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梦游华山吟留别(下)

2006/4/2

在山上

心愿已了，尽管有不舍的惆怅，我们仍需前进。

峰顶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大鼎照顾着身体不适的刘姐留在北峰，而那位周云老兄则不见踪影。我们扯起嗓子大喊，又在观日台四周来来回回寻找不下三遍，还是没有发现这位一米八几、身穿宝蓝色K2冲锋衣的大个子仁兄。在与大鼎联系之后，我们在峰顶的几个人决定继续白天的行程。大鼎负责与周云联系，留在北峰等待与我们会合下山。

相比一夜的攀登，第二天的行程无疑是轻松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游荡观望。

下得观日台，绕到东峰背面，眼前仿佛换了另个世界——如果说夜晚的华山是神秘难料、幽深莫测的修道人，此刻置身于青天白日下的华山就是已历经磨难、超然得道的圣者——宽厚、坦荡、壮大、开阔、豁达。那些黑白相间的山体如一面面刀刃自谷底插向天空，突兀嶙峋，山侧凹处竟然还有不知何时留下的积雪。工笔小写意，泼墨大留白。这是西部的山。不同于南方山色的俊秀、清丽、精致，处处留情；它是粗砺的、随性的、豪放的，不由得让人凭空生出高山养止的感慨。心胸一宽，风轻云淡。所有的前尘往事皆可抛诸身后，万千烦恼恩仇尽付于一笑中。

登上南峰，铺开大衣，放下背囊，舒展四肢，躺在长空栈道前的石堡顶上，头顶悬崖绝壁，脚下古堡石梁，虽有太阳，却并不强烈，暖暖的照在身上，天很蓝，云很白。闭上眼睛，睡成一个“大”字形，感受风吹着云声、松声、鸟声从耳边略过的痕迹，无车马喧嚣，无丝竹乱耳，无人群鼎沸。期景也悠悠、斯情也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