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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图云南之行-香格里拉游记 |
2007-07-16 fcoo.com.cn |
9月2日,我们乘车从丽江赶往香格里拉。 走了没多久,远处山峰与田野之间升腾着的一带水雾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雾气氤氲飘渺,象极了我脑海里杜撰出来的海市蜃楼。李师傅告诉我,那里叫拉市海。拉市海是一片高原湖泊和湿地,鸟类栖息的天堂。每到1、2月份,越冬的候鸟还没有北归,海子里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场面极其壮观。可惜啊,我来的季节不对。这时也只能远远地遥想一下,再拍张照片留念。 当天的第一站是“长江第一湾”,位于丽江石鼓县。长江这时还不叫长江,称作金沙江(见到金沙江,觉得无比亲切。我的家,曾经就在金沙江边)。江水从青藏高原奔腾而下,在横断山脉的深谷中穿行。到了石鼓,突然掉头折向东北,形成罕见的“v”字形大弯,称作“长江第一湾”。石鼓的得名也很有渊源,据说那里有一块诸葛亮平定南中后立起的鼓状石碑。世间动乱,鼓就会裂开。太平安定了,鼓又会自己合上。无缘见到这面传说中的鼓,不知道它现在是裂开的呢,还是合上的。颇有悬念。 第二站是虎跳峡。一路上,李师傅都在向我散布恐怖言论。他说,前几天有个游人正在虎跳峡拍照,突然峡上的大石滚落,游人当场壮烈牺牲。为此,那里已经戒严好几天了,不知道这次我们能不能进去。我是特别不禁吓的一个人,听了他的话,一路都在发愁:万一我在虎跳峡牺牲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再看妈妈,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看来,耳朵聋一点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想活得超脱,耳朵就不能太灵。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不是一个耳聪目明的人能轻易达到的! 提心吊胆的时候,虎跳峡已经到了。还没下车,一个身穿藏袍的男孩子跑过来。他叫洛桑,是我们在香格里拉的导游。不过,我一直不愿意叫他这个名字,我总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不是有个叫作洛桑的人,据说才华横溢,可是年纪轻轻就车祸死掉了嘛。洛桑告诉我,他是藏族人。藏族的男孩称作扎西,女孩叫作卓玛。既然不愿叫他洛桑,后来,我就一直管他叫扎西。扎西的皮肤颜色很深,但不是简单的黑红,而是一种润泽的深棕色,配上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硬朗而俊秀。 我们到的那天,虎跳峡已经撤销戒严,游人又可以自由出入了。虎跳峡的路果然狭窄陡峭,妈妈自己是走不成的,我叫了一顶轿子,一路抬着她。然后,自己跟着扎西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扎西只有22岁,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让我讶异的是,这个男孩粗犷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颗无比细腻的心。一路上,扎西都不断地嘱咐我,靠内侧走。而他,则一直走在外侧保护我。更让我感动的是,据李师傅说,按照行规,导游是可以不陪客人进入峡谷的,他完全有理由只坐在车里等我们。但是扎西没有,他一直陪着我和妈妈游完虎跳峡全程,还耐心地作着解说。这个扎西的出现,让我对藏族的男孩充满了好感。 虎跳峡,顾名思义,就是老虎能够一跃而过的峡口。这里是整个长江江面最窄的地方,两岸耸立着著名的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最窄处可能只有10多米。不过,跟我原来想象的不同,所谓虎跳的地方,其实江心是有一块巨石的。也就是说,老虎是借助江心的这块石头跃过长江的,而不是从河这边直接跳到对岸去。所以,这块石头,被叫作虎跳石。石头周围,河水汹涌湍急。难以想象,当年漂流长江的那些勇士,是怎么攻克这块险地的。 江边的栈道修得很长。在虎跳石一带拍完照,我拉着妈妈打算去另一边的栈道看看。刚抬脚,就被扎西拦下来:“不要去,那边是前几天出过事的地方。你看,还有人在两边看守呢。”定睛一看,那里的栈道上,依然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零星的碎石。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不禁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看了虎跳,吃了中饭,继续往香格里拉赶。香格里拉,世外桃源的同义语。自从《消逝的地平线》出版以来,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它充满了期待和向往。其实,直到现在,真正的香格里拉到底在哪里,还是悬而未决的事情。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云南的中甸,就是书中描述的香格里拉。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其实原来的名字是中甸,因了那本小说,而更名为香格里拉。香格里拉,在中国的版图上,是一个小县城,位于云南迪庆自治州,它的主要民族是藏族。 路上,扎西考我:“我们藏族有三种婚姻方式,你能猜出是哪三种吗?”我不知道,又不肯服输,就随口乱编:“三种啊?……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吗?”扎西愕然:“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我汗,其实是多么简单的排列组合啊! 扎西说,藏族的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是有讲究的。如果一夫多妻,妻子必须都是姐妹。一妻多夫,丈夫必须是兄弟。这样的家庭很让人好奇,妻子们或者丈夫们不会因为争风吃醋而打架吗?不过,少数民族的家庭好象历来都很和睦。只有汉人,才会在家里因了鸡毛蒜皮,勾心斗角,争执不休吧。 藏民是从来不分家的,每一户都是大家族,几代人共同居住在一栋房子里,每家最少也有十几口子人。老人在家里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路边经过藏族的民居,扎西指点着,教我看房顶飘扬的象旗子一样的东西。那些旗子,有不同的颜色。根据颜色不同,可以知道这家里是否有活佛、是否有喇嘛,等等。不过,到底怎么区分,我现在已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路边,放眼望去,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稞田。偶尔会看见马和牦牛在路边溜达。这里的车遇到马和牦牛过路,必须停下来,让它们先走。看着牲畜们不紧不慢地在车窗前经过,感觉人和动物能够和平共处真好。关于青稞架,也有不少故事。青稞架是用来晾晒青稞的木头架子,一排一排的架在路边,斜向天空的一端被削成尖尖的样子。据说,这些青稞架被外国卫星拍到,那时卫星照片还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看去,青稞架就象一排排的导弹立在那里。外国鬼子以为这里是个庞大的导弹基地呢。 途中在一个草甸休息。下了车,一群藏族孩子蜂拥而来,我和妈妈被团团围住。每个孩子手里都牵着一只小山羊,口里嚷着:“跟我照相吧!跟我照相吧!”我对眼前的状况反应比较迟钝,正发懵的时候,一个藏民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孩走过来。小女孩圆鼓鼓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虽然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可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可爱。我问牵着她的人(也许是她妈妈):“她多大了?”“三岁。”噢,只比祺祺大几个月,我的母性不可抑制地泛滥起来。我拉过小女孩:“阿姨给你照相吧。你先跟这个姥姥合张影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指指旁边笑眯眯的妈妈。小女孩一个劲儿点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妈妈蹲下来,抱着她,我调好镜头,示意她们注意了。就在我按下快门的瞬间,小女孩竟然非常职业地伸出两根小指头,含混不清地喊道:“茄子!西瓜!”拍了两张照片,一共两块钱。 李师傅告诉我,有个游客曾经跟一个藏族的孩子合了影。那个孩子是不要钱的,不过游客后来还是给他拿了10块钱。他妈妈把钱退了回去,说要给就给1块钱吧,10块钱太多了。虽然藏民的生活里,随着外界的影响和经济的发展,市侩的东西越来越多。但是,拨开这些表面的遮掩,我发现,其实他们的内心里,依然淳朴善良。 下午,我们到达了香格里拉县城。县城和一般的城镇差别不大,唯一不同的可能是这个县城拥有自己的机场。在宾馆里稍事休息,便跟着扎西去逛独客宗古城。古城有点名不符实,城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仿古的店铺,真正的古屋很少。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阿布老屋。不过这里毕竟有着浓郁的藏族特色,跟丽江、大理的古城迥然不同。 古城尽头的山坡上,有一座据说是最高的转经筒。我们没有上去,只是在下面抬头瞻仰了一下,的确有点壮观。古城对面,是一座普通的藏传寺庙,真的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我们只是进去走马观花了一下。其实,香格里拉的藏传寺庙是中外闻名的,云南省最大的藏传佛寺,素有小布达拉宫之称的噶丹松赞林寺就在香格里拉。可惜的是,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旅游局已经改变了旅游线路,松赞林再也不会出现在旅行社的行程里了。据说,在不久之前,当地人与旅游局起了冲突,原因好象是旅游局没有支付当初承诺给当地居民的收益分成。从那以后,松赞林再也不允许旅行社带团进入了。到了香格里拉,却没看到松赞林,实在是有点遗憾,可是如果自己去,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没有查过位置和路线,看来也只能留下这个遗憾了。 独客宗出来,我们在一家面馆吃过晚餐。面馆的老板娘是重庆大足人,所以面条是地道的四川风格,很合我们口味。从面馆出来,天色还早,扎西把我们送上出租车,让我们先回宾馆休息,晚上准备参加藏民家访。 出租车司机看着30岁左右的样子,皮肤白净,不象当地人。一聊天,原来又是四川的。既然是老乡,话就多起来。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松赞林,我告诉他我们去不成了,真是很遗憾。他说,其实你们可以自己去,有小巴车直接到那里。我随口问:“要多长时间啊”“坐车一刻钟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原来这么近吗?!10多分钟就能到达松赞林?他笑:“本来就不远啊。”真是令人震惊的信息!我立刻开始盘算:离晚上藏民家访大概还有2个小时,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趟松赞林!打定主意,果断地跟司机说:“不去宾馆了,直接送我们到松赞林!” 因为时间紧,我跟司机商量,能不能包他的车,逛完了他再送我们回宾馆。他说看在老乡的份上,最低60的包车费。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60块钱就能让我免除错过松赞林的遗憾,值了。 太阳偏西之际,我们来到了噶丹松赞林寺。远远望去,庞大的寺庙建筑群依山而立,映着夕阳的余晖,庄严而肃穆。感谢旅游局修改了路线,松赞林从此回归了静谧和安详。站在长长的台阶下,仰望寺庙的金顶,脑子一瞬间空空如也,似乎整个人都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支配着,不知不觉开始朝拜之旅。200多级的台阶,我爬上去时已经气喘吁吁,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被我安排在下面休息的妈妈竟然也独自爬了上来! 整个寺庙群的最高处为扎仓、吉康两大主寺,均为四层的藏式碉房建筑。一层的大殿里有108根柱楹,取吉祥之意,可以容纳1000多人打坐念经。我们到的时候,大殿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游人,只有昏黄的灯光。我扶着妈妈磕磕绊绊地走到最里面,正要下拜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赶紧回头看。柱下的角落里,藏着一个瘦小的喇嘛,对我们的到来熟视无睹,口中正自念念有词。由于昏暗,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低沉的执着的声音,透露了他心无旁骛的虔诚。 出得殿来,面前是一处宽阔的空地。很多喇嘛三五一群,在那里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口里念着什么。看着他们热烈的气氛,很好奇他们在做什么。正好旁边走过一个中年的喇嘛,我赶紧请教。他告诉我,他们在念经。我更加糊涂,念经为什么不在殿里,为什么不安安静静打坐?这个场面与其说是念经,不如说是争辩或者吵架。 那时,我对藏传佛教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对着那个经典的场面,相遇而不相识。其实,确切地说,他们不是在念经,而是在辩经。辨经是佛学用语,大意是指为了加强对佛经的真正理解,采用一问一答,一问几答或几问一答的方式交流所学心得和所悟佛法。在问答的同时,还借助手势、击掌、动作和叫喊的声音,来活跃辩论的气氛。辩经是喇嘛们学习佛经的一种方式,但辩经的场面在内地的寺院很难见到,也不能怪我孤陋寡闻。 由于游客稀少,辩经的空地上除了喇嘛,几乎没有外人。我们和另外两个外国年轻人一起,在空地边上的台阶坐下来,一边静静地观看喇嘛们辩经,一边感受着松赞林不同凡响的神圣氛围。偶尔,几只乌鸦飞落在旁边的栏杆上,顷刻,又朝寺庙的檐顶飞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顺着来路慢慢下山。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香格里拉县城的身影。这里距县城确实不远,好在我们最终没有和它擦肩而过。找到来时的司机,跟着他来到一处据说可以看到寺庙全景的地方。可惜我的相机没有广角镜头,无法拍摄到那种壮观的景色。 心满意足地回到宾馆,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扎西就来接我们了。他问:“这么久的时间,一定好好休息了一下吧?”我笑笑,也不多言。其实,我和妈妈两个人,都还没累过劲儿呢。不过,藏民家访也是不能错过的。虽然是自费项目,但是据说还是值得一看的。 接待我们的藏民之家是一栋三层的平顶式木制小楼。一层用来饲养马匹等牲畜以及堆放杂物,二层是家庭成员的起居卧室,也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三层设立经堂。二层的起居室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厅堂,雕梁画柱,富丽堂皇。大堂中间有几根粗大的木柱,是家中的神圣之物,不过到底有哪些说法,实在想不起来了。 和我们同来的还有旅行团的一批人,大家凑在一起很是热闹。这个藏民的家里人口众多,老老少少至少也得20来口子人。主持节目的是家中的大姐,虽然皮肤很黑,但长得蛮秀气,唱歌的嗓音也出奇地好。男孩子们个个粗犷帅气,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之气。给我们倒茶的是家中最老的长辈,他们的老奶奶。老人慈眉善目,虽然年近70,但手脚非常利索。最让我们惊讶的是,老人家也能歌善舞,这么大年纪了,表演起来丝毫不比她的孙儿孙女逊色。每次她的表演,都会迎来最热烈的掌声,当然观众们的哈达也献得特别踊跃。 早在上楼之前,藏民家里的姐妹们就给每个客人都敬过了青稞酒。上了楼,客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酥油茶、糌粑、奶渣和炒熟的青稞籽。据说酥油茶能缓解高原反应,我喝了不少。感觉没什么怪味,不象有些人那么难于接受。糌粑其实是用油炒过的青稞粉,很像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油茶面。 扎西悄悄告诉我:“一会儿我教你做藏餐。”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看着扎西终于张罗完其他事情,赶紧招手让他坐过来,小声提醒:“扎西,藏餐!”他会心地点点头,把面前的糌粑粉倒在一个空碗里,再加点酥油茶进去,伸出指头来回地搅拌。搅好了,在碗里团成一团一团的。“可以吃了。”他边说边递了一个给我。味道不错。我也跃跃欲试。倒了糌粑粉,淋了酥油茶,刚想伸手去搅拌,突然想起应该先去洗洗手。一边起身,一边告诉扎西:“等一下,我去洗手。”扎西一把拉住我:“不能洗手的,做藏餐不能洗手。”看我一副被惊吓的表情,扎西笑道:“不但不能洗手,还应该先上趟厕所。做藏餐的手不能太干净的。”震惊之情难于言表,不过,入乡只能随俗。想想刚才扎西做的藏餐,我不也吃了吗,似乎没那么可怕,于是大胆地伸出未洗之手。没想到,手刚伸出来,扎西又摇头:“错了,不是那根指头,是这个。”边说边伸出左手的无名指。藏餐怎么恁多讲究捏?好在身边有个耐心的扎西,不管手法如何,我终于还是做出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份藏餐。虽然妈妈对我的藏餐很不以为然,但是我私下觉得,不比扎西的差,嘿嘿。 家访的最后环节是大家一起围着柱子跳舞。我托辞自己要拍照,死活不肯加入队伍。扎西硬把我拖进去:“你再不跳,就没机会了!去跳吧,我帮你拍照。”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青稞酒,集体晕晕乎乎,气氛热烈得一浪高过一浪。妈妈后来跟我说:“要不是怕犯心脏病,我都想跟你们一起跳了。” 其实,那天我们的座位并不好,正巧在大门对面。进出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记得随手关门。夜晚的风冷飕飕的。扎西怕我和妈妈吹凉了,一晚上都跑来跑去地关门。现在回想起来,因为有了扎西的细心照顾,那天实在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从藏民家里出来,给妈妈买了氧气瓶,回到宾馆,已经10点多了,赶紧洗洗睡下。香格里拉海拔3000多米,我对妈妈的身体担心极了。睡觉之前,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吃片安定。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直在心里祈祷着,让我们平安度过香格里拉最后的行程吧。不一会儿,妈妈响起了熟睡的鼾声。可是,这时的我却头痛欲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香格里拉的夜晚,我与高原反应狭路相逢,短兵相接,最后以败北告终。整个晚上,我睡了有一个小时?恐怕都不到。 奇怪的是,第二天,我的精神居然还不错。这一天,要去普达措森林公园。扎西带了一个实习导游来,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女孩还没从旅游学校毕业,这是第一次实习。她显然还没有我有经验,去普达措的早上,竟然只穿了一件薄夹克,冻得发抖。我和妈妈准备充分,几乎把所有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了。看着可怜的小女孩,心中不忍,突然想起车里还有一件毛衣,赶紧取出来嘱咐她穿上。也许是感激的缘故,一路上,女孩都格外细心地扶着妈妈,于是,我能随心所欲地游逛和拍照。 普达措公园占地辽阔,以草原牧场、雪域森林、高原湖泊而著称,据说今年8月才正式对外开放。进入公园,必须坐里面的环保巴士,每人80元车费,加上门票110块,这里的费用着实不菲。70岁以上的老人是免门票的,不过,车费照付。 普达措的藏语是普渡众生到达彼岸之意。相传1600多年前,法王在建塘草原的林海深处发现几处具有清凉、柔和、纯净、不伤咽喉、有益肠胃等神奇效用的湖泊,那里的草甸被云雾缭绕的原始森林紧紧环抱,于是感叹:“建塘普达,天然生就”。普达措是中国大陆的第一个国家公园,规划区管理面积1313平方公里,但目前只开发了3‰。已开发的部分,南面是碧塔海,北边是属都湖,两湖之间是洛茸民族生态文化旅游村和弥里塘亚高山牧场。这里的环保巴士,载游客的同时,也是村庄和牧场的交通工具。只要见到路边有搭车的藏民,司机就会主动停下来让他们上车。 巴士车的第一站是属都湖。沿着湖边曲折的栈道走过去,越走心越凉。我们到得早,四周一片雾濛濛的,眼前一米以外的地方,基本上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扎西抬起手,往远处的方向指去:“那里,看那里,天晴的时候,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草,漂亮极了。” “哪里?哪里?……”我几乎快从栈道上掉下去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有游客违规跑下栈道,践踏着湖边的草坪,向大雾的深处走去。扎西望着他们的背影,心疼地说:“这是不对的,不能破坏植被,这是不允许的!他们怎么能下去呢?他们的导游在哪里?……”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跟着那些人跑下栈道了。可是,扎西受伤的表情最终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属都湖啊,美丽神奇的属都湖,为什么不能揭开你的面纱,让我们一睹你绝世的容颜呢?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湖边的栈道蜿蜒曲折,但是路程并不算远。可是,我实在舍不得离去,就那么磨磨蹭蹭地慢慢挪着。我多么希望出现奇迹,在我还没走出这片湖区的时候,突然间云开雾散。 扎西显然知道我的小心思,也不催我。跟着我一路慢慢地往前挪着。一边挪一边给我介绍身边的冷杉和松树,以及树枝上悬挂的长松萝。这种长长的从树梢上垂下的絮状的东西,其实是一种寄生的植物。只有在空气特别清洁的地方,它才能够生存,所以人们把它当作检测空气质量的标志。那些长松萝,随着微风,在大雾中若隐若现地漂浮着,就象那些树都披上了一层俊逸的薄纱衣,圣洁得出离人世。 就在我迷醉于长松萝的时候,扎西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卓玛你看,雾好象要散了。”我惊喜地回头,身后的大雾好象真的薄了许多,依稀可以看到水草模糊的影子。我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那湖,就在我眼前,真的一点点地云开雾散了! 当它彻底显示出它的湖光丽影的时候,我和妈妈都陶醉得说不出话来。妈妈后来感叹说:“真的象世外桃源啊。难怪你告诉我香格里拉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真的太美了。不过,扎西说这还不是最美的,当满山的杜鹃花盛开的时候,当秋意染红湖边的树的时候,那种美实在是无法言表。我拍了无数的照片,回来后整理照片,却发现每一张都没能充分表现出属都湖的美丽。那种一层一层拨开面纱的感觉,那种含蓄而又渐渐明朗的清丽,实在是照片无法描述的。 扎西说,属都湖里有很多鱼,其中一种样子独特,叫属都裂腹鱼。每到湖边杜鹃花盛开的时候,鱼儿都会争抢着吞食掉落在湖中的杜鹃花瓣。花瓣微毒,吃过的鱼儿就象喝醉了酒,肚皮翻了浮在水面上。这个奇特的景观叫作“杜鹃醉鱼”。如果鱼儿没有及时醒过来,森林里的黑熊就有了口福。他们蹒跚到湖边,轻易就能把鱼儿捞起来大快朵颐。这也是属都一景,称为“黑熊捞鱼”。 走完属都湖的栈道,我们又乘上环保巴士,去看弥里塘亚高山牧场。车在牧场观景台停下来,那片牧场实在太大了,辽阔的牧场只见到零星分布的几群马和牦牛。其他的牧群估计已经在我们视线之外了吧。 中餐在弥里塘亚高山牧场吃的自助,每人20元,食物很丰富,妈妈说这是她最满意的一次午餐。我们选择了落地窗边的桌子,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窗外的牧场。参差的树木、潺潺而过的溪流、葱郁茂盛的草甸,满眼都是风景。好在我们去的时候是淡季,如果在旺季,人群拥挤,估计牧场的午餐吃起来就没这么舒适惬意了吧。 吃饱喝足,就该去碧塔海了。去碧塔海的路上,要翻越一座海拔4200多米的山峰,这是我们整个云南之行所经历的最高海拔。一路我都紧张地攥着手里的氧气瓶,随时准备着给可能出现不适的妈妈吸氧。当车里导游告诉我们,已经翻越了最高处的时候,我发现妈妈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期间,我的胸口曾经特别憋闷,不过,过了一阵子,就没什么感觉了。后来问起妈妈,她恍然大悟:“哦,已经过了最高峰了吗?难怪我的心口疼了一下。”但是因为一眨眼就疼过了,她就忘了跟我提起。由于妈妈的卓越表现,这瓶氧气在香格里拉基本上原封未动,后来又被我带到了丽江。 碧塔海是典型的高原湖泊,海拔3400米。走在通往碧塔海的栈道上,唯一的感觉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那些草、那些树、那些水、那些岛屿,都恍如在梦境中,或者说人象行走在图画里一般。 扶着妈妈走了一小段,然后让她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我和扎西,向着湖边进发。这时太阳火热地照耀着这方乐土,我小心地撑起手中的遮阳伞,尽量不让自己留下太多高原紫外线的痕迹。由于要不断拍照,扎西主动提出由他帮我打伞。偶尔不拍的时候,我说我来打会儿伞吧,扎西竟然不给我。他的理由是,我的个子矮,我打伞他就遮不到了。所以必须他来打伞,才能两个人共同享受阴凉。呵呵,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帮助别人的理由也编得让人无法拒绝。 有了人打伞,我更加投入地边走边拍。一次不小心,差点从栈道上滑到湖里去,被扎西一把捞上来。我还没怎么样,他吓得直拍胸口:“你要小心啊!太担心你了。你拍照拍得好投入,照片一定很好看吧?”我窘得说不出话。对于摄影,我其实什么都不懂。但是,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不拍下来,不甘心啊。 一直走到游船的码头,发现游船停航,因为游人太少。第一次发现,游人少也有不便之处啊。顺着栈道往回走,扎西告诉我,其实他刚当导游没多久,之前,他是一个数学老师。不过,他一直不喜欢教书这种安定的职业,他向往的是大自然的环境和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背着家人,他偷偷考取了导游证,今年5月份正式转行做了导游。至今为止,他的家人还是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扎西说,他特别喜欢导游这个职业,更爱自己的家乡香格里拉。他愿意整天泡在大自然里,快乐地唱着歌。我恳求:“扎西,你给我唱个歌吧。”扎西一开始很害羞,他说他的歌声是家里最差的,平时只唱给自己听。拗不过我,扎西最后答应了:“那我就唱一首《卓玛》吧。”然后,望着远处的森林,轻声唱了起来。他唱的是藏语,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他的歌声很动听。 听了他的歌,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也没有了防备。我告诉他,其实,昨天我们私下去了松赞林寺。他眼睛一亮:“啊?你们去了吗?还骗我休息得很好呢。”我低头笑。“那里很好的,我几乎每天早上都去的。你看过《消逝的地平线》吗?里面的寺庙就是那里啊。不过,我现在不能带客人去了,好遗憾啊,好在你们自己去过了……”扎西实在是个淳朴的孩子,他没有埋怨我们私自外出,还由衷地为我们没有错过松赞林而高兴。 从碧塔海出来,我们就要返回丽江了。妈妈不舍地跟扎西握手道别,我知道她也很喜欢扎西。车开始启动,香格里拉,还有扎西,在视野里渐渐淡去。可是我知道,这道美丽的风景,早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并将成为永久的记忆。 香格里拉,人间的天堂,你没有让我失望。 附照片: 香格里拉照片之二——独客宗古城 香格里拉照片之三——松赞林寺 香格里拉照片之四——藏民家访 香格里拉照片之五——属都之雾 香格里拉照片之六——属都雾松、水草与湖景 香格里拉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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