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干将二人铸剑于莫干山这个美丽的神话,在幼年的课堂上已听老师深情说起;毛泽东挥笔留下“翻身复入七人房,回首峰峦入莽苍。”的诗句也已被吟诵过,而我在2008年6月27日以前,却从未与莫干山的谋面。这或许缘是我自小看惯了翠涎欲滴,淋惯了斜风细雨,潜意识里认为近至咫尺的莫干山必然也是平淡无奇。 得知单位组织上莫干山烧烤并体验别墅生活,我才去百度搜了莫干山风情,读到“雨后看堆云,片片层层铺白絮,有天无地剩空灵,数峰长短亭”这段文字,一份向往就油然而生。 可27日白天那场瓢泼而下的雨,将我对莫干山的向往削减了半数。出发前,心意懒散地拉开车门,在雨声嘀哒中,竟浑浑顿顿地入了梦,梦里有阳光在山顶舞动。 半梦半醒间被推醒,方觉车已行至半山腰的目的地。我置身于纷纷纷的细雨中,眼见潮湿的石径路边,水滴自翠竹叶尖缓缓淌下,攀附于大树的藤蔓在雨中清新盎然。我们拾阶而下,随着领路人,穿过的铁门,苍翠拥簇中建于1933年的160别墅就展现眼前,朴拙而幽雅。 来到三楼夜宿的房间,推开落地的玻璃窗,深深地吸一口山间的空气,极目远望,但见雾岚袅绕,山色空蒙,恰似一幅意蕴悠远的淡墨山水画。我醉在了山水间。 烧烤活动结束后,同室的美女还在回廊里与人猜拳。我独自回房,临窗而坐,手捧丰子恺的《缘缘堂随笔集》,一页页地翻过,心静如水中听作者娓娓讲述那些我一直都想说出口,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更觉惊奇的是,书中竟有一篇名为《半篇莫干山游记》,虽然作者未曾描写亲临莫干山的感受,但总算也有缘了。 夜渐渐地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也停了,梦呓般的曲调沉醉于房间的四周。同室的美女悄悄地推门而入,同样感叹着山间的美妙景致。在二人漫无边际的扯淡中,一场美梦悄然而至。 第二天醒来后,推窗远眺,清爽怡人的空气贯窗而入,吹得衣袂飘飞,我靠在窗户的栏杆上,欣赏着园子里如波浪起伏的大片绿意,心中竟找不着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眼前的美景。用毕早餐,打伞与二位美女行走在石阶上,数着散落在林间的一幢幢风格迥异的别墅。行至刻有“怡苛小筑”的161号别墅前,我抚摸着石块,感觉旧梦从未如此真实,历史似乎可以触摸。 一只蜗牛在湿地上轻轻地蠕动着,身姿挺拔的毛竹间有雾在腾腾升起,还有石阶两边垂挂下来的绿藤,飘落至地面的竹叶……在林间俯首捡来的都可成诗,放眼望去的皆可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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