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出了山,到达河边的马匹集散地时,一共才用时50多分钟,由此可见速度之快。大家伙儿同自己的马儿一起合影留恋。小的马据说是马与牛的杂交产物,身上有大白点,也不健壮,有女生就说是奶牛,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小王气愤地说,他的马最没志气,老贴着我的马的屁股走,我的马跑起来,它才会跑起来,实在没办法。大伙儿又是如浪花般地笑开来。 竹筏战 回到刘家时,刘很热心地问需要准备哪些午餐的品种,大家点了几个家常菜,又有人要吃馒头,于是小女儿又去街上买来,待到不差一两个时,她又奔出去买来。刘到昨天卖羊肉的老板处把羊杂碎拿过来,烧成汤,作我们正餐的补充。 饭饱之后,我们一行又到河边去划竹筏。宽约15米的河面上泊着近十首,11元一小时,我们租了5条。竹筏是由八九根干竹子扎在一起做成,约有6米长,1米宽。每一竹筏配备三支竹篙,两长一短,以备游人使用。事实证明要负载三个成年人是不现实的,因为当我和一男生分配在一起时,动作稍大,就会水漫鞋身了。其他的男女搭配的正合适,这也是因为女生少有过100百斤的。 我们所能划的小河长度只有50来米,即便这样,河水的深度显然不够,仅有1米不到,倒是河水清澈,可以见底,时有小鱼儿游进我们的眼里,而最让人屡发思情的是河中有水草无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中的意境再现眼前: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桥的柔波里, 我甘做一条水草! 在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按照我以往划船的经验,心想这筏也应是用篙划的,不过事实证明这是错的,因为我划了半天,筏只懒惰地走了一小段距离。于是我就改为撑,这当然更应了康桥上的一幕了。不过我们没有放歌,却开始打打仗,不分男女,不分老幼,抡起竹篙就往水里砸,要不就挑起一片水珠,直往选定的对象倒。当然,偷袭是必要的,而勇气也是必需的,因为随时得防备对方的反抗。如前如述,我所在的筏是质量最重的,所以我们要进攻时风险最大,随时有水漫金山的风险,也有颠覆的危险,真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 一片混战中,我和我的筏友往往是发起者,主动出击,四面树敌,因此付出的代价最大,我们的鞋在开打之前已湿了小半,一打起水仗来,水已席卷裤腿直到膝盖部位,鞋自然是成水鞋了。害得我们拖着累累的身体返回刘家后立马晾晒衣服,有一男生未带裤子,只好窝在被子里,苦等阳光热烤。 直到我们下午起程返京,鞋依然未干,裤子也未干,索性湿穿着到街上买了胶底鞋换上,5元钱一双,物不算美,但价格是十二分的廉,于是没有湿鞋的人也动了心,也买上一双带上。 垃圾地 临行前,我们四处转了转,这个庄实在小,就在拒马河畔一片平整地上大约方圆1平方公里的地儿密集地建起了各家的庭院。而在这里的农家都没多少土地可以种,所以都市休闲游成为一种新的指向。 这让我想起时下流行的一个名词:体验经济。《体验经济》的作者美国经济学家约瑟夫.派恩二世(B.Josehp Pinei II)和詹姆斯.吉尔摩(James H.Gilmore)这样描述体验经济的理想特征:在这里,消费是一个过程,消费者是这一过程的“产品”,因为当过程结束的时候,记忆将长久保存对过程的“体验”。消费者愿意为这类体验付费,因为它美好、难得、非我莫属、不可复制、不可转让、转瞬即逝,它的每一瞬间都是一个“唯 一”。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从都市到乡村,实则是在体验都市里没有的东西,学者说体验类型有四种--娱乐、教育、逃避、审美(而事实上最好的体验包含了所有这些部分),事实上我们的乡村行是这一经济的最好诠释。 这种体验的直接影响是:回到北京睡了一觉后,我们腰酸背痛,这种折磨近三天才告终止。我在疼痛中想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乡民,想起小河边的垃圾成片的风景,那里没有垃圾场,也没有垃圾处理设备,一批又一批的游客来了又走,带来了什么,带走了什么? 陶渊明的山水田园诗里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样的自然山色又会存在多久呢,在没有规划和克制的情况下?在我们体验这样的乐以后,多年后我再回到这里时,还是欢喜如初吗?我不知道,刘说这里从1986年就开始开发了,我现在看到的苟各庄早已不是天生的面目了。 纪念2003.10.5---6河北乡村之行。2003.10.12写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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