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贺兰山看岩羊与岩画

田樱

从银川驱车奔向贺兰山，车近一个山口，石头路崎岖不平，人在车中，似在弹簧上跳跃，路两旁是望不到头的河卵石。车到山口，举目望去，峰峦苍翠，巍峨陡峭，心中不免吟起岳飞《满江红》中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词句。

两块黑色的石碑，一前一后，竖立在大山脚的乱石中，突兀着一块碑石，上面写着“贺兰山岩画”，另一块石碑上书写着“贺兰山金山乡岩画简介”。我们从石碑处走过，奔向贺兰山口深处，路愈走愈难走，行至山口一处，向大山口望去，但见层峦叠嶂，岩层突兀，卵石遍谷。抬望眼，忽然看到了一个奇妙的景致：山岩的石层中，有灰色的移动物，点缀在石层的间隙之中。我们爬过一个山坡，走近灰点处，但见一群羊，有的在岩石层间的酸枣、黑柴、骆驼蓬、芨芨草和针茅中觅食，有的向山梁移动，好一幅贺兰山层峦群羊图。同去的宁夏友人介绍说，这是岩羊，又称石羊，是贺兰山一带的特色动物。我细目看去，这岩羊像绵羊，耳短小，雄性角粗大，雌性角较小，行动敏捷，攀登山岩陡壁的本领挺大。友人说，岩羊是不用人喂的，山岩上就有它所觅食的草。

我们沿着山谷一侧走去，忽听到近处传来一声：“望那边看！看那大山岩，多美的岩画！”我随声看去，只见山谷中一棵大柳树下的一块大山石上，一位身着中国典型扣襟上衣，留着长长白发胡须的老人，坐在大山石上，手指大山上的一块岩石。我们按老人的指点，沿着山脚下的小水渠边，直奔那块大山岩，走近细看，那上面雕着形象逼真、内容丰富的岩画，有游牧狩猎图，有森林草原图，有人面像、类人首，也有太阳神，以及石具、铁器图形。“那边的更好看！”老人又指向山中的另一块似一头巨狮斜卧在大山之中的大山岩，平整的断切面上，妙趣横生，扣人心弦，有战争搏斗的场面，有射虎的惊险场面，有牧歌式的生活场面。而其中一幅岩羊群岩画，形象生动，写实性强，有的在吃草，有的在抵角，生活气息浓郁。“岩羊，岩画，美哉！美哉！”我情不自禁赞叹道。

我们走下山岩，坐在大岩石上，同老人聊了起来，老人滔滔不绝地如数家珍：“蒙古语称骏马为‘贺兰’，贺兰山是宝山，放眼二百公里，周围有宁夏的‘五宝’———‘蓝宝’贺兰山石，‘黄宝’甘草，‘黑宝’发菜，‘红宝’枸杞和‘白宝’滩羊。我看再加上岩羊和岩画，应该是‘七宝’。”

走出贺兰山口，我蓦然回首，想起老人说的蒙古语称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