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孤城遥望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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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19 |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青海湖、敦煌记行(3)

5月4日

清晨的阿克塞显得比德令哈更加宁静清新，可惜竟然忘了留个影。

7点钟没吃早饭就出发了。昨天听说敦煌这两天游人极多，不到开门时间停车场就已经满了，所以一出门S和L就急急向前赶。

我们四个倒并不着急。出城不久就是连绵不断的沙丘，这才是我们脑海中的古代商旅走过的伴着悠长驼铃声的大漠。沙粒极细，似乎一阵风就能吹上天，飘向百里外的敦煌。

无边的沙漠，也许千年前的驼队过后，再没人来过。 路左侧先后出现了去阳关和玉门关的岔路，右侧是新开发出来的所谓古迹。

进了敦煌市，没有路标，去莫高窟居然还要问路。

8点半到了莫高窟。停车场还有许多空位，并没有想象中人多。向一位管理人员打听情况，对于我们这些1+1=2的问题，他也很耐心地回答。

下起了小雨，在这里，在这个季节，应该是很少见的。

莫高窟的492个洞窟中，今天只有16个向我们开放。每个窟内有一位导游，每次放进去二三十位游人。走进昏黄的洞窟，只能看见导游的手电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游走。周围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墙上的那些壁画离我们显得那么遥远，不仅是空间上的、时间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每个来过莫高窟的人都会用无数的形容词赞美她，绚丽、庄严、震撼，不一而足。可我却感觉，象我们这样的外行，在这里泛泛地转上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觉得新奇而已。也许只有象常书鸿先生那样，青灯前枯坐几十年，才能感受到她的博大与深邃。 院中很有些江南的韵味 回去的路上，看着莫高窟离我们渐渐远去，这才发觉原来她是被四面的黄沙紧紧包围着的。想起刚才花100元买的门票，我们也为敦煌做出了小小的贡献。毕竟，100年前的悲剧再也不能重演了。 雨中回到敦煌市，和S、L汇合，他们已经从鸣沙山、月牙泉回来了。找个小饭馆吃拉面。然后出来问问出租车司机修路的情况。的确，从敦煌到张掖全线都在修路。河西走廊只有这一条路，别无选择。不过这是条重要的干道，应该有临时的便道，不至于太堵车的。

阳关和玉门关我们只能去一处了。那就去玉门关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

沿着215国道往回（阿克塞方向）开。40多公里后到了岔路口，通向玉门关的60公里长的路已经是柏油路了。

每个见到玉门关的人都会大失所望的，如果他是来欣赏风景的话。孤独地立在荒野间，城砖早已剥落了，也许从来就未曾有过城砖，更象是一抔土丘，似乎上午那样的一场小雨都会使它顷刻间坍塌。可就在这里，回首，长安、咸阳、凉州、甘州、肃州，西望，于阗、楼兰、高昌、焉耆、龟兹，万里丝绸之路上的这一片孤城，使我们在千载之下还能感受到那豪迈雄奇的盛唐气象。 离了玉门关，6点钟又回到了敦煌市。从这里去兰州应该向东，先到安西。不过现在敦煌到安西正在修路，我们必须先向北绕到柳园，然后从柳园再转向安西。

去柳园仍然走215国道。出敦煌后有一段林荫道，随后就是戈壁了。Z突发奇想，柳园离新疆已经很近了，我们何不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新疆看看？好主意。

7点50到柳园，日月山以来1000多公里第一次交过路费。

从柳园左转，上了通往新疆的312国道。换上久未听过的刀郎的CD，浓浓的新疆风情扑面而来。连路边的景物都很新疆了，尤其是那黄昏时的落日。 9点半到了星星峡，这里已经属于新疆境内了。

爬上路旁的一个没有灯光的小土坡，仰头望，吃了一惊，多么浩瀚的星空啊！不禁想起康德的那句名言，“有两件东西，我们愈加思考，就会愈来愈产生一种无以复加的敬畏，那就是我们头顶的星空和我们内心的道德准则。”

面对这满天繁星，我这自称的半个天文爱好者一时也眼花缭乱了，许久才认出北斗、北极和其它几颗星。哎，现在城市里的少年，要想做个天文爱好者，真是不可能了。

此情此景，突然令我想出了半幅对联，“星星峡里看星星”。“月牙泉边赏月牙”，J脱口而出。好对！

星星峡很小的一个镇子，路两边全是饭馆，停满了大车。转了一圈，只有一家是新疆风味的。走进去，胖胖的维族大婶热情地招呼我们。什么都不点了，就每人一盘拉条子吧。（其实拉条子是北京的叫法，标准的新疆称呼是过油肉拌面。）好奇地来到厨房，别看大婶胖，手却极巧，不大一会儿工夫，魔术般地6大碗面就出锅了。吃上一口，真是几天来最棒的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