在5月的一个周末,我又携妻带子投宿黄龙溪,去感受古镇乡野的一份宁静。 那是怎样的一个夜呵。 入夜,步入到那曲径通幽且可带我通向遥远天际的石板街。我只敢轻轻地踏着碎步,踽踽而行。生怕由于我的鲁笨弄碎了这宁静的天幕。古街两旁酒店茶肆的旗幡,在江风的轻拂下飘飘摇摇,使你置身于远古的氛围,鳞次栉比的古街坊,那檐口屋顶刺向苍穹的奇异造型,在漆黑的天空中显得更加狰狞,不禁让人噤若寒蝉;街两旁稀疏的桔黄灯光,洒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让人感受到厚重的历史和沉淀的文化;透过点点无眠的渔火,依稀可见那伫立于码头边700年伟岸的大榕树,正无声地陪伴着还在搬罾的渔家。 夜更深了。我推开花窗,默默地看着永远也无法洞悉、深奥莫测的天穹。暗自思忖,从猿到人,刀耕火种,这人类的历史,伴随着文明的进步,也恐怕是像自然界一样永远都有解不开的谜。更夫已打完二更,如在100以前,古镇四周的栅门早已关闭,更夫也在栅楼栖息了。此时,窗外竟飘起了小雨。这初夏的雨来得那么急,迫不及待地滋润着嗷嗷待哺的生灵万物。雨水打在树叶上,像扬琴敲打出清新悦耳的弦乐,由远而近,淅浙沥沥,好不动听。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更像琵琶演奏的《十面埋伏》,让人亢奋激越。这叫今夜不设防的我如何好睡? 文章引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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