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地理日记蓦然回首三千年

【地理日记】蓦然回首三千年
——晋祠游记

他山

刚踏上太原的土地时，当地朋友告诉他山：中国的历史，埋在地下的在陕西，留在地上的在山西。中国最早的帝都便是尧建立在汾河岸边的，汾酒与陈醋的与汾河一样，星移斗转，尽管时空中错落着战争、迁移，但它依然与山西人血脉相连。李白来了，白居易、范仲淹、欧阳修来了，近代的梁思成携夫人林徽也来了，他们留在山西的墨迹千年流淌，滋润着一方水土，蓦然回首，那些见证一代一代物是人非的古树、古建筑和孤独于山崖之上的石窟，却没有停留在灯火阑珊处！

从太原通往晋祠方向的路边，垂柳荡漾。东魏的丞相高欢在晋祠背后的天龙山间有行宫，唐朝的李渊、李世民，以及到宋、元、明、清的数位皇帝都与晋祠都曾结下不解之缘，所以通往晋祠，自古以来就有一条修得很平坦的官道。李白当年因秉性直爽，言语伤及朝中权贵而远游太原，骑马仗剑而行，逍遥自在，去晋祠，也应该是走的这条道。与好友元参军纵马前行，朝中那些小人只见吹牛拍马、尔虞我诈的烦事也便抛之脑后了。

他山去晋祠，无非寻访李白的心境，追问历代皇帝对此情有独衷的奥密。在离晋祠大门一千多米处，“晋祠胜景”的牌坊就高高耸立起来了。走过牌坊继续前行，一条长廊式的公园，两侧有售卖旅游、佛家饰物的摊点，沿途看到最注目的便是太原市宣传部、文物部门刻立的字及假山、雕塑造形，无论政府主管部门的字、雕塑造型，从建筑材料和建造风格来看，都有些粗糙。他山认为，这些今天行政主管部门刻意而为的修饰，无疑是为晋祠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画蛇添足的了。

晋祠始建于北魏，为纪念周武王次子叔虞而建，距今至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郦道元在《水经注》里对晋祠有所描述。导游介绍说李白在此曾有过一段艳遇，他山一开始就怀疑这些故事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在唐朝，晋祠的地位相当于皇家园林，是唐太宗祭祀的地方。李渊曾为太原王，在隋朝摇摇欲坠之时，李渊李世民父子在此为兵变祈祷，求叔虞神灵保佑。兵变成功，入主长安后，李氏父子仍念念不忘叔虞。这些典故刻于《晋祠之铭并序》，碑在晋祠贞观宝翰亭内，唐太宗撰文并书。像这种与帝皇结缘的园林，又岂可能让行将暮年、已失宠于朝廷的李白在这里两情相悦呢？

绕过水境堂戏台，过一道石桥，上一台阶，便见四个铁人立于香炉台的四角。铁人就是金人，介绍的文字材料上说是北宋绍圣四年所铸，溜光钲亮，被称为宋朝的“不锈钢”。晋阳陷于金人后，徽钦二帝北去，北宋亡。据说晋祠铁人的铸造，是为了表达百姓对宋朝的怨恨和失望，于是将武装保卫国家的夙愿望寄托于坚韧的铁人。他山走近看，却发现铸铁的背面有“民国”的字样，也就是说这几尊铁人曾被毁，是在民国时期被修复的，修复的动机，也可能是出于民国百姓政府无能的怨恨，而将换我河山的心愿寄予铁人啊！

往后是圣母殿，被导游誉为“国宝级文物”的建筑，其伟大的建筑成就在于大殿中无柱。成语中“偷梁换柱”的典故便源于此处；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圣母殿前的鱼沼飞梁，北宋时与圣母殿同时建成，这是一座让梁思成夫妇发出惊叹的桥。据说梁思成向政府进言：不要拆北京旧城墙，新政府的形成区域另找地方重新规划。当局否定了他的建议，郁郁之中他游览晋祠，无非寻找失落的心境，在品味“鱼沼飞梁”时，发现了这座中国最早的立交桥。北京的老人在叹息一去不返的旧城墙时，便想起1936年的这段挥之不去的中国往事。

圣母殿右侧是两颗年龄超过三千年的古柏，名“周柏”，始于周朝。远望去，更像树状的石头，走近了，看到其翠绿的枝叶才感受到其坚忍不拔的生命。两棵一雄一雌，一颗倚在另一颗的肩上。在植物世界里，像这种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景象，对人类来说，应该是一种非常罕见感动！晋祠院子里，年轮千年的古树较多，在“周柏”面前，也只能是少年。我想，“周柏”的生命之所以三千年绵延而不绝，除了幸运地免于战火的因素外，还与悬瓮山养育生命的水土有关，那就是这里的泉水了。

难老泉位于圣母殿左侧，其历史悠久到远古的传说，据说是有一善良的村妇，遭婆婆虐待，每日到很远的地方打水，后遇一仙人赐一鞭子，在水缸里转三转，水缸便满，婆婆仿其转，导致水淹村庄，后村妇坐在一缸上镇住水灾，这妇人便是水母。后建水母楼怀念之。难老泉处立着一八角的亭子，其内有“晋阳第一泉”的匾，还有光绪皇帝亲题的“沧浪之水”。有皇帝的字传播浩荡的皇恩，李白写难老泉的“晋祠流水如碧玉，傲波龙鳞沙昔草绿”写的再美，也只能埋没在文人们的愤懑里。

离开晋祠，再看一眼门前胡锦涛主席参观晋祠的照片，他应该是最近来参观的职位最高的政客了。他山再回首，掩映在苍翠之中的亭台，正在脱落，正在修葺的楼阁的飞檐，唐松周柏，石桥牌坊，几千年山环水绕，几千年源源不断的流水与传说潺潺流淌。对于政客而言，在朝也好在野也好，唐太宗的《晋祠之铭并序》里的“王业所基，国之根本”都值得深味的。对于迁客骚人，李白、白居易、范仲淹、欧阳修、梁思成……三千年蓦然回首，清幽凉爽，这就是他们仰望历史的姿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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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祠大门．李白来了，白居易、范仲淹、欧阳修来了，近代的梁思成携夫人林徽也来了，他们留在山西的墨迹千年流淌，滋润着一方水土，蓦然回首，那些见证一代一代物是人非的古树、古建筑和孤独于山崖之上的石窟，却没有停留在灯火阑珊处！

唐朝的李渊、李世民，以及到宋、元、明、清的数位皇帝都与晋祠都曾结下不解之缘

他山去晋祠，无非寻访李白的心境，追问历代皇帝对此情有独衷的奥密。

唐朝的李渊、李世民，以及到宋、元、明、清的数位皇帝都与晋祠都曾结下不解之缘

世界最早的立交桥．梁思成为其独特的建筑工艺而惊讶

光绪引完难老泉的水后，挥笔题字．

飞檐走壁

晋祠铁人的铸造，是为了表达百姓对宋朝的怨恨和失望，于是将武装保卫国家的夙愿望寄托于坚韧的铁人。他山走近看，却发现铸铁的背面有“民国”的字样，也就是说这几尊铁人曾被毁，是在民国时期被修复的，修复的动机，也可能是出于民国百姓政府无能的怨恨，而将换我河山的心愿寄予铁人啊！

圣母殿右侧是两颗年龄超过三千年的古柏，名“周柏”，始于周朝。远望去，更像树状的石头，走近了，看到其翠绿的枝叶才感受到其坚忍不拔的生命。两棵一雄一雌，一颗倚在另一颗的肩上。在植物世界里，像这种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景象，对人类来说，应该是一种非常罕见感动！

难老泉处立着一八角的亭子，其内有“晋阳第一泉”的匾，还有光绪皇帝亲题的“沧浪之水”。有皇帝的字传播浩荡的皇恩，李白写难老泉的“晋祠流水如碧玉，傲波龙鳞沙昔草绿”写的再美，也只能埋没在文人们的愤懑里。

导游介绍说李白在此曾有过一段艳遇，他山一开始就怀疑这些故事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在唐朝，晋祠的地位相当于皇家园林，是唐太宗祭祀的地方。李渊曾为太原王，在隋朝摇摇欲坠之时，李渊李世民父子在此为兵变祈祷，求叔虞神灵保佑。兵变成功，入主长安后，李氏父子仍念念不忘叔虞。这些典故刻于《晋祠之铭并序》，碑在晋祠贞观宝翰亭内，唐太宗撰文并书。像这种与帝皇结缘的园林，又岂可能让行将暮年、已失宠于朝廷的李白在这里两情相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