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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走过西藏(二):在拉萨的日子

2007-08-06    xieyouji.com

第二篇 在拉萨的日子

5月21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除了头还有点沉沉的感觉外已没有了其他不适的情况,我知道我熬过了最艰难的一关了。

突然发觉汽车在两堵绿色的墙中间行驶,狭长的道路在两旁的高墙下直通前方天际。不禁大吃一惊,怎么这样?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两堵“墙”原来是公路的防护林!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也许是昨晚的高原反应的后遗症吧。

清晨的拉萨已经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尤其是一进城就看到一块巨大的“安利”广告牌,告诉你,从某种意义上上,这里已和内地的许多现代化大都市没有多达的区别。但天空还是很蓝,空气还是很清爽,街上到处是转经的人们,远处的雪山连绵,雄伟壮观,所有这一切又显示,你确实已经置身高原,置身西藏圣城拉萨了。

来到北京中路的八廊学旅馆。这是一家背包客云集的客栈,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北京中路,而里面却显得安静。住的是每床20元的四人间。这时还不是西藏旅游的旺季,所以客人还不是很多,我入住的房间原来就只有一个人在住着,而他也准备走了。和他聊了起来,他说来自郑州,骑摩托车从川藏线进来,打算走青藏线出。我问他这一趟的感觉如何,他说,“累!非常的累。但现在要回去了,很开心。”我明白他的感受。我想许多人都会有这种体会,尤其是单身旅行者,一路上要经历许多艰难困苦,尤其要忍受长时间的沉默和孤独,所以出来久了,会感到很累,一种心力交瘁的累。但一旦踏上归程,心情会截然不同。但这只适合有家的人。家是什么?一位朋友说:有人等你的地方就是家!是这样吗?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

走出旅馆大门就望见了高耸入云的布达拉宫!沿着繁华的北京中路一直往西走,不久就到了它跟前。多少次在电视里,照片里,甚至在睡梦里看过它的雄姿,现在终于真真切切地来到了它的面前。布达拉宫依山垒彻,群楼重叠,殿宇嵯峨,气势雄伟,有横空出世,气贯苍穹之势。

“布达拉”是梵语译音,又译作“普陀罗”或“普陀”,原指观世音菩萨所居之岛。布达拉宫俗称第二普陀山。布达拉宫始建于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时期,后经历代重修、扩建,始成今日规模。布达拉宫是历代达赖喇嘛的冬宫,也是过去西藏地方统治者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从松赞干布到十四世达赖,在这1300多年间,先后有9个藏王和10个达赖喇嘛在这里施政布教。

站在广场上,抬头望着高耸山顶上的雄伟宫殿,你会感到卑微、渺小。最令我感慨的还是身边那一群群前来转经的藏民!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各自不同的经历,但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来朝拜心中的圣地。在广场上,向着布达拉宫磕着等身长头的身影此起彼伏,他们动作一丝不苟,神情庄严肃穆,迷醉!在马路上,磕长头转经的人更是令人震撼!由于经历了长途跋涉,他们风尘仆仆,衣衫褴楼,脸上黝黑,布满风霜,但神情虔诚,目光坚韧!这些用身体长量的大地的人啊,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有信念,有目标,有心中的朝圣地!

布达拉宫广场的乞丐很多,有些是朝圣者,他们大多是一些贫苦牧民,靠沿途的乞讨来完成朝圣之路;但更多的是职业乞丐,还有一些是假冒喇嘛化缘的。一些主动前来索取钱的人会让你不厌其烦,但有一个好处就是一般只要给一毛钱就可以了。有些乞讨者你给他一块他还会找你九毛。拉萨也许是全国(也可能是世界上)一毛纸币最多,流通量也最大的城市了。我掏出2元前,要递给一位磕长头转经的老人,但令我吃经的是,他并没有接受!他暂时停了下来,对着我很友善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接着又继续拜了下去,向着前方。他的前面是一位年轻人,和老人做着完全一样的动作,一样的一丝不苟,一样的虔诚。我想他们可能是一家人吧。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暗暗祈祷他们能完成他们的心愿。在以后的旅途上,只要看见磕着等身长头赶路的,我都会拿出一点钱布施给他们,因为我对他们充满了敬意,我希望我能对他们完成朝圣之旅提供一点点的帮助。但是,我发现,很大一部分真正的磕长头朝圣者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布施。我不知道他们一路上的生活来源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已将钱财看得极轻极淡,朝圣本身,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几乎整个灵魂!

布达拉宫的门票要100元。我没有买票进去。在西藏,如果不是当地藏民,几乎每一座稍有名气的寺院都要买门票才能进去参观,而且价格不菲。对于绝大多数外来的朝拜者而言,门票,是进去的唯一通行证。在西藏,当地藏民去寺院朝拜一般是不用购票的,可在布达拉宫,我见到了“当地藏牧民购票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地人进去也真的要买票,但布达拉宫给我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它确实很雄伟,但它离芸芸众生太远了。它高高在上,傲视天下苍生,藏民只能对它顶礼膜拜而不能靠近。对于西藏其他的寺院,无论是大昭寺,小昭寺,色拉寺,哲蚌寺,还是扎什伦布寺,它们都不是我们的,他们都只属于藏人的。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够毫无障碍的进出,而对于我们,如果没有钱,要想进去,门都没有!但事实上,除了布达拉宫,其他的许多寺院,我最终还是没有买票就混了进去,但是,一种外来者的身份还是由始至终困扰着我,我始终不属于这里。

今天的太阳很猛,晒得人的脑袋有点发晕。随着浩浩荡荡的转经人群转了一圈布达拉宫。布达拉宫山下的转经道很窄,一边是长长的一排转经筒,一边是密密麻麻卖杂货的小摊位。转经筒咿咿呀呀的声音、朝圣者喃喃的念经声、杂货摊位嘈杂的叫卖声,构成了一幅宗教与世俗和谐共处的景象。

从布达拉宫回来,去了大昭寺。首先到了八角街。八角街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热闹而是安静!八角街是拉萨最具当地特色的一条街,绕大昭寺而建,街的两旁是颇具藏居建筑风格的藏楼。街上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行人如过江之鲫,热闹非凡是毋容质疑的,但并不吵杂,整条街很安静,转经的人们只是默默的走着,也听不到什么叫卖声,你甚至可以听到转经者的脚步声和他们手里摇着的转经筒发出的声音!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安静,一种置身于茫茫人海中的宁静,让你也不知不觉间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

不久就来到了大昭寺的正门前。大昭寺又名“祖拉康”、“觉康”(藏语意为佛殿),始建于唐贞观二十一年(647年),是藏王松赞干布为纪念尺尊公主入藏而建。公元7世纪,太宗李世民文治武功,出现了“贞观之治”,大唐帝国成为亚洲第一强国。当时,西藏虽处边陲,但在13岁便继位的松赞干布的统治下国力强大,在亚洲除了大唐外,无人能敌。富有政治远见的松赞干布先是迎请了邻国尼泊尔的尺尊公主为妻,后派其得力大臣禄东赞携重聘前往长安请婚。几经周折,正值青春妙龄的文成公主被许配给松赞干布。

公元641年,16岁的文成公主携使臣、伺女、大量陪嫁物品及一些先进的文化知识和技术前往西藏,一路上风尘仆仆,于公元643年达到拉萨,嫁给了苦待三年已经29岁的松赞干布。已不能想象一千多年前一个年仅14岁的少女踏上一条“不归路”时的心情。当时的西藏对于繁华的长安来说无疑是荒蛮险恶之地,而丈夫长得怎样,脾性如何更是一无所知,西出阳关无归路,当她一路上不断回头凝望故国方向时,双眼一定噙满了泪水。我想,她大多会是以一种赴难般的心情离开长安的。但我又想,她未必就是不幸福的,作为一名公主,她名垂青史,而作为一名女人,有爱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归宿。

尺尊、文成两位来自信奉佛教国家的公主,入藏时各自携带了一尊珍贵的释迦牟尼像,作为最珍贵的陪嫁。但是,当时拉萨尚无宫室,也少固定的房屋,人们皆住于帐篷之中,如何安置佛像便成了问题。在文成公主的建议下,松赞干布下令为其修建小昭寺,此寺大门朝东以示面向公主的娘家。

文成公主一建小昭寺,尺尊公主自然不甘落后,也想建一寺庙,安置自己带来的佛像。但是,白天建好,晚上便被涌出的湖水冲毁,只好向德才兼备的文成公主求助。文成公主深谙风水,通易经八卦,一经占卜,发现整个西藏的地形如同仰卧的罗刹女妖,极不利于藏王立国,而拉萨的卧塘湖正是女妖的心脏,湖水乃其血液,需填土建寺以镇之。她提出只有填平池塘,在上建佛殿,才能镇住妖魔避免灾祸。据说当时是用成群结队的白山羊背土填湖,在藏语中山羊叫“惹”,土称“萨”,所以寺庙最初称“惹萨”。后来惹萨有成为这座城市的名字,并衍化为今天的“拉萨”。

从外面看,大昭寺很不起眼,但大昭寺却是藏民心目中几乎是最重要的圣地,无论是来自西藏,还是青海、甘南等藏区的朝圣者,最后的目的地一般就是大昭寺。

寺门外有一空地,地面所铺的石块由于千百年来朝拜者的磕拜磨擦而显得光滑发亮。一群朝圣者在大昭寺外向着大殿的方向磕着长头,他们中的很多人衣衫褴缕,满面风尘,看得出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到达他们心中的圣地;他们向着大殿磕拜,脸上满是虔诚和满足。其时夕阳西下,煨桑袅袅,经幡飘飘,眼前磕拜的身影此起彼伏,寺内传来的颂经声、信徒们喃喃的念经声以及擦手板擦过地面的沙沙声汇集在一起,我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

看了一会,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接着狂风大作,卷起阵阵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远处雪山白雾弥漫,街上的人群变的有些匆忙起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急忙往回走。

回到旅馆,感冒症状又出现了,而且还伴有发烧。我不敢大意,赶紧找出感冒药吃了,并立刻卧床休息。我并不怕病,我只是怕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而不能完成这趟西藏之旅,那将是我最大的、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一觉醒来,看看窗外,竟然是天空蔚蓝,阳光刺眼,雨早停了。看了一下表,已是晚上的8;30。高原天黑得迟,一般要九点以后太阳才完全下山。而这时的广州,早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了吧。

也许是感冒药发挥了作用,感觉好了许多。走出房间,来到旅馆院子里看了一会留言板。原来打算是一个人走阿里的,但综合了各方面的信息后,还是觉得约人走好一点。对几个看似有点合适的帖子发了几条信息,但大多石沉大海。也就打定主意,在拉萨这几天约得到人就结伴一起走,实在不行就一个人上路了,至于是好是坏,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已不管那么多了,决定了就不后悔。

走出旅馆,来到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一拐,就拐进了小昭寺街。很快就来到了小昭寺。

小昭寺与大昭寺同期修建,据说是由文成公主从内地带来的建筑师修建的,所以早期的小昭寺系仿汉唐风格,崇楼峻阁,金碧辉煌。后几经火焚,最初的模样已看不到多少了。如今这里是西藏僧侣修习密宗的上密院。寺内原供奉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系文成公主由长安携带入藏,是西藏最宝贵的历史文物,后移至大昭寺,而将尺尊公主携带的另一尊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移至小昭寺。可惜我来得晚,没有亲眼看到。

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暮色渐浓,小昭寺大门外的售票处早已没有了人,径直就走到了大殿前。主殿重门紧闭,旁边一通道通往后院。里面已见不到什么了了,在大殿前的空地上,仍有七、八名朝拜者在磕着长头,其中还有一些是僧人。他们用绳子把自己的双腿绑紧,手套擦板,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寺院里很安静,除了擦手板在地上擦过的声音,听不到其他的一丝声响,只偶见三三两两的喇嘛进出。

走出小昭寺,外面依旧熙熙攘攘,与安静肃穆的寺里相比,仿佛就象是两个世界。两个小女孩在寺门口的空地上悠然自得地玩着毽子,全然不理会里面的肃静和外面的热闹。

九点多,天黑了下来,街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我也回去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已是十点多了。来到旅馆对面的一间叫“拉姆拉措”的小酒吧。酒吧里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位旅行者。一位年轻人在拨弄着他的吉他。我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叫了一瓶拉萨啤酒,点燃了一支烟。感冒还没好,本来不应该喝酒的,但一个人的夜晚,又怎能少得了酒?啤酒,香烟,柔和的灯光和低回的音乐,陪伴着我度过在拉萨的第一个晚上。

十一点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问是不是就结伴去阿里的事情聊聊。我说好啊。不久,阿朱和阿刘过来了,他们也住在八廊学。他们一共三人,都来自广西南宁,正找人一起包车去阿里。原先已找到两个女的了,但那两个女的没有最后决定是否跟他们走。聊了一会儿,觉得时间、线路都还吻合,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经常出来旅行的人,关于旅行的许多想法和理念也颇为相近,于是我告诉他们,如果那两个女的放弃,我就和他们结伴一起走。心里打定主意:如果那两个女的和他们一起走,那我就不再约其他人了,自己走。

定下来了以后,他俩先回去了,我又坐了一会才回旅馆。

5月22日。

早上去哲蚌寺。哲蚌寺不远,就在拉萨城郊,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山下。我在上山的路口下了车,沿着一条泥土公路往山上走去。已有不少的信徒在路上,也看到了一些下山的喇嘛,只不过他们全都是坐出租车下来的,看来西藏的寺院还是挺富裕的,僧人出门办事也坐出租车了。

没多久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往左是去哲蚌寺,往右是去乃穷寺。我打算先去哲蚌寺,但没走大路,选的是一条小路。我跟在几名朝拜者的后面,向着寺的方向走去。与铺了沥青的大路相比,这条路无疑要泥泞崎岖得多,越过山涧小溪,穿过森森密林。我很喜欢这种跋涉的体验,我对行走有着一种近乎天生的爱好,在我多年的旅行中,如果可以的话,总会舍弃车马而选择徒步行走,直到精疲力竭。

在一处平坦而阴凉的地方,我停下来休息。不久也有一对老夫妇和一个年轻人停了下来。我先和老人打招呼,但他们都不会说汉语,于是和那年轻人聊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就住在拉萨,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朝拜一次。年轻人叫米玛,那对夫妇是他父母。我问米玛今年多大了,他一开始说31岁,但转过头和他夫妇交谈了几句后又告诉我他实际上只有30岁。许多藏人对自己的年龄不太敏感,但他们却一定记得自己的属相,因为起名、占卜等等宗教仪轨都需要用到当事人的属相而不是实际年龄,所以米玛要问他父母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龄,这也是正常的。我问米玛有没有见过班禅、达赖,他说他父母都见到,但他自己就只见过班禅而没有见过达赖,“达赖走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他说。在我和米玛聊天的时候,他们父母坐在一旁看着我们,摇着手中的转经筒,面露微笑而目光慈祥。

和米玛一家一起走到寺前广场上。他们还要买一些朝拜用的贡品,我们就此别过。广场上聚满了前来朝拜的信徒、游客和乞丐。十几个4、5岁的小孩在广场中间一字排开坐着,手里拿着一张明信片,衣服破旧不堪,脸上既黑又脏,惟有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他们挥动着手里的明信片,望着每一个在他们面前走过的行人,眼睛流露出企盼的神情。我心里突然掠过一阵难言的心痛,匆匆在他们的身后逃了过去,直接就进了寺门。

拉萨众多著名的寺院里,哲蚌寺的门票管理最为松散,当然也设有售票处,但如果你不买的话,也没有人拦着你不让进。在我看来,这才是宗教真正的本质和意义所在,它视众生平等,只要你是有心人,有缘人,你都可以接近“佛”。

哲蚌寺沿根培乌山势而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三大寺之一,也是西藏最大的寺庙。该寺是格鲁派祖师宗喀巴的徒弟绛央曲杰扎西班丹在大贵族朗噶桑的资助下,于明代永乐十四年(1416年)动工兴建的。寺名为“白登哲蚌寺”。在藏语里,“白登”是祥端庄严的意思,“哲蚌”意为堆积大米,后来简称“哲蚌寺”。哲蚌寺建成后,很快发展为格鲁派实力最雄厚的寺院。从正门看去,供殿轮廓逐步升高,殿宇相接,群楼耸峙,规模宏大。这也是黄教六大寺之中最大的寺院,当年的编制为7700人,解放前这里的僧侣多达10000人,是西藏地区规模最大的寺院。

我顺时针绕寺拾阶而上。这是一条古老的石板路,左侧是山涧,流水孱孱,右测是哲蚌寺雄伟而古朴的围墙,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的几块大石头画着几幅巨大的彩绘佛像,后面有一很大的象广告牌似的铁架,那是雪顿节时的晒佛台,可是现在不是雪顿节,不能一睹晒佛盛况。游客们主要集中在寺的大殿,这里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一名游客,只偶尔碰到几名前来转寺的信徒。

在半路,遇到一个磕等身长头转寺的年青僧人。他皮肤黝黑,身上披一件单薄的僧衣,腰上围着一件编织袋,在石板路上磕着长头上山。趁他休息的机会,我上去和他聊起来。他说他叫撒木旦(音),今年25岁,是甘肃拉卜楞寺山下的一间小寺的和尚,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磕着等身长头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昨夜凌晨四点开始转寺,还差几十米就转完一圈了。我看了一下表,这时是早上十点,也就是说他至此花了6个小时。我问他辛不辛苦,他憨笑着说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晚上有点冷。我看着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露单肩膀的僧人,想象着这里晚上接近零度的气温,很是感动。我拿出2元前递给他,但他笑着拒绝了,说不用。我问:“那你一路上靠什么生活啊?”他说:“吃的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家里带来的?你家在哪?”我有点惊奇。他用手指了指寺里面。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他的家人住在里面,还是说他的家就是哲蚌寺,但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为他的虔诚,也为他坚韧不拔的精神。

告别了撒木旦,我继续沿着转经道绕寺上山。一路上碰见的都是来转经的藏民,还有一些喇嘛。终于来到了最高处,整个哲蚌寺一览无余,寺的周围溪流绕行,绿树成荫;远处却是砂石荒山,草木难觅。放眼望去,五色经幡漫山遍野,玛尼堆和白塔随处可见。

从寺的东侧下山,快到寺门时从一个侧门进了寺里面,来到措钦大殿。殿里供奉着宗喀巴大师、释迦牟尼及历代班禅、达赖的佛像。大殿的四壁,绘有许多精美壁画,有释迦牟尼的百行转图、生死轮回图、人间形成图等。

从大殿出来,我信步而行。寺里墙高巷深,层层叠叠,百折千转,有好几次我都走回了原处。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很累,停下来,在一个很大的楼台上坐下,背靠在围拦上,前方大殿金顶用金轮、宝幢装饰得美伦美奂,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辉。太阳晒在身上很舒服,风很凉爽。四周很安静,偶尔有喇嘛经过。我眯着眼睛,望着闪闪发亮的金顶,和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几乎要睡着了。突然间,我心里闪过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能来到这里,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从哲蚌寺出来,沿着另一条路下山去乃穷寺。路上碰到几个拿着铲子装模作样在修路的人,然后伸手向你要钱。不知这算不算是买路钱,不过即使是那也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买路钱”了,因为一毛钱就可以通过了,当然不给也可以。还看到路旁用石头垒了些仅容一人的“小屋”,里面有一人盘腿而坐,“法相”庄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苦修者,走近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专给人占卜算命的。

不久就到了乃穷寺。乃穷寺是是历史上西藏著名的佛教高等学府,现在也是西藏佛学院。

我是从后院进去的。只见庭院深深,古木参天,安静极了。令人感到意外而且费解的是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竟然还拴了一只猴子!

来到前殿,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且进主殿还有人过来要买票。没有进去,在外面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晚上还是去拉姆拉措酒吧。去到每一个地方,如果可以,我都会找一家酒吧,叫上当地的一瓶啤酒静静的消磨一个晚上的时光,这已经成为我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印象最深的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夜,我在九江一个叫“可可西里”的酒吧,一杯酒,一支烟,一个人,默默地坐了一整晚。事隔多年,当时想起了什么事,思念了什么人,已全然没有印象,只记得酒吧的那位歌手用吉他弹起Hotel California 的前奏,只记得他还唱了我那时极喜欢的“大约在冬季”。

今晚的“拉姆拉措”依旧灯光温暖,音乐舒缓。我坐了下来,叫了一瓶拉萨啤酒,点燃了一根烟。酒吧和酒,仿佛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酒吧里有一个小书柜,里面摆满了主人的藏书。我一眼就看见了周国平的《各自的朝圣路》和《安静》。想不到在这里也可以遇到同样喜欢周国平的书的人。我抽出《各自的朝圣路》,回到座位,很容易就翻到了那一页,那一段曾经强烈震撼过我心灵的文字又呈现在眼前:

“在最内在的精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爱并不能消除这种孤独,但正因为由己及人地领悟到了别人的孤独,我们内心才会对别人充满最诚挚的爱。我们在黑暗中并肩而行,走在各自的朝圣路上,无法知道是否走向同一个圣地,因为我们无法向别人甚至自己说清心中的圣地究竟是怎样的。然而,同样的朝圣热情使我们相信,也许存在着同一个圣地。作为有灵魂的存在物,人的伟大和悲壮尽在于此了。”

见我一个人,酒吧的主人过来和我聊天。这是一个慧质兰心却略显忧郁的女子,叫苏菲。从周国平的文字聊起,说到了西藏,说到了人生。我也知道了她的故事。。。。。。。。。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拉姆拉措酒吧。(出于对事主的尊重,此处有删节)今天是酒吧开张的第两个月零一天。拉姆拉措是西藏的圣湖,有着最神奇的力量,历代达赖和班禅活佛的转世灵童的寻找线索都要在在这里占卜观湖影得出,而信徒们也相信通过圣湖可以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可惜我这次进藏由于某些原因没能朝拜拉姆拉措圣湖,看一看自己的前世今生,至为遗憾。但正如有一首外国诗写的:“yesterday is history,tomorrow is secret,today is a gift.”和罗大佑唱的:“不忘记过去,不相信未来,如今才是唯一”,前世已不可追,来生更是虚幻,过好今生的日子已不容易。

苏菲说来西藏的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商人,另一种就是病人。我不是商人,所以只能是后一种人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她是对的。

我转过头,透过玻璃,看到了酒吧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女子,从背后看可以知道她是一名外国人。我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我想象一定不会是快乐的。她的身边放着一杯红酒,长时间一动不动地望着街上的车流和行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苏菲说,她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我问苏菲:“有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呆多久?一辈子么?”她说:“不知道,三年吧。”

我说:“于西藏,我们都是过客,无论多么的喜欢这里,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属于这里,我们总要回去的,不是吗?”“那你能告诉我,在哪里我们不是过客?”她反问。

我无言,唯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自:http://www.xieyouji.com/xieyouji/china/tibet/travel-notes/2006/0721/38549.html23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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