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游记：沈阳到拉萨,万里走双骑

洛川会议与洛川苹果

27日下午从黄陵返富县途中，到洛川会议旧址参观。天色已晚，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我们与看院的一位阿姨商量，她让我们进院看了看。1937年8月22日至25日，中共中央在洛川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通过了《目前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定》和《抗日救国十大纲领》，这次会议之所以在中共党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主要是由于这次会议为我党抗日确立了基本方针。

在洛川境内210国道上，横路而挂的宣传标语特别多，近的相距几十米就有一幅。标语内容主要是宣传洛川的，如“洛川是联合国苹果试验区”，“吃洛川苹果，干甜蜜事业”，“洛川是世界最佳苹果生长区”等。这种宣传方法挺独特，对于一个不了解洛川的人来说，只要你从这条路上走一次，就会对洛川的苹果留下深刻印象，尽管你可能连洛川苹果的影都看不到。我就是这样，以前只知有个洛川会议，这次又知道了一个洛川苹果。如今的老区人，不但广告意识极强，而且广告特色也很独到。

壶口，柯受良走了，我们来了

28日早6点从富县出发去壶口瀑布。在富县通往壶口的路口处，立着一块非常醒目的广告牌，上写“中国有壶口，壶口在宜川”。说壶口在宜川并不错，但并不准确。以前见过的各种资料上，多说壶口在山西吉县境内，其实这也不准确。山西与陕西以黄河为界，而壶口瀑布恰处于这段界河上，其左岸属吉县，右岸属宜川。这些年各地对开发旅游资源都特别重视，比起有些地方为证明某某王、某某家生于本地、葬于本地所下的功夫，这种在广告上做点不出格的小手脚的做法，当在可理解之列。

1990年秋来壶口时，吉县这边还没有任何旅游设施，也没有任何人管理景区，只是在瀑布南4公里的黄河大桥的东头，盖有三五家个体饭店和旅店；而当时宜川这边已有人管理，在瀑布附近设了一个收费口，记得当时的门票好象是2元钱。现在，“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但两边都已把收费口建到了桥头附近，也就是说离瀑布还有4公里，就得交费进入了，门票价格也涨到了25元一张。

壶口瀑布的游人很多。前几天柯受良刚刚在此完成了飞跃的壮举，为他搭设的跑道虽已拆除，但还留下一小段引桥，在讲诉着昨天的轰动。由于天旱，黄河的水量很小，瀑布上游不少地方已是水落石出，瀑布虽雄风犹在，但也势不如前。尽管如此，站在瀑布前，仍能体验到黄河咆哮千古，壮士一去的气势和雷庭万钧的力量，仍能感受到母亲河携五千年浩荡长风的厚重，历八千里路雨雪风霜的沧桑。面对壶口，我有一种自豪感，自豪着祖国的自豪，自豪着黄河的自豪，也自豪着自己的自豪，毕竟在千万个来到壶口的游人中，我是其中为数甚少的几个骑着摩托车来的人。我不敢与柯受良比，他那是壮举，但与众多坐着小汽车、大汽车来的人相比，我无愧黄河，无愧壶口。

掌声响起来

28日中午离开壶口，经富县去延安。接近延安时，一辆正在我前边行驶的夏利轿车慢了下来，我从其左边超车时，女司机从车窗中伸出左手，竖起大姆指。我理解了她的赞许之意，回以喇叭致谢，它又鸣着喇叭超了过去。出行以来，这样的事经常遇到，因为车上的小旗使人一看就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不少人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敬意，有的是挥挥手，有的是竖大姆指，有的是鸣喇叭。其中有一辆从后边上来的轿车，并行时鸣喇叭，过去后似乎意犹未尽，又特意用闪几下紧急信号灯的形式再传其情。每当遇到这些朋友们的鼓励，我的心中便生出些许惬意，做任何事情，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许，总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更何况这些赞许是来自陌生的路人，来自枯燥、疲惫的漫漫旅途中。

车进延安，见路边有一“石油招待所”，便进了院。此时院中正有几十名青年男女，好象是刚吃完饭，一见我们两的车和旗，马上报以热烈的掌声，我们也回以招呼。之后他们围了上来，问长问短，还邀我们去他们那儿吃饭，谢过后没去。应他们的要求，与其一起合影留念。原来他们是石油部门的一个业余演出队，正住在这里排练节目。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29日上午在延安活动，先后游览了枣园、延安纪念馆、延河大桥、宝塔山等地。1990年我曾来过一次，那时延安还没通火车，铁路刚铺到甘泉。如今，随着铁路的开通和陕北油田的开发，延安建设也大变模样，特别是在火车站一带，已根本看不见当年的影子。士别七年，当刮目相看。

中午离延安，晚到绥德。30日上午又专门到30公里外的米脂去了一趟。“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这句民彦从明代起就随着李闯王的铁骑传遍天下。米脂是西北男人魂萦梦绕的地方，历史上虽然那里很穷也很偏僻，但却有一方好水土，是个盛出美女的神仙福地，传说我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就出在米脂。米脂姑娘集江南的秀美与边塞的健美与一身，有一首信天游是这样描述的：蓝蓝的天空云铺的被／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弯弯的月亮风荡荡地吹／清潭般的眼睛柳叶做的眉／绿油油的麦叶黄灿灿的穗／嫩生生的脸庞红嘟嘟的嘴／尕妹妹一见没有法子睡／揉碎了情哥哥的肝和肺。在近代，米脂也出了一些支撑此说的人物。林彪一生中娶过三个妻子，其中的第二位，就是1938年在延安养伤期间娶的米脂的婆姨张梅。张梅是米脂出类拔萃的美人，被公认为“陕北一枝花”。张梅曾随林彪到苏联养病，后因性格不合离婚。

“米脂的婆姨”一说所以能成立，大概还不全在人长得怎么样(就我这一走一过所见，实没发现有过人之处。当然这也与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历史环境中审美观的变化有关)。米脂县内有一处陈慕华题词的“米脂婆姨展览”，其中展出了三十多位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有成就的米脂婆姨的事迹，他们有的曾任省人大副主任、省政协副主席，有的是教授，有的是画家。一个小县，在一个不长的时期内出了这么多有成就的人，应当说“米脂的婆姨”一说，无论是就形象还是就能力，都是不虚的。

“绥德的汉”有何为证?有三国时期的战将吕布、有宋代的抗金明将韩世忠。在绥德县城东，现在还立有一座韩世忠的塑像。不过要真论起“汉”来，米脂的汉也同样当当响，李自成就是米脂人，米脂县城内现有李自成纪念馆一座，传说该馆原为李自成当年的行宫，后辟为纪念馆。这座行宫建在山腰上，依山而成，远看如城堡，近看飞檐斗拱，不失闯王气势。

30日中午离开绥德，晚到太原，恰逢迎接香港回归，在招待所半夜起来看电视。7月1日中午来到山西省昔阳县大寨村。

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对大寨的印象太深了，我是唱着学大寨的歌上小学、上中学、下乡、当兵的，一面在我心中飘了三十多年的大旗，尽管其辉煌不再，但我还是非常想走近它，走近它的虎头山，走近它的狼窝掌。

来到大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村口房上醒目的“大寨”两个大字。村子的建筑很有特点，全村都住在一个大院内，包括村委会等机构，也都在院内。村民的房子不象一般农村那样独门独院，而多是连成一体的楼房或平房，有点现在城市中居民小区的味道。仅此一点，就足可以看到当年大寨人生活的集体色彩。陈永贵的故居就在院中的一个平房内，院门上着锁，只能从门缝里看了看。虎头山，位于大寨村东南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山不算高。陈永贵的墓就建在虎头山上，此墓座东朝西，面向大寨村，据说墓址是根据陈永贵的遗愿确定的。大寨人对陈永贵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觉得没有陈永贵，就不会有大寨的昨天。在陈永贵墓的下方，建有大寨纪念馆，里边展出了大寨近几十年的经历与荣誉。连接陈永贵墓和纪念馆的是一大段台阶?台阶有些说道，数量和布局是对应陈永贵的年龄和党龄确定的。狼窝掌由于较远，路又不好，未能前往。

失去了光环的大寨，如今过得是安安稳稳的日子，曾经的辉煌一半被人们埋进记忆，一半被用来作为旅游资源加以开发。据大寨人讲，现在全国各地来旅游的人，不分季节，络绎不绝，规模虽不能与当年的参观队伍相比，但仍给大寨带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面对旅游者，大寨人不用再象当年那样，为了给全国人民做榜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政治挂帅，思想领先，路线斗争记心怀”，人们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劳动、去学习、去休息，真可谓无“观”一身轻。这是一个真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