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九九七年六月,我们在靶场执行完任务后,领导安排我们去敦煌玩一趟。这种事情当然大家都很兴奋。我也是头一回去敦煌。坐汽车到嘉峪关,在嘉峪关坐晚上九点的长途车去敦煌,到达敦煌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左右。下车后敦煌比我想像的要小多了,人也少。当时的敦煌就两条大街,从大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也用不了多久。商场里面的陈设还是合作社那种样子,服务员比顾客多,感觉这里还没有改革开放。十年过去了,不知现在的敦煌是什么样子?现在对敦煌的印象就是莫高窟、月牙泉和鸣沙山,别的也记不起来了。但我们在那旅游过程中闹的一些笑话倒记得还很清楚。 洗手间 我们七八个同事在嘉峪关吃中饭的时候,进了一家不大的饭馆。进去以后我们问服务员:“小姑娘,洗手间在哪里?” “等一下。”服务员说着就转身走了,我们也纳闷,告诉一声就行了,干吗还要等一下?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一盆清水,里面放一块毛巾,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转身朝我们说:“在这里洗手。” 一下子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不是洗手,我们要上厕所。”服务员满脸尴尬,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朝我们说:“早说上厕所啊。” 从此我们在以后的行程中再也不问洗手间了,一开口就是厕所在哪? “日本人” 在敦煌莫高窟里面逛的时候,我们四五个年轻人进了一家卖画和一些纪念品的商店。我和几个小伙子走在前面,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小伙子走在最后,离我们有大概五六步的距离。我们进去后那些个服务员都不理我们,我们也不想买,就是看看,所以也落得个自在。我们正在看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小姑娘叽哩咕啦的说起日语来,我们还以为小姑娘在给小日本介绍商品呢。我们就回头看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当时就乐了,原来服务员把我们那个走最后面的小同事当成了日本人而正在热情的介绍店里的画呢!而我们那小伙子也一本正经,也不开口,听由服务员说来说去,我们几个就站在旁边看着,个个脸上带着微笑。介绍了半天,我们那小伙子屁都不放一个,后来服务员急了,脱口一句国语:“先生,你买不买?”“不买。”我那同事也随口就回答。哈哈哈哈,我们再也忍不住了。 外交官 那天“日本人事件”后,一路上我们都在调侃那小伙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笑。晚餐我们几个进了敦煌火车站(好像叫柳铁)旁边一家饭店,从外面看算大的饭店了,进去后找了张桌子坐下,点菜,上菜。吃到中间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伙子发现菜里面有一只苍蝇,马上我们就叫服务员过来:“这只苍蝇怎么回事?” 服务员比较紧张,赶紧说:“给你们换一盘吧。” “那不行,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可能是苍蝇飞进去了,换一盘算了吧?” “你不叫也行,那我们今天就不结账了。” “那不行,我去叫领班。” 服务员一转身,其中一个小伙子就对那“日本人”说:“等会你别出声,你是外交官了。” 一会服务员领了一个胖子过来。 “今天这事怎么算吧?” “对不起各位,我这里先道歉了。请各位原谅,我们给大家换一盘,这盘菜不算钱。大家看怎么样?” “那不行。你知道那位是什么人吗?”那哥们就朝“日本人”一指。 “不知道。请告知。”领班一看也就是一小伙子,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背景,根本没放心上。 “他是日本大使馆的外交官,初来中国上任,昨天刚到敦煌。怎么说也算是国际友人吧?他叫山本。” “啊!欢迎山本先生来我们这里就餐!今天实在对不起。请多多原谅。” “你看怎么办吧?” “今天出了这个事,几位要是不结账我们也没有办法。但请几位通融一下,你们要是不结账,饭店就要从我们服务员身上扣了。我们的工资也不多,挣个钱也不容易,请各位多体谅。我们另外送一瓶酒给各位喝,大家看怎么样?” 领班说了一大堆好话,我们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拍屁股走人,纯属好玩,于是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最后白喝了一瓶酒,免掉了一个菜钱。 大盘鸡 第三天我们中午在一家小店吃了一道正宗的新疆“大盘鸡”,老板是新疆人,自己兼厨师。一进店就给我们用一口新疆味的普通话推荐他的招牌菜“大盘鸡”,保证各位吃了说好。此前也吃过这道菜,但都没有什么感觉,我们就说那试试看。等到菜一上来,大家一吃还真不一样。味道,口感确实是爽。 饭后我们就开始逛街,傍晚的时候走进街边一家回民餐厅,也是挺小的。一间屋子,里面摆了六张桌子,中间过道也不宽,地上黑黢黢的。中午的“大盘鸡”大家吃的很过瘾,于是我们又点了一个“大盘鸡”。等到上大盘鸡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边吃一边喝酒聊天,服务员端着大盘鸡朝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不知是地上滑还是怎么拌了一脚,服务员连人带菜摔倒在地,虽然服务员手里紧紧抓住盘子,但里面的菜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样子了。这时一个围着围裙的男子从里面出来了,一看就朝着服务员劈头盖脸的骂起来,也不去扶她,就在那里盯着服务员破口大骂。那服务员把剩下的菜放在我们桌上,满脸通红,低着个头一声不敢吭,而那男的还在气呼呼的骂。我们看不下去了,就帮服务员说话:“你是老板?算了,你也别骂了,这大盘鸡的钱我们不少你的。”“对不起,她太不细心了。”呵呵,这家伙竟然说完就转身进去厨房了。 吃完后付账走人,刚由出门口,就有一个好事者对我们说:“他们是两口子。”听他说完我们都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但一会又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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