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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大香格里拉北环线驴行日记(10) |
2007-07-30 sina.com.cn |
7月14日 一 今晨在一场大雨中上路,这是从成都出发走川西10天来,行走途中遭遇的第一场晨间的豪雨。前十天里,雨只在傍晚或夜间不约而至,从不影响我们的行程,在7、8月的川西雨季之中,应当说这是一种幸运。 雨幕下的格萨尔王故乡,远山,白塔、经幡乃至那条清碧的雅砻江都巳消失不见,连路边的耗牛也变得影影绰绰。原计划去镇外山坡上那个宁玛派的岔岔寺也不能再去了,越野吉普吼叫着冲出雨中,水花四溅地往30多公里外的317国道三岔路口开去。 也许就因为雨幕掩盖了雅江河源秀丽的山川,车上的气氛反而热烈些。话题当然围绕着昨晚在活佛家做客。博士认为巴伽活佛家的自酿的酸奶是从未吃过的极品,神通却为活佛家中小巧而华丽的佛堂而赞叹。毛丫呢,还在品味灌顶时那喃喃的经文,她甚至还问我,密宗的修为,真的可以在凝神打坐时离地飞腾吗?而我却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呼息着手上那串檀香木佛珠的馨香——活佛送给我们每人一串的佛珠,还是从印度带回的啊。 车开到317国道时,几缕阳光艰难地撑开厚厚的云层,又很快被流云掩去,但雨却停了。我们继续向西北的石渠进发。对于走上这一程,我极为兴奋。因为,这已超脱于传统的自助驴行路线而走入一个秘景。对于大多数驴友而言,他们传统的路线是从甘孜到马尼干戈,而后翻雀儿山去德格、或延伸至白玉;或从德格取道昌都的川藏北线去拉萨。很少有驴友走石渠而进入青海玉树。如果说,我们的甘孜、白玉、德格之行是因为令人心醉的美丽而陌生,那么,前方的路,则是因为少为人知的陌生而美丽——这一程,成天泡网的我,连网页上的游记图文都没读到过几篇! 但是,一上平坦的国道,行车却变得艰难。因为,公路上不时被一群群的耗牛和羊群所堵塞。那些耗牛群托黑帐篷、杂物包囊什么的,像接受检阅一般不紧不慢列队迎面走来。而牧人们则骑着马,带着几分调侃的微笑,看着被牛群、羊群包围得一筹莫展的汽车。哈哈,这是搬家?还是……?突然间,一个极富诗情画意的名词跳入脑海——“转场”!对啊,这是转场!从德格走向石渠,海拔在不知不觉中升到4000米以上,但七月里,高原上芳草萋萋,牧人们就开始从夏季牧场往低处迁徙了吗? 无论如何,这样壮观的转场是让我们赶上了!我见过不少新疆牧区那种极富气势和韵味的放牧转场图片,但从未见过青藏高原上的转场,也从未听人说起过。眼前的牧民们跟过节一样:身着盛装的姑娘们扬起鞭儿,一脸笑容地跟在牛群后,哼着歌让骏马踏着碎步前进。而骁勇的小伙子们则一会儿打马飞奔,一会儿又围着姑娘不知在说些什么,让女孩羞羞地捂起脸来。 一时间,我看呆了。反正车也走不快,我抓起相机跳下车,跑前跑后的拍摄起来。一下车,发现山脊上,还有一个小姑娘在策马前行,青灰色的天空中衬出一人一马的俊秀剪影,一条黑狗则跟在马后奔跑着。不远处,还有一位胖胖的红衣喇嘛带着一个用头巾捂着小脸的女孩。她见我举起相机,立刻勒马不前,羞涩地垂下头来。而这一瞬,马儿也低下头,真是人羞马也羞,美得就像一首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歌:“贝齿微张笑靥开……不觉红涡晕两腮”。 羊群咩咩地叫着,有些胆怯地涌过来。叫得最起劲儿的是那些小羊羔,睁着大眼睛呆头呆脑地看着拦在它们前面这个人——仿佛在问,他蹲着公路中间拿一只带黑筒筒的方盒干什么呢?只见得一声唿哨,羊儿们决堤似地冲过来了,那种排山倒海气势立刻涌现,逼得我站起来落荒而逃,身后又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真是爽呆了,”我躲在路边,翻动着D—70数码机显示屏上拍得的图片,兴奋地大叫着。 没人理会我,毛丫和浅草也在手忙脚乱地拍摄。只是司机小陈催促着上车,远远地,又一拨转场的耗牛转过山脚,又向我们列队走来。 大伙儿只好上车,汽车停停走走,但却不敢按喇叭。山谷路窄,这样庞大的牧群轰是轰不开的,而惹惊了那些全身披挂头上长角的大家伙发起“牛脾气”,这车也会吃不了而兜着走。 夹在牛羊中缓慢地行进,时速每小时不超过5公里。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他们究竟要走向何方呢? 这无疑是一种真正与天地同在的四海为家的生活方式,没有人真正考查过藏地的这种游牧迁徙,我能够想象的是,牛羊走到哪里,那里就是他们的家园。当然,这是一种古老,但古老并不意味着落后。如果现代真正地追求和谐,追求生态,那么,这种生活则真正应当成为人们的向往和渴求。 究竟过了多少拨耗牛和羊群,我不知道。我依在车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构图的机会拍摄。直到汽车驶过一个山口,地势平坦起来。但草原上却没有再出现转场的队伍了。 二 天不知什么时候晴了,又是那种纤尘不染的蓝天。苍穹下草原越来越开阔!公路上车辆不多,汽车差不多以100公里的时速奔驰起来。 越往前,我越感觉到路边的景色在开始发生变化——大山越退越远,越变越矮,而草原开始有了那种一望无际的辽阔。看一看腕表上海拔高度,已经稳定在4200米左右,也就是说,这里平坦的草原与高耸入云的巴朗山口相当!这说明,我们己经走出了横断山系,走上了青藏高原的东沿了! 浅草肯定地说,这一大片草地,就是石渠扎溪卡大草原。 从收集整理的行程功略可知:石渠,藏语名“扎曲卡瓦”,意即雅砻江源头。石渠系藏语“色须”译音,以境内建于清乾隆二十一年(1760)的黄教寺庙“色须贡巴”而得名。这里距成都已有1070公里,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草原占全县总面积的90。县城海拔4200米,比理塘还高出100多米,是名副其实的“世界高城”。而扎溪卡草原是四川面积最大的草原,雅砻江和金沙江从草原上流过。 但在车窗外,望不到这两条大河,只有一些蓝色的小河被经幡装点着。草原上花儿也很多,但比不上阿察草原的那片花海。草原上同样搭起星星点点小蘑菇似的白帐篷,但我注意到,这里的民居大多很低矮,而且基本上用石块和泥土垒成,显得简陋而实用。这里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木本的植被,连灌木都少见,建道孚那样的民居是不可想象的。 听说草原上常有黑颈鹤起舞,但我没见到。在经过一个大水库时,却见到路边的一只野兔。,那小家伙离我不到5米,正傻傻地瞪圆眼睛望着我----似乎也在问,你举着那黑乎乎的圆筒在干什么呢?四目相对,我又有几分呆了!走南闯北纵横江湖多少年了,我何曾,何曾与一只野兔的大眼睛无语凝望过?直至小家伙感觉不妙打算逃走时,我才回过神来,只拍下了它转身的倩影。 对石渠的一切,我都是新鲜而好奇的。比如,在一个小镇午餐时,我发现一个青年的红衣喇嘛和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牵着一双儿女在路上亲亲热热地走着——难道喇嘛们也能成家?这不禁使我想起路上那个胖喇嘛带着的那个害羞的姑娘来。而在石渠县城,我又对女人们戴的那种绒毛边的花缎遮阳帽发生了兴趣,它实际上已超出了任何草帽的含义,而是一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这样的创意,玩儿都市时尚的商家或模特儿,为什么不学一学呢?呵呵! 到达石渠县城才下午两点,原计划在石渠住一晚,然后去巴格嘛呢墙。但一经打听,石墙距石渠县城约有55公里,道路很难行。租来的两台车的司机明显都不愿意去。但因此而耗在县城实在没啥意思,大伙儿一商量,决定改变行程,不管司机情愿与否,咱们直奔150公里外的青海玉树! 不能不作出的这个决定,让我心里很沮丧。说实话,石渠吸引我的,不是已有了一点“审美疲劳”的扎溪卡大草原,而就是这个巴格嘛呢墙!它与玉树新寨嘉那玛尼堆,堪称世界之最的双绝!无论何处,何曾有如此壮观的集信仰、文献、书法和精美石雕工艺于一体的文化堆积!西行路上,第一次心理失落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尽管石渠县城的人群有很浓郁的藏族风情,且城西的坝子上还在举行盛大的赛马节,但已经留不住我们了。一车人沉闷地上车出发,开往青海。但我仍不死心,车行到离城40公里色须寺时,顾不上进寺去看藏区第二大的铜塑镀金强巴佛,停了车去寺院宾馆打探,得到的消息是,去巴格嘛呢墙途中的一座桥己被前几天的洪水冲毁,这一下才使我彻底地绝望了。 但是,既无力回天,反倒使我的心平静下来。而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在奔青海界坑坑洼洼的土路边,我们见到了缩小的嘛呢石墙段。 那是一段约500多米的嘛呢石墙,被娇嫩的野花簇拥着卧在路边。一米多高的石墙上,挂满了桔黄色经幡,在风中猎猎飘动。赶紧下车奔到墙根,印满了经文的经幡轻拂着刻满了经文的页岩片石,无声地吟诵着虔诚的执着。这是一片方圆几十公里沓无人迹的荒野,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这儿来砌上一段玛尼石墙呢? 仅这样小小的一段,我巳感觉工程的浩大——单是一片经石,就缕刻着多达几百字娟秀工整的藏文经卷,而这一段有几十万片经石吧?这需要刻下多少时光啊?触摸着那些经文,我感觉是在触摸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当汽车再往前开,一段一段的玛尼石墙相继出现,且越来越长,越来越高,甚至石墙上还出现了门窗,端头树立起白塔……伙伴们都激动地卧倒在墙下的山花丛中,从不同的视角拍摄这些玛尼石墙。这无疑给我们填充了一个想象空间:即在石渠另一处荒野之上,那个全长4000米,宽5米,高3米,石刻玛尼块总数约2000万块的石墙,究竟是什么模样! 三 汽车在摇晃着爬山,坡度很缓,不知不觉地开上了一个山口。而山口之上,一块“青海欢迎你”的路牌赫然在目。那一刻,两台车的6个行者,清新的山风己经把心中残存的郁闷一扫而尽。 走了10天,终于走到了青海。在海拔4700米安巴纳山口上, 果然,越野车把头一低,往下开上了青海境内平坦的水泥路。一路上闷声不语的小陈司机也开始释放他的郁闷了。往下、再往下,一程漫长的下坡足足走了一个小时,途中是几十公里的无人区。在翻过一个无名山口时,我发现两侧的草甸竟是千疮百孔,灰色的山鼠,有的在数不清的洞口探头探脑,有的则飞快地在车头前窜过。啊!这就是见诸报端的高原鼠害吧? 突然,巨大的翼展从车头前掠过,一只金雕飞落在一根木桩上。我赶紧下了车,慢慢举起相机。镜头中只见它警觉地俯视着脚下,但是,它并不理会慢慢走近的我。当我走到差不多只有3米远,它几乎就在我眼前一下子高傲地展开金色的羽翼,让我把那展翅欲飞的雄姿摄入画面,而我居然忘了调节变焦,因而使画面上的它有一角缺失。它向下扑去,再冲上蓝天。车上的同伴全都叫起来。我回头一望,山头的土堆后,还有一只也闪电一般冲天而起。饶是我飞快地摇过镜头,也没能捕捉到那翱翔的画面。 高原金雕是山鼠的天敌,然而,几只金雕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了这一山的盛宴!大山满目疮夷的漫坡几乎是占据了整个视野,我无法想到究竟该怎样遏制鼠辈的横行,心情如黑压压地移过来的云层一样沉重起来。 海拔从4700米下降到3800米,当汽车驶进山谷时,大雨开始倾盆而下,白茫茫地遮住了一切,直到驶入青海的第一个小镇歇武镇,天才放晴。歇武曾是一千多年前唐蕃古道上的要驿,迎面而来是山坡蓝灰色建筑的古老寺院。路牌显示,这里距玉树约47公里。 接下来,“如歌的行板”开始呈现:通天河——这个比金沙江更神秘的长江江段, 不到5点,天又开始黑下来。两分钟里,倾盆大雨使能见度变得不到五米。即使开着大灯,车窗上厚厚的水帘还是挡住了去路。但不到20分钟,阳光又扯开雨幕射在小河上,河上立刻跳出一道彩虹。 赶紧让在公路上爬行的车停下来,撑开雨伞冲下去,斜雨打得布伞“劈叭”作响,半边身子立刻湿透。还没等我举起相机,彩虹就消失了。 收起伞钻进车里,我并不懊丧,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天气,与大雨搏击的阳光还会重来。走出约两公里,雨小下来。毛丫突然大叫,车窗外的山峦上,一下出现了两道彩虹! 手忙脚乱地奔下车,毛丫为我举着伞,举起相机不由分说地狂拍起来。拍到第三幅才省起要好好构图,拍到第五幅彩虹开始变淡。当浅草从另一侧车门打着伞下车绕过来时,彩虹又消失了。 压抑着狂喜想安慰浅草几句,却找不出能让他释然的话来。当车开到新寨加油时,天晴了。我们下了车,不料抬头一看,白杨树梢头,彩虹又意犹未尽地出现了! 尽管彩虹色晕较淡,却足以使浅草“破涕为笑”。我没有再拍,连续出现的三次彩虹,在我走进青海的第一时间来迎接我们,这意味着什么呢? 远望着彩虹下新寨嘉那玛尼堆的门楼、白塔、经堆,我双手合什,一句“勒西德勒”,送给以此为起点的青海唐蕃古道之旅。天色晚了,明天,我要来这里好好看看,那应当是一片地上的圣洁彩虹,永不消失地辉映在人们心间! 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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