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 嘎隆山传奇  夜里被屋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吵醒,同屋的李杰说是屋顶积雪摔地上的声音。起身上厕所,听到厕所旁边的猪舍里猪被冻的不停踢踏走动和不时的干嚎声,挺是凄厉! “今天翻山也恼火”李杰说:“积雪太厚,怕认不到路了”。对于翻山来说,雪封山,最大的危险就是容易迷路,本来山路就是羊肠小道,雪厚,无参照物,就是再熟悉的挑夫都会有踏空的危险。昨天在厨房烤火时还听说三天前就有人从波密过来在山上迷路了,困了三天,几个挑夫把他抬下来时,嘴巴已冻的不能讲话了。 早上屋外雪及膝,低矮的木屋上叠上厚厚的雪,更显低矮的滑稽。松林裹雪,象串起的糖葫芦。 上午旅馆聚集一大群人,司机、背夫、伐木工人、以及我们几个旅人,没有电视,几个背夫围住电视机乐呵呵的在看一流氓口水歌的VCD,等人从波密过来的司机和几伐木工人则槎上了麻将。对于他们来说,生活就这么简单,正是因为嘎隆雪山,他们才有在这里的一切,如果哪天嘎隆山不下雪了,他们的工作也就没有了。所以随遇而安或者说听天由命是他们的生活习惯。 我们也犯不着着急。 我一整天都在厨房烤火,听厨房师傅跟我瓣这座雪山的故事,每一个都很日常,却都关乎生死。 六点多,有从24K翻山过来的背夫进来,说是积雪已到胸口,他们几乎是用爬过来的。平是三小时左右的路程,他们今天费了十个小时,其艰难可想而知。 背夫的工钱是以重量计的,根据天气情况调整价格,从24K到52K,山路只有十几公里,现在背工是一斤五块钱,也就是背一百斤过来,就是500元工钱。 一个背夫明天要回去,愿意带我们出去。 11月1日 翻过山口   晚上在被窝里就感觉比前天要暖和些,果然,早上雪停了。 早上门口一堆人蠢蠢欲动,我们动身之前,已有二批人上山了。 没有鲜肉,连续吃了几天的干辣椒炒腊肉,更没有蔬菜,早上厨房师傅特地做了一个番茄炒蛋,可惜番茄和鸡蛋都是坏的。吃完马上就腹泻。 九点半出发,向导说迟点走路被前面人踩平,好走些。 一开始就是陡坡,刚腹泻完,二脚乏力,在一平台休息了一会才逐渐恢复体力。往二平台一段较平缓,但路途长,爬了一个半小时。在这遇上从波密过来的墨脱县委书记,黑黑的藏族汉子。据说以前墨脱的官员进出都乘直升机,一次有二运输机在背崩相撞,机毁人亡。之后他们就开始徒步进出了。我想这个书记应该是最希望修通扎墨公路的人了,因为他是全国唯一一个要翻雪山去上班的县委书记。 山口雪雾大作,一刻不能停留,赶紧下山,下山路陡,却基本是直线,容易滑脚,前面向导踩出的路,很快就被覆盖无踪,风雪吹到脸上如刀割,干脆和身滚下,避开雪雾,阿朱和阿蓝也学样,滚了一段。逃命般奔下山去。 路上还见有背夫依然在往上爬,冻的脸色青黑,半个身子已埋在雪里。周琼当天迟我们二小时上山,说过山口时风雪太大,已有背夫开始把货物就地埋藏,转身下山了。 一到波密,象从未进过城的山村老农,欣喜不已,随后到阿朱形容为“太舒服”的一家热水淋浴房淋浴,果然,还有浴霸取暖灯,足足淋了二个小时。 为庆祝胜利逃亡,大家吃了顿鲜鱼火锅。 五点,周琼找到我们,说伍娟雇了二个背夫带她出来,估计要明天才能到波密了。 11月2日 波密会合 上午伍娟来电话了,见到她时,我笑出声来,穿一军用解放鞋,只剩一相机包在身上,背囊连同所有衣物全部在山上扔掉了。 她和周琼一同上山的,她走的慢,又有向导陪,二点多才到山口,雪雾太大,向导说已经没有路了,她就吓的大哭。后来是向导用绳子把她绑住往下拽,连滚带爬,下得山来。她说在24K,还看见强行上山的背夫被风雪所伤,一边吐血一边灌葡萄糖。 在波密我们分手了,伍娟准备坐班车往成都。我和周琼搭车去然乌来古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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