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醉在大地的艺术中,不知不觉,远处的青山已变成黛色。天色将晚,我翻过梯田,来到了壮寨。黄昏掩映下的寨子古朴而静谧,只听得见泉水丁冬和几声狗叫。壮族人擅于就地取材,房子、桌椅全系木制,就连屋顶的“瓦片”也都是树皮订制而成。袅袅炊烟升腾到大山深处,如同一幅淡墨轻抹的中国画。 壮人的木楼,大多既是家舍又是宾馆。我随意走进一家住了下来。吃罢晚饭,夜色已浓,山里人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大多早早安歇。客房的陈设很简单,被子有点潮。虽是盛夏,但是窗外清风徐来,躺在床上清凉而惬意。山里很静,静得可以听到风过林梢的声音,有如世外。然而我却失眠了。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但还是落到了壮民的后面。一户人家把一头大白猪倒挂起来,磨刀霍霍准备屠宰。对面一个老外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看得津津有味。山中的薄雾还没有散去,远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太阳升起来了。稻田里的水折射着朝阳的光辉,光华夺目。一层层的梯田就仿佛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颗宝石。勤劳的壮民在田埂里躬耕劳作着。他们用手,用原始的犁在坚硬的山崖上刻画出一道道美丽的曲线。他们哪里是在开山、耕田,分明是在雕琢一件件艺术品! 征服山已然不易,将山把玩于手心更需要大气魄和大智慧。水无涓滴不为用,山到崔嵬犹为耕。在与自然较量中,壮民胜利了,这个胜利给了他们更多的乐观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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