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倾城焰舞第二卷天山之行第13章初上天山

重新换上一身男装，焰收拾了行李准备出发。“小二！小二！”，她大声喊着。

“哎……来了！客官，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小二一脸招牌式的微笑。

焰在心里给这家店的服务质量打了个满分：“给我打一盆冷水来！”

“好嘞！马上就来！”小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会儿便端着水折返回来了。

匆忙地洗漱了一下，焰随口问道：“现在是几月几日几时了？”

“三月初六，巳时正（10∶00）。”小二一边掸去桌上的灰尘，一边回答道。

“什么？！”焰惊呼出声。她明明记得遇上山贼那天是初四，难道她睡了一整天吗？稍稍镇定了一下，她又问：“小二，你们这客栈离天山近吗？”

“近！就在天山脚下呀！”小二似乎有些纳闷地回答。

“我的天……”焰几乎要昏过去了——开什么玩笑？！时空转移吗？莫名其妙地昏睡一天，醒来却发现身在千里外的客栈里？

焰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看来不是做梦啊！那天旭……和小远呢？血腥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焰不由恍惚地用手撑了一下桌子。有点头晕呢……

“上两个小菜吧！快些！”焰径自坐下，淡然吩咐道，语气中有一丝疲惫。

小远……他曾经是讨厌她的吧？可那时，他却以死相救……其实他还很年轻呢！不过是焰一般大小的青春年华。他曾那样赌气地叫嚣，他曾竭力地和焰抬杠，他曾青一阵白一阵地变脸……孩子般别扭的性格，现在回想起来，竟也有几分可爱呢！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那些该死的山贼啊！不可原谅！

焰的手猛然攥紧成拳，她暗暗在心中发誓——山贼，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小二被她不明所以的怒气惊得一怔，连忙退下——这些个跑江湖的啊！尽是不好惹的主儿！这年头，当个小二也不容易啊！弄不好就要殃及池鱼，人头落地……

匆匆祭完五脏庙，焰决定马上出发。

走下楼梯，焰发觉这家客栈生意还不错，店堂里三三两两地围坐着各色行人，互相攀谈着，门口传来街上小贩们的叫卖声，好一副热闹平和的情景啊……焰不自觉露出一抹神往的神色。但她的眼神又忽然黯淡——这样的生活，是不属于她的吧？

“掌柜的，结帐。”焰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位公子，您是几号房？”掌柜是个憨厚的中年人，看见焰的打扮，不由真诚一笑——昨晚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今早就摇身一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呵呵，这出门在外的……掌柜蓦然想起自己那不懂规矩的调皮女儿，释然一笑，在心中祝福焰。

“天字三号，怎么了？”焰疑惑地问。

“您的帐，昨晚已经有人给付了，还有不少盈余呢！”掌柜依旧憨憨地笑着。

“果然……”，焰轻声自语一句，又问道：“是谁？”

“是个穿黑衣的年轻男子，长得很俊朗呢，就是有点冷酷，也没留下姓名什么的。其余的老身我就不知了。”掌柜迷糊地看着焰——这两人不认识吗？

咦？印象里，好像没这个人吧？算了，见怪不怪。不过，似乎是个冷峻帅哥呢！这让焰又有了几分兴趣。“哦……”，焰也不再追问，说起正经事，“掌柜，你这儿有天山雪莲吗？”

“没有。”掌柜斩钉截铁地回答，“雪莲可是天山神物啊！有缘才能见得一眼，想得到它，可真是难啊……”晕……雪莲的神秘度又上升一个档次了。

“哦……我不过好奇罢了。那这几日，能上天山吗？”

“公子，你也是要去观雪景的吗？可能会有暴风雪呀！不太安全的。”掌柜好心提醒。

赏雪？哼！也就那些非富即贵的纨绔子弟会去！附庸风雅！焰不屑地在心里鄙视了一把。

“暴风雪？”焰轻声重复了一遍，心中大叹不妙，“什么时候会停？”

“不知道，”掌柜摇摇头道，“这天山的阴晴啊……一天变三变！没人料得准！公子，您还是过几天再上去吧！”过几天？焰等得了，可凌云等不了！

“不。”焰微微皱眉，摆摆手道：“掌柜，剩下的钱能帮我雇个向导吗？最好要精通天山地理的本地人。”

“行啊！”掌柜一口答应，招手叫唤到：“小赵！快过来！”

“哎！”对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来是这家客栈跑堂的。果然是会算计，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小赵身形并不高大，倒是挺机灵的样子。掌柜吩咐了几句，他都笑呵呵地答应了，还主动和焰打招呼。

时常听闻说，向导若见雇主有钱又好欺负，便会凭着天时地利，在山上寻个机会，夺其钱财，杀人灭口。但如此看来，这家客栈似乎不是黑店，这小伙子也挺老实的，应该没问题。不过，就算他们有歹念，也不足为患。焰暗自放松了警惕。

淡然一笑，焰拿出一两碎银子，递给小赵，后者高高兴兴地接下了。

小赵利索地换上向掌柜借的狐裘，见焰站着不动，诚心地提醒：“公子，你不换件衣服吗？天山上会很冷的呀！”果然是个淳朴的老百姓。

“不了。”焰阻止小赵再说下去。

离开客栈，买了双鹿靴和一些干粮，带好了打火石，焰和小赵便径直上山。走在大街上，不期然，焰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 ◎ ◎

站在山脚上观望，焰不禁被天山所震慑，寒冽的气流迎面扑来。真的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巍峨的天山高高耸立，雪峰连绵，与夕云山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其气势，堪比千军万马的战场，但更多一份冷冽与稳重。

想起初到夕云山的一幕，焰不禁莞尔。洛言……何时能再见呢？或许，永别是最好。思及此，焰心中一痛……怎样都好，只要那预言不会实现。

焰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攀登天山。

天山的雪景的确美不胜收，皑皑白雪间，隐隐透露出点点绿色。四处都是起伏的山峦，披着银色的纱衣。雪松上悬挂着美丽的冰晶，踏在积雪处会咯吱作响，留下一个个脚印。

从山脚到山腰，焰和小赵都有些体力不支，便决定休息一下。

这里是一处平地，只有几棵疏散的雪松屹立，显得十分突兀。靠在一棵老松树下，稍稍用劲一推，便有簌簌的积雪落下，十分有趣。

小赵坐在树下从怀里取出一个面饼啃了起来，随口说着：“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没碰上暴风雪。哎，公子，你也是来寻雪莲的吧？呵呵，我上次还碰见了个药师呢！可惜雪莲实在难寻啊！很多年没人见过了！”

焰一直默不作声，闭上眼静休。越往山上走，越觉得寒冷，天地仿佛变得虚无，唯余茫茫的白色。土生土长的小赵自小便习惯了严寒，穿着狐裘更不觉得什么。

而焰长时间面对白色，眼睛极度疲劳，开始觉得眩晕了，眼前的景物也越发模糊，她一身单衣，寒冷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四肢，手脚渐渐发麻。

叹息一声，呼出的热气已变成了白雾，转瞬即逝。焰从腰间解下药匣，她白皙的双手已经冻得有些红肿。她微微颤抖着取出了避寒珠，放入口中。一股温暖顿时弥漫了她的四肢百骸。好想睡觉呢……

焰猛然一怔，拍拍自己的脸——在这大雪山上睡去，估计就永远也醒不开了。

“小赵！可以出发了吗？”焰站起身，抖落了雪尘。

“嗯，走吧！”小赵精神抖擞地收拾好干粮，在前面引路。

忽然，一阵朔风平地而起，夹杂无数细微的雪沫和冰粒，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呼啸的风声充斥着雪山，吹得焰的衣袂狂舞。能见度大大降低。

焰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果然，小赵大声叫道：“糟糕！是暴风雪！”焰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运气真“好”，中头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