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腰回头望望我们走过的路:远处有一条河,弯弯曲曲,向南流淌,水不大。这就是阳瓜江,唐代曾以此江名在蒙舍川设立了阳瓜州,这条河是国际河流红河的源头,在巍山境内叫阳瓜江,当地人称西河,再往南叫礼社江。夏天是多雨的季节,也是阳瓜江的洪峰。半山腰可以望见巍山古城全景。但由于阴天有雾,看不清楚。在可以看见封川塔的地方,江师傅刹住车,用手指指着山下不远处的一座山岗上的一座塔,说那就是封川塔。 大约一小时后,我们来到巍宝山山门。这里人很少,有两位工作人员正在山门前面扫地。车还没有停稳,从山门对面的售票室里走出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是冲着我来的。还没有等我下车,就要我买票。江师傅也说他们要求我买票。我说不用买,我有介绍信。我向江师傅索要了他的电话,以防回去的时候没有车,才方便叫江师傅上山来接我回县城,他答应了给我50元的发票。 下车后,我掏出介绍信递给这位姑娘,她似乎很不满意。可能我是今天的第一位游客,他们满以为可以获得一笔收入。我说我是云南大学的学生,是文管所的刘所长介绍我来巍山调查土主庙。于是她很不情愿地把介绍信还给了我,还没有等我接过来,她就松手了,介绍信掉在了地上,不知是否是她故意的。她很不满意,嘴里还叨唠着这(不买票)本来是不可以的。我没有理会她,进了山门。 山门外面,前面是一个广场,中间有一个象征道教的阴阳鱼图案,右边是刚修建不久的厕所,设施很好,全部是自动感应器。厕所前面是停车场。山门里面,左边是售货部,是卖胶卷、小吃的地方,右边是巍宝山宾馆。巍宝山宾馆看起来很新,可能是刚新建的。我来到一个叫“万顷松涛”的牌坊,这时一个仿古建筑,杨老师在他的文章里说这是比较成功的仿古。牌坊里面,就是一级一级的石级,层层往上,两边是松树。两边的松树仿佛是仪仗队,护卫着这条石级。由于刚下雪后没几天,松树上的雪还没有化完,现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石级被淋得湿漉漉的。走完万顷松涛,由是一个叫“青露再望”的牌坊。 再往前就是我向了解的土主庙。在这段路的右边有一些已故道士的坟墓。有全真派、天仙派、龙门派、正一派。坟墓除了石碑外,在石基上还刻有动物、可能是虎,但由于年岁太久,青苔覆盖了石级的真面目。在碑的两边也刻有圆形图案,我确信这不是阴阳图,好像是花卉之类的。 前面就是南诏土主庙。南诏土主庙面向北,新修的朱红漆大门还有一股油漆味,庙前面是一个圆形的水泥小坝子,中间还有一个火坑。这是政府在扩修土主庙的时候新修的,供彝族祭祖打歌使用。 土主庙从石级到匾额,到大门,再到对联都是新的。左联为“兴李唐十三传终始雄图何在似此间云野鹤获遂当年崖穴心”右联为“问南诏五百里河山寸土皆非归来福地洞天不忘昔日耕耘处。”左联道出了南诏历史。南诏兴盛于唐,传十三代王,称王始于细奴逻参加张乐进求的铁柱会盟,传说有一只鹤停在细奴逻肩上。右联则道出了南诏王信奉道教,怀念故土之情。 进入大门,正对着的就是巡山殿,左边是厅廊,右边是守门人休息的屋子。再往里是新修的南诏彝王大殿,两边是厢房。原来,在巡山殿两边也有厢房,供庙会做饭。现在为了修南诏彝王大殿,将原来的厢房拆了。 我进入的土主庙的时候,右边厅廊里面坐着三个人在聊天。但我没有和他们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向了巡山殿。巡山殿是一座较旧的殿宇,这次扩建土主庙并没有对其进行修缮。我注意到,巡山殿的屋脊的中部塑着一个葫芦,后来才知道这里面装着五宝,并有庙宇修建时间的相关记载。巡山殿门两边是两副从《南诏画卷》中节选出来的画,左边是耕牧图,右边是老君点化细奴逻图。大殿门上挂着横幅,书写“德保三安”。大殿前面有石质仿古围栏,据看门的字大爷说这是台湾人捐钱修的。的确,在巡山殿门廊左边的墙角堆放着几块石碑,都是功德碑。在整座巍宝山上,只要你的功德在10元以上,就可以把你的名字刻在功德碑上。其中一块就是记载台湾人捐款的碑。在这些碑的旁边,一块扩建土主庙香火房碑记靠在牧耕图上。在巡山殿门的左边纵向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登记簿,其作用就在于记载捐款十元以上的香客的名字。我没有进入大殿,为了拍摄这几块功德碑,我回到门廊,告诉他们我要拍摄功德碑,请他们其中一位帮我挪动一下碑。靠近山门的一位大爷帮我挪动了这些碑。 这些碑的旁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些香客送来的松枝,这些松枝用绳子捆起来,并挂了红。桌子中央还摆着一个香火炉,桌子下面是一个灰盆。这位姓字的大爷是彝族,在他们彝族人中,对年长的男性一般称作大爹。这些碑刻可能在这个地方放了很久,碑与碑之间布满了纸钱灰,甚至有蜘蛛网,我问他这些碑怎么不竖起来,他说要等南诏彝王大殿开光后,所有的碑将被统一立在一个地方。可能是要建碑林。土主庙内建碑林最好的地方就是土主庙山门左边的厅廊了。 字大爷帮我把碑搬完后,又去拿来扫帚和铁铲,准备清扫一下碑上的灰尘。我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和帮助,主动从他手中接过了扫帚,帮他打扫卫生。扫完后,我们又把碑放回原位。我还清扫了大殿门前桌子下的尘土,我发现了一支圆珠笔芯,我捡起来在功德簿上试写了以下,没有出墨,这支笔芯可能已经坏了。于是我从我书包里带的笔中拿出了一支圆珠笔给字大爹,其实我这次只带了这支圆珠笔,另外的都是水笔。这支圆珠笔是我高中同学曾敏送给我的,我已经用了一阵。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墨。我随身带的水笔都是写过了的,有的可能只能写几百字,所以我选择了这支外壳不透明的圆珠笔给他。字大爹很感谢我。之后,他叫我同他们一起烤火,喝茶。我来到他们烤火的地方,经询问,在这里烤火的除了字大爹以外,还有两位,其中一位大爹年龄已经70多,姓茶,后新村人,他是一位木匠,来巡山殿做凳子。后新村是我明天准备去的地方。另外一位年轻人,姓字,和字大爹一样是前新村人,是文昌宫的看门人,他很少说话,不过仍然很热心。他们让我把我水杯里的冷开水倒了,换上了一杯热热的茶水。我递给他们烟。其实我是不抽烟的,但为了和他们聊天,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也学者抽起来。这包烟是我从四川带来的红梅牌香烟,还是红塔集团产的呢。不过我爸爸说是假烟,但他们都很高兴。于是我和他们聊起来了。 前新村的字大爹来这里看门已经有十多年了。当我问他们来这里烧香有些什么人时,字大爹用巍山方言告诉我,什么人都来,有外省的,还有小偷。最近几年小偷很厉害,什么都偷,他们的大米、锅、被子等。这是治安问题,不过还没有明抢的。小偷也来烧香。我觉得很好笑。可能小偷是求神保佑他们能偷到更多的东西吧。 巍山是彝族回族自治县,县长是彝族,现在的县长是茶崇亮,马鞍山人。我女友也是马鞍山的。当我问及县长是否来烧香时,字大爹告诉我县长很忙,忙他的工作,他是经常陪人来这里的。那位字大叔则说,县长常陪领导来这里,但是他并不磕头烧香。 其实从功德碑上的人名来看,的确来这里的人很多,很多姓都不是姓字、茶、左等彝族大姓,可能都是一些从外地来的游客。 和他们聊了一阵后,聊到了新修的南诏彝王大殿。我向他们说了我在新华网看到的700万扩修土主庙的新闻,说媒体报道全国彝族捐款700万,而字大爹告诉我这些钱不是彝族人捐的,而是政府给的。他说,四川凉山50万,贵州50万,楚雄50万,玉溪50万,还有一些是省、州、县政府给的。他们说修这座庙不止700万,他们也怀疑其中可能有贪污等问题。文昌宫的看门人字大叔说,土主庙里新塑的南诏王的像是铜的,是县政府出钱到工厂里订做的。铜像是根据剑川石宝山中南诏十三代王的形象作的。一个铜像20万。字大爹问我去过剑川没有。我回答没有。我这时才觉得我可能还有必要到剑川石宝山去。由于我还没有到新修的南诏彝王大殿,于是我提出和他们告辞,去看南诏彝王大殿。 南诏彝王大殿是是仿古建筑,石础木结构,围栏也是仿古的,上面雕刻着一些图案,这些图案和蒙阳公园明伦堂的一样。可能是仿自这里。正殿里面的塑像不知道是谁,因为如果说是细奴逻,但和巡山殿里细奴逻的形象不同,巡山殿里细奴逻手持笏,身穿袍服,是镀金像,而这里的形像是手持宝剑,身穿铠甲,是战服,而且是铜像。为了检验是不时真的铜做的,我特意敲了几下主像左边武士塑像支出的宝剑,果然是铜的,不过从声音听来,是空心的。右边是一位文官。 像前是供桌上面放着一些香和黄色的纸钱。还有一个功德箱摆在供桌前面。殿内的摆设很少,除了以上的东西和供香客跪拜的蒲团外没有别的东西。蒲团是用装过猪饲料的口袋装了一些东西做成的。很显然是民间所为,与清霞宫里的蒲团差别很大。 主殿两边也有对联。外左联为“开彝家伟业功昭日月不单哲嗣得讴歌”,外右联为“是区夏大贤德沛西南祗合名山东供奉”。内左联为“审时度势办?称世雄尊汉室而开?”,内右联为“习武修文才出人右统六诏以镇南疆”。 厢房和耳房也有铜像,分别塑南诏十三代王以及蒙舍龙夫妇、三公主。在所有王中,除了细奴逻和皮罗阁为武士打扮外,其他王都是文官打扮(参见《南诏十三代王简介》)而蒙舍龙夫妇的形象是:一个是猎人的打扮,身上背着箭,手里拿着弓,头顶上还插着一片羽毛,蒙舍龙的夫妇手里还提着一只鱼,三公主则是现代大理白族姑娘的装扮,与将军殿立塑的三公主的形象又完全不同。(在朝阳洞)将军殿里的塑像虽然是今人重新塑的,但三公主的形象还是古代公主的形象,而这位三公主则成了现代大理白族姑娘了。 在刚走进土主庙山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巡山殿屋脊上的葫芦,葫芦是塑在莲花台上的。从南诏彝王大殿出来再到巡山殿。正中是穿着金色袍服的主神细奴逻,左右两边是一武一文彩色塑像,右边的文官是明代文官形象。左面墙上还有一幅题词《游南诏发祥地巍宝山有感》落款为1986年7月邑人葛应鼎学拟,魏玉辉指正。在左右两边山墙的角落都放着一只木质柜子。 据杨光樑老师说,巡山殿是在他的坚持下才得以保存下来的,他又说巡山殿被拆也是早晚的事情。从巡山殿出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看到字大爹在洗碗。字大叔已经没有在这里,只有字大爹和茶大爹。我开始以为他们还没有吃饭,当我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吃过饭了,以为我已经走了。我表示这没有什么。于是我又坐下散烟给他们,坐下跟他们继续聊天。由于当时我没有看刘枝树老师给我的新塑南诏十三代王的简介,所以我当时不知道新塑的十三代王的次序是怎样的?想让字大爹给我介绍,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政府还没有跟他说。于是我跟他们聊起了别的。这次茶大爹跟我说话较多。一边用火盆里燃着的木块给自己点烟,一边跟我聊天。他们聊到了我的年龄,以为我还很小只有二十三四岁,我告诉了他们我多大。茶大爹也告诉了我他的年龄已经73岁,字大爹比茶大爹小7岁,今年66。茶大爹向我讲述了一些故事,比如蒙化府的来历,这个故事跟书上的红鼻子小孩的故事相似。他说左氏对明朝立了功,明朝官员问他要什么,他用彝语说他想要蒙化府(据茶大爹说蒙化府是彝语的音译,是披毡的意思),但由于明朝官员不懂彝语,以为他想当土司,于是就封给他蒙化府。其实这个故事可能不真实,因为,左氏土司统治范围并不是蒙化府,蒙化府是明代中央官员驻地。他们以为我不知道披毡是什么,然后他们说是用毛羊(即绵羊)毛织成的,我说是不是像凉山彝族的那种披毡,茶大爹说是的。我问她为什么你们不穿了,他说现在没有了,文革以后就没有了。原来他们村子养毛羊的很多,现在少了。他说这是因为政府要求保护草地,不准养。茶大爹又从文革开始讲他的历史,他说他读了初中,还念过三字经、论语,他爷爷是地理先生,他也是地理先生,文革的时候破四旧不准干。茶大爹还说巡山殿里面的塑像原来是铜的,大炼钢铁的时候,被毁了,现在的是泥巴做的。三年困难时期的时候,有一个寨子就死了100多人。这时我插话问字大爹读了多少年书,他说5年。我又问他们村子里该出了很多大学生。一开始字大爹不说话,茶大爹则说他孙女是大学生,在云南大学读新闻系,还说字大爹家也有两个大学生,这是字大爹才承认他的两个孙女在昆明读大学,一个在昆明理工大学,大四了;一个在交通大学,但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字大爹又说他有个儿子在五方坡小学当校长。茶大爹还告诉我,他小的时候见过彝文,字大爹则说他没有见过,不久前一个教彝文的老师教字大爹用彝文写他的名字,字大爹说他没学会,弯弯曲曲的。他一边说,一边在用左手在右手心中划着。 当我问土主庙的经费时,字大爹告诉我政府是不管他们的生活的。他们的生活费来自于功德箱里面香客捐的钱。我问山门的门票是否会分给他们用,他说,没有,他们(山门卖票的)有十多人,还不够他们用呢。平时,如果土主庙有小修小补,也是字大爹利用功德钱来修理。不知是从什么话题使字大爹说起了他们村享受国家特殊照顾。他说他们村公所有个自然村,但是只有他们村享受国家特殊照顾,他们村的弹石路是国家免费给他们修的,而且他们村通了电话。这时他脸上漏出了很得意地笑容,说话声音也很大。 我还问他们庙会的情况,字大爹说,他们正月十四、十五举行庙会。人们来这里烧香磕头,有的还要住在山上。我问住在山上什么地方,他说在其它庙子里面都可以住,以前巡山殿两边的厢房没有拆的时候,厢房里面也有人住。茶大爹还说他们村在2月初八要扎大路,只准进村,不准出村。外来人也是这样。扎大路有围头人主持,是在当天下午扎路。 我忽然问他庙前面的圆形坝子是不是政府给他们修来专门打歌的,他笑着说是。我不知道他的笑容里面是讽刺、得意还是什么意思。 时间大概在11点40左右,我想他们提出了告别,因为我还要到其他庙宇中去了解一些情况。于是我提出了给他们拍照作留念,他们没有拒绝,而且字大爹还摆了个很端正的姿势,茶大爹倒比较自然。像拍完后,我告别了土主庙向下一个宫观走去,在刚出巡山殿不远,路上出现了一个用卵石铺成的阴阳图,不过这是现代作品。在路的右边又有一座坟,这是一座清代的坟,但碑文上的字我一直没有辨认出来。也可能是出于惰性吧。 前面就是文昌宫。文昌宫里面供奉的是文昌帝。昨天杨老师告诉我文昌帝的塑建,与文化兴盛,出人才有关。文昌宫内有文明的文龙亭,在亭子的右面基石上绘着一幅图,被称作松下踏歌图。在文龙亭的旁边还开着一株白玉兰花。在这里我没有呆多久,拍了几张塑像、文龙亭、打歌图的照片后,我离开了文昌宫。 出了文昌宫,我来到了另外一座道观,道观的名称我不记得了。我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因为我刚进入这座道观就遇到几个看上去70来岁的老奶奶,他们是也是在这座山上看庙宇的。我问他们是什么族,哪里人。她们争先恐后的说,有说是彝族的,说他们的祖先来自江西应天府柳树湾,也有人说他们是汉族,祖先也是来自江西应天府柳树湾。其中一位说是彝族的老奶奶,还给我讲了细奴逻的故事。另一个自称是汉族的则一直怂恿我求神。我被他们几个堵在了门口,没有进去,我也没有心思进去,于是我就连像也没照就出来了,在离开之前,给自称是彝族的老奶奶照了一张像。不过在这里我也有一点感触就是,他们让我烧香,磕头,保佑我升官发财,多次提到“拜佛”,说什么佛会保佑你之类的话。而这是一座道观,怎么会有佛来,后来在青霞观、魁星阁我才逐渐领会出来。因为这两座道教庙宇都有一定的佛教因素。 在这座宫观的右边是一座新中国成立后才修建的庙宇,甚至还没有匾额。我没有进去,一直来到青霞宫。在山门前的两边有两个高大的柏树,石梯前也有一个现代作品阴阳鱼。 我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也比较长。山门左右两边的对联分别写着“青霞再现缘结八百仙人,玉杖频敲愿度三千佛子”这幅对联就让我对青霞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可能是佛道融合的表现。果然不出我所料。进入观后的第二个穿堂,里面的主神就是佛教的千手观音,在两边山墙下则塑道教的各神。观音像的背面是一个巨大的“寿”字。这是嘉庆年间作品,正对着寿字的事一棵柏树。这是一颗奇特的柏树,它形如佛手。因此有人将这棵柏树和墙壁上的“寿”用谐音联系起来称“佛寿”。再往上走是一个过厅,两边摆着两张桌子,上面分别放着一个暖水瓶、装着用水泡着磁杯磁盆。最里面就是主殿,两边也有厢房,左边是这里的道士坐功的地方,右边的厢房正中是一块石碑,自己尚可辨认,碑前面是当地人供奉的一尊药王像,这座像很小。在碑右边的墙壁里还镶着一块碑,字迹已辨认不清。这里的王道长告诉我这块碑是由于被拓的次数太多导致的字迹模糊。所以正中的碑还没有拓过,这是因为文管所不允许。 正殿大门上方悬挂着“大赤天宫”的匾额。里面的正神是太上老君,两边是天师像。值得注意的是在太上老君像右下方放着三副观音画像,和三尊观音塑像。这让我很感兴趣。出来后,在过厅里遇到了王道长。 王道长是昭通威信人,来巍宝山已经三年。他让我喝了一杯道教养生茶,这实际上是一种药茶,很有点中药味道。王道张给我讲了很多,有道教的内涵,说什么道教主张多付出,不要懒惰,万物有灵等等。他说超度一般都是在道观里举行。但是如死人之类的要求到家里、或其它庙里超度也可以。我问他超度的地点是谁决定。他说这是由超度家的主人决定。一般是先将亡者的名字,以及他的子孙的名字写好,然后交由道士做法师。之所以要写子孙的名字,是因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很多,如果不写子孙的名字,就很难使其归根认祖,只有把子孙的名字写上,因为虽然死者的人名可能相同,但不可能子孙的名字也完全相同,所以,这样就会使死者找到自己祖先的地方。我还问,坝子里的汉族人原来在衍洋庙超度亡灵,现在是不是在嵯耶庙超度亡灵。王道长这样给我解释。超度亡灵随便在那个庙里都可以,这是由主人决定的。亡灵的报道是没有层级的,只要悟了道,从最底层就可以报道最上层,即太上老君那里。最底层可以报道太上老君那里,中间的也可以报到太上老君那里,没有什么限制。就比如巍山县政府可以打报告给州里,也可以打报告给省力,甚至中央。但前提是悟道。他主张用道教思想来解决当今社会追求经济效益的弊端,还说希望我多叫我的同学来巍宝山,宣传众多的道教。道教是中国的本土宗教,应得到传播,而且历朝历代最兴盛的时候都是道教最兴盛的时候。是道教推动社会的发展。 他说巍宝山的道教在汉朝的时候就有了。青霞观就修建于汉代,不过当时的规模很小,以后历朝历代进行维修、扩大,有了现在的规模,不过巍宝山绝大多数道观都是明清时期的。他说,明清建筑风格是檐很翘,而唐代建筑的风格则不是这样。当我说,现在政府维修了土主庙,下一步是否会维修青霞观时,他说现在的维修很难,古代这些建筑经过维修后不能保持古代的风貌。他还提到了昆明的大灵庙和东塔寺,他说他反对政府把寺庙当作旅游来做,东塔寺原来就是被政府开发成旅游景点,现在政府推出了东塔寺。王道长下一步就准备到昆明的东塔寺和大灵庙。我在昆明都还没有到过这两个地方,实在遗憾。回昆明后,我就准备到这连个地方走走。王道长还给我讲了佛手和佛寿的谐音问题,还说了老君点化细奴逻的故事,说前新村是细奴逻的耕牧地,他的妻子给她送的三次饭都被太上老君吃了,太上老君用玉杖在细奴逻的犁头上敲十三下,表明传十三代,但当时细奴逻还没有悟到这一点,直到火烧松明楼,将大理洱海地区的五诏烧死,统一了洱海地区,然后扩张,甚至四川西南、贵州西部、广西一部、越南、缅甸、印度等地都被南诏控制。他也说实际上南诏统一六诏是唐朝的帮助,他提到了土主庙上有关唐朝帮助南诏统一的对联。这时时间大概快到一点钟,我提出了要和王道长合影留念的要求,他答应了,于是我使用了相机的自拍功能,在告别青霞观之前也王道长合影。临走的时候,他还说如果在山下住着不方便,可以搬到青霞观来住。他还说建国后有私人在青霞观前面建了一个庙,并通过政府的批准,但这违背了道教曲径通幽,在这个观的山门前不能望见另一个山门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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