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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大中小 发表于 2008-4-14 21:29 只看该作者

（二十）故地重游

开完会，与会人员一起在酒店中餐厅吃晚饭。刚才在会场上还昏昏欲睡的一干人，此刻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推杯换盏，风卷残云。

“吃好没？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他从单位司机那里拿来车钥匙。
“等等，你当司机吗？那我们是不是得先去买份保险？”你故作严肃状向其他三个女人“征求意见”。
“要买保险吗？顺便帮我买份车险吧，我担心它呆会儿会被你们的体重压坏！”他的思维敏捷得跟从前一样。
她们和他一齐大笑起来。

“你真的和他不太熟吗？可我觉得你们很有默契也！连思维方式都一样！”吴婕心无城府地说。
“不太熟？”他边开车边讶异地转头看你，脸上的表情在对你说：“你撒谎的本事见长啊！”
你赶紧把眼睛转向车窗外，佯装欣赏街头风景。

把她们一个个全都送达目的地后，车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仿佛一出戏剧还未演完，其他演员却全数退场，剧情嘎然而止，舞台上只剩你和他。你们忘掉了准备好的台词，也突然变得不会“演戏”。
忘记了在沉默中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讲出第一句“台词”：“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妈妈？”
“啊？”你满脸迷惑地看着他。你常能看透人心，却永远看不透他。

车在半道上调转头，朝来时的方向驶去。

到家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熟悉的回忆扑面而来。家里什么都没变，唯一改变的是你的心情。
重新见到你，他妈妈吓了一跳。不过立即开心地把家里所有零食都搬到你面前，拉着你的手不肯放你回家，就像从前每次见到你一样。

“你已经像我的家人一样。如果失去你，我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了解我的人。”重新见到曾经熟悉的一切，你耳畔突然响起他说过的话，麻木的心脏似乎一点一点在复原。
等等，你到现在还不清醒——那不过是一个不值得你信任的人说过的一句不具任何意义的话。你拍拍脑门，心脏的“硬化”工程重新继续。

夜深了，窗外仍然大雨滂沱。
如他妈妈所愿，你的“探望”变成了“留宿”。

“一套好好的衣服，唉！”他推开客房房门走进来，看见你换上他宽大的T恤和运动短裤，头也不抬地在玩电脑。
“怎么还不睡觉？电费很贵也。”
“有灭蚊片不用，你是到我家来喂蚊子的吗？”
他自说自话地为你开窗、铺床、装灭蚊片，你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发现他好像比以前会关心人，是失恋让人成长吗？

“你干嘛不诚实说你就是来提醒我早睡的？说句好听点的话就这么难吗？”他关心的方式还是让你不太满意。
“你非得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来质问我不可吗？你之所以这么任性，就是听别人说好听的听多了。”
“噢！天哪！我一定是神经不正常。”你在心里责怪自己居然会有“他与过去不一样了”这样的愚蠢念头。
“算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再不想和你吵了——我要睡了，‘请’你不要再进我房间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