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嵩山淡墨

嵩
山 淡 墨

山楂

嵩山东侧，山旮旯深处，全国最大的山楂树就生长在嵩山山楂树基地之中。树高9米，冠幅146米，呈蘑菇状。可以想见，春花似锦，秋果簇簇，枝繁叶茂，生机盎然，独成一景。

听说凡是来此的旅客无不拜倒在它的裙下，上坪水库的师傅们竭力鼓动我夏秋季节务必前来瞻其仙颜。可是在农历二月十五嵩山山会之后，我却改变了想法。这里，肯定会再来的，但不一定非看这棵硕大的山楂树不可。

那天，我随着善男信女以及纯粹赶山会消遣的人流步入寺门，姑且算作“随喜”吧。龙泉寺主持果贵法师与我晤谈片刻，赠我一本明朝莲池大师著的《竹窗随笔》，并于扉页上题词曰“平常心是道”。

由此而悟：其树虽大，其花之开也，并非在以己之芳菲让人去欣赏自己的芳菲，它不为谁也不为什么地开放着，所以它无所谓大喜欢；其花之落也，也不过是随季节更迭而沉陨，所以无所谓大悲哀。年复一年，有盛有衰，此平常之道也。

山泉

在我所住的上坪水库大院北边约300米处，有一静且净的泉。我曾随水库管理员张师傅去那里挑水，他怕耽误我写作，更怕我挑不动山里人特大的水桶，极力婉言劝阻。我说，写作得有灵感，灵感得有源泉，我需要这源泉的神助呢！

果然，这眼位于龙泉寺下的泉，静如禅。

还未往桶里舀水，突然，崖上滚下一小小石子，把那山泉搅动了，水面立时荡起细细密密的涟漪，一圈圈地漾开去，久久不能平静。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

多想把自己沾尽风尘的影子留在静且净的泉水里，荡去些许懊恼与浅俗啊，我默祷着。但也许我的心不诚，隔天去看，只留下了遗憾……

鸟巢

上坪水库北边坝底下，有一大片白杨，枝杈上缀着十几个椭圆形的鸟巢。我走近仰望它，好似一只只硕大的浆果，莫非鸟的生涯，有一种果蜜的甜味？只是我不懂得它们欢快的语言罢了。

好几晚上，我都被鸟叫声唤醒，我屡屡问水库管理员师傅，夜里的鸣叫是否是杨树上的鸟，他们告诉我，杨树上的是喜鹊，你听到的鸟叫有多种。看来，他们也分不清。

但，我却做了个梦，梦见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鸟笼，鸟笼中的鸟在哭泣着自己的网罟之灾。梦醒，听见我周围山野的鸟在自由的鸣唱。它们似乎为这里没有污染的环境和没有危险的处境而生活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