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贡嘎山穿越纪事

贡嘎山穿越纪事

Everything that has a beginning, has an end.

Causality, cause and activity.

2004年五一西行的计划产生于不经意的一句话。那天，有了去稻城亚丁的想法。记不清从哪天起，翻出飞临青藏高原上空的照片，有一幅始终让我疑惑的，就是那幅直指向天的雪山究竟是不是贡嘎。于是那段时间所有的目标以及资料的搜集都指向了贡嘎山。

没谱的机票和车票

携程是我一向青睐的机票代理，那天看到了660成都返回北京的机票，五折的价格。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航空公司无耻的把全价提高，等到我确认出票的时候，价格却涨到了720一张，这不但让我大失所望，而且让我大为光火。无奈以720的价格出了票，第二天去翻看携程却发现最低折扣价居然变成了580！天哪，这航空公司简直是在故意捉弄人！

相比机票，去程的交通更让人恼火。我爱极了乘火车旅行，这次很早以前就准备乘坐T7次软卧去成都，以忆甜思苦，重温求学时期的艰苦，重温壮丽的秦岭风光和黄土高坡。为了这个心愿，有日我还直接进入北京西客站找到T7次的车长问了问票物的情况，给我的回答让我乐观。

接下去的记忆是开始以各种方式、各种可以想到的途径订票。铁道部比民航还要无耻，所有的承诺全部抛在了脑后，什么提前10天订票，团体票提前出，什么网上订票，包括我连号称神通广大的四川省驻京办事处都问了，都说定不到。时至今日，铁道旅行还是这么的难！这一切的一切经过证实都是因为北京铁路客票中心内部与票贩子相互勾结以图奇货可居。开始我的票的信息是一路走红，经过我无数次的追寻，知道开车前一天的消息还是板上钉钉，甚至都可能有软卧。4月30日那天上午，我背着重达30公斤的巨包上班，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上午10点，电话里告诉我，票已经拿到，但不是预定的T7次，而是K117，而且发车时间是上午11点40，而且还是硬座。我当机立断放弃了那个车票，坐地铁从大北窑一路来到军博，西客站。路上就已经有人在开始问我要不要各种各样的假发票卧铺票，但是当我说出T7去成都后几个人都是唯唯诺诺，看来这个票连票贩子手里也基本没有。谁让我来的这么晚呢？在售票厅、退票处等地寻找机会，我甚至都在大白纸上写下了寻T7次卧铺，所有的结果都是失望，而且使我对生活水平的认识程度倒退了至少十年。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中国，民航偶尔不拿顾客当人，而铁道是从来就没有拿顾客当人。1个小时之后我在票贩子手里拿到了两张硬卧上铺，当天的T7次，391的原价每张加价150元，我终于以几近软卧的价格拿到了最差的硬卧。

并非想象中惬意的旅程

回到公司，背起大包，3点半之前赶到了北京西站，同去成都，再赴黑水攀登奥太美的金丝猴队伍已经到了两员，他们顺利的拿到了T7的硬卧这让我嫉妒不已，有同行的老朋友在自然也添了不少乐趣。时间很快过渡到了下午3点50，而我得同伴MIKE现在却刚刚从中关村的家乐福出来打到了出租车。上车后他和我的心就不断的往下沉，电话里传来的信息是车堵的一塌糊涂。经过了刚开始的极度紧张和生气，我定下神来告诉他如果4点10分你还没有到达公主坟的话我就去把他的票退掉。眼看着到达了deadline,他仍然动弹不了，我只好随金丝猴他们已经到齐的四位进站，处理了气罐，背着沉重的包袱进了检票口，当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20分，离开车只有15分钟，而我拿着我们两个高价买来的火车票和两张回程的机票。我的计划是剪票进站，等待他的最后一线希望，或者放下行李，飞奔去退票处退票。15分钟，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的决定是不是明智，我会不会让我的大包独自去成都旅行。剪票完毕，我心不死，回头几步向着正在剪票的人群大喊了几遍：有没有要成都卧铺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所有的人都是有票的，绝望的人都不会在这里，因此我这重金难求的T7次卧铺在这里却无人问津。我失望的下到了站台，上车前一刻问乘务员是不是可以在车上退票，乘务员告诉我不成。也就在同一时间，她似乎略有所悟，对旁边一对跟其纠缠的男女说：你们不是要卧铺吗，他这里有一张。天下居然有这种巧合的事情！那个女士如获至宝，其架势恨不得从我的手里抢过该票。我事到临头反而平静了下来，很诚恳的跟她说这个票是我花高价钱买的黑票，女士毫不犹豫的说没问题你多少我给多少。毕竟，离开车只有短短不到十分钟，这个票对她来讲太重要了。而那个男士却彰显生意人本色，这个时候还不忘跟我侃价钱，给我压低了价格，又耐心的躲过他的女友手中的钞票生怕数错。男人怎么都这样了？女人找不到好男人了吗？

上了车，我告诉MIKE票已经买掉，我们只损失了50元钱，我几次告诉MIKE要在什么地方买黑票，什么人手里才可能有黑票，1363当天晚上发车去成都的票刚好在我到达成都的第二天早到达然后跟我一起去康定云云，无奈这个家伙却怎么也买不到我所说的1363。直到后来晚上给我短信说他已经定好次日去重庆的机票，再从重庆坐大巴来成都跟我汇合，哥俩应该是同时到达成都。北京飞成都的机票竟然旺盛的只剩下了头等仓！而我还在T7开车的时候打电话天真的问携程是不是保留了我所预定的7折机票呢，不想早已经被K仓了。

终于安顿好，环顾一下这短短26个小时的四邻，对面下铺的是个姑娘，一眼即知是位川人。其对面的大汉已经酣然入睡，而他的脚其臭简直无法形容，无怪我们铺位靠窗的座椅竟然无人问津呢。以往每次我都会临窗支吾而坐饱览山色，无奈只得开包取出啤酒另谋他处了。呜呼！为了这个旅程，我买了16听百威、喜力和朝日以及诸多小食、水果准备开怀痛饮，指点江山乱弹文字，没想到居然成了一个人的旅途！

半杯啤酒下肚，略微缓和一下临战紧张的心情，我跺到相邻车厢，见到了金丝猴和早已认识的阿越，还有两个同样年轻的“你的样子”和“大尾巴的猫”。金丝猴是健谈的，说话也总是挑战性的玩笑。我也自是不干人后的主，这样的聊天谈话，在旁一侧新认识的两位眼里，居然会概括为“像老夫老妻拌嘴”，不得不让我感慨其形容的匮乏。

北京－ 成都之间前半路的风光乏善可陈，依稀记得过郑州黄河大桥的时候我还有些清醒，还记得在看经过今年4月18日铁路的提速，T7这种大特快列车已经不再途径郑州站，而是直接从郑州西北环线掠过而直抵洛阳。说说列车吧，T7次天府之星号，是我最钟情的火车，从北京西开出，到西安为止都是由郑州铁路局西安分局的韶山7E型电力机车牵引，列车在京广、陇海线上的实际速度其实都不快，印象中最高也就120多。只有过了西安，换上另外一个郑局西段的韶山7E，才跑出了130多的速度。宝鸡到秦岭之间是前面韶山6牵引，后面有一个应该是韶山4G作为补机生推上大坡度的秦岭，而后秦岭摘补机，韶山六独自下到广元，后一直是成都铁路局成都段的韶山3牵引到成都。到达成都后我挺后悔为什么不坐1363的，因为觉得虽然T7在宝成铁路上风光无限，可以尽情的享受其他的K字头的快速列车和普通列车停车待避的快感，却难以弥补1363见站就听，慢慢的享受火车带给旅行的乐趣。华山，没看见；西安，睡梦中错过了。醒来已经是宝鸡郊外，又一次感慨关中平原与其背面的高原，又一次的产生了换个角度看看那不远的高坡后面究竟有些什么，那里的人们和动物植物们是怎样活着的。

过了宝鸡，秦岭开始展现在眼前。云雾缭绕，这个青翠的大山居然绵延将中国的气候孑然分成温暖潮湿和干燥寒冷的两个部分，也同样神奇的隔离出巴蜀这样一个特殊的文化氛围，其间的秘密，历史的探究可以发掘出对我们个体、对我们这个民族以及历史的很多掩饰掉的部分，是一个生动的教育基地。我目龇欲裂想在浓雾、大山、翠绿和瀑布中寻找更多的信息，可是毕竟不如想象力丰富，难于在浓雾中一览所有对秦岭曾经有过的想象。翻过秦岭进入大山腹地，

每到一个可以停泊的车站我都会下来走一圈，直到到达绵阳，看涪江的水都已经变成了很奇怪的黄色。原来认为之所以南方多江而北方为河，主要是因为江水沙多黑色，即使涨水，也会变成黑色的浊流，而北方的黄河、渭河等等凡是上游下雨，洪水大作的时候总是黄沙滚滚，如今这些都已经来到了南方。

待到清白江，新都，天回镇这些熟悉的名字在眼前滑过后，我知道这次旅行中最会让我激动的过程就要结束了。将进成都，深刻记忆中的夹竹桃已经不知去向，让我很怀疑是不是从原来的五块石进入了成都。踏上站台，回望这列没有静下心来感受的天府之星号，怅然若失。

小官园

每一次到成都的故事，都与小官园息息相关。这里是繁华生活的栖息地。

与金丝猴的队伍一起入住小官园。寻着人潮找到64路，大猫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古董手机竟然忘在了火车上。他留下了自己的大包去寻找。下车前，他奇迹般的打来电话说手机找到了。于是我们放松心情，坐在车窗边细数余下的站，我无法掩饰心中的激动，回忆起初次到成都，傻傻的坐在学校的车上，轰隆隆的掠过人民北路的宽阔的草坪隔离带，拐向窗左边陌生而又熟悉的梁家巷而去。看得出，在我的无边的吹嘘中，前面的阿越对成都也有着很高的期待。

同仁街比一年多前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得不每隔一个巷子就打了几个问最后终于来到了小官园。满园绿色依旧，门前的鹦鹉依旧，看门的老大爷都依旧。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变化，就是大门上的爬山虎已经几乎完全遮住了小官园的牌匾，温馨的我多日以后坐在家里阳台上还可以满脑的回忆中都是绿色的感觉。我们占据了一楼最好的几个房间，那里可以转朱阁，可以低倚户，可以凭廊而坐，以最从容的心态享受人生。

大猫摆弄着他的新相机为阿越和檐下的宫灯留影，我也等到了我那从重庆风尘仆仆赶来的同伴。小子剃了一头短发，并有成都的同学驱车相送。我们赶去家乐福采购了许许多多的食物，主要是些方便面，方便米类的东西，预备了我们2人外加一个向导4天的食品，虽然满满的两大袋子，但是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负重的问题。

金丝猴的电话催我们来到附近的泰安居，据称那里有着著名的冷锅牛蛙。品尝之下果然不是很对我这个挑食者的胃口于是大吃里面的豆腐和隔壁老板热情推荐的蛋烘糕。三杯两盏下肚，快意成都之行渐入佳境。久日未见的不高风多日沐浴天府的风露越发的显的红光满面，畅谈“成都没有工作，只有生活”之人生胜景。只是饭终而人散，腹内依然不觉得饱，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接近零点，看大家似乎都没有睡意，于是易地再战烧烤。传说中的烤韭菜终于算是见到了，只是味道却也不如人意，这街边的烧烤比起当年的串串香简直是天差地远，不可同日而语。

西进之路

可怜野猪和爱玛遭遇了民航不拿人当人的时候，飞机一再延误直到夜里3点才赶到小官园，而凌晨五点开始金丝猴就开始大呼小叫连我俩也叫起来了。6点半左右赶到新南门，轻而易举的买到了当天7点的第一班开往康定的班车，进站后之间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国产客车很多都是开往康定方向的，我们买的单单是个12座的金杯车。汽车在城里不知方向的乱窜着，一会儿找到了传说中的成雅高速，打开GPS看成都的海拔是500米左右，而北京的家里海拔只有17米。雨中汽车路过一座连一座的山丘，河流，尽管我已经无数次的赞叹四川的风光和都江堰千百年来对成都平原的滋润，这次仍旧不能平静对于四川的每一个所谓的风景区，其实路边的风光一样耐看。

成雅高速很快走完，上午11点多点我们来到了路边的一个饭馆，司机招呼我们大家下车吃饭。这里同样停着其他几辆成都开往康定的班车。饭菜很便宜，以至于MIKE把老板的报价14听成了40。我们拿出包里的喜力和朝日美美的喝着，我想旁边的那个老外一定羡慕的不行。

再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已经很具传奇色彩的二郎山隧道，尽管这里已经离开了雨城雅安小雨却一直没怎么离开过我们。平常的日子里花了太多的时间研究山河水，读过过多的关于二郎山隧道的故事。此刻它就这么平平无奇的来到我身边。抬头望望歌曲中高呀么高万丈的二郎山，云雾中实在觉不出当年的艰辛。隧道前一条路折而向右，那一定是通车前的老路。早有许多来自程度附近的奥托车队在此准备扎营了。我掏出相机了抓紧扫射了几张，也多亏我这几张，才给后来的回忆留做证据――司机竟然没有任何停顿及减速直接就将车子开了进去，还好我早就准备好了GPS等待这一时刻，2226米的海拔使我的心里怅然若失。隧道几乎是笔直的，内表贴满了瓷砖。头顶上通风设备跟八达岭高速没有什么不同，难以想象这个隧道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名气。不一会儿出了隧道，12座的金杯按照一型车交费20元倒是不贵。这个时候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隧道前烟雨朦朦，一番典型的盆地气候，而过了隧道后却是一碧万顷，“蓝蓝天上仅有少数白云，阳光变得异样刺眼。不仅气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物种同样也发生了变化，高原植物开始多了起来，地表变得很干燥，这让人担心是不是要过多少年后这里会沙化。发生变化的还有这里的政区，我们已经踏上甘孜州的地方，后排一直沉默的藏族大哥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迎来的第一个地名同样怪的很，叫做“野猪湾大桥”。

车子似乎在持续下降。转过弯来，路边赫然出现了一条大河，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大渡河。公路在盘山，惊叹于这里从山颠到河面的高差居然如此之大！！川西的山总是让人有这样的感叹，走过很多的山路，从东北的大兴安岭到北京的燕山，太行，到泰山、华山、秦岭、黄山，再到浙闽交界的大山，再到云南广西的大山，都远远不及川西的山势宏伟。上一次的感慨出自几年前的一个清晨，坐车行走在成灌高速公路上远远的看到都江堰背后隆起的黑影。这个世界上能让人感动的事情不多，自然界有些时候就能让人类大脑由意识产生出化学物质。

泸定被很快掠过了，因为这里的名气太大却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站在泸定桥畔，忽然想这个地方一定阴气太重。那些岁月里很多引以为豪的著名战役如朝鲜战争也都是靠人肉堆上去的。似乎这一行的地名也总跟红军的那次长征有关系，闭上眼，不知道是不是有杀伐声呢？

将近康定，在一个Y型路口我们飞快的转向左行，我抓紧一切时机拍下了路牌的内容，那边指引的是丹巴的方向，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名字。已经无从考证从何时起喜欢拍摄沿途的路标，以待日后翻看照片的时候沉浸在时光倒流的回忆中。那个时候起我的镜头里记录下了由嘈杂专为寂静的巴朗山口，记下了大学纷飞中的唐古拉山口，记下了注意前方1公里有袋鼠出没…

初进康定，耀眼的阳光使人几乎睁不开眼，周围的一切似乎在太阳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所以回忆中大多数的场景也都是静寂的。我们的车果然行了刚好7个小时，下午14点到达了康定，根据本来的计划我们应该今天赶到新都桥住宿，可是已经没有车了。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新都桥没有去六巴也就是九龙方向的车，所以我们只能买好了第二天一早开往沙德、九龙方向的车，就开始背着重重的包在康定的大街上寻找住处。康定城太小了，不知不觉间有些地方我们竟然已经走了两遍，最后找了粮食局招待所，100元一个双人间住了下来。这里的条件很朴素，但是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旅馆及其走法在出发前我还看过一遍，居然就是这个模样！从文字中到现实的实现总让人有一种恍恍忽忽的感觉，看着屋内的大连椅我呼哧不已，这个节日，来康定游玩的人太多了，按照官方的说法就是“井喷式”。旅馆的服务员是个大男人，很好的人。他告诉我们康定的旅馆一般都没有洗浴，推荐我们可以去那个二道班温泉，很便宜，打车去也很便宜。可是高原所特有的那种暴晒而不热，干燥而风大使我一点想洗澡的愿望都没有，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来领略这跑马溜溜的城。到街上，MIKE终于有了机会去寻找需要的帽子，这种地方他还挑三拣四的，最后只好说去挑藏式的帽子，找了几个民族商店一问大吃一惊，皮帽子居然都要8，90块一个，只好买了个假NIKE的帽子胡乱戴了。

从一个很小的入口处找到了跑马溜溜的山口，我们开始嘿咻嘿咻的往上爬。不知咋的，没有负重，却状态奇差，大汉淋漓！虚啊！坚持着爬到办山回廊，康定城全景展现在眼前，这里只是一个山沟，折多河穿城而过，使人们在这里繁衍，生生不息。城北是一座突兀的青山，青石嶙峋；城西偏北方向我一直怀疑就是折多山。那里遇上一个厦门的和一个上海的单身旅行者，简单聊了几句，他们告诉我山顶有一个白塔，其他没有什么。我信以为真，都不想继续上了，问了MIKE他说上吧，好吗，上吧！吭哧别度的上了山顶，劣质的录音机声音在一个大白帐篷里传出，放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汉语藏歌，中间的平台上还真有马可以跑。白塔就在西边，山顶的风很大，我收紧了冲锋衣，信步登上白塔后我大吼一声：啊！！！只见南方阳光极为此言，一座座雪山时隐时没在云雾中。雪山的壮观是撼人心魄的，经过地图分析及估计，那里应该是贡嘎山的北肩嘉多山和小贡嘎。既有此等景色，难怪有一个白塔啊，回忆过去，乃知凡有此种白塔者，必有雪山可看也。可是北海、白塔寺等怎么也都有一个？！

等待了很久，云雾始终不散，我也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贪心，明天我们将要看到的，对今天的会不屑一顾的。

下山，吃饭，这里的饭菜很一般，没有心情继续寻觅，回屋倒头睡了。

翌日清晨起床，上车发现人都已经满员了。多亏昨天提前买好了票。不错的车，虽然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牌子，也有空调，扶手等，重要的是车还较新，干净。该车每天只有一班，错过了就不再了。驶出康定，汽车开始颠簸着向新都桥方向进发，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随身携带了一把菜刀没有任何的包装就搁在了头顶上方的行李架上，被颠簸的摇摇欲坠，幸而座下的乘客及时发现避免了悲剧发生。车后部的乘客们轰然大笑，似乎节日的气氛里什么事情都不是很重要。刀下的乘客开着很有四川味的玩笑，直到翻上了折多雪山的山口。山下据说大片被围起来的地是养殖虫草的，我暗想原来这东西也能种植了，是不是也像现在的西红柿一样没有了味道呢？折多雪山几乎没有什么积雪，难为了这样好听的一个名字。渐近新都桥，风物变得耐看了起来，平坦的高原草甸上河流冲刷而过，刺眼的阳光和河里深黑色的石头行程强烈的反差，还略显嫩黄的各种植物点缀其间，除却偶尔驶过的几辆汽车外，几乎就是安静的蓝天和草地。这个地方在秋天的时候应该是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