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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行 2006-06-24 16:37:57 大中小 初夏的江南，到处是水的影子，柔柔的，润润的，幽幽的，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雨雾织成的梦境里；田野里散发出泥土的香味，庄稼吮吸着雨露正茁壮地生长，花儿随处可见，树枝爆发出的新枝舞动在温暖的阳光里；远处笛声悠悠，丝竹声声……
五月的一天，我们来到了江南名镇——乌镇。乌镇位于江浙两省交界，杭嘉湖平原，京杭大运河畔，有“千年古镇”之称，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作家茅盾的故乡，有着6000年的文明史。历史上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吴越两国常在此往来争战。车在乌镇广场停下后，我们一行人经过了子夜饭店，沿着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穿过密密的竹林，在袅袅的茶香中倾听橹声的唉乃，走过逢源桥，仿佛沿着时间隧道走进了晚清的时空，来到了遥远的时代……
（一 ）缓缓漫步老街
乌镇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特殊的社会地位，她一向是“郡丞控驭之地，实具州县规模”，有四门八坊数十巷之称。根据《乌青镇志》记载，当时尚存有八坊八街六十巷的规模。随着历史的变迁，坊和巷已经徒为虚名，而大街多数保存完好。
夹在班驳老墙之间的石板路像轻柔清亮的丝带，飘忽着向悠远的天边逍遥而去。我们漫步在旧石板路上，两边是马头墙隔出的一间间店铺和民房，门大多是木板的，残缺的雕花和斑驳的油漆让人感觉到时光的无穷魅力。偶尔看到横骑在大街上的拱券门，两两相对，那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墙界标志，让你感到经济力量无处不在的影子。老街都沿河，街和河之间也是房子，每隔一段，有一个码头连通河道。老街足有一公里长，我们慢慢地走，漫漫地看，还折进街中的那些小巷，看到了深深的民居院落。走累了，在街上的茶馆坐坐，那感觉仿佛来到了上世纪的二三十年代。
老街上开了很多店铺，我们穿梭在老街和店铺之间。这些店铺门面不大，大多光彩暗淡，摆设陈旧，给人有一种遥远年代的感觉。古币庄、糟坊、绸缎庄、竹器铺、染坊……我们走进了绸缎庄，不大的店堂，破旧的柜台和橱窗，品种、花色不多的绸缎竖立在橱窗里，堆放在柜台上。店堂的一隅有个缝纫摊子，一位裁缝模样的老先生，神态木讷，也许是他对每天往来于此的游客习以为常了。凭着好奇我们又折进了“百床馆”，这里展示着几十只不同年代、不同式样、不同花纹的老式床，大开了眼界。不知不觉走到了“林家铺子”前，不知是否就是茅盾笔下那个林家铺子的地方？但是和《林家铺子》中的林家铺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已经找不到那个年代的痕迹。由于受现代商业模式的冲击，林家铺子是家半超市式，也是这条老街上较大的一个店铺。
老街上很多房子都关门闭室，没有现代城市的热闹，街上见到的大多是游览人的身影。偶有几处门开着的，里面都是些老人。我们问了后才知道，老街上住的大多是老人，年轻人受不了这里的古老，弃街搬出去享受现代城市文明了。
市河东侧的观前街17号是新中国第一任文化部长茅盾的故居，四开间两进两层木结构楼房，分东西两个单元。故居已经修葺过，1988年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陈云题写的“茅盾故居”的扁高悬在故居门口。茅盾的童年和少年都生活在这里，故居力求保持着原来简单的陈设，但无处不散发着沈家世代书香特有的静雅之气。茅盾热爱故乡，在他的作品中都能看到乌镇的影子，读到乌镇的方言，闻到乌镇的气息。
（二）悠悠荡舟市河
乌镇地处江南水乡，苕溪和ZHA溪流至乌镇，迂回盘曲后出镇而去，镇上的市河又是一大景观。我们坐上了江南特有的乌篷船，随着船橹的唉乃声，悠悠荡舟市河……
市河不阔，河水清澈，偶有鱼儿摆尾游动。两旁是沿河而建的水阁民居，大多是两层木结构的楼房，乌镇有“人家尽枕河”之称。水阁就是在水上建造的房子，房子的一部分延伸至河面，下面用木桩或石桩打在河床中，上有横梁，搁上木板，这样的房子人称“水阁”。住在“水阁”中的人家，凭窗可观市河风光，侧耳可听屋下水声，别有一番情趣。茅盾曾在《大地山河》散文中这样描写故乡的水阁：“……人家的后门外就是河，站在后门口，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梦回，可以听得橹声唉乃，飘然而过……”。相传这“水阁”原先是一位豆腐倌发明的，因为他的豆腐店无法扩建，只得向河面扩展，建造了“水阁”楼，还惹来了官司。后来人们都慢慢效仿，“水阁”越来越多，成了江南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乌镇的桥特别多，有“百步一桥”之称，船在唉乃的摇橹声中缓缓行驶，穿过一座座石拱桥桥门。两岸“水阁”的窗台上都摆满了各种盆景，色彩艳丽。绿叶红花和“水阁”石桥倒映在水中，船行过，水中的世界摇曳晃动，我也觉得自己在飘飘然然中……
舟行一段，河面突然宽阔，一面的水阁民居被帮岸所代替。“帮岸”就是用石块整整齐齐砌筑的河岸，不知道是什么希奇古怪的典故，乌镇人称其为“帮岸”，你问他们，他们也说不清楚个所以然。帮岸上有廊棚、美人靠椅，供游人小憩。人在帮岸走，舟在水中行，飘摇倒影，唉乃橹声，街上喧哗声……富有江南水乡无穷的韵味。舟到了转船湾，船家告诉我们：“转船湾是为了讨个好口采，转船湾——赚财湾，游客到这里赚了财回去。”我们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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