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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影子想要去飞翔第七章恩施之行(一)

2007-09-05    duowan.com

影子想要去飞翔 第七章 恩施之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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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家里天昏地暗地吹嘘了一阵,后来又像从饿牢里放出来一般狼吞虎咽了一顿,天就不知不觉黑了。父亲忽然将我叫到一旁说,他其实上午早就到仙桃市了,并找到《经济信息》报社的社长与主编,请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要我元月四号去报社报到。我摇了摇头,对他的做法感到极端的难以理解。他还要我这次随他一同将皮棉运到外地去,理由有三:一是让我出外见见世面;二来父子俩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三是因为皮棉的体积大,一个人在车上搬来搬下的着实不很方便,而且说是去恩施,其实目的地是接近恩施的长阳,路途非常遥远。我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
第二日,莲莲和周二旦也来了,于是我们一起将花晒干后拉去轧了。回来后,父亲便迫不及待地要我们将所轧的皮子分别装进了四只麻袋里,然后用称称了称,共有一百多斤。然后我们又用塑料线将口封好,用扫帚扫去粘在麻袋外面的棉絮,以免被人检查出来。因为国家有规定:皮棉是不允许外流的。
等到将皮棉全绑在板车上之后,不觉已是夕阳斜照的时候了。父亲说这正好,晚上可以在高速公路上拦车,既不易被巡逻队察觉之后罚款,更不必再去仙桃转车而担上被没收的危险了。只要拦上去恩施的长途车,就可直接安心地抵达目的地。
因为上车之后,板车得有人负责拖回去,于是父亲叫了周二旦陪我们一同去。当我们爬上高速公路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父亲手里扬着一张硬纸牌,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大字:恩施。——这是为了让司机一目了然,好及时的停车。我们就这样一起站在高速公路的栏杆外等了起来。
等了半天,来来去去的车辆倒是不少,但就是没有一辆是到恩施的。每一辆车“刷”地一声从我们身边经过,就带给我们一阵清冷的风。天渐渐地黑了,而车前挡风玻璃下角插着从某地到某地的牌子也渐渐模糊起来,看不清了。路过的车辆都亮起了夜行灯。父亲看起来显得有些焦急了,要我和周二旦先下堤坡去,因为我俩都是年青人,而公路上常有抢劫事件发生,所以父亲猜想是我们吓着了司机,他们才不敢开门停车。
于是,我们只好让父亲一个人留在上面,坐到堤坡下的麻袋上耐心等待。等了半晌,仍不见有车来,于是我俩又上去想看看究竟,父亲却又叫我们下来,等有车停了再叫我上去。看看的便到了八九点钟,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我们已被瑟瑟冷风吹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这个时候,还坚持做想上车的梦大概是无望了,无奈,父亲只好和我们拖着绑有皮棉的板车,扫兴而归。
回来后,父亲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明天一早搭车上仙桃,再从仙桃转车到沙市,然后再一车坐到长阳县。他说,只要在仙桃市里不出事,基本上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一定要碰一碰运气。冲得过是他的运,冲不过是他的命。
我便劝他还是别去了,因为一百多斤皮棉在家里还能卖个几百块钱,万一被没收了,一分钱都救不会回来,到时候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而且,他做了上十年生意,总是蚀本,欠下了不少的债,不如有一分就还一分,免得痴心妄想将卖猪的几个钱也花光了。
他却叫我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卖猪的两三千块钱他还保存得好好的。他说,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们,虽然他去广州花了一些钱,但走的时候朋友送了他几百元的路费。如果这趟生意做得好,就可以还一部分债,下趟再到附近去收购皮棉再去、再还,再还、再去,等到过年,就几乎可以将债还完了。既然亲戚们都靠不着,就得自己想办法,人不能总穷一辈子。看他态度坚决,我只好无奈地空叹一口气。
第二天一清早,我无意间发现天上有一大片鸟雀黑压压地从南面往东北方向飞去,像是去“聚会”,又仿佛是在告诉我们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不迷信,但我总感到不妙,感到这是一种不祥的征兆。我再次反复劝父亲不要去了,但他哪里肯听?和我连早饭也顾不吃,就急急忙忙地去柏油路边的一个四面透风的棚子里等车。因为离家很近,所以没有麻烦周二旦,随我们一道来的是母亲。
等了许久,虽然来往过不少车辆,但多是三马(一种只有三马力的三轮机动车,我们这里简称“三马”)和客车。父亲说这些都不能搭,因为三马只能开到“WH路”,离站口还很远,而客车也不能直接开到长途车站,皮棉在街市上搬来搬去的很惹眼,一旦被察觉出来就不妙了。唯一只有去坐“巴士”,因为巴士是直抵长途车站的,皮棉转运起来很迅速、很方便,也不怎么冒险。
我想这样等下去,不知还会等到什么时间,便催母亲回去做饭,若是我们真上车走了,母亲再来把板车拖回去也无妨。母亲听我如此一说便回去了。父亲就一边和棚子里一个卖烟酒副食的老头子谈着闲话,一边和我耐心地等车。
父亲真的很能吹,这一点我毫不否认。只要一有机会,就决不会错过将自己在他人面前推销一番的机会。和那老头没谈上三两句话,就告诉人家他十六岁当红卫兵,搞串联去会见过毛主席,十八岁就在大队部当干部,八零年就开始在外面跑生意。什么北京、上海、天津、武汉、深圳、广州统统都去过,有一次甚至还偷渡到香港。坐过火车、轮船、飞机,看过高耸入云的山,见过秀丽如画的漓江……等等。至于生意上接连吃败仗却娓婉说成是运气没到家,并不是人没本事。当然,更不会忘记告诉那老头我现在已是仙桃《经济信息》报社的记者。这使得傻站在一旁的我感到十分尴尬。
从来时到现在,已足足等了好几个钟头。老人的棚子里的人也越聚越多,渐渐像麻雀躲雨似的把整个棚子都歇满了。我没有想到,其中多是些父亲所熟悉的人,看来他那几年的会计也没有白当。一个鼓眼睛、红眼皮,年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和父亲谈起他年青时赌博摇骰子,用吸铁石偷偷地吸住骰子,骗别人输钱的事情来时,不禁津津有味,眉飞色舞。旁听的众人也跟着哈哈直笑,凑着热闹。忽然,其中有一人指着我们的板车问道:“那麻袋里面装的是么事?棉花吗?”
尽管封了口,外面也用扫帚扫过,但毕竟不能全部扫尽,而且蓬蓬松松的,别人稍一留意心里就有了底。
“不是、不是,是几床棉被。”父亲笑着掩饰说,那表情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是为远方的一位朋友送去的,因为他们那地方不长棉花。”
“骗我吧?”有人怀疑道,“照我看多半是皮子。”
“是啊,是啊。”立刻有几人跟着应和。接着便又听得有人说:“听说皮棉在外地能卖上十块钱,有这事吗?”
“莫瞎说,没有的事。”父亲笑得很勉强,试图能在纸里包住火。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也来过几辆“巴士”,但不是因为车内人多无法挤上去,就是因为顶篷上没有铁架子,麻袋无法绑在上面。天色阴沉沉的,我感到既冷又饿,于是决定先回去吃了饭再说。我在家慌慌张张地吃了一碗粥,便一路小跑地来到棚子里。这时,棚子里的人已走得所剩无几了。父亲依旧在那里和那老头闲聊着。我问他有没有能去的车子来过,他说没有。他已冷得浑身猴作一团,也觉得肚子很饿了,便急忙回去吃饭,留下我在这里照看皮棉。
等父亲再来时,学生们都已经放中学了,我估计即使等到天黑也不会有车,于是便劝他回去,不要再等了。他却相当固执地说:“无论办什么事都要有耐心,再多等一会就有车来了。”
父亲和我都没有白等,又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终于来了一辆顶篷上有铁架子,而且勉强能容我们坐进去的“巴士”。父亲很是高兴,急忙和我将皮棉放在顶篷上,用随身带来的粗尼龙绳捆好,然后拜托那卖东西的老头帮我们照看一下板车,以便等母亲来后好拉回去。我们就这样上了车。
刚上车的一刹那,我仿佛觉得有人在父亲和我的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们的笑话,拿我们寻开心,我仿佛还听见了“喔喔”的鸡的欢唱。但随着车子渐行渐远,这些就再也听不到了,耳畔响起的只是“巴士”开动时的“呜呜”声和间或一两声刺耳的喇叭声。
“巴士”里的乘客坐得很满,我被迫坐在司机后背一块垫有沙发的矮台上,几个年约四十多岁的胖大婶把我挤得紧紧的,令我浑身都不自在。这时,我忽然想起要看看父亲。我一扭过头,从一只粗大的胳膊底下,便看到了那个站在车门旁边,身材瘦矮,双手握着一根铁柱子,沉默着脸的人。
车只开了一会,坐我后面的一位大嫂的小孩晕车,不时地发生呕吐。她求我一时将车窗拉开,好让让小孩的脖子伸在窗外吐出嘴里的脏东西;一时又叫我将车窗拉拢一点,免得风大将孩子吹感冒了,但不要完全关闭住,否则小孩会晕得更厉害。我只好耐心地帮那位陌生的嫂子把窗玻璃打开又拉拢,拉拢又打开,如此地反复数次,心里感到有些茫然和慌乱。在我看来,这都是些不祥的征兆。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捱到了车站。
一下车,父亲就要我看着棉花,他赶紧去找开往沙市的客车。很快,父亲就找到了,我们一起将皮棉绑了上去,然后又买了车票。不多一会儿,车就启动了。一排排的树木和房子,还有广阔的田野,都被我们飞快地抛在了后面。仙桃车站离我们也越来越远了,一切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顺利,还要神速。我们都不再紧绷着神经,轻松地“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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