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天下游记：山东（6）从济南到泰山

泰安餐馆听故事，中天门前看风景

“上车！上车！上泰安的上车了！”

从济南开出来的公共汽车人还不满，售票员站在门口，不停地喊着。他三十多岁，膀宽腰圆。车象是他自己的，车顶很低，是个旧车。位子已经满了，我本想不再上人。他却又从座下面拉出一个一个的小凳子，放在过路上。上车的人几乎是被拉上来的。这是我在山东坐的最差的客车。人们纷纷责怨，汽售象是没有听见似的。好不容易象排红薯似排满了。令我不解的是后上车人买的去泰安的票比我们在站上买的票要多几元。售票员的理由很简单：“黄金周，汽车长价了。”我们听了只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异乡人，什么也吃不开。

从平地进入山区，一切都很顺利。穿过长长的东岳街道，下午6点，便到了泰安火车站。刚下车就被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拦着问住宿不。奔走了一天，实在太累了。我也正想先找住的。于是便跟他们来到一个铁路宾馆。在山东大城市的火车站，都有象她们这样的引路人。每天往同一个宾馆领8个人，一个月便可得到300元工资。

到宾馆一问标准间没有了，普通间还有。我最希望的淋浴也有。并且卫生条件也好。差的一点是离铁路太近。我决定住下。经讨价还价，一晚三十元搞定。

存罢大包，认了房间，直冲淋浴去。六点多正是开饭时间，淋浴室只有我一个人。把水调得滚烫，就那么站着，把身子烫了很久很久。象卸了重负似的，我感到舒服多了。只有脚板上已打破了的水泡在水中隐隐作痛。

离了这里，一跛一跛的，都是脚泡惹的祸。见了餐馆，有了饿意。选了一家，要瓶解乏治渴的泰山啤酒、水饺等。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泰山石敢当的故事》――

据说，石敢当是后晋泰山石家林人，姓石名敢，家境贫寒，靠打柴为生。石敢自幼喜欢舞枪弄棒，练得一手好枪法。

一个夏天，飘泼大雨下了三天，汶河洪水泛滥，连人带畜，卷走了整个村庄，只有石敢一人附在一棵大树上，才免于一死。此后，石敢便寄居在岱岳镇姥姥家，白天上山砍柴，晚上帮姥姥做些家务。

一次东岳庙会，石敢到会上卖柴，见一伙赖皮，在大庭广众下竟敢调戏民女，他气愤不过，抡起扁担就打，打得他们跪地求饶才住了手。

就这样，石敢凭着一身本领，常常为百姓打抱不平，除暴安良。此后，凡人们路遇坏人，只要说石敢当来了，坏人便象老鼠听到了猫叫，闻风丧胆，夺路而逃。一传十，十传百，石敢的故事也就传开了。人们钦佩他见义勇为，敬慕他的胆识武艺，便把石敢尊称为“石敢当”。

一年冬天，镇上员外的女儿中邪，终日疯疯颠颠，多方就医未见好转。赵家贴出告示，说谁能治好，愿与他平分家产；若是未婚男子，甘愿将女儿以身相许。多少人为了捞到赵家的半分家产、羡慕小姐的姿色，纷纷呈能，结果是自己先死了。从此，再也无人敢登门降妖。员外见女儿日益憔悴，神魂颠倒，更是心急如焚。

石敢闻讯，急忙赶到这家。夜晚，他把赵小姐挪入别室，自己换上赵小姐的衣裳，手持铜手炉在牙床上等候。三更时分，一阵旋风过后，妖精破门而入，刚要掀帐子，石敢猛地将铜炉扣在妖精头上，只听“哎哟”一声，妖精化作一股青烟逃走了。

第二天，赵员外大开宴席，又要分家产给石敢，又是要让女儿与石敢成亲，都被石敢婉言谢绝了。

不久，南阳来人请石敢，说有一民女被妖精迷住，不得解脱。妖精曾扬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泰山石敢当的火龙爪。”石敢听后，欣然应允，千里迢迢来到南阳。妖精听说石敢已到，不等石敢下手，就先悄悄地溜了。

从此，石敢更是闻名遐迩。每天，从天南海北来求救的，络绎不绝，石敢应接不暇，便请石匠在石上刻上“泰山石敢当”字样，交给求救的人。刚开始，人们还不信这石头能避邪，等回家立后，果然妖精见立有此碑，便不再进前。于是，石敢当的碑碣便在民间广为流传。

“是不是，江南人来吃饭，故事就变为“不久，江南来人请石敢……””我笑着问。

大家都笑起来。

饱餐一顿，我决定上网给家人发e－mail。便在火车站附近找了起来。找了一个小时，附近没有；有的地方离这太远。给家里打罢平安电话，买张泰山地图，匆匆回宾馆早早睡下。

翌日黎明即起，我象换了个人似的，全身都是力量。结了房票，简单吃饱，背着铜相机，坐宾馆的面包车，到了登山的天外村。此时正好八点。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后引申为，“大而稳，稳而安”。

浏览泰山美景有四条上山的道路，第一条是从山下岱庙开始，徙步直达岱顶，这是最古老的山道，盘阶6660级。第二条是从天外村，坐车至中天门，然后依阶而上，徙步或乘坐索道直达岱顶。另两条道路，分别是从泰山东西两个山脚下，离这较远。按照我的个性肯定要选择第一种的。但由于行程紧，自己长途跋涉，决定选择第二条上山道路。

天外村就在泰山脚下。这里离冯玉祥墓和普照寺不远。天外村的广场象个大天坛，上面立有12根的碉柱，东西各为6个。入口处有一通联合国授予泰山的自然与文化碑，上有铜碑标致。四周花草簇拥，再加身后苍松翠柏的背景，构成一幅最新最美的风景画面。

过了柱门，便是一个圆形的车站。那里排满了上山的面包车和登山的人们。购得门票和车票，我被冲进了车里。面包车一直在往上爬，穿过龙潭水库、黑龙潭，我们一下子进入了森林里。天气睛朗，山上也没有雾，但常常见不到太阳。面包车在山腰里不停地打弯。山鸟和猫头鹰不时叫起来。山腰有许多槐树正在开花。透过窗口，我闻到了阵阵的花香。真是：人间五月芳草尽，山上槐花始盛开。

车爬了一个小时，突然在路停了，司售人员要我们下车，说已经到了。窄窄的山路上，前面是一辆接一辆的面包车。索道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只好下车，沿路向上走去，不多久，看到了一个环形的车站。中天门也看到了，就在我们的南边的山上。车站的上方是登山的道路。路边山坳的古式山庄就是玉液泉山庄。

我顺山路向南走去，经红红火火的玉液泉街市，看到玉液泉井。一位老人正在井边卖水。据说这井水清纯甜美，饮后长命百岁。再向南走50米，便上了中天门。视线一下子开阔了。南面是从红门而来的山路，阶梯一阶紧扣一阶，宽有3米，排满了上上下下的攀登者。这台阶比我们的楼梯都好。向北望去，层层山峦、长长的索道、高高的山顶，尽在眼里。石门并不高大，但“中天”二字写得怪异，重心僻右。门的西边是宾馆和上山索道入口。东面有一座财神庙，修得飞檐花脊，画眉回廊。门柱上有幅对子：“一炉紫香留天地，万帑青蚨赐众生。”

初稿：二零零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