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15日 早晨四点,队长到各个房间敲门,把大家从睡梦中叫醒。由于凌晨一点多才睡,我基本上是在朦胧状态下洗漱完毕。昨夜写完日记出门洗手时,已是万籁俱寂,走廊上没有一星灯光,我打着手电走得胆战心惊。回来的时候电筒的闪光居然招来了一阵犬吠,更让我感到恐怖,但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快步走回。早上发现昨天洗的雨衣根本没干,也只得穿在身上。出门时是四点半的样子,天还没亮,一行人拿着电筒行走在山路上,我觉得自己的脚步都有点摇晃,仿佛每走一步都有可能睡着。 到达洞口时微见晨曦,能够听见林中鸟雀的啁啾。阵阵寒意袭人,尽管穿着毛衣和外套,也觉得寒不能禁。眼前高耸的洞口像一只怪兽巨大的嘴,股股凉风扑面而来。 我们分三组轮流统计金丝燕的出洞和入洞情况,金丝燕一般从右边出洞,从左边入洞,偶尔也有异常,从五点到八点,每隔2分钟都要计数一次,每次计数之间的间隔是10秒(刚开始是30秒),各组20分钟轮换一次。五点钟开始计数时,出入洞的金丝燕相当少,第二组换班以后便逐渐增多,两分钟内出洞的燕子达到两三百只。 在一声声数数与报数中,天越来越亮。对面山峦的轮廓愈见清晰,树丛中的鸟鸣也越来越响亮,那叫声在这样的清晨听起来,仿佛沾满了露水的果子,透着清新与空灵。可惜朝阳隐在高山之后,看不到日出的美景。 我们第一组工作时,我和钟威负责数右边出洞的燕子。快六点换班时,燕子已经很多。而且岩壁也渐渐明亮起来。第一轮计数时只能望着微明的天空数数,而第二轮时可以直接望着岩壁了。只见金丝燕一个急转弯飞出洞口,如同离弦的箭,开始像一个黑点,飞过眼前时已划过一条黑线。有时一大群燕子嗖一下同时冲出,我们数得手忙脚乱。待到七点零二分第三次换班,出洞的燕子又渐渐少了下来,后来便稳定在两分钟五六十只。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透过薄薄的云雾照射在绿树上,使那大片大片的绿色显出许多层次,从暗到明有了过渡,有墨绿、暗绿、深绿、碧绿、翠绿、浅绿等,我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刚刚画好的油画。 八点多,所有的数据记录完毕,我们返回旅社吃早饭,接下来还去燕子洞作了移巢观测。午后乘车到达温水河。我们住的房间阳台正对着一条小溪,清澈见底,不远处又是小山脉,青绿可人。下午全队休整,我在阳台上吹箫,感觉十分惬意。 晚上总结大会布置明天考察箭竹的任务,因为旅馆停电,洗澡弄到很晚,真是郁闷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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