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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arlem一日
2月4日的早晨，在微微发亮的晨光中，揉着因为熬夜还在发涩的眼睛，我们披星戴月地出发了。同行的MM很热心，事先check好了路线，所以完全不用准备什么，拿着passport就上了车。荷兰的铁路系统真是好得没话说，坐上直接去海滨的火车，从上车到下车不到25分钟，车上听不见隆隆的摩擦声，只有迅速退去的景物，简直没有坐火车的感觉。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金色的阳光均匀地洒在干净的小道上，微微带着凉意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海洋味道，不知不觉心情变得跳跃起来。大约因为时间还早（荷兰的作息时间，上午10点以前都算很早），整个小镇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栋又一栋的小别墅在街道两旁伸展着，店铺都还没开门，只有画着卡通图案的店牌在风中轻轻晃动，其中的一块画着古怪的青蛙，简直和《Monster》里约翰童年神秘的住所外面的那块牌子一模一样，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不出半点恐怖气息，只透着快活的神气。
海滩离Central Station很近，走十分钟就到了。因为不是第一次看海，倒是没有特别的激动之感，只是见到在沙滩边静静踱步的水鸟还是忍不住笑了，在欧洲最幸福的就是鸟类，简直可以为所欲为，因而都养出了一股子贵族般的傲慢神气，见了人也不知害怕，从容地从你身边飞过，无视你的存在。
在海边溜达了一阵子，我们坐上返回的火车，中途下车便是Haarlem的市区了。Haarlem的建筑据说很有名，保存了很多十七世纪的古老建筑，还有荷兰最古老的城门和风车，乍一看和阿姆斯特丹倒也差不太多，都是红砖尖顶白边的样式，那种锯齿形的三角屋顶据说就是最典型的荷兰式样了。只是因为街道狭窄外加人烟稀少的缘故，气质上要比阿姆斯特丹古朴祥和许多，没有大城市的浮华颓废，见不到五颜六色皮肤的人群，只有教堂的钟声一路伴你同行，走着走着心情会不自觉地沉静下来，的确是很适合定居的地方，难怪有不少阿市人选择居住于此，每天开着车赶回阿市上班，顺便造成了阿市入城公路的长年堵塞现象。
扯远了，笑，让我们重新开始，话说我们从Central Station下车，步行了约15分钟，便到了Haarlem最著名的大教堂。历史上这个海滨小镇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便是从这座教堂的兴建开始的，此后才随着工业的兴起慢慢聚集成了一个小镇。荷兰建筑崇尚简朴，教堂风格精美但算不上华丽，与东正教那种金壁辉煌的味道相去甚远。在教堂四周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隐秘的小门，推开走了进去，门票不贵，只有1.5欧元，入口处陈列着一些旅游纪念品，却不见出售的人，问工作人员的结果是一问三不知，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穿过低矮狭长的过道才正式进入教堂，第一眼只看见普通的穹顶和白墙，依旧是朴素而精致的荷式风格，走到中心扭头向左看去，才看见玄机的所在——雕着繁复天使图案的、华丽奢华得让人窒息的、号称欧洲最大的管风琴，整个教堂的朴素仿佛只是为了这一瞬间的惊艳作的铺垫，四壁棕色+白色铺就的沉稳在教堂一侧红加金的跳跃色彩中迸发，内敛的张扬，这大概就是所谓荷兰建筑精神之所在吧。正如Niels所说的，荷兰富人和穷人的住所，不是在外观上分高下的，只有走到内部，才能看见差别之所在，所有的奢华都掩盖在相似的红砖里，是为了平等与尊重吗？笑，也许。
参观完大教堂，顺便就去了两个博物馆。荷兰的博物馆出奇地多，只要有主题，就有博物馆，所以即便是在这样的小镇依旧数量可观，时间有限我们只去了最主要的两个，结果误打误撞还是不小心路过了一个历史博物馆，很小，主要是介绍小镇工业史的，原本我们只打算遛一圈就走，但管理的老太太很热情地特意为我们放了英文版的小镇历史，汗，赶时间的我们只好哭笑不得地耐着心思看完了，不过拍得很好玩，即便是西班牙人攻城大屠杀的历史，讲述起来依旧很从容，随意地调侃着，并不刻意地渲染它的悲惨，让人再度感受了一次荷兰人的乐观精神。
因为在历史博物馆的耽误，给主要的两座博物馆的时间就不多了。一座是Teylers Museum，主要陈列化石和Human achieves，化石在国内见多了，值得一看的是那些科学仪器，那些黄铜打磨的、泛着钝旧光泽的古老发电机，电话……一点一滴地记录着科学的诞生与不息的探索，这是中国断裂的科学史所没有的，请不要再在旧纸堆里捕风捉影地考证所谓的科学成果归属，真正的科学诞生于欧洲，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不会因为几个小成果的年代问题而改变。Frans Hals主要是与Haarlem有关的一些画家的收藏，多半是古典主义的肖像画，以小镇人物为主题，谈不上多大出奇之处，但一个小镇能有这样的收藏，已经很不容易。不知是不是历史的缘故，总觉得欧洲人对国的概念很淡，倒是对城的概念很强，每个城市不分大小都很用心地积累着自己的历史和所有有关的东西，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城市文化，这很了不起。吃中饭的时候还被卖汉堡的小帅哥鄙视了阿姆斯特丹一回，语气中洋溢着小镇人的自豪感，笑翻，不过小哥去过上海而且印象极好，还宣称自己会中国功夫，可惜没机会让他表演。
城门和风车。荷兰的古老风车，大部分已经废弃，每周转动一次，仅供参观用，还大门紧闭，只能看个外形，就像城门一样，孤零零地立着，让人凭空追忆它曾经的灿烂历史，正像上次去海牙途中一个荷兰人说的，木鞋、风车，都只代表过去，它们死于200年前，现代的荷兰人正在创造一个新的荷兰，也许这才是我们应该睁大眼睛看的东西。
下午5点，回到阿姆斯特丹，小镇一日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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