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贞观年号的旧瓦,因此有人猜测三条桥最早可能建于唐代。桥上有神龛,一般这类供奉的神灵有观音、关公和文昌君等。桥身木栏板上有许多历年来留下的墨迹,最著名的便是《点绛唇》: 常忆五月,与君依依,解笑趣。山青水碧,人面何处去?人自多情,呤呤水边立。千万缕,溪水难寄,任是东流去。 想来写这首词的人也许是当年去进京赶考的乡生?还有比较有意思的是1974年写的“禁约”,大意是为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要封山育林,禁止砍伐等等。但最近传出的消息是,有计划在上游修建水库,因此要拆毁三条桥,当地人正在掀起一场“保卫三条桥”的运动。人类的短视无所不在,令人只有叹息,因为你无法改变一切。从三条桥往回走,一路均是上山的路,在烈日下走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回到车上,继续驱车去洲岭乡,大约还有7、8公里,毓文桥就在乡主街不远处。此桥建于清道光十九年(1839年),桥为青石砌成的石拱桥,桥面上为木建长廊,廊上有文昌阁。周围有数株古树,溪水奔流而下,组成一幅如画的美景。 从洲岭回到三魁,一路昏昏睡去,张师傅善意地提醒我系上安全带。到三魁镇,张师傅直接送我到薛宅村下,我付过车资,便下车看薛宅桥。薛宅桥为一木拱桥,建于清咸丰六年(1856)。此桥的最大特点是坡度最陡,和其它木拱桥不同,一般木拱桥都是桥面以下用拱桥形式形成跨度,但桥面基本是平的,但薛宅桥的桥面本身也是拱型的。桥旁也有古树相伴,但桥两端的民居都已为新式,环境已非。薛宅村现在已和三魁镇连为一体,不复独立自然村矣。从薛宅走回三魁汽车站,是一条长长的商业街,长度至少有1公里左右,沿途都是店铺,这些店铺并非为游客服务,而是当地人的消费处,可见在这浙江最落后的地方,经济生活已比较繁荣。途中去一网吧消磨近1小时,2元。回到旅馆,仍到对面中午去的那家小饭馆,点了一个豆付鱼汤,一个肉炒素菜,加饭一共15元。夜晚极其安静,便酣然入睡。 6月30日 起床后退房,仍旧将行李寄存。到汽车站后乘中巴去泗溪镇,车行不到一小时,车经过一公路桥,顺着溪水望去,便看见远远一桥形似彩虹,赶紧叫停车。下车后迎着桥走去,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涧桥了。桥横跨清澈的溪水之上,周围古树环抱,桥外栏漆成红色,在碧水、绿树、青山的衬托下显的格外醒目,桥的两端仍为古民居和石板街,是此次所见所有廊桥周围环境破坏得最小的一个。古民居现在有些已做成小店,卖些与廊桥有关的书籍、明信片、纪念品等,而比较有意思的是一位周姓老人开的一个“廊桥陈列馆”。此公原系泰顺二中教师,现已退休,估计年龄已有70,但看上去身体和精神都很好,此馆为自费建立,免费开放,收入主要靠游客自愿赞助和出售小商品的利润,其精神真是可嘉。展览馆主要分三部分,一是泰顺廊桥介绍,以图片和文字为主,也有几个模型,其中有一个北涧桥的模型,完全按照比例和实际的工艺用木头搭建而成,制作者是一个姓周的年青人,估计是这位周老先生的子侄或孙辈。北涧桥的最大不可思议处是全桥没有一颗钉子和一个榫头(仅有“定位榫”),全部都是靠木料之间的挤、压、靠,最终固定而成。北宋《清明上河图》中汴京虹桥的建造采取的正是这一工艺,原本以为早已失传,但不想在浙南闽北仍传世至今。第二部分是当地一林姓家族,世代出进士及官员的事迹。第三部分是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周公度的介绍,此教授即为建此展览馆的周老先生的弟弟,遗憾的是我负笈北大四年,竟然未曾听说周公度之大名,可谓“隔行如隔山”,本不为怪。临走前给捐款箱里塞了10元钱,顺着周老先生指的东溪桥的方向走去。不行10来分钟就来到东溪桥畔,此桥的样式还是比较美观的,但周围的环境就差了很多,紧挨着是一座建在同一条溪上的公路桥,两桥近在咫尺,桥的一端是泰顺二中的校园,另一端则是街道和商铺。此桥外栏亦为红色,与北涧桥相距不远。北涧桥始建于清康熙十三年(1671年),嘉庆八年(1803年)重建,东溪桥始建于明隆庆四年(1570年),乾隆十年(1745年)重建,两桥的建筑风格和结构基本相同,且出自同门师徒之手,所以称之为“姐妹桥”。 从东溪桥回到刚才下车处,等了一会儿,便乘回程中巴回三魁。到三魁转去仕阳的中巴,到仕阳4元,约半个多小时。仕阳唯一可看的是全国最长的矴步,所谓矴步,应该算是桥的雏形,就是在河中见安放若干石头,人从石头上一步步过河。此矴步有224个石墩,而且每墩分高低两级,并以深浅颜色相区别,以方便相向行人错行和夜色下分辨,设计得还是比较周到的。回到镇上,找一小饭馆吃午饭,是那种做好了的快餐,盛了几个菜加米饭,共花了5元。 从仕阳坐中巴往回走,到雪溪下,车票2元。下车后公路即靠着胡氏大院的后墙,步行不远即为正门。正门口挂着院主人用毛笔在宣纸上书写、并装裱好的介绍,字体相当优美,可堪与书法家媲美。入正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巷,巷子的尽头即为正房院门,巷子两侧则各为一院落,门朝巷子相对而开,应该是在正房建造之后再建。左偏院正厅悬挂一中年男子像,称“数学家胡某某”。生平介绍称:此公为大学肄业,抗战期间和战后在浙江省政府任职,中共执政后在中学任教员。平生热爱数学,曾于1950年代将解决“任意角”问题之论文寄周恩来,后总理办公室复信(原信已失),称此问题已被一德国数学家解决。后又研究五次方程解的问题,据说已出结果,但不幸病故。看来乡间野地,亦能藏龙卧虎,只是命运不同,有人能脱颖而出,有人却郁郁终老,后人除了感叹,谁又能改变呢?入正院,也是那种浙南民居常见的格式,主人们各自在忙碌,他们也已习惯了外人的打扰。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孩在屋檐下打着手机,在她身上已完全看不到乡下人的影子,或许早已在城市生活,现在只是回乡探亲而已。胡宅旁还有一胡氏祠堂,但不开。 从雪溪又登车去刘宅村,票价1元,在公路上下车,要步行1公里左右远才到。此时骄阳似火,挥汗如雨,到刘宅桥,桥身已比较残破,桥很短,溪水也很小,但桥上有楼梯可登二楼,楼上为祭祀场所。以溪流的规模看,仅为过渡之需似乎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地修建这么一座桥,看来其祭祀场所的功能更胜过桥的功能。 从刘宅又步行回到公路上,乘中巴回三魁,1.5元。到三魁后到环松旅馆取回行李,到汽车站,等了约20分钟,2点左右乘上从罗阳到福建福鼎市的中巴,车票20元。车离开三魁后即驶往闽浙交界的分水关。沿途有一处,从盘山公路上俯瞰山间的溪流,湍急的水流在涧石的阻隔下呈现出鱼鳞一般的状态,在阳光照耀下熠熠发光,与周围青山相映,真是美不胜收。 在泰顺,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中巴车售票员经常说普通话,即使对当地人也是。后来问人,才知道原来此地语言差别甚大,如罗阳和三魁的就不同,为便于沟通干脆就说大家都听得懂的普通话。又说罗阳的话接近闽南话,和泉州相似,看来值得文化地理和语言学家好好研究。 到分水关,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高速公路—同三高速,我就将沿此路一路回到深圳。此处看到一块标着离福鼎14公里的牌子,到福鼎北站约下午4点,行程差不多2个小时。看时间尚早,决定当晚赶到福州去。于是从车站对面坐公共汽车到汽车南站,买了4:30去福州的大巴票,90元。这时候已开始检票登车,问检票员车上是否有饮水,答复说有,便没有买水,谁知一路上根本没有发水,只好忍着渴走完这3个小时的行程,上当不浅。上车后想起昨天在三魁的网吧通过携程网订了福鼎的酒店,赶紧打电话过去取消,并又订了福州的阳光假日酒店,挂牌3星,大床房间298元,包早餐。 到福州19:30,已是夜幕降临,停车车站好象比较偏僻,应该是主要发福鼎车的。打车到酒店,13元,登记入住。此酒店的最大好处是有免费宽带上网,另外的一大特点是房间里有书籍可看,大约有10几本,但没什么感兴趣的,其中有一本谈素质教育的,著者林腾蛟,为福建阳光集团董事长,此酒店即为其旗下产业。收拾一番后下楼吃饭,中餐厅供应自助餐,点菜只能去厅房,厅房的服务确实也是按厅房标准的,在领班推荐下,点了荔枝肉和豆付蚝仔汤,加米饭,饭后还有西瓜送,买单24元,大大低于我的预料。 7月1日 早餐不错,除了丰富的饮品、食物和水果外,还有不少福州小吃可现做现吃。吃完后退房,打的去汽车南站,收起步费7元,买了去深圳的票,208元,卧铺车。9:00开车,一路上不断地开出高速公路接客,一路开到泉州还在接,离开泉州后服务小姐开始发水,想来这下可以一路高速前进了。不过这时已是中午,开到一服务区午饭,是免费提供的,吃完饭继续前进,晚上约10点终于到深圳,这一整天的大巴滋味真不好受,想想春运期间,很多返乡的打工者要坐2-3天的汽车才能回到家乡,那人还不坐傻了?这次上海之行,去时的旅费是470元(机票420元+机场建设费50元),时间2小时,回程484元(火车及汽车,不包括在旅游地点当地的交通费用,那是“游费”,不是“旅费”),时间30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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