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南京散记之三—孝陵游记

2007-07-16

南京散记之三——孝陵游记
文/图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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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孝陵在中山陵西侧，那里葬着另外一位，影响中国乾坤的人物——明太祖朱元璋。

从中山陵和灵谷寺，去明孝陵很是方便，景区内有专门的观光火车。虽是“火车”，但是不会听到呜呜的汽笛声的，那车子是电瓶驱动的，开动起来没有什么响动。也就是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钟山秀色，裹着飕飕冷风，便一起从耳畔滑过了。

来到明孝陵，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大门一侧墙上醒目的，有如中国古代铜钱的图案，那是《世界文化遗产》的标志。2003年7月3日，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7届会议上审议并批准，明孝陵与北京明十三陵一起，作为明清皇家陵寝的一部分，被收入了《世界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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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穿过金水桥，走在通往文武方门的漫长神道上，总能闻到淡淡的幽香，缥缈不离。起先并未在意，忽而听到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问，“爷爷，那是什么花？”一个老人，一板一眼地回答，“腊梅”。

这时环视左右，才发现神道一侧，高大茂密的松柏后，还有一片偌大的梅花林，原来那是腊梅袭人的香气。见过庭院中点缀的一两株梅花，傲风立雪，但没有见过如此一片的梅林，花开如潮。置身梅花林中，满眼是这种朴素无华的淡黄色小花，攀在虬劲而光秃的枝干上，星星点点，洋洋洒洒。在如此清凉的天气里，有些已经凋零残败了，但更多的依然昂首怒放着，一如参加一个饱蘸生命激情的狂欢，绽放一次，便终生无悔。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看着这诺大的一片梅花，我问自己，春天竟真得不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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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穿过红墙黄瓦的文武方门，在一片松柏掩映的前方，是孝陵的碑殿。

如今的碑殿，是康熙年间营建的。据说，康熙皇帝南巡于此谒陵，见城桓多已残破毁废，或是生了猩猩相惜之情，或是出于对江南时势的忧虑，而传旨江南织造曹寅“会同修理”。如今碑殿正中墙上，依然嵌有一通石碑——治隆唐宋，那是康熙皇帝的御笔。且不说洪武是否真具有“隆”于唐宗宋祖的文治武功，单作为另朝君主能有如此之度量，也真让人敬佩。

碑殿后的孝陵殿，是同治年间在原址上恢复的一座小殿，如今已被改作了孝陵博物馆，走上一圈，便也就粗略了解了孝陵于历史间的沉浮。

孝陵殿后，过陵门，面前的神道，被两侧挺拔而茂密的古柏，遮蔽成一条郁郁青青的长廊，而高大威严，气势磅礴的方城明楼，就雄踞在这绿色长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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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沿神道，逾过五孔桥，便来到了方城下。方城下，有券门可以通往哑巴院，穿过券门甬道，便可以看到对面的墙上，提写着——此山明太祖之墓，那显然是近代人的笔迹，或许也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吧。想想康熙皇帝还曾惋惜前朝遗迹，而如今呢，开创康雍乾三代盛世辉煌的大清王朝，不也依旧没有敌过历史的轮回。谁人不将做成一刨黄土，谁人又能不被历史给遗忘？

明楼，是孝陵首创的建筑形制，它建筑在方城的顶部，也是孝陵建筑群的制高点。明楼的楼顶久已毁于过往的兵火，如今，那里只也余下了空空的四壁。而空空的四壁或就已经把曾经的辉煌，和曾经的悲凉全都道尽了吧？

明楼后，是明太祖朱元璋和马皇后地宫的巨大宝顶。那宝顶上密树成林，有石阶逶迤而上，我试着走了上去，走着走着，总不见尽头，慢慢的，我开始怀疑那该不会是一座山。那确是一座山，名叫独龙阜，原是钟山南麓里本不起眼的一座，后来沾上了皇气，如今成了世界文化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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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站在那个叫做独龙阜小山之巅，四外依旧是苍茫的山，环视着你，让你不能找到付出许多汗水来换取的高度。小山下有城墙，将这座帝陵的宝顶围住，只是那高大的墙在这里看来就有如锁链，在山间蜿蜒着。

坐在那小山之巅，我试着去启动对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不多认识，而恍惚间却想起了《廊桥遗梦》中的最后一幕的场景，Francesa的儿女们，在廊桥上将他们母亲的骨灰撒向麦迪逊河，风卷着那扬起的尘埃跳着曼妙的舞蹈，似在做最后的道别，而后忽的，尘埃中的每一个微粒都去了不同的方向，一个灵魂就此弥散于自然之中，回归到了它们本来的故乡。我坐在那小山顶上疯想着，如果有一天，我是否也会以如此方式来道别呢？我想我也一定会在风中跳出最美丽的舞蹈，呵呵。

其实这样有多好，何苦要用自己的躯体去占有一座山，哪怕仅仅是一座小山包；何苦去让时间来嘲笑人对于自然的狂妄，哪怕仅仅是一座小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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