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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行摄游记 |
2007-10-31 31outdoor.com |
剥脱的皮肤,作痛的尾椎骨,作响的膝盖,行走困难的双腿,告诉我刚刚发生的过去不是一场梦。在四姑娘山二妹峰顶上,我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而二姑娘也在我的心上刻下了永远的烙印。 --2005.8.4 一、呼唤 我拿不出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解释为何要一个人出行,为何选择四姑娘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次旅行的初衷:呼唤。而这个词也是到最后我才明白,从头至尾我都只是跟随着感觉在走,仔细回想所有的细节,才知道这都是冥冥上苍的安排。 成都是我想像中的那个温润闲适的城市,街道整齐绿荫环绕,女子白皙男子帅气,空气中湿湿的水汽滋润着城市的每一寸肌肤,人们摇着蒲扇不紧不慢地跟随城市的节律悠然呼吸,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养人。在车站外,水手的大哥和他可爱的儿子佳佳已经等候我们已久。大哥见我一身驴子的打扮,建议我去登四姑娘山大峰。他说,在这个天气,穿着旅游鞋都可以登顶。我心一动,立马放弃了休闲游的初衷,去宽巷子国际青年旅馆寻找登山驴友。宽巷子里大都是来四川旅游的老外,它的留言板上没有我想要的留言,我决定再去别的旅馆试试。 下午我独自去逛了逛武侯祠,有些失望。忽然想起攻略中武侯祠对面有个极光户外装备店,便闯了进去。居然遇到三个刚刚下四姑娘山的天津人,由于连日暴雨,他们被迫放弃登峰,满脸遗憾。他们的失落更激起了我登山的决心,即使没有驴友,我也要一个人去登四姑娘山。店里有个美丽的女孩,叫燕子,她很热心地带我去了隔壁的梦之旅青年旅馆,但是很遗憾,还是空手而归。这时外号超人的店老板唐超,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去找一个人--唐伟,日隆镇冰石酒吧的老板,只要找到他我登山的事情就绝对没有问题。于是,在极光户外装备店,我购置了我的第一批装备:登山鞋和高山睡袋。 事不宜迟,穿上新鞋我就赶往三环外的茶店子长途汽车站去购买了明早去日隆的头班车,回来的途中联系水手向大哥借装备。大哥是成都有名的老驴,为人非常热情爽快,一边招待我品尝正宗的玉林串串香,一边给我这头新驴扫盲:该带什么东西上山,该在什么地方扎营,该注意哪些问题……几经周折,在晚上10点半大哥总算帮我备齐了登山杖、帐篷和防潮垫。在我朋友家门口的走廊里,水手教会我如何搭帐篷。天色太晚,超市都关了门,我打算明日去日隆镇买补给。 二、驴友 成都的的士比武汉贵,五元起步一公里,以后每公里1.4元,所以在8月1日清晨赶到茶店子的时候,的士司机收了我22元钱。车上的背包客不少,我心头一喜。 进入卧龙地区,车速快了起来。欢快的巴郎河在身下奔流不息,葱郁的翠林竹海在身旁峰回路转,想着几百万年就生活在这里的大熊猫至今还在这片土地繁衍不息,有点庆幸,有点骄傲。到了午饭时分,几乎所有的驴都没有去指定的餐馆吃饭。忽见那个独行侠正艰难地跟一卖烧烤大娘比划,忍不住去插了话,帮他搞定午餐。一问才知道他是日本人,叫Masa。日本人,心头一凉。他主动过来告诉我我是他见过英语说得最好的中国人,我心里还是小得意了下,回头正碰上德阳三人的虎视眈眈的目光(可能是好奇),就在这一刻,我打定主意让Masa随我去登山,起码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上车后,又遇上个天津的女孩小曲同行登山,于是力量对比3:3。 三、日隆 过了卧龙,车子便翻上了海拔4000多米的巴郎山。在山下时我思忖着行程还无暇顾及身边美景,但一上了巴郎山,我的视野就再也无法从窗外挪开了。巴郎云海、高山草甸、山谷溪涧、成群牦牛、风蚀山壁、峥嵘巨砾……我们只盼司机慢些慢些再慢些,让如此美景能停留在我们的视野多一秒再多一秒。翻过海拔4487米的巴郎山垭口,日隆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一个插满经幡的墓冢出现在前方,同车的一位大哥告诉我们,这就是在骆驼峰出事的卢三哥的墓地。卢三哥,这个让所有山友由衷敬佩而痛心疾首的名字,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他的敬意和哀思,只是摘下墨镜和帽子看着他远远而去。 安顿下来后,我去了冰石酒吧,见到了长发披肩的酒吧主人唐伟,还有他更传奇的三条狗:大为,海伦和路易。大为是非常优秀的向导,登大峰二峰是常事,而且沿路上上下下照顾体力不同的登山者,早已名声远扬。唐伟说如果没有人带我登山,我可以带上大为。 回到三嫂家,遇到好些下大峰二峰的人,受他们的鼓励我们决定直接去登二峰,因为大峰上连一滴雪都没有。晚饭十人一桌,餐厅在三嫂家一楼。下到一楼,满墙都是户外俱乐部的队旗。我一眼便看见在路上的旗帜,贴在显眼的位置。我欣喜若狂,仿佛找到失散多年的组织,我指着脚丫丫对那三个德阳朋友说:看,我也是有组织的人。 在餐桌上,我们又约了四个驴友,三个是山东来的,骆驼、虎妞和周师傅,还有一个杭州的小李。明早,将由三嫂的侄子扎西和阿七带我们上山,他们刚刚从二峰下来。晚上,大家在一起谈定了费用和逃票方案,颜磊管钱我管帐。大家聊得热火朝天,却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领队,这个失误导致了我们的无组织无纪律引起的迷路,以及连带的延误登峰延误下山。 四、在路上 8月2日九点半,我们朝位于海子沟约19公里处海拔4500米的二峰大本营出发了。 按计划行李由三匹马驮上山,五头驴逃票五头驴不逃。我有学生证,所以我、小曲、骆驼、周师傅以及颜磊老老实实地跟扎西走大门进山。骆驼是强驴,曾骑自行车27天到达珠峰大本营,为了练体力,他自己背负背包跟在我们后面。上了斋戒坪,就看见了藏民朝拜的三座白塔中的第一座,后两座在朝山坪。三座白塔巍巍屹立在山脊,神圣庄严,为当地村民驱逐邪魔保佑平安。进沟的游人还不多,偌大的山脊上只有我们一行人,我忽然记起了魔戒中护戒使者在新西兰旷野中前行的桥段,不同的是我们的使命,但是相同的是我们都有梦想。 昨夜一夜雨,山路泥泞不堪,马道上是一个又一个的稀泥塘,这条马道也从来没有干过。没有走几步,我的鞋上已经全是泥浆,鞋越来越重,大家的速度都慢下来。到了中午12点,我们才走到约好的汇合点,那五头驴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后面的游人骑着马很快跟了上来,看着他们在马背上悠然地晃荡着洁白的旅游鞋,我忍不住迎着他们得意的目光bs起他们来。虽然我的原计划是做一个被现在的我鄙视的人,但是现在我成了一头驴了。 过了海拔4200米,太阳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浓重的山雾上来了。一阵山风刮在身上,紧接着雨点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我没有雨披,只是在日隆藏家租了一套迷彩样的防雨衣裤,于是赶紧套了衣服,把雨裤搭在了我的背包上,因为背包没有防雨套。小马馆什么雨具都没有,我摘下自己的毡帽,戴在了他的头上。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紧,硬生生地刺骨,雨水顺着脸滑到眼睛里,刺得眼睛也睁不开。光秃秃的山上没有避雨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只有赶快走,尽快到营地扎营。裤子、鞋全湿了,后背也感觉到有冰凉的雨水流入,体温在下降。前面的山势是越来越陡峭,我知道营地不会太远了,但是在大雨中前行步履甚艰,手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每每走上五、六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而前面的向导、驴友都已不见了踪影,我所能做的只有鼓励自己拼命走。 翻上一60度的陡坡,忽然看见一条河流,抬头一看,一座巍峨的雪山耸立在我面前--二峰到了。赶到营地,已是下午5点半,前面的三个驴友正在搭第一个帐篷。大家都冻僵了,手脚不听使唤,我赶紧去帮忙。幸好我的背包还没有怎么打湿,至少睡袋是干的。四人支起我的帐篷,一看才知道内外帐的方向反了,而且我打的帐钉的方向也不对。雨势没有半点减小的意思,只得自己重新扎好帐篷,学一驴友在帐外挖了条排水沟后,我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到处都是水,赶紧脱下湿衣裤找干的换,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出发时居然拿了又放回去了,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坐在防潮垫上,我浑身剧烈地哆嗦,于是赶紧塞了几块牦牛肉和奶糖往口里,还是哆嗦不停。事不宜迟,立即进睡袋。躺在睡袋里,体温慢慢地恢复了,但双腿和脚还是冰冷的,怎么暖也暖不过来。雨点滴滴嗒嗒急促有力地打在帐篷上,肚子在咕咕叫,脚没有半点变暖和的意思,躺在四姑娘山二峰脚下的大本营,我拼命地想念自己的家人和在路上的朋友。一个人行走,没有人借你一双袜子,没有人给你一口热水,所有的困难都要独自承受和面对。想了半天,我在心底发誓,哪怕是穿着结冰的裤子湿透的袜子,我也要冲到二峰顶上去!为了保存体力,我开始想办法让自己睡着。夜晚的温度在5度以下,我一夜没睡着,雨也下了一夜。 五、登顶 8月3日清晨6点半,耳边有哄哄的声音,可能是牦牛在帐外找食。小马倌在喊:登二峰的,起床啦!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拉开帐篷,帐外果然是一群牦牛。天上霞光万丈,太阳就要出来了。我兴奋地跳出帐篷,顾不得穿上湿漉漉的袜子和鞋子,对着天边的彩霞拼命的拍起来。开始只有瑰丽的云彩,当太阳从远处的山头蹦出来时,嶙峋的山石被映成灿灿金山,二妹峰也撩开面纱在蓝天下亭亭玉立,叹为观止。 忽然,我发现没有见到小曲,她的背包还完整的搁在地上--她没有到营地来。我傻了眼,急忙通知扎西,他们都急了。不只我一个,还有好几个人在营地看见过小曲,但是她去了哪里呢?小曲是21岁天津女孩,打算来露营的,听说我们登山也跟来了,是头小强驴,没有登山杖也跟了上来,但是听说她不久前做过手术,大家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我们分头去找,我和骆驼下到半山找了半圈,发现体力不行赶紧返了回来。到9点,扎西、阿七和小马倌还没有回来,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领队,就没有人在寒风大雨中清点人数。找不到小曲,她很危险而我们也只能下撤下山,登山又是一场梦。如果找到她时超过12点,也不能冲顶,因为没有时间下山而且也没有食物在山上再住一天。大家在祈祷…… 10点10分,除了颜磊、小曲和高反厉害的周师傅,其它的人都开始冲顶了。星灵、喜哥、Masa和骆驼由扎西带在前,阿七带我们女生在后面。这个季节的二峰,地势分为三类:七分之三是乱石坡,七分之三是雪地,最后七分之一是需徒手攀的山石。 乱石坡是最难走的,最费体力。风华剥蚀下的大大小小的碎石摊在山坡上,没有稳定的根基,振动或者声音都会让脆弱的结构在不可预知的范围坍塌,因此驴友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发生危险。雪线在乱石坡中段,刚过雪线,又一阵山雾涌来,云随风动,远处的大本营仍然沐浴在阳光下,而我们又进入了浓雾寒气的包围。翻越一段极为陡峭的乱石壁,便到达了乱石坡与雪地的交界。骆驼和Masa坐在雪地边休息,Masa说他不上了,而我身后的小李和虎妞也早已撤回,骆驼倒是体力不错,但是他要照顾高反厉害的周师傅和虎妞,不得已也要下撤。阿七问我,还上吗?我说:上! 雪地里的雪比我想像的要厚,因为在山下听说二峰的雪很薄,但那是相对于冬季齐肩高的雪而言的。所以当雪没过膝盖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厚的雪。 有经验的人知道,相对于乱石坡,雪地是好攀登的。只需要顺着前人的脚印压脚印就可以了。但我生怕哪步没有踩实,所以重重的压,于是就左一脚右一脚直往雪里陷,半天拔不出来,雪套和裤脚又被雪水打湿了。阿七也没有注意到我的问题,以为我只是走得慢,他总是在前面用怜悯的目光等待我,我就一边在他身后一个劲往雪窝子里面掉,一边纳闷难道我比阿七还重??越登越冷,呼吸越困难,体力越不支,好怀念在平原上大口大口不费力气就痛快呼吸的日子啊!走上5、6步就要停下来休息,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阿七还有多久到顶呢?阿七总是说快了快了……忽然他告诉我扎西带的两个人登顶了!我激动了,忙问我还要多久呢?阿七说大约半小时吧。 离顶峰大约200米时,我走不动了,坐在雪上休息了好几分钟,遇到了下顶的扎西他们。星灵和喜哥很激动,见我不行了,鼓励我:“芒果,加油,快了,就在前面!” 扎西让他们自己慢慢下山,他要把我拖上去。扎西是很有经验的向导,一眼便看出我的动作不对,让我轻轻踩着他的脚印上,果然再也没有掉进雪窝子里面了。被扎西拖了大约20米,我便受不了了。他的速度太快,虽然登顶的时间会缩短,但是我的呼吸跟不上,缺氧胸闷得要命。于是我求他放开手按照自己的节律爬,感觉才好了些。 总算登上了最后一段70度的雪地,只要翻上最后一段陡峭的山石,顶峰就到了。幸亏星灵给了我一双棉手套,虽然是湿淋淋的,但是在徒手攀岩的时候却起了大用场。 那段岩石比我想像中容易,只要没有恐高症不用保护也可以上。翻越一道狭小的垭口,正遇上阿七笑吟吟的脸:祝贺你! 六、历险 马上下撤,在今天内全部人马必须赶回日隆镇。上山容易下山难。面对着山峰时你看不到身旁的悬岩峭壁,意识不到身后的万丈深渊,你只需要向上攀登;但是背对山峰,陡滑的山雪和高险的恐惧就来了!扎西叮嘱我用脚后跟着地,重心稍向后。他在前,我居中,阿七断后。 七、迷路 小马倌见我精疲力尽,忙煮给我一碗方便面。几只小牦牛对我的美餐特别好奇,几番欲冲将过来分一杯羹,都被小马倌粗暴地拒绝了。扎西和阿七在向马匹上扎背包,我估计着他们可以马上出发,而脚力又远快于我,于是提出先行出发几分钟,扎西同意了。下了那座很陡的山坡,穿过河流,我远远地望见了来时经过的垭口。翻过垭口,发现有三条平行的路横在我面前,走哪条呢?按理是下山,于是我选择了最下边的一条路,但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便掉头回去等扎西。等了大约10分钟,不见马队的踪影,我喊了几声:扎西扎西……没有任何回应,我慌了。扎西他们可能走了,也可能还没有离开;如果我赶回大本营,或许营地空无一人;如果慌不择路地下山追赶他们,可能会在天黑前还在密林里转悠。权衡了半天,我决定往下到海子沟,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过夜的牛棚或者扎营的游客。记得水手说过,在山上迷路时只要顺着河流的就一定可以走出去。而我身上还有一些奶糖和少量的水,只要没有大雨,在山上过一夜没有问题。打定主意后,我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往山下的海子沟赶去。 八、夜奔 没有头灯和电筒,所以我们必须在天完全黑尽前穿出密林赶到山下的草甸。后面的阿七和小马倌也跟来了,他们走得飞快,我两腿已经又酸又麻,只有一路猛追。一开始我还择路而行,后来干脆跟着马屁股下了马道,任由它的蹄子泥浆乱溅。 九、四姑娘 8月4日早8点半,三嫂安排我们上了小金到成都的汽车。想跟扎西告别,才知道早上7点他又带队上二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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