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欧洲游记之翡冷翠

9/25周二，佛罗伦萨，晴

主要看圣母百花大教堂并登顶。大教堂外部很漂亮，不完全是西方古罗马式的，更多的是带有穆斯林文化特点。运用了大量的几何纹样。在该市另外几处文艺复兴教堂中也可以见到方格子、复杂的植物纹样雕花，这说明文艺复兴的来源中有相当多的穆斯林成分，几何形式、理性和均衡这些东西不完全是希腊、罗马文化的复兴，而是有东方成分的。实际上希腊、罗马本身也有东方的。乔托的钟楼设计体现了这点，阿尔贝蒂的圣诺维拉教堂，布鲁涅列斯基的帕齐礼拜堂都是这样。西方艺术史家过去比较忽视这点，不知今天对之评价如何？今天欧洲穆斯林移民众多，到处可见开kebab烤肉店的土耳其人。说明穆斯林文化对欧洲的渗透。恐怖潮的出现也是文化文明的冲突的体现。是既有融合、渗透也有冲突、对抗。互有依赖，也有相互排斥，但是影响是不可避免的。

布鲁涅列斯基的大原顶是文艺复兴的标志，其体量压倒了外墙，很是强眼。是摆脱穆斯林和中世纪文化的标志。爬上400多级的台阶，内部很高、很陡，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出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天顶画。这画画得很怪，人物形象很象布莱克的，大概是19世纪初的作品。笔法粗放，颜色强烈，造型诡异。楼梯应在圆顶中空的壳体内，壳体不是用木头的而是石头的，越向上越窄。不过总能留出足够的空间，角度也总是圆弧形的，确实工程、数学方面的杰作。从圆顶最上方平台瞭望，佛罗伦萨美景尽收眼前。建筑皆是土黄色屋顶，形制挺括，远处青山，在明亮的阳光和清澈的蓝天衬托下，色彩甚是夺目响亮。给人稳重、温暖的感觉。相比之下，巴黎的城市色彩更为清冷、淡雅、明丽，但也非常高贵。巴塞罗那的色彩则更加热烈而奔放。

青铜之门未及细看，全门皆为金色，几何构成感明显，主要在背景方面。前景的立体感则较强，层次对比分明。

9/26佛罗伦萨，阴转晴

吸取梵蒂冈在开门前排长队，过长等待的教训，这次到乌斐齐是在开门后才去排队的。队伍虽然不长，只有二百米，但是放人太慢，一刻钟才进几十人，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进去。提前一天预约，每人3欧，为了省钱，不得不耐心等待了。乌斐齐的馆舍很陈旧，由相连的两排楼组成，房顶都是木结构的，甚至连窗都是木质的。作品并不能算很多，远不能与卢浮相比，它们集中在绘画领域，从乔托开始一直到18、19世纪。最为精彩的当属波提切利的作品，特别是《春》和《维纳斯的诞生》。两作中尤以前者画得精到，母亲对之赞不绝口。不过看得出作品的工艺性较强，以平涂为主，完全是色彩、形状的覆盖画法，明暗体块的成分很少，色彩形状的交叠、穿插几乎没有。人物的手、脚画得极其优美生动，是全作的精华所在。不难看出，波提切利延续了中世纪绘画强调工艺性的传统（许多中世纪祭坛画大量镶金，或是在突起的木雕上上金色，人物的服饰也干脆就是以浮雕凸起形式表达的，作品表面是不平的，但是看上去很平）。中世纪绘画的色彩较为单纯，完全是跟着物体轮廓走的，这也是一种统一。

仔细研究从蛋彩画到油画的进程，在意大利这个转折我认为是在1480年左右。波提切利的《春》堪称蛋彩画的巅峰之作。巅峰之后，佩鲁基诺、达·芬奇、拉斐尔等都开始画油画，但是他们的作品仍然是平涂，块面式的叠加，仍然按照形体外轮廓来，所以相当平整、干净，笔触的飞动较少。至提香开始按照明暗、体积来塑造形体，暗影加重了，笔触也变得飞动，暗部变得更加概括、简洁。

还看到了丢勒著名的人体画《亚当》和《夏娃》。作品黑白效果很强，但不是光感的，人体整个很亮，背景则是全黑的。因此还是工艺性的、平面化的，但是有了明暗对比的想法，这是所谓文艺复兴式的。丢勒、何尔拜因等德国画家的肖像画画得很小，非常接近荷兰画家，属于北方画派。

乌斐齐另有一些戈雅、莫利罗、夏尔丹的作品也很精彩。米开朗基罗的《圣家族》、拉斐尔青少年时代的自画像也是名作。不过相比较下来，精品不多，集中度到反不如碧提。

9/27佛罗伦萨，周四，雨转晴

上午至碧提宫，下雨，宫殿规模很大，门票不菲，要11.5欧元，而且不包括后面的大花园。碧提宫的台阶很高，很宽大，爬了很多层才到达藏品最为丰富的二楼Palatine画廊。这里收藏着包括拉斐尔、提香在内的许多名家作品，特别是第28室Sature salle中收藏有拉斐尔的两件圣母子（椅中圣母和大公爵的圣母）。这两件作品色彩轻柔，造型甜美，笔触上则比较死板、平实，不太灵活，以平涂居多，属于油画的早期阶段。

碧提宫的作品说明写得很好，因为作品都是悬挂在房间的不同部位，故而塑封的说明板标出了作品的位置，并且给予编号。对于特别重要的作品还用红色来区分。从说明板上的文字可知《大公爵的圣母》之名得自于她是早期某位大公爵的收藏。该室还看到拉斐尔的其他几件作品，有画红衣主教的，其特有的猩红色十分抢眼，显得权贵气较重。

第29室还有拉斐尔的另一件作品白衣女子肖像，许多人认为这个女子是画家的女友，但是从其穿着上应该判断为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委托人。人物姿态高贵典雅，白色的服饰画得较为立体而精美，这是画面的精华所在。该作在绘画质量上与蒙娜丽莎可说不相上下，乃是绝世佳作。同一室还看见几件提香画作，属于他的早期作品，画得非常严谨、工整。其作品色调沉着。一件他60岁时的女士肖像在笔触上则较为自然，但说不上奔放，当是其转型时期的佳作。

碧提宫尚有凡·代克的名作《红衣主教》、卡拉瓦乔的《酒神》等等名作。母亲喜欢《红衣主教》，认为造型优美，比较平面，色调统一，这是中国画的观点。总体看来，碧提宫的画作不是很多，但是佳作不少，集成度较高。

碧提宫室内布置也是按照美第奇家族当年生活的原样，相当奢华。不同的房间有不同的色调，如暗红色、粉绿、蓝色等等，当然金色的镶边也是必不可少的。帷幔也是普遍运用，有拖地的，也有悬空的，样式丰富，显示了贵族的气派。

该宫的意大利现代艺术部分也挺有意思，主要是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绘画，大多是写实的，挺有功力，但也不乏现代的平面和构成意识。不少作品接近德加的，毕沙罗也有几张作品在里面，但是也算不得很跳。可见当时许多绘画与印象派等的差别也在毫厘之间，但就是这点差别导致这些意大利画家默默无闻，非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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