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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上次的游记碛口行迹

2008-07-01    sina.com.cn

我很乐意如此想象: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地球是被造物主忽略的太空中一颗荒凉的星球。荒凉,寸草不生。干巴巴的土地。日积月累了许多的黄尘。即使是尘,也是细腻干净的尘。

然而有一日,女娲厌了清平日子,出门畅游。发现了这么颗孤独的种子。心生不忍,于是挥挥衣袖,把尘都扫至一处,堆成大大的一堆。又端了两盆水洒在净了的地上。

地球洗尽征尘,尽显大方姿态。红蓝绿紫,俱都亮眼。于是鲜鲜活活的动起来。

独独那片黄尘类聚的地方,却是寂寞着存着。不怨不尤。兀自安详。由于那两盆水冲积,直淋这片黄土,冲积出沟沟壑壑,更是卷了浮土而去,泥水一路汇流,穿黄土堆而去,沉淀下的黄土,经这一场变故,面部生出象征成熟的皱纹,于是沉稳浑厚,颇似三十男儿值当年。那一路泥水竟也成了滔滔的河流。

女娲一路造人至此,大是吃惊,原这万物各有造化,不过无用的浮尘,何时也成就了一方土地?
犹疑着是否要赐予这片土地灵动的灵魂。

河土手足胼胝。无语而歌。原本都是弃物,何至于此时去卑躬屈膝?
世上事自古如此,无求而自得。女娲叹道,这样无求得性情,何不自生?我只助一臂之力罢了。
于是取了黄土,蘸了黄水,鞭子随意一甩,黄色的人儿便就遍布这片土地。这人儿也得了水土的性情,万事不求人,自生自灭,不过是挖穴而居,耕土而植,引水自溉,竟也繁衍生息,大约不是女娲所料的吧。

此土曰黄土,此河曰黄河,此人,曰黄种人。
黄土地里,黄河边上的一些人。

黄土累积成山,山下是沟壑谷地。山,谷,土间,散落十数人家。
自然,这样平静的叙述场景是不够宏大,雄浑。那么我们把视线横向推移,由远及近,倾天泻地哗啦铺展开来,直至淹没感观,当层叠
纵横 参差 递进 环绕
橉次榤比等等所有线条都成为昏黄的一片的时候,那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的这片土地。山西靠近陕西的一方。
然而它在我眼中仍旧与雄伟宏大无关。因为它不够高险深逶迤万丈,它是混的,平静的,它的气质,叫憨厚苍凉。

这里的阳光和风一样干,阳光灼而不烈,风寒而不戾。任何从茫茫土圪垃里突然而至的老百姓都有这方水土气候养育的干壑皮肤,红褐涩纹:细腻的年轻些,深重的年老些。
这只是片
注定走不出的土地

十年百年千年地都过了……

我们不美满,我们沧桑苦难----这是处境;
我们不自由,我们步履维艰----这是困境;
但都不是绝境,是以怎样苍凉地生态都一直绵亘不绝,它只是很旧,旧得都破了,却没有古老的意味,象是这片憨厚苍凉的土地一般。
所以,我震惊了,震惊得很温和──微张了嘴,不及阖上,已经裂开干干的微笑。
呵,土地,他们说,你,是母亲。叫我如何看到你不安心踏实?

三晋大地,地处中原。从太原至吕梁,天地空中俱是灰蒙蒙的。公路两边,大地衣衫褴褛。忽然想起,在同样是中原的家乡,河南,此时的田里已经是麦苗覆地,青黄斑驳。怎地此地仍是秋季的玉米秸秆?问起身边的人,说:缺水。是了,这里靠近西北了。干旱不可避免。心里生出些叹息。公路两侧俱是依附现代机械而生存的不土不洋的凑凑付付的平房,餐馆,补胎……脏,龌龊,而且有不安全因素。这是夹生的一群人的生态,他们生于落后的地区,跟不上时代,缺乏必要的现代谋生技能,不安现状,但是受制于种种的现实因素,只能如此生存,也许在手段上缺乏勤恳的光彩。他们没有农民的朴实,精明也不过是一眼被看穿。
我只为这种凑合的状态感到尴尬。

这样的尴尬保持了两个多小时,我开始看到大片的土地,山坡,眉眼开阔的窑洞,安心不少。

吕梁下车。转道碛口。十分钟后,中巴车颠簸进腹地。
我看到了那片憨厚苍凉的土地。温和的震惊了──微张了嘴,不及阖上,已经裂开干干的微笑。

层叠 纵横 参差 递进 环绕 橉次榤比

黄河在这里转了个弯,湫水河如女子般不远百里地一路寻踪至此,纵身一扑───黄河一个趔趄,转而拥抱了这个婉转热情地女子,混合了雄浑与欢快的向下游奔去。
这个非常的相遇时刻,成就了碛口古镇的昔日。

这个扑,这个趔趄,这个拥抱,却愁了行船的商人。
碛口因此得名。我们来看一段话:

“碛”,是指水中由沙石堆积而成的浅滩,大同碛又名二碛,黄河第一碛就是闻名遐迩的壶口。黄河穿行于晋陕峡谷之间,当流经临县卧虎山前时,汇入支流湫水河,水量骤然增大,但四、五百米宽的河道却因为遭遇大同碛而收缩到不足百米,狭窄的河道与十余米的落差使得方才还平静婉约的黄河水奔腾怒号浊浪滔滔,形成一处险滩,以至于“黄河行船,谈碛色变”。

在过去交通落后的年代里,碛口以上的黄河水道是连结西北与华北物流的经济大动脉,轻舟越碛虽然有惊无险,但货船在大同碛上船毁人亡的前车之鉴,使得大同碛成为黄河中上游黄金水运通道的终结点,货船至此不得不抛锚卸货改走旱路,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早在明末清初,碛口附近的侯台镇、曲峪镇就已经成为名噪一时的物资中转集镇并具有了一定的规模,碛口西湾村的陈氏家族,就是这一时期依托黄河水运而暴富的巨商。

湫水与黄河,是怎样的恋情?我笑了。

中巴车在一片平地停下。我下车。背着35L的包,穿着土土的深蓝色棉袄。浅蓝的牛仔裤。四处大量了一眼。400米宽的黄河并不宽,对岸是山西吴堡县,依旧是荒凉的黄土高坡,可以看见散落的窑洞:我的视力一直很好。如果不好,也许是看不见土坡间散落的同色窑洞。除了碎艳的花布兑成的门帘。

碛口镇如此的小,只是山坡上依山的一堆层次分明的房子,视线内的黄河也就是一公里。
这就是我要呆上两天的地方?我这两天只是要看这一公里的黄河?只是看一眼这里的房子?
这里看起来真的很荒凉。我觉得冷,加紧几步,茫然走向前。
在长兴旅店住下。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三月份,镇上唯一的外来人。
是碛口至今唯一一个单身至此的女子。
那么,单身的男人呢?我问李叔,他说,很多。前几天才走了一个。
他们都来多久?我又问。
四五天,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你是住的最短的。
呵呵。

那里的人
想出去
一生----也没有出去
面朝黄土背朝天

外面的人
想进去
一生----也没有进去
朝九晚五三点一线

那里的人
想出去看看
出了
回了
三两年

外面的人
想进去走走
去了
走了
两三天

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里的人生生世世繁衍生息
那里的人风吹日晒生老病死
那里的人,活着
活在外面人的视线之外

那只是片
注定走不出的土地

两天中,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直起身子,站定。当地口音生硬,说话象吵架,咬牙切齿。
他们颇为理直气壮的看着我的脸,是的,他们的眼神不是上下打量,他们没有戒心,他们问的第一句话是一样的:“你哪里的?”审问一样。因为口音的生硬。
我总是礼貌而温和地答:“北京。”
他们脸上的表情松懈不少,似乎他们只对一件事情好奇:外面来的人,是哪里的?

接下来问:“你是学生还是记者?”
哦,是了,来这里的人只有几种身份:
艺术院校美术建筑系的师生,摄影爱好者,影视拍摄者,建筑专家学者。
我就笑了,偶尔说,我是学生。偶尔说,都不是,我来看看。
哦。他们就走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外面来人,但是他们始终爱问,你是哪里来的?

据考,碛口镇起于那一场水与水的相恋,兴于康乾,衰于民国,复苏于画家吴冠中的一次采风。
我问李叔,你们想要这里被开发吗?
他答非所问,唉呀,老说开发,开发到现在也没有大的改变。你说?
我想了一下,其实现在的状态挺好,总会有些真性情的人来这里,他们爱这里,他们在这里丰富自己,他们不破坏当地的安静,他们带来的收益和这里的土特产会保佑这里的人撑不死,饿不着,如果开发了,当地的人就会贪心起来,生活不会有现在的平静。“
“小林,你说的对。撑不死,饿不着。这样最好。”
我低了头。叹息无声。

“驮不尽的碛口,填不满的吴城”、“碛口街上尽是油,三天不驮满街流”……

因为三晋大地地狭人稠,土地贫瘠,生计困难。地处塞边,位扼通衢。因为求生。男人总会离家奔波,吃苦耐劳,洞察商机,于是晋商在历史上崛起。他们赚了钱,便要回家,光宗耀祖,钱财花费在家居百计。渐而没落。他们因土地给予的品性而繁荣,他们因为土地附属的特性而而没落。荣也土地,落也土地。
据考:碛口曾经是重镇,曾经是晋商的起源,曾经繁华过市。
荣落之际,机要亦不过因为这片土地。
天时,地利,人和。这是真正的天人合一了。天予我取,利去不逐。
这,真的是片走不出的土地。

我来,是为了考据么?
李叔每次说起要讲碛口镇的历史于我,心底总有轻轻的反抗。然而还是照着他指的路线,一个一个去了。去看那些古村落。
“碛口当年的繁荣辐射到周边广大地区,带动了一大批村落的崛起,这些村落的商人依托碛口发家,致富后他们不遗余力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为后人留下了西湾村、李家山、寨子山、白家山、高家坪、垣上以及碛口一共七处保存相对完好的明清民居建筑群,而碛口的历史价值,也只有与这几个村落形成系统时,才能充分体现出来。”
一个来过碛口的不明身份的人,在网上贴的帖子,如是说。

这里的建筑,总是依山而建。应常理,不趋常势。几个村子走下来,单个的村寨浑然天成,一座座地却风格各一,映射不同的意识形态。李家山是加誉最高的村子。被吴冠中称为其毕生三大发现之一。其余两大发现分别是张家界,黄土高原。

去李家山的路上,感觉到什么叫与世隔绝。一路爬坡。站在高处的人常常遭遇突然而至的人,如我一般。在岔路口,荒山野岭,近午的太阳干焦温和,脖子里挂着相机,放在眼前观望,黄色的世界无边无际,只好拍自己的影子。黑色的,突兀的。

不知何处去。看到对面山的窑洞,于是放声大喊“有人吗?”回声阵阵,“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
我就突然地绽放了微笑。
儿时看过地电影,妹妹被卖到山地那边去做童养媳。哥哥每天对着大山喊:“花儿──花-儿──花──────儿──────”终于有一天,妹妹听到了,哭着喊:“哥哥───哥-哥────”

情节忘却,却记得那群山中地回声。还有兄妹两个玩耍的那片山坡。
总是流泪。

喊了许久,一直听到狗叫。最后出现了一个裹大袄的老汉。我叫了一声,问,“李家山在哪里?”
“下面”.他的声音苍老。苍苍的老。
我就欢欣地往下面奔跑。

吴老形容李家山:“这里从外面看像是一座荒凉的汉墓,一进去,是很古老很讲究的窑洞,古村相对而封闭,像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这样的村庄,这样的房子,走遍全世界都难再找到。”

我没有看过汉墓。
我见到第一个人,是我迈进的一处宅院。破旧的。一个老汉。
他问:“你哪里来的?”
我说:“北京的。”
“你是学生还是记者?”
“我已经毕业了。”
“你们来了几个人?”
“就我一个。”
“那你咋知道这里地?网上看到地?”
“嗯。”

转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654fd101000896.html24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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