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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松山游记保山自助游. |
2008-06-15 luopan.com |
松山何以巍巍 (熊清华) 世界的东方,有一座举世瞩目的喜玛拉雅山。与喜玛拉雅山连体的伯舒拉岭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由西朝东蜿蜒奔向云岭高原后,一条巨龙昂首摇摆,忽然调头南下俯冲中南半岛,形成长达六百余公里的高黎贡山。此间有一座看似与其他高山并无多大差别的山体,在六十多年前的战争年代里又被人们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座方圆不过几十平方公里的山体就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上享誉中外的松山。 我第一次见到松山,大约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冬季。当时我是初次来到滇西再往西的一个地方处理公务时路过它,因为汽车抛锚,不得不在松山脚下的腊勐小镇住了一宿。当晚无事便与旅店的几位山民闲聊,只听他们说到旅店后面的大山就叫松山,山里满山遍野都埋有尸骨,月黑风高的时候常常会有鬼哭狼嚎,众声云云。由于当时的年代不像今天这样特别开明,政治文化意识也与今天不尽相同,加之那时自己还年轻,对历史文化的研究思考不多,听后便也无心挂记加以思索。松山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不过是一点过眼烟云。 当然,那个时候我也和许多人一样零星地知道,1942年5月至1944年11月,日本侵略军的铁蹄踏遍龙陵,生灵涂炭,山河呜咽,日本人就此扎营盘踞了松山。松山离县城龙陵并不远,它雄踞怒江西岸,扼惠通桥,山高谷深,是滇缅公路的咽喉要道,被美国人称为“东方的直布罗陀”。1942年,日军在此修筑纵深达数十公里的强大防御体系,扬言中国军队不死十万是休想攻取的。1944年6月,“国门逐倭”滇西大反攻的关键一战即松山战役正式打响,中国远征军第71军和第8军在龙陵男女老幼民众的通力协助下先后强攻松山,与日军展开了惨烈卓绝的血肉搏杀,持续三个月之久,终于全部歼灭了松山守军三千余名,七千六百多名中国将士浴血沙场。松山大战,日军溃败,中外震惊。日本天皇闻讯后即颁降诏书,要所有的日本国民向“天山全员玉碎”的法西斯致哀。日军把我方最后攻克的指挥部马鹿塘据点称为“鹤泣之地”。松山大战是中国军民抗日战争乃至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全歼日本侵略军的最光辉战例。它拔掉了日军钉在滇缅公路上的最大一颗钉子,使中国军队及作战物资能顺畅地运往目的地,加速了中缅对日作战的全面胜利。后来,只要是在有关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地图上都会找到一个醒目的红圈,标着“松山”二字,并简介发生在这里的滇西抗战史中最为悲壮的一页。 2002年又是一个冬季,我从昆明来到保山工作后,“松山”一直是我比较关注的地方之一,总想探究一些与之相关联的东西。一是因为我肩负的责任,须对所处之地方的市县情必须清楚明白;二是因为我潜意识中觉得松山应该是龙陵是保山的一张名片,在今天的经济文化建设中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于是,我时常注意翻阅一些有关滇缅抗战的史料,并多次在深入龙陵、腾冲和缅甸的一些地方进行经济、文化方面的调研和考察的同时,有意识地开始逐步研究滇缅抗战的英雄史实和思考由此折射出来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慢慢地,我愈来愈认识到,松山是龙陵进而也是保山绝然不可忽略的一个永恒的哲学命题。 多次游历松山的时候,看到的当然也都是早年的鏖战之地留下的战壕、碉堡、弹坑、步兵掩体、机枪工事、山下大战屡遭日机轰炸的惠通桥,以及血战之后所建立的“松山战役阵亡将士公墓”和“纪念碑”。走进松山,其中环境确实霜严风劲,暮色寂寥,杂草茫茫,烘托出了周围苍凉萧森、幽暗凄楚,不禁使人联想到枭骑伏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情景。驽马踯躅,更显出物伤其类,凄楚悲绝的流连与不平,冥冥之中无不让你感受到战场的血腥悲壮与恐怖,而那种“风骨铮铮、金铁皆鸣”般的惊心动魄的厮杀,则留待我以及更多的凭吊者无边的思绪,漫天游弋…… 曾经有人说,对一座山的最好礼赞就是一走近它,便想倘佯在它的怀抱里久久沉思。即便是初识,它也会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触摸到它身上莫名的感应和多种思辨的文化信息。这种感应和信息,一种叫做“美”,一种叫做“魂”。魂的境界有很多种,最高境界是“无言”之魂,这种魂不动声色,特低调,没有夸张的奇峰异水,没有遮天蔽日的茂密树冠,悄悄的,一条不经意的铺满苔藓的道,几块石板,甚至一片杂草,都令人摄魂蚀骨,肃然敬畏。这种魂其实是隐藏着的无言的诗篇、无言的言语,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深刻的,到骨子里的。什么山有这么神奇呢?我看松山就有。 每一次到龙陵,凡有点时间我都要前往松山。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感觉里松山似乎永远站立在我的心中,执拗不息地荫庇着我,困扰着我,也锥刺着我,它往往能让我默然痛苦地、幸福地而又孤独地沉思在一种无边的觅想之中,潜意识里的松山上那些随意散落的腐叶枯枝、坡地沟壑,以及那一棵棵仿佛永远根植在我心中的苍松翠柏,都好像是一幅幅明显触目的素描,用灰色的线条画在血色惨淡的天空和寂寥的土地之上,而由此想到的龙陵曾经有过的那些灾难、悲苦、酸涩、忧愤,仿佛都被时间老人一点点地雕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是龙陵昔日苦难深处留在大地上的斑斑印痕。它让我执意相信,那实际上便是生命和岁月馈遗予龙陵的一笔笔巨大的财富。这些财富不仅仅是龙陵和生活在龙陵的人们情感的依托、渴望的回应,也是遥寄梦想的家园、心灵放飞而又回归的栖息地,但一定是回应着一支跌宕起伏而又旷远苍凉的旋律,和歌一般,至少是带着人们心灵的震颤。 痛定思痛。松山抗战遗址可以说是一个珍贵的悬念。它存在、打开、展现,你看见它,就如同看见了一个深藏的宝藏,心里充满了难于言表而又十分突然的感动……唯有站着,每一次我都不想说任何话,也不想太走动,心中有着就此凝固的愿望。一片战争遗迹的力量切断了我的现实,一座高山现实的存在,耸立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从来不曾到来的我来到了我的前方。 现在,松山在这儿,对现实所有的一切都沉默不语。现实中的许多东西在它面前都是一阵风,刮过去就没了,而它会永远在这儿,它会让我们这一代人感叹完了,我们的下一代再来感叹,永远没有尽头。想一想,实在是深远极了,也实在是很难思议了。松山以它的实体,确实时时不断地启迪着人的思维,丰富着人的想象。我经常是在其绕半山一周,然后爬到它的一半,走进它的里面,然后出来,站在温凉的山上,此时,最大的享受就是一动不动地静着。我静着,松山也静着、平和着,这是一个肉体的静和松山无言的静与平和,这是一个短暂的动者和一个永恒不动者的静与平和。我不说话,我不想说话,在它的面前我是芸芸众生中一个苍白的游客,我说任何话语都会像树上几片遗落的无声叶子。我祈祷平和,这种平和就是社会和合,山水和合,人世和合。我满眼泪光,不能自己。 两脚向前,思想向后。在战争废墟上行走的状态,常常是这个样子的。行进中的自己是一个延伸的自己,这意味着自己正在不断地被创造,生命的意义时时更新,我迈步前进给我带来了丰富而冷峻的追思,似乎我也就在这样的行走里被一次次重塑。人在松山,脚在松山,心在松山,我在松山。我在松山就是在远方吗?我在松山的“现在”与在自己思想的“现在”,它们中间的距离哪儿去了呢?被时间拿走了吗?在松山的这个发问,来自我灵魂的一角,我感到在我的灵魂中存在着许多诘问者,他们在松山时就隐身,在思想的远方时就显身。此时,我就想一个人独行,不需要任何同伴,风凉、人少、寂静,四周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还有那些纳大地之灵动,恢宏于天地之间,举长空之高运的生机勃勃的苍松树木。自己走着,就如同一个海螺卸下了壳,仅以壳中的思维裸体走着一般。这应该是对松山思索找到的一种最佳状态了。 松山遗址已经部分遁失匿迹了,这是由于过去不太重视、缺乏保护,尤其是泄情泄愤的结果。我想,时间会拿走它悲而伤的部分容颜,但它的神情,一定会在时间中留下来。 每一次我在松山的草地上停顿,总是会有山野里的风迎面吹来,仿佛是从六十多年前吹来的。这种风,是抚摸在今天松山的土地上,也抚摸着我一个匆匆过客的面孔的风;这种风,难道就是松山脚下二十多年前腊勐小镇上的山民们讲的“鬼”的轻柔不死的呼吸或是什么看不见的期许吗?奇石异丘闪身影,伸出手来敲敲夜。面前看瘦骨,犹然是铜声。人在时间的对面。速度是泅渡的神舟。这是一个真实的现实,但我宁愿它是幻觉。这种纯粹的风一旦被它吹过,人生土地上是会萌芽出另外一些东西来的。 由此,我认为靠近松山要有一概念:想。 一旦确立“想”这个概念,在文化名邦保山市尤其是在龙陵县的历史文化里,诵读松山的境界和激情是最能够让其光芒四射的了。人们对松山的非凡领悟确能创造文化的极致成就。松山必定会蕴育郁结的思想张力、神秘的文化情结。能够抚摸到灵动的松山的皮肤等同于任何人间富贵。实际上,能把松山作为在此一方劳作的人们的一个经济文化参照系,那么这里的人们就一定会有通达光明、崭新和不朽的境界,也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沸腾咆哮的能量。 我时常在思忖,松山为何高大亦即何以巍巍,可能就是因为松山有着重大的事件、鲜活的人物、密集的思想。思想之潮汹涌澎湃,裹挟着事件、人物,排山倒海而来,目不暇接,不是那种用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爽的松山的高大。重大的事件当然不是简单的大事,松山大战必定是有着历史的穿透力、感召力和影响力的。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的沉默而内蕴烈火的“冰山原则”是对松山的最好诠释。密集的人物,当然不是沙丁鱼罐头式的密集,而是依然要个个鲜活,松山里的主要人物应该都能够进入历史的画廊,应该是那种当代著名大诗人臧克家讲的“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的不朽的人。密集的思想,是指松山能让人有多种思想的冲突和绞杀。如果松山深处只有所谓的善与恶,或者只有简单的是与非,那这座高山的价值就不得不大打折扣。文字永远是苍白的,世界从来都不在书中。文字在松山这样的巍巍大山面前显得一文不值。若果能把它用文字讲得明白如画,那么,这就不是松山即松山的高度、精度、密度和难度了。这也正是松山之魅力所在,之文化所在,之美誉所在!那些能够让人产生哲学思维的高山,大概都不是哲学家强加上去的。真正的高山是“众声喧哗”,应该是多义多解,很多情况下应该还会与人们的主观意图大相径庭。在善与恶之间,美与丑之间,爱与恨之间,是与非之间应该有一片模糊地带,而这里或许也是人们不可缺少的拓展思维的广阔天地。也可以说,具有高度且巨大的山体,应该是可以被一代代人“误读”的高山,这里的“误读”当然是针对着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人们的主观意图而言。松山的魅力,就应当在于它能被“误读”。人们的主观意图与读者的读后感觉吻合了的高山,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纯自然的群山,但不会是特定意义上的一座巍峨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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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http://www.luopan.com/travel/review_detail/17695422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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