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行--feedfish 怎么也不会想到两次广州之行都是为了大壮。 六年前,我没弄清广州站和广州东的区别,让大壮在火车站白等了我一个上午;六年后,当火车上的广播报到前方到站广州东站,悲伤和压抑立刻涌上心头,大壮,我又来看你了。 出了车站,和杨迅汇合,匆匆吃完午饭安顿下来,便直奔广州市殡仪馆。馆内的电子牌滚动显示各个追悼厅的安排,当出现梁海智,15:30,13号厅,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直到那天离开,我都没有勇气在看那个电子牌一眼。 三点多,海智的父母到了便直接进了休息室。来参见仪式的人太多,为了不让伯父伯母太累,组织者让每批人只派个代表进去,于是我先进了休息室。伯父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咬着牙站起来和来人握手,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伯母,我心痛欲裂,六年前,我打车从广州站到大壮家,伯母怕我不认识路错过金属研究院,特地从家里出来到公路上等我,听说我是从内陆来的就每天给我做螃蟹吃,眼前的伯母明显很虚弱,却在看到我的时候叫出了我的名字,那一刻的心情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当听说我们有十几个同学专程从全国各地赶来送海智,伯父伯母很惊讶,马上说让我们都进休息室,想见见我们,这一特殊的礼遇让我们很感动,更说明了同学们的真情给两位老人带来了些许安慰,这正是我们现在希望也是唯一能做的一点事。 三点半,仪式开始了。从默哀到走出追悼厅,大家的眼泪浸湿了手巾、衣袖,还有兄弟的肩膀。为海智献花时,大家缓缓向前挪动,我才看见我们送的花圈摆在最前排,科大九七六全体师生献上的挽联还在飘动,九七六这个集体却被上苍隔在了两个时空。透过水晶棺,我们的男孩子微笑着躺在鲜花丛中,那一刻,我感到很欣慰,海智的气色很好,神色很安详,他此时正在和天使们一起看着我们吧,那嘴角的一丝笑意,不正是在告诉我们:我现在过得很好么。走出追悼厅,兄弟们都抱头哭在一起。大家打开手巾,拿出里面包着的糖果含在嘴里,海智走了,他想留给我们却的是一颗糖,让我们品尝到生活的甜,珍惜现在的幸福,和父母吃顿饭,和爱人逛逛街,和朋友喝杯酒,早上起床看到太阳,晚上睡觉前听首歌 伯父伯母让我们坐单位的车去海智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这也是我此行的心愿。车到研究所,我又看到门口那条小河,六年前,我去深圳正是海智在这里送我。海智的家正在装修,客厅里摆着他的照片和香炉,我们每人为海智上了一柱香,希望他在天堂能感受到那一丝丝温暖。走进海智的房间,唯有地上摆着的电脑是他用过的,房间里刚打好的书架电脑桌他还没来得及用一次。靠墙的地方原来放着一张高低床,我还在上面的美美的睡过,现在已经不见了。 离开海智的家,我们和伯父伯母一起吃了晚饭,伯母又一次给我们塞红包,表情凝重而坚决,我能感受到,那一刻,在伯母眼中,我们这些和海智同窗五栽的兄弟都成了她的宝贝儿子,在我们身上,更承载了老人对爱子的无限爱怜和期望。 饭后我们去东站送别胖子、兽梁、阿华和黄轶,压抑了很久的老友见面的兴奋终于可以释放了,大家一起合影拥抱,互相骂上两句考,到现在都不到我这来看看,那久违的感觉也应该是柱子希望带给我们的吧。 要离开广州了,回首再看看这个柱子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看看柱子带着我逛过的天河城和新华书店,看看柱子在中信广场前给我照过像的地方,还想去看看柱子带我去吃肠粉和牛腩面的地方,还想去看看柱子陪我去的越秀山公园,还想去看看柱子带我逛的北京路,我知道走到这些地方,柱子依然在我的身边,永远在我的心里,在每一个九七六兄弟姐妹的心里 posted on 2004年10月14日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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