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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温情碧色寨-蒙自游记

2007-07-16    0873.info

碧色寨是一个火车站。人们总是和我说起她的辉煌,但鉴于我打小对火车站的成见,很难想象。只是觉得诗意的名字不该属于火车站。
小时候,家就在铁路旁了。每天都感受着火车呼啸而过的震撼,无论是家里地板的微颤,还是站在铁轨一旁的那种冲击和巨大牵引力,都让我意识到它的力量和隐藏的危险。天天如此,麻木让美丽凝固甚至是变质,我开始觉得火车就是几个连在一起的铁皮箱子,无休止地咆哮着。我眼中的火车站烦杂混乱,影视剧里车站的浪漫和温情在现实里却似烟雾一样地弥漫着虚无。这些都是从外看的,当然坐在里面向外看的感觉截然不同。

相遇
我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认识,这已成为一种偏见,直到遇见碧色寨。她是一个媒介,一个认识另一种美的媒介。那一天,天出奇的晴,天空里不见一片云,早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我们就上路了。车穿过蒙自县城向北行驶,田间是不同板块的作物。乡村公路的尽头是山间公路,碧色寨距蒙自县城不算远,只有12公里。
翻过一座山,我们就与她相遇了。晨光中,她静静地停靠在法式房屋形成的村落中,公路右边的村落依偎在山脚。冬天的阳光很柔软也很慵懒,微寒的空气却让人不觉地精神起来,眼前的碧色寨不是我所认识的火车站,她没有嘈杂、人声鼎沸或是熙来攘往,整个站台写满异国的浪漫,虽然墙上那著名的法国黄已经消褪得略显黯淡。站台上,那座永远指向12点的钟是法国人留下的,现在看来像是一个雕塑,下面那张空着的长椅向人诉说着辉煌凝固成伤感的那一刻。老水塔的左下角那个由法国工程师尼弗里士留下的刻有法文的北回归线标记,铭刻着沧桑,却能给人一种无意间的惊喜。铁轨一旁几个养路工人正在清除杂草,车务人员在控制室和铁路间出没,铁路上不时地有路过的村民,站上还有一些游客,昆明的、外国的。
经历百年沧桑,至今滇越铁路上的这个小站每天仍迎送着20趟或快或慢的列车,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中途搭车的乘客。
碧色寨不只是一个火车站,她还是一个村庄,卧在山脚,面对着碧波荡漾的长桥海。村庄早于火车站存在,却是因为火车站而得名。碧色寨原来叫做“坡心”,因地处半山而的名,后滇越铁路通车至此设立火车站,某个法国驻蒙自的官员又发现了她依山面海的美景,从而更名碧色寨。
来之前,虽然一些“云南通”和当地人都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她的沧桑,可我还是没有记住。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晨光中温情小站的影像却牢牢地刻在了心里。我认定了她的温情,也认定了我对硬性历史的排斥。

回忆
碧色寨是一个火车站,一个村庄,还是蒙自的一个辉煌。它的辉煌无论是蒙自枢纽位置的折射,还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历史的一个安慰,都不可磨灭。坐在站台的长椅上,享受着眼前的安逸,不自觉的就会掉落到从前的无尽回忆中去。
蒙自自古因其特殊区位优势,很早就开埠通商了,这使蒙自成为云南近代史上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1889年到1910年海关开关是蒙自外贸的鼎盛时期,这一时期云南大部分进出口商品都在蒙自集散,各种店铺数百家,县城西门外形成了繁荣的商业区,东门外则是外国领事馆和外国人集中区。蒙自的繁荣吸引了更多的列强的目光,他们想通过蒙自控制云南,进一步的掠夺。于是,展开了云南的筑路权的争夺,法国在获得滇越铁路的修筑权之后,原先是有东西两个方案的。法国人最初选择了西线,穿越经济较发展的平坝地区和重要城镇,以便进行经济掠夺,该线进入云南后沿红河北上,经新街、新观、蒙自、建水、通海、玉溪、晋宁至昆明。后由于遭到沿线人民的强烈反抗和一些技术问题而放弃了。东线从河口沿南溪河北上,经芷村、碧色寨、开远、宜良、呈贡,抵昆明,这就是1903年开始修筑的滇越铁路。
滇越铁路滇段在蒙自境内的里程长59公里,车站共6个,由北往南依次为草坝、碧色寨、黑龙潭、芷村、落水洞、戈姑。1909年4月15日,滇越铁路通车至碧色寨。滇越铁路的开通,致使蒙自县城的商业和经济开始一天天萎缩,而最初只有十几户人家的碧色寨,作为滇越铁路线上的一个特等站,却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迅速成为一个异常繁忙的中转站及贸易集市,成为云南进出口贸易的重要集散地。
两条铁路改变了碧色寨的命运,另一条就是“个碧石”铁路。滇越铁路通车后,为了自己掌握个旧锡矿的运输,云南的商贾们自筹资金修建了个旧至碧色寨的个碧铁路,后又延伸到石屏。1921年,从碧色寨出发经蒙自城边至锡都个旧,轨距仅6公寸的个碧石铁路通车运营。据说,个碧石铁路是中国近代历史上主权最完整的一条铁路,虽然现在碧色寨个碧石站只剩下几间站房、机车房和长满野草的一段铁轨,但这些也足够云南骄傲了。个碧石铁路通车后,碧色寨成了两条铁路的交汇点。由于滇越铁路与个碧石铁路轨距不同,所以两路在碧色寨相汇时只能使用各自的车站,滇南一带的旅客和货物到了这里得换车转乘。个旧的锡矿通过寸轨运到碧色寨转米轨向内北经石屏到昆明,再销往其他省,向外经河口远销越南。转运的货物增加,经营转运业务的商号应运而生,最多时到30多家,这里包括赫赫有名的大通公司。每天,转运的货物堆成山,上千名工人不停地装卸,搬运,十分繁忙。碧色寨由此替代蒙自,成为新的进出口贸易物资集散地。
随之而来的是人口的增加,在海关分关和邮电分局在碧色寨设立之后,碧色寨成为外国人眷顾之地,商业性质的转运机构、公司、货仓应运而生,各式餐饮、旅馆、商铺也相继出现。先后有美国三达美孚水火油公司,法商亚细亚水火油公司,德商德士水火油公司在碧色寨设立转运站和仓库,还有希腊商人开设的哥胪士酒店和越南人经营的咖啡店。据说,当年有国内18个省、108个县的游民和商人,跑到这个号称“小香港”的地方来闯码头。周围的人都知道“蒙自城买不到的东西,碧色寨买得到”。商贾云集的碧色寨,在那个辉煌无比的时代流行的是:坐在酒店、茶楼、咖啡馆里,或喝着正宗法国葡萄酒,或品啜着有名的普洱茶,或小口抿着香浓的咖啡,不同的语言、口音加上各种手势,谈笑间就可成交一笔利润不菲的生意。
1940年9月12日,国民政府下令拆除碧色寨至河口177公里长的铁轨,炸毁中越铁路大桥,防止已占领越南的日军长驱而入,北侵云南腹地。1957年12月,滇越铁路碧色寨至河口段修复通车。但是,由于没有了外贸运输,碧色寨依然难以恢复昔日的繁荣景象。1959年10月,随着碧色寨至蒙自寸轨铁路的拆除,碧色寨不再是滇越铁路与个碧石铁路交会的枢纽。碧色寨彻底被冷落了,重新成为一个以农业为主的村寨,曾经靠为火车站提供各种服务而获取报酬的人们,大多数只好外迁另谋生路。自滇越铁路通车之日起至1940年河口至碧色寨段铁轨拆除的30年,冒着滚滚浓烟的蒸汽机车牵引出碧色寨的“黄金时代”。虽然现在她只是新建的滇越铁路上中途的一个小站,但那辉煌却无法抹去。
控制员的哨声和不远处火车的笛声是同时传来,打断了我。一切都恍若隔世,只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遗忘了的乘客。火车缓缓经过,而且只停留了两三分钟。

经历
大多数人更愿意把火车看做是一种便捷的交通工具,却不愿去多想它是象征了一个时代,还是代表一种进步。那也许太沉重了,简单的更容易接受。历史的沉重容不下快乐,所以我宁愿只是记住她的温情。不断延伸的两根铁轨让驿道上的马蹄印成为历史和回忆,而碧色寨却正在成为另一个历史。这个事实让我不得不清醒。
来过碧色寨的人说,车站上还可以见到退休的铁路工人。他们喜欢在站台的一角或是铁路间隙处聊天。在站台对面的旧房子旁遇到了一位老人。老人沿着路台随意地走,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每天的路线都是相同的。他向着我的方向走来,眼睛里是看不清的神采。我迎上去问:“您原先是在这里的车站上工作吗?”“嗯,1955年参加工作,1986年就退休了。”老人用地道的蒙自腔回答,“31年了!其他的老工人呢?”我感叹。“不在了,原来还有两个,这两年里都走了!”老人透出一丝悲伤,“我们从前常一起在站台聊天,一帮子人现在就剩我一个了。”“您每天都会到车站走走吗?”我试图证明,“是的,村子里每天早晨都有赶街的,7点不到就开始9点半就散了,街子散了我就会过来走走,习惯了。” 老人姓邹,今年74岁了,可能是很久没有人和他谈起从前的往事了,我的问题勾起了他的回忆,于是话匣子打开了。“这个车站是法国人建的,这里是从前的海关。”他指着站台对面的那排老房子,“前面的那些呢?”“是机车房和铁轨库。这里从前可热闹了,铁路都比现在多三四条,有国内各地的商人,还有不少的外国人。1958年以前,站上有48名站员,加上搬运工总共1000多名职工,因为这里是米轨和寸轨的转换站。1959年碧色寨至蒙自段的铁轨拆除,米轨和寸轨的转换站也迁到了雨果铺,碧色寨只是一个中途小站,也就渐渐地安静了。”“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站是个旧,1966年贵昆线通车昆明站人手紧张,我被调去帮忙,1970年回到蒙自。直到1986年退休的时候我辗转调过十几个站。雨果铺、鸡街、石屏……都呆过,最后在碧色寨安家。我家就在水塔后面。”说着他给我指了指。“是法国人留下的吗?”我很兴奋。“我们家的房子和站台后面的那些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那些红瓦屋顶的就是法国人留下的了。”
说话间,老人的孙子过来了,上小学3年纪的他很腼腆。老人向我道别,说是要去看看家里开的小杂货店,说着就向路口走去。
站台水塔的后面有一条通往上面住宅区的小路,红瓦黄墙的法式房子掩映在茂密的树丛里。拾阶而上,视线中的房子一点点的靠近放大,我发现每一间屋子的一侧墙上都有特定的编号,后来知道这是铁路局的标记。一直走经过一个院子,一个老太太正在淘米,见我就邀我去家里做客。老太太姓李,老伴儿去年去世了。他们家住的就是法式房子,她说有百年的历史了,她和老伴就在这里结的婚,转眼50多年了。
虽然已是冬天,村里还是绿茵茵的。在一个路口的一棵大树下,我遇见了76岁的董大爷,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晒太阳。我上去和他搭讪,他却一下识破了我的身份,我意识到这位绝非等闲。他眼睛不好并不乐意接受采访,但却给了我很多提点。他的经历足够写一本很精彩曲折的小说。董大爷本是山东人, 18岁被国民党给抓了。试图逃跑没成功,之后就随着国民党来到了云南修公路。新的滇越铁路修建需要人手,就被抽调到铁路做装卸工,22岁进铁路,53岁退休,因为没文化干了31年的体力活。几十年在外漂泊都没机会回家乡,现在一个儿子在铁路工作,另一个和他一起住,他说儿子和儿媳对他都很好。他已经习惯并喜欢上了碧色寨,不想离开了。他给我形容了这里当年的繁荣,说当年的海关就像个码头,熙来攘往的。现在的这条个旧到碧色寨的滇越铁路是解放后新修的,法国人修的那条拆了。
说到从前,他总是摇头。我走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嘱咐:“真的通透了就不需要看清了!”这需要怎样的经历才会领悟啊!可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体味那种苦,不知道是福气还是遗憾。

感受
此时,已是正午了,太阳一改早晨的温柔,火热地灼着我的背。我们在车站旁的小店吃了午饭,老板很热情地告诉我们《玉观音》在车站拍摄的事,说还有不少外国人回来寻根。这里的人都为碧色寨曾经的繁荣而骄傲,也为现在的安静而自如。
午饭后,我独自穿梭在那片法式建筑中,路过了变成文物的哥胪士酒店,与法国人的酒吧、食堂擦肩而过,顺手摘了几朵法国人留下的白树花。在某个人家的晒谷场上驻足冥想,很容易就能想象当时的景象。踏着个碧石铁轨,在摇摆中前进,右边是从前的站房和仓库,左边穿过村里的公路是机车房,是用来停放火车头的。大通公司变成了粮食局的仓库,只有大门是原来的,里面的房屋大多其实已经闲置了,还有一户人家。
村间的公路把碧色寨一分为二,右边是繁华,左边是幽静。右边就是火车站和外国人留下的建筑物,左边是原先叫做“坡心”的村庄。沿着青石铺就的路,往里走,房子都是用石头搭建的。古老的中式门槛前,老人晒太阳,孩子在嬉闹,女人们在闲聊。路越来越窄,抬头看只留下一米来宽的天空。村子不大,一会儿就走到另一个路口,那里还留有美孚水火油公司、云锡公司的仓库,和一个就是的警察局。不该有的破旧是他们的样子,所以就只有对文物的敬畏而谈不上什么欣赏和美感了。
村子的后面是碧色寨小学,这里不容易发现。穿过一扇不大的铁门,就是一片开阔地,古老的建筑前面是操场,放学了孩子们在那里尽情地玩耍。看见我的相机,他们马上跑过来对着镜头做鬼脸,不停地吵着“给我照一个”。古建筑是旧时的财神庙,也是旧时孩子们的学堂,现在是储物间。据说,从前碧色寨小学的实践式教学方式很是灵活,抗战时期就开设了英语课了,这操场也是那时的孩子们用石头垒成的。
傍晚的碧色寨很妩媚,我在铁轨上来回地走,等待着日落前的最后一趟火车。铁轨在阳光下发着微黄的光,从地面向前无限地延伸,划出美丽的弧线。当斜阳把整个站台照成金黄色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钟和长椅的感受。孩子们把铁路当作界限,玩着过河抓人的游戏;同行的人在讨论着碧色寨的开发问题,很明显,大家都知道她的价值和潜力。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说哥胪士酒店起火了,人们都很担心。万幸的是没什么大碍。
火车带着最后一缕阳光缓缓地从身边呼啸而过,我们不停地按动快门,尽力地留下这一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张照片也将成为黄色的记忆。
听说,蒙自将作为未来通往东南亚泛亚铁路的大编组站,重新展现她新一轮的辉煌。也许有一天,碧色寨也将成为一种历史,铁轨将被收藏,或是被新的替代。一想到自己正经历着历史的某一刻,就不觉地兴奋起来。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他所钟情的碧色寨,辉煌也好、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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