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新闻/游记-徒步遇龙河

尽管昨天还是阴雨连绵，我决定今天一睹遇龙河风韵。今天是星期一，没有人跟我同行。这和上次独自徒步漓江精华路段有点相似。然而，这两次旅行前酝酿的心情却很不一样……

遇龙河是漓江的一天支流，听到去过那里的sypsyp2说：“看到遇龙河就象看到了一个秀丽无匹的美女，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傲气，没有矫情和造做，是那么自然和淳朴。”今天终于可以亲自去看看了。

清晨6点半就醒了。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下雨。匆匆吃过米粉就到火车站广场坐前往阳朔的中巴车，花6块钱就可以坐到白沙。9点到白沙。就在我下车处的边上有一块特大的招牌，画着一个蓄着胡子的老外坐在宽宽的竹筏上享受着“甲天下”的风光，旁书“遇龙河漂流”、负责单位和电话。

到遇龙桥就要先往金宝的方向走上一段。这条路正在施工，据说要赶在春节前铺上柏油。几天的雨水使得路面泥泞不堪，好在我穿了长筒水鞋，可以肆无忌弹、大步流星。

修路需要石料。桂林到处都是山，采石采取就进原则，这路边就有一座小的石矿。碎石机轰隆，一个工人的用双手不停地把大石头往机子里放石头，输送带把从机子出来的石子带到高处，输送带尽头有一个工人用耙子把石子网漏斗里拨。漏斗下面停着一辆中型卡车，司机则在里头悠闲地看着报纸。我还从没有好好看过这场景，好奇地走上前去。工头模样的人似乎对我的装扮也挺好奇，朝我走过来。我说：“看一下。”他也没多说：“哦。”拍了几张片子，我担心飞溅出来的碎石把我的镜头毁了，就离开了。

没走几步，只见身后有4个游客模样的同龄人驾着山地车朝前路骑来。道路如此泥泞，骑在中间一个女生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倒了下来。旁边的两个男生停下来帮忙，但是骑在前面的那个女生没有却不停。再过不久，我来到了有路碑的岔路口。左走遇龙，右走金宝。那个一直往前骑的女生停在那里休息等待。我拿相机比划了一下，想给自己留个“到此一游”，让那个女生帮忙。没想到她听成我要给她拍照！也罢，一样有纪念意义，拍吧！交谈之下，得知他们3个人是从深圳来桂林旅游的，另一个是带领他们骑车游览遇龙河的向导。简单地聊了几句，她的同伴还没有来，我却也不想把时间打发在这里，就先走了。

没走多远，我在路边拍片的时候，他们就超过了我。一直等我走到遇龙桥才又碰上。

遇龙桥边两边有不少房舍，此时桥边停放了很多漂流的竹筏，船家在筏子上交谈着。岸边也聚集了不少村民，有的洗衣，有的看娃，有的纯粹来聊天，挺热闹的。我打听到坐竹筏漂流到阳朔需要两个小时左右，雇用一个筏子的费用是240元，船家都要有漂流上岗证。想想我走上一天分文不花，乐趣又比他们多，我就觉得这价钱可真高得离谱！不过，看样子，前来漂流的还真是不乏其人。

桥的历史我没有好好打听。桥上有一块石碑，讲述了一位到日本学法律的桂林人为当地作出的贡献以及他在抗日期间的义举。详情记不起来了。

在村子的中央的电线杆和墙上有一些很大的蓝箭头，听说是曾经有上百个老外来漂流遇龙河，向导怕他们会迷路，就画上了。不过，有人说这是徒步路线。我顺着箭头走了一会儿，见是一直往上游走的，就又回到村子。有意思的是，我穿着印着“中国网络摄影 Chinaphotography.com”的摄影背心，默默无语地经过两位正在聊天的年过七旬的老太的时候，我听到她们在我身后低声说：“是个老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一回头她们马上就停了下来。我觉得她们说的是我，可我怎么像外国人来着？

如果要自行车游览在遇龙河对岸，我觉得沿着走自行车的路线没什么意思，还是按照手画图的徒步路线走好一点，所以我往来路走出村子，在一个小岔道往右手边走。这个岔道是4个年轻的村民告诉我的。他们说，左走赌场，右走遇龙河。还邀请我一起去赌钱。我笑呵呵地问，是赌大的还是赌小的？他们说农村人不赌大的。这赌小钱也是个别人的一种娱乐休闲方式。这在南方该是挺普遍的。

这会儿摆在我面前的似乎是另外一个村子。这里有一条石板街，路边的古房子保存得蛮好。我在那里拍了几张片子，感觉还不错，觉得要是大家能一起来这里拍片应该不错。离开那个村子没几步，迎面走来一个船夫，用普通话问我：“老板，这里的风景好不好看？”我灵机一动，用桂林话回道：“好看！”嘿，你还别说，我这看似蹩脚的桂林话有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船夫跟我攀谈了起来。当时是11点钟，他想请我到他家搭建的房舍吃午饭。遇龙河的旅游开发给沿岸的居民带来了机遇，除了竹筏漂流，遇龙桥和其他一些桥头以及其附近都会有农家饭客栈，以乡土风味的饭菜招待来自四方的宾客。虽然我对农家饭垂涎三尺，但想想我一个人也不好如此腐败，况且我的主要任务是把遇龙河走上一遍，又自带了干粮，还是走路要紧。

谢过船夫，没走几步，遇龙河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和刚才人多嘈杂的遇龙桥风景不一样，这里有平坦宽阔长着青青河边草的滩涂、清凉秀丽清澈见底的河水和远处虚无飘渺高低相间的山峰，我才觉得sypsyp2所言不差，我就像看到妩媚的少女，令我春心荡漾。我好久没有那么感动了。来到此，新的曙光似乎已到来，我也就得以把昨日的不快统统忘掉。

在此好好把玩一番后，我恋恋不舍地继续往前走。这是我察觉到河边有一位年约50的妇女在地里挖红薯。我驻足看了很久——在我老家的人们此时也在地里挖着红薯吧；我有很多年没有啃过生红薯了。于是我走了过去，问她地图上的下一个村庄还有多远，问她住在哪里，还问她这些红薯的情况。几句下来，我们就聊开了。似乎她也看出了我的心思，问我要不要吃生红薯，还不等我回答她就挑了一个给我，说这个比较好。我拿到河里洗了一下，就嚼了起来。我正为此感到美好，转身回到地里，只见她手中又拿了两个红薯，笑吟吟地让我多吃点，吃不完就装在包里。这下我的感激变成了感动…… 可我也知道我的摄影包是万万不可拿来装红薯的！我谢过她，说了些祝愿的话，继续往前走。

我穿过一片种着各种作物的田地，紧张地和看守的狗崽们打情骂俏，友好地向在地里干活得人们点头示意。半个小时后，我看到河里有6个渔夫在联合作业，挺有意思的，于是，在附近的河岸坐了下来，一边观察他们如何是如何合作的，同时也思考一下这种作业方式到底好不好——要知道，他们是在电鱼。

河中有一个水坝，他们把水坝缺口前后各用两层渔网围了起来，6人操作着3至4只竹筏联合作业。其中一只竹筏上面有两个人：一个在后，负责操作竹筏，筏子中间放着个小电瓶，筏子前头站着另外一个人，拿着两根带电的长竹把网兜。通了电的网兜在水中发出有点略微烦人的嗞嗞响声。有一只竹筏上一个人慢悠悠地四周划着，时不时拎起竹篙朝水面用劲拍下，激起千层浪。估计这起着“打草惊蛇”的作用。还有一只筏子上的人，动作也是慢悠悠地，只是眼睛紧盯着水里，那眼神有点吓人。这是在寻找那些有点被电晕的家伙吗？坝上的有个人则专门负责把抓来的鱼用竹绳穿鳃，然后把它们都串在一根粗大的铁丝上。要知道，这些鱼都有巴掌大小，甚至更大，不出两分钟就会有一条被送到这里，没有专人负责还真不好办。剩下的一个人看不出来具体是干什么的。特别有意思的是，当负责电鱼的渔夫发出信号，另外两只竹筏全速赶过去，动作看起来非常快速和优美。

我坐在岸边，边吃干粮边把相机拿出来，通过相机的腰平取景很不在意地拍了几张照片，估计他们没有察觉。我没有专门去看过有关的大渔法规，但是我觉得电鱼是不好的。不过，就算不电鱼，采取其他方式只是比电鱼难度大了点，却是好的吗？可能我是站在了鱼儿的立场上，对任何打渔的方式都不怎么赞成。于是我同情起这河中的鱼儿来。转念一想，有时候我也会让自由自在地飞翔在空中的鸟儿同情的…… 又胡思乱想了，既然吃饱了，看懂了，我还是是上路吧。

往下的这段路偏离遇龙河而要走村窜寨了。进了村寨别有一番味道。

第一个寨子叫新寨。这里的老房子蛮多，人们此时也没有多少农活，聚集在村子的中央路段消遣，大人小孩还有老人家，热热闹闹。就在这时，一个老外骑着自行车也到了这里，面向众人，也不知道向谁，很腼腆地低声说了一句“你好！”。由于音量太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而边上一个2岁左右的小男孩对他大叫“Hello! Hello!”那热情似火，好不可爱。稍微驻足体味这一景后，我默默地向前，当经过小男孩面前的时候，他朝我也喊了一句“Hello!”我觉得小孩子真得很可爱，便也回了一句“Hello!”此时，几乎所有的大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知道，如今有两个人闯进了村子，一个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另一个是黄皮肤黑眼珠的炎黄子孙。我也就跟着哈哈大笑，同时也举起了相机，不忘给这村子里可爱的人们留下这美丽瞬间。

进到村子的时间大约是1点半左右，我看到一个背着书包才读一年级似的小女孩站在岔路口，看样子是准备要去上学。她看着路边牛圈里探出头来的老牛，也看着穿着打扮“另类”的我。我走上去，先是给老牛拍照，然后把镜头瞄准了她。由于怯生，她连忙跑开。我的镜头也跟着转变了方向，把“逃跑”的她拍了下来。这时候，我发现她的妈妈抱着一个婴儿微笑地站在家门口看着这一幕。我走上前去，解释道：“我是想给她照相。”正说着，三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我对妈妈说：“我给你们照张相吧。”她问：“有照片吗？”我意识到，曾经有老外也给他们或者别的村民拍过照片，而且用了一次成像相机。我说：“照片不能马上出来。要等明天。我下一次来的时候把相片给你吧。”她没说什么，把婴孩抱到前面。三个小男孩也凑了过来一起合影。

谢过大家，我转向了右边的道路，三个小男孩也跟着。男孩们活泼可爱，跟我聊了起来。原来我还跟他们同姓，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呐！其中两个小的读二年级，大的那个，也是最腼腆的一个，三年级。他们在南边的旧县小学读书。下午2点10分上课，此时正好出发（从村子到小学大约有4里路）。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不时给他们拍照。他们则给我讲了很多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的名字、外号、喜好还有他们对有些像我一样照相的人的不满。他们问我，你下次还来吗？你会把照片给我们吗？很多人说要给我们照片，可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拿到…… 我说，我会把照片给你们的，我就在桂林啊，我肯定还会来的。那些还没有给照片你们的人，可能都是外省的，不方便再来了…… 一直朝南走，过了遇龙河支流上的仙桂桥（也叫旧县桥），遇上一群旧县小学的学生，看上去各年级的都有，嚷着让我给他们照相。可阵势可真把我给镇住了！我说，你们站在一块，我给你合影。他们马上挤到了一块，这时候出现了一位“指挥”，让前面的同学蹲下来，并且大家都注意自己的脸不要被前面的人挡住了…… 拍完以后，大家围绕照片的张数讨论开了。“指挥”数了一下，说，一共有13个人，回头你要洗上13张照片给我们。我也数了一下，说，对，13张。有人立马不同意，对我说，你还要留一张的啊，应该是14张！还没等我开口，另一个学生马上反驳道，人家照的相人家不会留一张的吗？笨！……

和学生们便走边聊甚是开心，不知不觉我们道了一个小岔路口。根据地上的蓝箭头我意识到我要跟他们分手了。我说，我要朝这边走了。他们说走蓝箭头这条路能近一点。于是大家互道“再见！”，场面颇为壮观。

又一个人上路，感觉未免有点寂寥。没多久，我穿过一个水渠下的小涵洞。这时我收到了大学同学发来的短信息，说是他爸爸能吃饭了，他正准备返京工作。收到此消息我非常高兴。他家在河南某地，这个月2号的时候他爸爸遭脑血栓病倒了，上个星期我还坐火车远到河南，在医院里帮忙看护了两天，主要是想陪陪同学，精神上给予力所能及的支持——也只能如此。当时他爸爸还是处于半清醒状态，半边不遂，吃饭也是“全流食”…… 远离父母工作的同学如今的心情该是多么复杂啊！这又让我想起许冠杰唱的《学生哥》里面有这么一句歌词：蚂蚁都要找东西吃（大意）。生活给我们带来的艰辛其实都是一样的。

和学生分手后的小道并不长，2点钟的时候我就到了大路。往左边看去，我分明看到了小学。时间还早，我为什么不到小学附近看一看？问了一个路过的大娘，她说，那就是旧县，工会就在那里。看了一下地图，原来我早就错过了归义古城，据说归义古城如今是一个大土围。也罢，不能一错再错，看样子旧县古民居就在那边，我到那里看看。

走到小学跟前，一些好奇的学生就围了过来。两个小女孩贴着我的镜头往里看，看看能否从这片“镜子”里面照到她们的影子。在交通便利的农村，现在的学校大都是全村最高最好的建筑。这个旧县小学也不例外。在桂林的农村，我已经多次见到这种宽敞明亮的学校，比如和平乡、桃源村、浪石村、冷水村、古皮寨…… 还有刚才我经过的遇龙小学，里面传来了悦耳动听的学生合唱，给美丽的山水增添了别有情趣的灵气和妩媚。2点10分学校准时敲响了藏于我内心10多年的铃声，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带红领巾的日子。我还记得我刚上三年级的时候高年级的学生给我亲手带上红领巾的情景。

走进旧县你不难发现路边有一块指示牌，告诉你旧县都有哪些值得看的地方。我顺着指示牌的方向来到毛谋源兰花世界。那是一个小小的农家院子。当时没有人，院子的门开着，我朝里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据说我手中的这张手绘图就出自毛谋源之手。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排白墙青瓦。这排房子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伸展开来，一户紧挨一户，全长约70米，宽20米。这应该就是那古民居了。我顺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水沟走了过去。

临近，我拍了一张全景。这里的房子都是十分魁梧，墙高大厚实，而且保存得相当好。走上前去，依稀可见斑驳的墙壁上有不少毛主席语录和“打倒美帝”等一些标语。最南端的那户人家门前有两座石刻建筑物：半米多高的四方基座上分别立着两块上端带着圆孔的碑石。碑石侧面都刻着“鲤鱼跳龙门”和其他吉祥的图案，狭小的正面写着清朝某年某某乡试考到第十三名…… 看着特别，我就想拍上一张，可又心存疑虑——基座上分明写着：“拍照两元”。就在这时，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问我：“这里得房子好看不？”我用桂林话回答了她，说自己来着看看，顺便拍一些照片。她说：“你拍吧。”然后问我吃饭了没有。我看到，门前放着两块白底红字的招牌——“农家乐午餐”、“农家住宿”。再看，房子南侧有一间茅草屋，里面有个中年男子走出来，也叫我到那里吃饭。看来这里已经被旅游经济波及了。妇女看到我摄影包上搭着雨衣、衣服，相当累赘，就说：“背着大包小包的多不方便啊！放我屋里吧？屋里一直有人的，你要走了再来取。”我看并无恶意，就跟她走了房子。当我把东西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她问：“里面没有钱什么的吧？”“没有。谢谢你！我要走了再过来。对了，在这里拍照不用钱吧？”她说不用，然后问我是哪个网站的！我暗自惊奇，顺势指了指胸前的“色影无忌”：“这个。”看她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兴趣，我又说了声“谢谢”就出门拍片去了。

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农田肥沃，确实不错。来到房子中部，老根农家饭店前，一个50多岁的男子跟我聊了起来。他给我介绍了一下这个地方的概况。大致说的是以前这里住了3个家族，现在还可以看到“黎氏宗祠”（就在旁边），国民党的时候有桂系军阀的某某住在这边，不过他的旧居已经没落，没有人住了…… 我留意到附近一个拱门里面不断有人挑东西出来，看样子里面别有洞天。于是我就谢过男子，从拱门走了进去。果然，到里面才发现，这里的房子大致可以由两条狭小的石子和石板路笔直分成3排。放子前门后门相对，不少房子还有阁楼，阁楼上开着各种式样的小窗，有的装饰相当别致。这比灌阳月岭古村的房子则是“更上一层楼”、“好上加好”了。不过，此时放中大都没人，估计正在外头劳作。小道很干净，可惜房子里大都阴暗杂乱。

我在里面拍了些花絮，便从村子的另一端走了出来，来到“黎氏宗祠”前。祠堂门楣上挂了不少牌匾，有“进士”、“武魁”等等。祠堂里面柱子多多，基本没什么看头。看时间已经是3点了。看着天色不见明朗，我觉得我最好离开这里继续赶路了。剩下的路还很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完啊！回到我放衣服的那户人家，见到妇女正在和奶奶一起灌香肠，还唠叨着抱怨这几天天气并不怎么好，不知道香肠什么时候能够干。妇女见我进来，连忙起身帮我把衣物拿了出来。我便借机讨些水喝。院子里有一口井，我想尝尝。她说井水并不怎么好喝，让我喝开水。不过我还是固执地装了一壶井水，以备路上之需。我趁机把她的房子内部结构好好看了看，非常喜欢那些木雕，随口说道：“你们老祖宗给你们留下了不少财富啊！”妇女说这原本不是她们的家，是土改的时候分的。原来这房子以前是个地主的家啊！

从旧县出来，很快又走到了何边。岸边有不少简易的水上小餐馆，里面并没有人。空空的，仿佛装了一整天的静谧。没多久我就来到了大石桥，也发现地上几个扭曲的蓝箭头，指示从这里过桥。我到桥上走了一会儿，看看清澈的流水，享受着眼前无边的风景。然后我考虑，如果过桥后沿岸边一直走，就会到工农桥附近的徐悲鸿别墅（现为阳朔县农科所），也就是大榕树对岸，然后我再找路或者桥到对岸上马路找车到阳朔县城。现在快3点45了，我也开始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于是我决定不过桥，一直走到兴隆村，或者岭上村，再到骥马找车到阳朔。我在大石桥坐着的时候，有摩的司机过来看我手中的玩艺，问我是不是在搞测绘。我问他到阳朔要多少钱。“10块。”“太贵。”“8快。”“还贵。”本意就不是要从这里坐车，说完我就起身上路了。

大石桥与兴隆桥很近，能相互望见。到了兴隆村一看，一个小小的废弃的晒谷场边上拉起了横幅：“排除一切困难，把电瓶车道修好。”进了村子就看到繁忙的施工场面。路上已经铺上了花岗石石子。迎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推着一辆28大驴，男的像是文化人。我走上前：“请问这条路通往阳朔吗？”他们证实了我的猜测，并和我交谈起来。原来他们住在阳朔，今天不忙，看天气好，就出来散步。我跟他们说遇龙河的风景还算不错，还推荐他们到旧县古民居看看。不过现在天色有点晚了，他们决定下次去。他们告诉我那些拉石料的拖拉机是从阳朔过来的，建议我找一辆空车搭顺路到阳朔。我们一同沿着新修的道路走着。穿着水鞋在柏油路上比在土路走要难受——硬碰硬！过了好一会儿我便拦下了一辆拖拉机，小伙子爽快地让我上了车。他说拉石料的地方离阳朔县城还有1公里，走一会儿就到阳朔了。小时候，有无数手扶拖拉机从我身旁开过，然而这还是我第一次坐拖拉机。看着面前的简单明了的档位、高速旋转的转轮和冒着热气的机头，那感觉还真难以形容。

到了路边的采石场，深深谢过小伙子，走着走着又遇上了那对夫妇。我们就又开始聊开了。此时，左手边出现了一座座别墅式小洋楼，还有几幢统制楼。从夫妇口中得知，这些小洋楼都是私人的。我有点惊讶！阳朔人到底是富了一把啊！

5点钟，我在路边直接上了回桂林的班车。此时窗外寒风刺骨，而我倦意绵绵，无力再留恋什么，于是拉上玻璃窗，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