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苏州(1)、枫桥夜泊 今年长长的国庆假日里,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了七天。想假日里游人众多,人头攒动之中,再好再美的景色也没了其原有的意韵,便只好放弃了假日里去旅游的念头,把自己关在了家里,足足地过了把伏案阅卷的瘾。离开繁忙紧张的工作环境,清净随和的假日生活能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到也倍感惬意与爽神。 节后由于去参加西湖博览会,我终于有机会能在这北方的深秋十月,再次去到烟雨江南,踏上吴越大地,去领略吴门越土的古韵,游历苏杭独到的山水。 从上海转道,第一站先去了苏州。也许是人在旅途有着相同的心境吧,到苏州不由的使我不想起唐人张继的《枫桥夜迫》:“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千百年前古人张继羁旅生涯的离愁旅思如今无时无刻不在律动着我人在旅途的心绪。姑苏城外的枫桥,三年前我曾来过,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路过苏州,匆匆忙忙地登上过枫桥,但因当时季节的差异,无以感受《枫桥夜泊》的诗韵。今年的深秋,想必是适逢其时了吧。 枫桥是苏州有名的人文景观,其始建年代不详。我知道,当年张继夜泊时的枫桥早已不复存在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座枫桥是清同治六年(1867年)重建的。它犹如一弯新月横跨于枫江之上,交汇于大运河与古驿道,连接枫桥古镇与寒山寺。 在一个江南深秋的午后,我来到了枫桥,不巧遇到一电视拍摄组在这里进行外景拍摄,引来无数的游人住足,把枫桥的古韵挤了个荡然无存,幸好我们晚上留宿苏州,不然,又会象三年前一样,要与枫桥擦肩而过了。 是夜,正当同事们在住处休息一天来的劳顿之时,我只身一人乘着江南的夜色来到了这里。枫江的水静静地流淌,枫桥古镇的灯火闪闪烁烁,倒映在静静流淌的枫江水面上,古韵清清,江水涟涟,夜色空蒙,烟雨拂面。流连于枫桥之上,我仿佛与千百年前的诗人张继相遇于这枫江边上。长年的羁旅生涯,又适逢江南的动乱,诗人归途中夜泊枫桥,江南秋夜,桥畔孤舟,而这吴门水乡静谧幽美的夜色激起了诗人万端的感慨,顿时绵绵诗情涌驻笔端。我仿佛看到,月落乌啼,寒霜满天,枫叶婆娑,渔火点点,面对这样的江南秋夜,诗人孤孓寥落,含愁难眠,系船登岸,又在万籁寂寥中听到寒山寺内传来阵阵的夜半钟声,浑厚深沉,悠扬不息。一个羁旅孤孓的身影驻足于枫桥边上,正是这夜半的寒山寺钟声的启迪,使得诗人灵感顿开,便有了《枫桥夜泊》这首千古绝唱。也正是这姑苏城外的古刹钟声,给如今的枫桥夜景注入了不竭的历史内涵,它隽永含蓄,耐人寻味,象这枫江之水弹奏着千古的韵律,撩拨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弦,引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后人来这里寻幽,身临其境领略诗人笔下的诗情古韵。 在风尘弥漫的时光幽谷之中,南宋的陆游来了:“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明初的高启来了:“几夜经过忆张继,乌啼月落又钟声。”清初的王渔洋也疯疯癫癫地来了:“十年旧约江南梦,独听寒山半夜钟。”你能说,这静静流淌的枫江水,哪一滴里能不凝聚着枫桥的华章吗?而谁又能不说,当年张继的一绝使得千百年后的枫桥霜晨月夕余韵犹在呢? 伴随着这千年的风霜和思绪我在枫桥上彳亍而行,夜已经很深了,游人都已散去,兜里的手机在响,打开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我知道这是同事们在催我回去。我没有去接,我怕惊动这枫桥的夜色,我怕自己的声音惊落古人这千古流芳的华章。我想,枫桥的美在于夜,在于江南深秋时节的夜色里。虽然我这次来不是诗人所指的“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时节,更难觅当年诗人“江枫渔火对愁眠”的诗韵,但我觉着这些都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我今夜能来这里,能在这静静的夜色里与古人共饮枫江,神游枫桥,便也感到了稍许的满足。只是旅途的孤寂与古人一样无法的排遣,总觉那月落乌啼已是千年的风霜,而这涛声依旧却不见当初的夜晚。凝视着这姑苏城外的阑珊夜色,沐浴着这深秋时节的吴门烟雨,我想起了当年那首十分流行的老歌《涛声依旧》:“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我知道,枫桥夜泊的余韵会使我今夜难眠。 枫桥  枫江边上的张继像  枫桥夜泊诗碑  枫桥夜色  枫桥书场    吴门古韵        吴门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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