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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西出阳关(2) |
2008-05-22 sohu.com |
搜狐博客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 日志 > 游记 2006-10-04 | 《西出阳关》(2) 标签:敦煌 锁阳 中药 评书 匈奴 (2)回首夕阳红尽处 到达敦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然而天色依旧青明。太阳刚刚下山,极目之处,尚留一角玫红,平和地浮在西天,恍如桃花扇底的胭痕。绵延千里的祁连山到此已是尾端,莽莽的一线灰蓝,消失于无边无际的黄沙碛漠中。 空旷的机场上一时岑寂,只孤零零停着我们乘坐的飞机。旅客星散,像一群归巢的喜鹊,扑腾着四肢,连走带跑地穿过停机坪,急切而又喧闹。我停下步,紧了紧背后的双挎包,凝目远眺天边那一抹残晖。温热的风吹过来,撩起敞开的衣襟,又从墨镜的边缘拂过干涩的眼睛,象那故事中沙漠深处的记忆,不离左右,既亲切而又迷茫。是的,我无需急,我对自己说:他们是归人,在外面迎接他们的是欣喜的笑颜;而我只是过客,等待我的是无尽的长夜,我有充足的时间。 捱延到灯火初上的时候我进入敦煌市区。这个孤悬在河西走廊最西端的城市很小,在暝朦的夜色中,满是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气氛,就连城市的灯光,也是参差凌乱,好像是一把黄豆,被随意地撒在这长、宽二十多公里的沙漠绿洲上,这里那里的星星点点,从树丛里探头探脑地窥人。从机场到市中心只花了十五分钟,一路平野林荫,到得城边,路边都是闲散的人,乘凉,摆摊,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我有点惊讶,又有点暗喜,这里的游客看来不多,有,看上去也是独来独往背包的行客,鲜少看到成群结队的团队。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这样一个闲散凌乱的地方,这里飘散的尘土、青草、瓜果和香料各色气味的空气,还有嘈杂的人声,是多么真实而可亲的尘世。一个漫无目的的游子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不啻回到了记忆中的家乡。 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我的感觉便得到证实。饭后我漫步于街巷,半个小时就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区。这是个小小的县城,由两条十字交叉的大道辐射出去,市区的中心是敦煌的城标,红花绿草,围一座汉白玉雕刻的飞天,反弹琵琶的造型,婀娜欲飞。党河紧掠城西而过,如所有黄土高原的河流一般,只一股土黄的浑浊,凝滞地缓缓流动。这水从雪山而来,是沙漠中的生命源流,灌溉城市周遭的万亩绿洲。无需说,这个小小的地方也和所有其他的城市一样,脏具齐全,甚至还有一条不及百米长的步行街,让人忍俊不禁。还好的是,当地的商贸似还未曾受过多外来的侵蚀,尚留一种质朴的土气;起码,还没有满街满巷四川人的菜馆,也未见浙江人无所不在的礼品店,更少见滥俗的红幅彩旗,毫无道理地侵犯人的视觉和心神。换言之,这里还不象个“旅游点”,没有那些地方似乎法律一般标准、让人麻木也让人有反社会冲动的无聊。我感到很放松;丽江、九寨那样的地方,在在都提醒我是一个游客,让我停不下步来,而敦煌是生活,是我旅途的家,尽管这里的生活并不能提供充足的选择。 敦煌步行街的夜市,大抵是这城市夜生活的主要成分,除了两边的店铺,中间还簇拥着移动的摊档。顾客无疑都是游人,出售的物品,大抵也都是本地的特产,如描摹的莫高窟壁画、泥塑,大小不一的夜光杯、壶。这杯子,是用祁连山雪线上的墨玉琢成,有品质好的,雕工若又精细,则薄如宣纸,在灯光下发清凉的绿光,荧荧可喜,适合夜半时分一灯如豆,陪人忆旧。此外当地的农产颇丰,以瓜果、中药为主。水果中有李广杏,以汉时命途多舛的飞将军李广命名,铜钱大小的果实,卖相颇是不好,青黄相间象水浒英雄杨志的脸,但滋味却甚为甘甜,水分也多于平常的杏子,一口咬开倒更象江南的李子。还有无花果,很平常的果实,却有那么一个充满禅机的名字,隐隐让人觉得有一种不能成就的凄凉,就好比对人生缺憾的警示。中药中最多见的是枸杞,饱满晶莹,红艳欲滴。更有此前从未听闻的一样东西,叫做锁阳。这东西颇得中国民间食补的精神信仰,雄赳赳酷肖男人的物事,因此是民间的伟哥;既然能将阳锁住,效力应该非凡。摊主告诉我,锁阳产在大漠之中,于数九寒天尚未长出地表之时挖掘方有功效,否则即与萝卜干无异。吃什么补什么,萝卜干那副有气无力的蔫茄子样,悚然惊心,想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吃也罢。那么茫茫雪野如何便能找到锁阳呢?很简单,哪里有雪融化,哪里就有锁阳。这又是为何?全因锁阳非比寻常的火力。厉害吧? 关于敦煌的历史,汗牛充栋,不可尽述。总之这城市在过去是煌煌如炬的。敦为大,煌为盛,即可想见当日它车水马龙、市井熙攘的盛况。远在商周时期,河西便是犬戎和氏羌族游牧的地方。这个西北古老而辉煌的游牧民族,一部成为汉、藏及其他民族的祖先,一部从河湟南下,进入四川北部的阿坝地区生息;不过这是别话,我将在另外一篇游记中提到。还有神话中的穆天子遇西王母,那样一个恣意汪洋的浪漫故事—譬如天雨流花,我以为空前绝后,现代人枯竭的想象力已经不可能产生如此辉煌、如此瑰丽的神话了。在我的想象中,穆王驭天马经过的玉石之路,必定是要通过这河西走廊的唯一孔道的。 敦煌的兴盛,起于汉武的时代。西汉初年,强悍的匈奴民族从漠北高原进入河西。这个马上民族正当极盛时期,如司马迁《史记》所载:控弦三十万。铁蹄所至,如洪水猛兽。野蛮民族啊!也是历史的选择,天命的归依,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却遭逢了中国历史上武功极为鼎盛的一个朝代,亦是中国人开疆拓土大规模扩张、无情征服的一个时代。雄才大略、虎视鹰扬的汉武帝为张汉之肘腋,先派张骞接通西域,随后有卫青、霍去病对匈奴发起犁庭扫穴般的一系列战役。武帝元狩二年,也即公元前一二一年,年仅一十九岁雄姿英发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在河西走廊大破匈奴,兵锋所至直到敦煌东北的居延海,从此河西走廊这块膏腴之地为汉家所有,也才使后辈人等于历史书上读到匈奴人的悲歌: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我本翩翩汉家郎,年未弱冠辞故乡”,我少年时期负笈西安,到陕西兴平的茂陵见霍去病陵墓,仿祁连山形状而建,墓前并有马踏匈奴石像,雄浑苍劲,记起这位少年将军无敌的气概和不世的功勋,心怀鼓荡,连夜写了一首七言古风,以身为汉家儿郎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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