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父孙中山先生,于民国五年八月,与同志胡汉民等诸先生来山,在佛顶山,国父亲睹灵异,兹录其亲笔所记之「游普陀志奇」原文于下,以飨读者: 「余因察看象山,舟山军港,顺道趣游普陀山,同行者为胡君汉民,邓君孟硕,周君佩箴,朱君卓文,及浙江民政厅秘书陈君去病,所乘建康舰舰长则任君光宇也,抵普陀山骄阳已斜,相率登岸。逢北京法源寺沙门道阶,引至普济寺小住,由寺主了余唤笋将出行,一路灵岩怪石,疏林平沙,若络绎迓送于道者。纡回升降者久之,已登临佛顶山天灯台。凭高放宽,独迟迟徘徊。已而旋赴慧济寺,才一遥瞩,奇观现矣!则见寺前恍矗立一伟丽之牌楼,仙葩组绵,宝幡舞风,而奇僧数十,窥厥状似乎来迎客者。殊讶其仪观之盛,备举之捷!转行益了然,见其中有一大圆轮,盘旋极速。莫识其成以何质,运以何力!方感想间,忽杳然无迹,则已过去处矣。既入慧济寺,亟询之同游者,均无所睹,遂诧以为奇不已。余脑藏中,素无神异思想,竟不知是何灵境,然当环眺乎佛顶台时,俯仰间大有宇宙在乎手之概,而空碧涛白,烟螺数点,觉生平所经,无似此清胜者。耳聪潮音,心涵海印,身境澄然如影,亦既形化而意消。呜乎!此神明之所以内通。已下佛顶山,经法雨寺,钟鼓镗错声中,急向梵音洞而驰。暮色沉沉,乃归至普济寺晚餐,了余、道阶,精宣佛理,与之谈,令人悠然意远矣。民国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孙文志。」 按国父亲笔墨宝,现珍藏普济寺客堂。笔者在普济寺客堂任知客时,常有很多政府里达官显贵者,慕名索观国父墨宝,同时因看此文中国父自述所见灵异,不信佛教者也肃然起敬,咸生信心;已信佛者,更加坚定。此文国父不啻现王者身而为文武大臣说法也。也许大士在国父面前放光现象,其意亦在此乎?国父之文中说:「余脑藏中,素无神异思想,竟不知是何灵境」,这明明不是那些不信佛教的人所说,这是心理作用,神经过敏,种种遁辞,而想推翻事实所见的灵异,表示我是堂堂伟大丈夫,身为一国元首,那里还来相信这些古老陈旧迷信的佛教,认为把所见的事实记载下来,给人家知道看见岂不有损我的身价吗?然而国父不但不如此想,反而把亲目所睹的事实,一字不漏的和盘托出,也不怕人说他思想不新,迷信佛教。我想读者诸公决不因国父有此文发表,而减轻他的身价,这里笔者希望不信佛法的读者们,也有国父一样伟大的心胸,不存主观,这是笔者一点赘意和希望。 国父游普陀述异 丙辰夏,护国军奏凯,袁世凯暴卒,黎元洪继任中华民国总统之职,吾党革命告一段落。是时,国父方驻节沪滨,慨然曰:「黎公出,天下定矣。」顾北洋军阀犹将伺隙而动,吾侪第徜徉山水间,静观世变可也。未几,率党人胡汉民,邓家彦,冯自由,但焘,戴天仇,朱卓文,周佩箴等,纵游东西浙。浙督吕公望,张乐设宴以迎。天仇独剧饮沉醉,翌日且未能游西湖,冯但二君,亦以事滞杭,国父乃命胡邓朱周诸君随行。有浙江民政厅秘书陈去病,赖家彦绍介亦与焉。于是济曹娥,探禹穴,博涉乎宁波,镇海,而登涉乎普陀。 普陀山者,南海胜地也,山水清幽,草木鬯茂,游其间盖飘然有逸世独立之想。至若蜃楼海市,圣灵物异,传闻不一而足,目睹者又言之凿凿。国父是日乘便舆最先行,次则汉民,又次则家彦,卓文、佩箴、去病、以及舰长任光宇焉。去观音堂,(即佛顶山之慧济寺)里许,抵一丛林,国父忽瞥见若干僧侣,合十作欢迎状,空中宝幡,随风招展,隐然簇拥,尊神在后,国父凝眸注视,则一切空幻,了无迹象。国父甚惊异之,此至观音堂,国父依次问随行人者曰:「君等傥亦见众僧,集丛林中作道场乎?其上宝幡飘扬,酷似是堂所高悬者。」国父口讲指授,目炯炯然,顾盼不少辍。同人咸瞠目结舌,不知所对。少顷,汉民等相戒勿宣扬,恐贻口实。嗣是遂亦毋敢轻议其事者。 民国十四年,国父崩,余适在北京,佥传国父前生为洞天古佛,遂牵涉普陀山见佛之异。未几某杂志披露陈去病笔述普陀山游记,其时事过境迁,亦不遑追究陈氏之泚笔也,不图近又发现国父遗墨!呜呼!异矣!国父笔迹,举世皆知,兹篇非真,固不待言;况陈去病交余久,其字效东坡,一望而知;吾敢断言曰:膺也。或曰:国父命秘书执笔,则亦不翅已出也。余曰:不然,诚如是言,应有亲笔签署,一如其他簿书。今既无之,而其事又于国父身后流布人间,岂死人能命秘书执笔也耶?吾更下一断语曰:国父见异诚有之,独记述非遗墨耳。 中华民国四十二年十月,桂林邓家彦书于台北一枝庐。 普陀山志奇的来历 现在再将印顺法师答覆这一问题的话,抄录于后,以供读者们参考,更证明此事实非后人作伪。 关于中山先生的「普陀志异」一文,有的说是陈去病代笔,有的不相信代笔。然无论是伪是真,而在普陀山,确乎见到奇迹,这是不可否认的。我读了赵君的来稿,想起我事后所听的说明,所以也把他留下来,作为考论此文的参考。 民国廿三年旧五月底,我从武院回普陀,上佛顶山阅藏楼去阅藏。知客师月静、颂来,来告诉我,说普陀山新近发见了国父的墨宝。他手拿照片给我看,我对于如何发现一层,探问了一下,觉得也还入情入理。这才为他写了一篇短文,发表在佛教日报上。 事情是这样:前寺的大知客万松,虽是十方人,却在山上过得很久,很熟。这年夏天,接任了净土庵的住持,净土庵是比较荒凉的小庙,交卸时,附带的交出此项文件。净土庵的旧住持,名字我已忘了,他怎会有这项文件呢?据说:中山先生游普陀时,前寺方丈,是了余和尚,似乎陪同去各处游览。游览归来,在前寺丈室晚餐,谈起所见的瑞相。了余和尚当下请他留个纪念。了余和尚说:这篇「志奇」在前寺方丈室写的。中山先生等当晚下山,了余和尚送客归来,一时忽略,等到第二天早上问起,已不知那里去了。原来,后来在净土庵当家的那位,当时在方丈室当侍者,他年纪还青,不懂事,而对中山先生却有一种景仰,因此就把他藏起来。过了二十年,他已潦倒不堪,净土庵荒落得无法维持,自己也知道堕落,没有保持该项的资格与必要,因此就一并交出来。 该项文件的来历,照这样说,也还入情入理。假使说伪造,净土庵的那旧住持,文章与书法,都还造不出这一篇来,那末,作伪者是谁呢? 我们看了邓先生与印法师的两篇说明,使我们更进一步的了解此一事实的来历。邓先生的意思,中山先生确实是看到神异,当时有他在场,亲聆国父说明所见的灵异,他之所以为文否认者,我想不出下面两点,第一点他以为他们都是不语「怪力乱神」的革命党人,应该要破除迷信,那里可以去提倡呢?第二点,他是基督教徒,极不愿意国父把佛教的灵异之见,「出之于其口,笔之于其书」,增加了佛教的信众。所以他要否认此一文件为伪出。可是印顺法师把当时情形来历,来一个详细的说明,证明此文实是国父墨宝,若言作伪,作伪者何人?因此我们对此文,更能进一层的坚信不疑。 日军血污名山知罪撤兵 抗战期间,日本人占据中国各地,民国三十二年七月间,有日军七八千人来山,沿海各庵皆驻军官,士兵则在海滨沙滩上露营而宿,对于山上并无什么损害的地方,不过他们每天到四周各小岛上,搜来牛羊鸡鸭等动物,在山上宰杀,血污名山(按普陀在日人未至之前,从无荤腥进山)。有一天晚上,忽然在善财礁外,发现红灯,日军用探照灯视之,雾露之中,似觉有同盟军舰来攻的样子,遂惊惶起来,开炮射击,不料一炮开出去之后,忽然一灯变成多灯,在海中往来不息。日军认为真有盟军,一连开了数炮,奇怪的海中竟变成无数的红灯,漫向千步沙营地而来,其灯渐明,照见岸上人面了然,但不达岸,这时日人知道是菩萨显化,不高兴他们在名山道场随便胡来,因此一齐跪下向著红灯拜祷,三日后即自动撤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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