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肥猫游记之江西行(7)

婺源篇(4)

上下晓起

由李坑到晓起有直达的小公共汽车，大概花了20分钟就开到了入口处。晓起，这个秀气的名字给人一种初晨的清凉。“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据介绍，这里有古朴典雅的明清建筑，青石铺就的街巷驿道，野碧风清的自然环境。从入口进去直接进入下晓起，但是下晓起嘈杂的商摊，拥挤的人群，让我们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也难怪，据说这里原来主要是徽商的居住地，现在依然繁衍着商业的百态。

导游们并不提倡去上晓起，说是上晓起的风景要比下晓起逊色多了。在犹豫间，我们突然听到远处悠悠地传来歌曲声，音色古朴得像是那种村头大喇叭录放出来的。循着声音望过去，我们看到一条杳无人烟的土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很寂静的小村庄，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慵懒地午睡。听卖矿泉水的大妈说，那就是上晓起。

连接上下晓起的是一条并不算短的乡间土路，我们走在僻静的土路上，感觉就像村里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子，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路边是一大片收割完的稻田，一扎扎整齐的柴垛立在田里，为已经几乎光秃秃的田地增添了几分生气。过了河，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古樟树。婺源有很多这种古樟树，有的甚至已经活了上千年，已经被尊奉为樟树王或者樟树神了。在那些商摊上，有很多现场锯樟木块的，十元钱三块，可以放在衣橱防蚊虫叮咬。可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害虫投胎转世，闻多了樟木味，就头晕得要吐。

上晓起不愧是曾经有过“一门四进士，四代一品”的辉煌，比起充满市井之气的下晓起，低调中凸现出他清高脱俗的格调。走在如此恬静安详的小村庄，我们都不由地放低了声音，生怕惊醒这熟睡的士大夫。轻灵的河水，倒映着玲珑的古宅，门前枯黄的残荷在轻风中微微颤抖，身后蓝天白云衬得更具高古之风。（再往里面深走，就会看到一大片成熟的稻田，在一波波黄金稻海中，神奇地生长出一朵蘑菇般的小房子，如此意境只怕在田园诗中也难以寻觅。

在上晓起，我唯一一次真正走进这大宅门。也许是因为游客太少的缘故（很有可能是地导都不往这里拉客人），这里的村民都很平和友善。我们走进一家名叫荣禄第的宅院，只有两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人在里面。我已经觊觎上楼参观很久了，看到如此规模的宅第，又没有游客，我试探着问了一下，能不能让我上楼参观参观。没想到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每人只要交1元钱就可以了。我简直是喜出望外。

漆黑的楼梯藏在正庭的后面，只有不到一人宽，但是很陡，往上望望尽头那盏幽暗的小灯，一种诡异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陈旧的木板似乎是专为明清的小脚女人设计的，台面很窄，踩上去吱吱呀呀的，像是埋怨着我这个闯入它美梦的外来客。古宅本身就会有一种阴森森的情调，如果不是有人作伴，打死我也不会爬上去的。站在二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四周都是木门木墙木窗的平台上，信步走上前，依靠在栏杆上，不由地想起了电视剧“桔子红了”,
一种凄美的颜色涂在这昏暗的阁楼上。再往上走，就进入了一个更小的封闭的房间。我猜这个可能是小姐房，因为这间房俯视向下望，只能看到灰秃秃的屋顶；而从下往上看，也根本看不见上面的人。像古代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最适合住在这种封闭的小屋里，不过要是真的这么安排，那可太残忍了。

记得在思溪延村屋檐上的精美雕刻都是木雕，而在上晓起，我们见识到了婺源又一宝——砖雕，上面的雕刻同样精美，同样讲述着一个个故事。这里远离世俗的尘埃，虽然经过百年，但是这里无论是建筑艺术，还是清雅的气质，仍然能保留原汁原味。

从晓起出来已经是3：00，我有些埋怨胖鼠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本来我还想贪心地去梯田看一看。不过后来发现他很有先见之明。因为从婺源县城到清华镇的小公共末班车好像是5：15。而我们虽然来李坑和晓起只坐了不到1个多小时的车，可是没想到回去却遇上大堵车。因为十一黄金周的缘故，也因为李坑那边道路设计不合理，所以导致我们花了大约近两个小时才赶到婺源县城汽车站。差一点就赶不上回清华镇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