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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漓江
〈一〉
净瓶山——明村
我是8月15日暑假里开始的徒步漓江之行。这时候天气固然是热些，其他徒步者也少见，不过也有许多好处。譬如费用少些（主要是食宿与渡船），再者因为徒步人少，村落得保它原样朴实模样，比较少地摊之类很商业的东西，道路也少见游人丢弃的垃圾。
像任何一次长程旅行，之前要做许多准备工作。譬如整个行程线路安排和花费预算，出发之前要心理有数，也参考了前行者的攻略。其次准备野外生存用具（防备露宿），考虑可能补给不及而备的干粮，尽量精简但足以应付的衣物等等。所有准备就绪，就只需三五个志气相投的旅伴和一份愉悦的心情。我们一行四人，除我之外，一个小桂林，一个小浙江，一个小青海。准备从净瓶山大桥出发一直徒步到阳朔，全程83公里，三天完成。之前有旅伴建议放弃从净瓶山到杨堤一段，直接走杨堤到阳朔的精华部分。我认为如果如此，徒步就没有多大意义，最起码也不完整，就没有同意。至于后来因为小青海脚伤缘故而放弃了后面一段，直接坐车从兴坪到阳朔，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净瓶山大桥离桂林市区稍远，我们找到那里实在花了些精力，因为你别指望能从市区问路到这里。后来才知道其实28路和55路公交车都到这里。找不到这两路公交车，也可以经穿山公园徒步过来。我们是早 9：40从桥下开始出发，计划今天走到草坪，任务比较艰巨。净瓶山有点像半郊，路极好认，只需沿江顺水而下即可。穿过一个村子，走过一些架着铁轨模样的船厂，即有条绿荫小路，走起来很舒服。一路都是知了与鸟的鸣叫声，也可以看到对岸的景致——山草树畜倒影江中。我们右边是大片的绿地，像一幅锦画，十几头青牛在这锦画中安详的吃草休憩。一会转而沿白堤走，边捡些石头往漓江投。途中见到一老人在堤边钓鱼，不敢轻扰。江 时不时有快艇疾驰而下，激起水波扑到岸边石滩 。我们偶尔停下稍做休息，坐在白堤 边吃酸枣边谈些笑话。
11点左右走过些田间小路，一会走过一个村落，看 牌知道是卫家村。走在一段很有年月的石板路 ，两边都是屋舍，偶或一家狗惊动，牵起一路的犬吠。有一两只更凶猛些的，半拦着路，咄咄逼人，吓的我们心惊肉跳。再走便经过大井头村，但又见拓木村委的牌子，实在有些糊涂。不久穿过村落，即见眼前横架而下的漓江，江边是大片平整的青草地，几十只牛在吃草。几个老放牛老人在一棵树下乘凉聊天，我们问了渡口的方向，然后顺着青草地走过牛群。小桂林先是看见一头小牛犊刚生下来，叫我们快过去看。果然是一头青牛刚产了仔，生产痕迹还很明显。小牛犊颤颤巍巍站着，很是笨拙可爱。在渡口并不见渡工，一个在江中捞鱼草的 傅说大概是在对岸树 后的一间小屋里喝酒。小桂林朝对岸叫了几声，不见动静，怕是嗓音太小不能传达。我于是学着桂林话大呼了几声，小桂林赞叹学得竟极像。一会一个渡工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过到东岸准备休息一会，并且吃些干粮当午饭。小青海大叹其生平头一次坐船，远未过瘾便过来了。我们听了忍笑不住。
十二点半起身出发，沿漓江东岸而行。江面随处可见捞鱼草的小竹排。大约隔几分钟，能见一艘满载游客的游轮顺江而下，我们势必招手欢呼，竟也偶有回应。路两边常见浓密的竹林和白黄的野花，浅黄色的蝴蝶来回飞舞。天 云彩很多，遮去强烈的阳光，迎面大风吹来，不过见成群蜻蜓在飞在高处，知道没有雨下。这样大致走了四十多分钟，遇到两个青年悠闲躺在江边船板 聊天。一问，果然对岸青山就是夫子岩，当地人管叫做瞎子岩，离大圩还有四公里。这一片景致已经很能称 秀美了，隔江看去，整个西岸为夫子岩占去大半，青山如黛，倒影成墨，确是美景。一点二十多分走进一个村落，遇一个在 口筛绿豆的老农指点，知道这里是大龙 村，离大圩尚有六公里。这很使我们疑惑，前番两青年说尚剩四公里，怎么走了这么久，却越发远了？？？走在村 石板小街 ，心理盘算照这个样子，天黑前能不能到达草坪，倘若不能，又该在哪里夜宿。两边许多老房子，却很少见什么人。在一棵树下遇到一家老小模样在乘凉，老人指点说离大圩还有五公里，一个小时可赶到，又说今天正好是圩日。我想应该比较可信。不久经过小龙 村，沿着一段水泥路公路走，知道离漓江已经远了。不料好好一段路，竟一直通到一座废弃的庄园，庄园旁边是两座小石山。看见一个老伯在一见屋里躺着抽烟，料想是庄园的管理员。老伯告诉我们可以从山丫过去，沿公路左走，几分钟可看到大圩方向路标。找到路标处大家已经有些疲累，恰好有到大圩的小巴士，考虑到行程和公路的乏味难行，于是每人花一块钱乘车到过去。
大圩算是整个徒步漓江中比较重要的补给站。我们又难得赶 圩日，几条简单的街道 车水马龙，叫卖声与汽笛声竞相喧哗。我们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买了些东西，我和小浙江又每人买了顶太阳帽，然后不再停留，径直寻古镇方向去。到达时却感觉失望，这里说是古镇其实很牵强，丝毫没有印象中古镇模样。无非一条石板街，房子也不见能 溯到什么年代。街两边摆着些“清明 河图”一类的古画仿制品，以及一些锈迹斑斑的铁碗铜钵。人很少，倒也能见三两个老外。摊主见我们，大概揣测没有什么生意，并不热情。从古镇出来一度找不到去磨盘山的路，后来幸好遇到两位当地女孩指点，并很乐意领我们过了万寿桥。磨盘山即是对面巍峨临江处。女孩祝福我们旅途愉快，我们由衷感激，辞谢而去。走过一段沙石地，要经过一座残损的桥，趟过一段漓江分支河，渐渐的就是卵石滩。眼前又近见漓江的秀美。磨盘山就在对岸，临江屹立，秀丽巍峨，体形也非常庞大。又恰好这里江面开阔，山清水秀，峦影与相照。几只老鹰在山顶处来回盘旋，山下渡船往返。我们一面体验美景带来的感官享受，一面仍不停踏步。这时已近16：40。我们一直沿石堤走，很长一段路程仍是在磨盘山巨大的身躯对面。渐渐的太阳偏西，正落在磨盘山顶处，江 有祖孙俩在收鱼网，一切俨然画中……
不久 了一条公路，总看见桂林到冠岩的巴士。这一段走的比较枯燥。我们在一个村子补给了些水，打听到竹江码头的尚有十里路。四人只花了五块钱（砍价后）乘 一辆三轮车到达——不料是一处偏僻所在。我们又决定暂不渡江，仍沿冠岩方向走，明白路线已经偏离了攻略，好在大致方向明确。六点左右见到古东瀑布与冠岩景区分岔路的巨大路牌。问了个老人家哪里可以过西岸。老人家话与桂林话已有很大出入，小桂林也只大致听出前面有个碧岩阁村，有渡口。到村口太阳已见西沉了，村落很安静，鸡犬声时闻，夕阳满树。渡船的是个老人，船渡到一半，听我们说要去明村，就直摇头，说对岸被山隔了，并没有路到明村，只能沿东岸再走一公里，有个小码头，坐竹排可过江。我们只好请老人家再折回来，四个人白花了六块钱。
终于找到渡口，太阳已经落了山。整段江面都是从阳朔到回桂林的游船，一艘接着一艘，连绵不断，怕是有几十 百艘，很是壮观。渡船的是两个老人，两条竹排，每人收两块钱。这次也是难得经历，到了江中才知道漓江水流的并不平缓，江面有风，江水冷清，有点发毛。老人家因为要避开逆江而归的游船，急进急停，弄得大家心惊肉跳。小青海不识水性，头次见这种的危险场面，吓得面无血色，死死抓住竹排边缘一动不动。我见状忽的忘了心悸，寻他开心，低声说有个什么不对头，只管死抱住竹排不放，保管死不了。渡过江终于安心下来，心想还是脚踏实地安稳些。天已经黑了，我们打起电筒，不久进入明村，狗叫声不绝。在明村渡找到渡工吴 傅，告诉我们过了江到草坪仍要一个多小时，天已全黑，赶路不便，可以在他船 过夜，不收我们钱。考虑到确实如此，又是四个大男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决定住下。晚饭也是在吴 傅家吃，他从邻居家借来些漓江水鱼，做了道风味十足的酸笋水鱼菜，于我们来说非常难得。吃完饭在漓江洗澡，尽管谁都没有足够自信的水性游到漓江中央去，饶是如此，也已很过了把瘾。洗完后坐在船尾甲板 看最真切朴质的漓江夏夜：繁星密布，月色凄迷。月光下是安静的明村码头，倍显朦胧的江面水纹，以及远远近近轮廓深浅的山峦。山峦深处，时而有怪鸟鸣声。江的对岸有盏灯塔，忽明忽暗地闪耀着冷翠幽怨的辉光，回头望便是安详的明村……一切美妙如梦，而我在这迷梦里沉沉睡去。
〈二〉
明村——兴坪
清晨六点醒来，天已亮了，感觉有点凉。船舱里燃尽的蚊香灰，还有点昨夜残梦的气息。这时才分明看清了明村。天然的半圆地势，连绵环抱的青山恰做了她天然的屏障。这群山叠翠之间，突的谦让出一片平地来，平地 几家屋舍稀疏错落地掩隐在青翠深处，鸡鸣声此起彼伏。岸 有渔船准备出江，灯塔犹在忽明忽暗闪耀不定。船边还躺着吴 傅的大黄狗，一丝不苟的守护着这艘船，唤之不应。六点半钟洗漱完毕，岸边已经陆续有妇女出来洗衣服了，空气异常清新，有白雾环绕山间，始见游船顺流而下。7：10吴 傅渡我们过了江，船 还有去草坪赶圩的几个老农。过了江与吴 傅辞别，付了四十块钱作为酬谢，钱不多，却是真心感谢。8：25到达草坪，街 比较冷清，大概因为尚未开圩的缘故。草坪渡也是个重要的渡口，是徒步的必经之地。我们打算从这里直接到半边渡。在江边问了个老太太这里渡船大致的情况，这个时候过来一个妇女，问是不是要去半边渡，她有竹排，四个人只需五十元。这个“只”字吓我们一跳，况且是竹排，我们表示万难接受。码头船渐渐多起来，岸 到处是挑了担子来买卖赶圩的人。我们折回街 逛了会，吃了点桂林米粉。又打听可乘坐地方载人赶集的回程渡船到半边渡，只需要每人1.5元。只是要十二点才开船。我们准备等等，并且冠岩景区就在附近，也不妨去看看。冠岩以一山闻名，其状形似帝王紫冠，临江而立，隔江即见，山间有岩洞，以奇著称。
十二点左右开锚，船老板见我们是游客，建议我们到船尾去，可拍照。这一段行程很舒服，人在江中，碧水青山，长空闲云，整段秀美景色犹如玉帛水彩一般，连绵不断的铺张开来，又丝毫不漏的跌撞在眼里。江面 依旧大小游船不断。一会行至一个小码头，有几人靠岸下船。小桂林忽的一声赞叹，赶紧指示我们看不远处一个人物雕像：大致是按人比例雕刻的，灰色躯体，立与江中，神采似落魄书生仰天悲叹，又似一个渔夫隔岸而呼。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浪石渔村的入口，因为克林顿的到访而闻名，当地人索性辟为景区，进去须收十五块每人。这村子本也在我们计划之外，所以并没有下船进去。一路至半边渡，靠西岸下船，船 傅告诉我们再走四十五分钟可到杨堤。 岸后走一段沙石路，在附近人家的井里补给些水，太阳比较热，走得也枯燥些。除了三两个摄影爱好者之外，并没有遇到其他徒步游客。14：20经过杨堤中学，这一带房屋极少，不过知道杨堤已到。
杨堤到兴坪这一段,号称是漓江山水精华中的精华,有说倘若错过这一段,就等于没有到过漓江.恐怕正因为如此，只此一渡的杨堤渡口竟立了个所谓的管理部 ,弄个徒步管理费的名目,收取游人16元每人,不知是依据什么文件,地方 又受了谁的怂恿.虽则也早知有此事,真见时仍觉郁闷.不过郁闷归郁闷，钱却一分不能少。从此渡口过了东岸,一路经过神笔峰,童子拜观音,五指山等,大概因没有漓江影映的缘故,感觉景色一般.一路除三四快指示路标外,实在不见有“管理”的痕迹.15:45经过浪石小学, 前两头石狮雕得极差劲.然后沿着石堤顺江而下,远远看到下游方向的名景“老人守苹果”,非常有韵味.16:10再次渡江到西岸,过此渡,“徒步管理费”的票据就算失效了.依旧沿江而下,入眼多奇山秀水,可惜因没人指点,大都叫不 什么名堂.江面 已有游船归去，白色快艇也时不时飞驰而过.取道山道而走,路很小,偶过一条小木桥,见立一牌:前方七里,休闲农家饭,定餐电话xxxx,姗姗可爱.山路稍有崎岖处,又偶或登 某个坡,俯视脚下秀美漓江,水抱青峦,远山含黛,又值晚风轻拂,扁舟归棹.人便犹在画中,而画在暮中.
五点左右碰到一个徒步的“独客”,表示愿意与我们同行.说话中知道是深圳人，刚毕业做了教 .人很爽朗,说姓蓝，称呼啊蓝即可.如此边走边聊,十多分钟后又见一批从杨堤出发的武汉学友.啊蓝之前与他们已碰过面,彼此算是熟悉,见面招呼,又对我们简单做了介绍,便一起结伴而行.他们听说我们一路从桂林徒步到这里，表示惊讶.一会过老村头,转过一个路口,一女生高声宣布对面一处巨大的黑白相间的峭壁就是九马画山. 传说中此山能预测富贵.又说周总理能九匹马全部数出.大家一阵兴奋,都不由得暗自细数起来。我观摩良久，竟也能数到三四匹模样,不过想来离富贵尚远了.再过冷水村,村里人丁比较旺盛,鸡犬相闻,偶然抬头见一块“望马山庄”的牌子,可惜看来已久未经营.六点准时到冷水渡,过江收4元每人.亦可由此取水路顺流下兴坪,十二元每人即可.我们毫不犹豫选择徒步,武汉学友见我们不愿坐船,也表示与我们一起徒步.过了江到兴坪,尚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大伙走得极快,聊得也快活.不觉暮色渐深,山下村落,几家屋舍炊烟柱起,一派安详.不久小青海不小心扭了膝盖,强走了一段路，终于疼痛难禁,我们只好放缓脚步.啊蓝和武汉学友因为晚 还要从兴坪赶到阳朔,只好先告辞我们。一路慢行,天色渐暗,我一面盘算晚 先在兴坪住下,一面留意江边景色。因我早知这附近有一处极负盛名的景色,正是二十块人民币背后图案实景.19:20终于找到了，赶紧掏出纸币对着看，又恰好此时江中一渔舟晚归,与图案一般无异,内心更加喜悦,大家也都啧啧称奇.19:38过了滨江桥,兴坪在即。
兴坪也是个著名的地方.可惜我们赶到时,天色已晚,只能沿街慢步。街 人并不多，却徒然见许多老外。或者三五成队闲逛,或则在酒吧露天的玻璃桌前喝酒,也有围着一处跌打药酒店看笼里的大蛇的。我们打听到竟还有中巴车到桂林,又见小青海膝盖浮肿,恐怕再难经受一天的长途跋涉。从兴坪到阳朔一段徒步计划,只能作罢.于是决定当晚乘车直接到阳朔。到车站已将近八点,险险赶 最后一班车,没想到在车 还又看到啊蓝他们。彼此均欣喜的很。我问及是否见了人民币图案实景,均说见了,又关心了小青海的脚伤。
四十分钟后到达阳朔,又与啊蓝他们告辞,各自找落脚地方。我们找了西街旁边的一家小旅馆,因为是淡季,房价也便宜，一间三人间能砍价至四十元,电视洗手间均齐。 据说这样的房子，旺季竟要涨至几百元。洗完澡后在旅馆楼下一家餐馆吃到了阳朔著名的啤酒鸭。人说非西街不能知阳朔，非夜晚不足显西街。晚饭后闲步西街,真正领略了西街的繁盛,才知所言无假。然而西街又无非这样，周边两排整齐肃然的仿古建筑,中间现出一条长长的街道来，并不很宽,也不很华丽。可是就这么一条街,竟人山人海,比肩接踵，街边小商品也极兴旺,鳞次栉比。除此之外,酒吧里Disc吵杂喧闹,红茶坊绿影迷蒙,一样不停的提示游人,这就是闻名遐迩的西街了。我一路走过,最为兴趣的是两边大大小小风格迥异的酒吧餐厅了,譬如“自游人”譬如“石玫瑰(The store rose)”再譬如“Bluebird cafe”,据说花销都很不便宜,光顾的大多是些不为油米愁的洋青年.街边许多摆摊卖工艺品的妇女,每逮住几个西洋女子就叽里呱啦胡说一通,推销商品,亦十足有趣.此外又有许多替人画像的艺人,使游人端坐前面,摊开一件纯白T恤,寥寥几笔,就现出一张脸的神韵来.再有十分钟工夫,就全部完成，轻轻巧巧收进几十块钱,又使客人万分满意而去.偶经一处露天酒吧,一位年轻的吉他手正出神的弹唱着Beyong的<冷雨夜>,伤感缠绵的旋律唱进游人的热闹里，或者唱进浪迹者的落寞里,统统又都化进了小城烟雨的啤酒泡沫中……
〈三〉
“单骑”走阳朔
到阳朔不骑自行车，也是要抱憾的。阳朔有专供游人骑车览盛的经典路线,并有制成的地图,大小旅馆一般都有，可以索要。我们八点左右起床,到米粉店吃了早饭,就准备租自行车。街 到处是些“导游”模样的妇女老太,喋喋不休向游人自荐。接受她服务固然有些好处,譬如能以她担保,租借车辆就无须交付押金。租车或许也能便宜一两块钱。坏处自然也有,首先得忍受她整个旅程如影随行,其次交十块或者五块的辛苦费。辛苦费是遮人耳目的东西,这些野导游的真正收入是游客经她推荐而买的全数 票中的提成。我们几个大男人,本也难接受一个老太跟着,又幸运找到一家接受证件抵押的出租处,租车也只五块钱一天。我们大概九点钟出发,先走十里画廊一段,经过蝴蝶泉,大榕树,监山寺,再到月亮山,全部景点 票并不便宜,也没有学生半票之说。在月亮山一段最为有趣,我亲见几个西洋青年一过，六七个当地妇女“导游”就拥 前去“moonhill moonhill”的叫个不停。扰的这些老外不厌其烦,又一副无奈模样。顺便逛了月亮山附近的历村,在小巷里转,往回走时小浙江心血来潮,对着前面迎面而来的外邦男女,大声号呼:秧拗(洋妞),no hurry，Nothing to see!!
走完这一段时间尚早,我建议走荆凤路,经翼马村过遇龙桥一段。过荆垭隧道时小青海又因膝盖伤不能前行,表示回西街等我们.对此也很无奈,只好三人继续前行。一路经过翼马村,朝阳寨,旧县。路 有许多小孩老人用山 的野花遍了花环叫卖,也一度有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导游”骑车子尾随而来试图说服我们坐船漂流。旧县仍是个寥落的村子,而不是个县,这里路段已经比较崎岖,脚踏得有些辛苦, 坡像是老驴拉磨,下车又如野马脱缰。沿途游客并不多见，偶见几个也是些黄毛碧眼的家伙。景色也稀疏平常,无非是南方乡村模样。下午一点左右到白沙镇,这里路段与地图比例并不合理，最好多问路。三人在镇 大排挡胡乱吃了中饭,继续向遇龙桥方向驶去。
遇龙桥 游人较多,景色也最佳。一座年代久远的石桥,很突然的出现在几间残损的房子后面。桥下河水澄澈幽深,俯视则扑面清爽。桥 远眺整段遇龙河,蜿蜒几曲,青山秀美,又值蓝天白云,帆影点点，真真映了”秋水与长天一色”。过了遇龙桥沿西岸往回走,一路乡村小道,远山近树,田间屋舍，偶或迷途,必问农家。这期间有对夫妇模样的老外与我们很有面缘,先是她们迷途回走碰到我们,一会我们迷途回走又遇到她们,如此反复两三次,彼此很眼熟了，却不便交流。这使我们狠狠的恨了中国教育一会,空学了八九年英语,书也念到大学,却是哑巴。太阳很烈,一路也不再有什么特征标记,所以很长一段路途我们只是顶着太阳飞快踩车,并不知道到了哪里。这样大致四点多钟,路突然从中折断了，现出一个热闹码头来，打听知道是朝阳码头,过去必须摆渡,并且要五块每人。很多游客也从此处坐竹排顺河而下。我想这路段原是有桥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倒塌了,地方 非但没有重修的打算,反乐得其便,成为一处财源所在。过了河即到朝阳寨,再走便回到翼马村,饶了个圈子回到起始点。
回到西街立刻下了场大雨,雨停时已是傍晚。我们还了车子,准备当晚回去。没料到在街头又碰到啊蓝,问及那几个武汉学友,啊蓝说下午就已经回去了,这会怕是到桂林了。再聊了回,终于又告别,互致珍重。18:20坐 了回家的大巴,夕阳又值西街,阳朔也渐了……  本帖由 陈牧羊 授权在星辰社区发布，未经作者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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