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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经历川藏(二)(西藏拉萨然乌湖游记) |
2008-07-01 gaibar.com |
(四) 不知道 或许 驶出波密不久,就堵车了。我们到的时候前头已经排起了一溜车队,因为有中国佛教万里行的车队和几辆军车,正有一辆抢修车在积极努力地抢修。师傅说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遇上这些军车,不然路断了谁都不会管,堵就堵上个十天半个月了。伟和陆、梁都跑到路被冲塌的地方看热闹去了,我和静在车里躲避外头的冷风冷雨,顺便和十七岁攀谈,他说他有一个姐姐在拉萨读书,他父亲要赶着这几天送她回拉萨去,不然完全可以陪我们等到路通了一路去云南。十七岁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西藏旅游,他说西藏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们问他觉得哪里好玩,他说山东。我和静好惊讶,问他为什么觉得山东好玩,他讷讷地说山东好,就是比西藏好,等他将来有钱了,他就去山东读书。我突然想起一段话:“在祖辈生活在高原的人看来,这里是他们的家园、这里是他们的菜地、这里是他们的炕头,虽然有点特殊但也只是个在地球上的菜地、在地球上的炕头。……西藏终究还是地球上的西藏,虽然美丽但也和大多数的美女一样: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不会有。” 下午六点多,路终于修好了,看着前面车队一辆辆的过了,有点欢欣鼓舞。波密到然乌不算远,应该能在今晚赶到。车开的不是很快,但天色已不等人,渐渐昏暗了下来。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了。沿路看见收割的稻田整整齐齐,屋舍俨然,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伟又很兴奋地准备着相机,可惜一直都没等到好的光线。接着我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已然能看到然乌湖了,黑漾漾的一潭,神秘幽远。 到了然乌才发现,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糟糕得多。这里已经堵了一个星期了,八宿来的车过不去波密,波密来的车过不去八宿,全都停在然乌这个小地方了,当地人有限的一点存粮的都快被来来往往的人们吃完了。旅馆都已经爆满,兵站又不肯接待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最后实在无法,只有睡在车上。 那一夜,蜷在方向盘边硬邦邦的椅子上的怎么也睡不着的我忍不住哭了,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念家里温暖舒适的床,想得心都很痛很痛。多少次我都问自己,是不是后悔走川藏,舒舒服服地坐飞机回去不是很好么,何必花钱来遭这个罪呢?冷风不停地从关不严的窗缝里吹进来,我把薄薄的睡袋裹紧了又裹紧。我告诉自己,可以哭,可以心痛,但是不可以后悔。路是自己选择的,不论多么艰难都会走到尽头的,何况我不是一个人,抗着大包的陆,瘦弱多病的静,装备简陋的梁,他们都一样坚强地支撑到今天,我没有听他们抱怨过一句。还有伟,那一路上念念不忘照顾我的人,自己担了多少焦虑和害怕却从来都不告诉我,怕我分心。想到这里,泪又顺着我的鼻梁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之后却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甘甜…… (五) 8月11号,进藏的一个月后,我第一次背起我的背包走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气喘,心跳,走不上几步就停下来喘气。然乌到八宿一百多公里,我们可能得走上个四五天哪。值得么?这样辛苦地走路,把欣赏风景的心情丢到脑后,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小命给丢在川藏路上了,旅行到这个份上,还有意义么?伟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他紧紧握着我的手默默地走在我身边,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事实上我也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值得与不值得来衡量的,我那时并不知道北大山鹰出事了,我若是知道了,也一定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旅行旅的不是身,而是心。 陆一个人背着他120L的大包走在最后,他的头被压得抬不起来,脸都成猪肝色了。梁把他的两大包宝贝零食挂在脖子上,一边一个,看起来挺滑稽的样子。我很佩服梁,一个连国语都说的结结巴巴的香港人,两个月里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没有硬绑绑的GORE-TEX外套、没有高筒野外靴,没有功能齐备的拉风酷表,没有GPS,他就这样一路风尘仆仆的从广西走到甘肃,从甘肃走到新疆,走到青海,走到西藏。梁很乐观,很坚持,虽然我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会很害怕,也会吓白脸,但他从不抱怨和后悔自己的选择,我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旅行者,而我们却是出来作秀的…… 路边修路的老乡看热闹一样,冲我们喊着“HELLO”,问我们从日本来还是韩国来。 想不到八宿也成为了风雨飘摇的孤岛。因为去邦达的路在离八宿五公里远的地方一下子塌了二十多公里,所以八宿和然乌一样聚满了未能继续前行的车和人。 我们背着包专心地走路,也神经质地抬头看山崖。路上经常能遇到挑夫和穿着高跟鞋赶路的人。 绿色迷彩服,在灰秃秃的石头和路中间显得十分显眼。那是一个昨天才被砸死在路上的大兵。还在五米远的地方,我脚下的石块上已经开始有斑斑血迹了,我的心突突乱跳,生怕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会被他伸手扯住脚踝(我一定是恐怖片看多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因意外死亡的尸体,就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横着。他的头已经看不见了,完全被砸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露在外面的半个背部血肉模糊,周围到处是横溅的血肉。他的身体像一个被遗弃的稻草人,又像一条破敝的布口袋,扭曲地被丢在路边,也许有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可谁都不敢去收拾,这是在拿性命开玩笑呢,谁会知道头上再掉下来的石头会不会就让自己也变成躺在那里的第二个人呢?我咬紧牙关不去看他,也不去看头上随时可能掉石头下来的山崖,我就看着脚下的石头,拼命在那些石头中寻觅一条逃生之路来。我不能死的,我知道,伟就在前面等着我。 从西藏回来两个月后,伟曾经对我说,走八宿那段路是一种坚持,坚忍的表现,而且我们居然没有崩溃,那个时候他感觉到我就在他的身边,让他感到很安慰很安慰…… 其实,于我又何尝不是? (六) 两个小时走完了二十公里,海拔四千多米,负重,渴,饿,累,脚上磨起了泡。在那条路上最痛苦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只要这次能活着走出川藏,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安安分份地呆在家里,让父母放心,让自己放心。然而,一走出川藏线,我已经把这些誓言告诫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依旧走了下去,行走是乐趣,行走是自由,行走才是生命。 怒江桥边已经堵住了一长串的车了。这对于感觉刚从死亡边缘线上走来的我们,是个不小的打击。 梁以为我们会在这里待上几天了,他把他的背包和袜子大大洗刷了一番,还把他一路上用硬纸壳剪出的四双鞋垫都翻出来排成一排晒。就在他刚刚准备晾晒袜子的时候,有一辆吉普车送人到这里愿意载我们去昌都,价钱也合理。可怜的梁,只有光脚穿起他的皮鞋,抱着他的全部家当,夹着他的鞋垫,提着他那尚在滴水的背包和袜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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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http://www.gaibar.com/zjsh/2007-06-14/20070614235617_42085.html195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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