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第二章华山之行（下）正文飞龙吟

黑衣男子见突然间“舍身崖”前多了个人，心中一惊，但看见是个瞎子，胆气又足，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死瞎子，敢管大爷的闲事，不想死就给老子滚一边去。”燕南飞听得，这才突然想起，原来这瞎子便是那在京兆避雨遇见的说书瞎子，难怪方才会好生耳熟。瞎子不慌不忙，道：“可否看瞎子薄面，放这两位一马？”

黑衣男子一声冷哼，道：“老子爱杀便杀，爱放便放，凭什么给你面子，再敢聒噪，老子连你一并砍了。”瞎子缓缓上前，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秦山八雄，为金人卖命，助纣为虐，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无所不极，尤其是秦五郎！”说着，往男子脸上瞧去，那男子听他说话，心中着实吓了一跳，又见他往自己瞧来，虽是瞎子，秦五郎也不禁心中一凛，思忖道：今日如何也不能留下活口。手上暗自运劲，便欲出手，口中却道：“你是何人？竟然知道老子的名号。”

瞎子走了几步，便停下来，黑衣男子凛然：这瞎子好高的手段，算准自己想要出手，便故步疑阵，让自己以为他要上前，却停了半路，好让自己先前的打算悉数落空。这份眼光，当真可怕。黑衣男子不敢散劲，也不敢动手，先机落入瞎子手中，心里恨恨想到：一会栽在老子手中，定要把你这爱管闲事的瞎子丢下这“舍身崖”。瞎子停下，顿了片刻，又接着道：“秦五郎生平好色，生性残暴，曾......”

“够了！你给老子闭嘴！”秦五郎一声暴喝，失去耐性，抢先出手，双掌欺上，直指瞎子。瞎子不慌不忙，探路棍顺手一敲，封死秦五郎后路，秦五郎化掌为爪，一把抓住棍子，手上暗劲涌动，一心要瞎子撤手。孰知那瞎子浑若不觉，手仍旧拿捏着棍子，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秦五郎又是一声喝道：“给老子撤手！”运起全身功力，传过棍子，冲向瞎子。那瞎子笑道：“既然你这般想要棍子，瞎子便给你又有何难。”言罢，右手放开棍子，秦五郎大惊，想收回内力，却是迟了，顿时一股巨力冲入周身经脉中，四处乱窜。秦五郎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地。

丁雨萍这时才回过神来，见黑衣男子转眼就被制住，又见燕南飞一动不动，怒气上冲，一把抓住地上的剑便向黑衣男子插去，黑衣男子身受内伤，正运气按捺翻涌的内息，他自知与瞎子差距太远，也不怕他出手偷袭，一见丁雨萍出手，就地一滚，虽说狼狈，但也躲过致命一击，骂道：“奶奶的小娘皮，等老子伤好了再慢慢收拾你。”丁雨萍见他面露凶光，也不管他，只是提剑乱砍。秦五狼内伤严重，没招架之力，只闪来闪去，长剑数次贴身而过，他不禁冷汗涔涔。

两人一个刺，一个闪，一个身受内伤，一个弱不禁风，一时间倒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秦五生平哪有如此狼狈过，心里又怒又气，将那瞎子祖宗问候了遍。

瞎子见两人斗来斗去，出声道：“姑娘，放他一条活路吧。”丁雨萍愤怒至极，只想把这秦五郎千刀万剐，哪里听得进去，依旧对着他乱刺。

秦五郎见瞎子有心放他，但丁雨萍死活不让，心生一计，见她剑光森森，指刺自己，当下不闪不避，全身内劲集于右手，一把抓住剑身，丁雨萍见他抓住剑身，便用力回扯，但她哪能敌过秦五郎，扯了几下，便撇下剑，恶狠狠的盯着他。秦五郎生平杀过无数好汉，哪想得竟被一个小姑娘看得害怕，当下转过头去，对着那瞎子道：“青山不改，总有一天你会栽在老子手上。”他见那瞎子不说话，起身就走。那瞎子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在一瞬间移到他前面，秦五郎一惊，止住脚步，面上一紧，道：“你......想干甚？”

那瞎子重重叹口气，十指如风，抓向秦五郎，秦五郎见他来势汹汹，自知避无可避，只有眼睁睁看着那瞎子的手抓住自己的双肩。秦五郎正想说话，突觉瞎子手上传来一股热流，流向自己身体。丁雨萍见瞎子出手，抓住秦五郎，不知他想干什么，冷冷看着，不发一言。顷刻间，便听秦五郎好似杀猪般嚎叫起来，口中狂叫道：“死瞎子，你竟敢废我武功！”丁雨萍见得变故又起，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秦五郎身体软绵绵倒下，如死鱼一般。又听那瞎子缓缓说道：“瞎子今日不杀你，只废你武功，算是饶你悔过，你日后再也无法为非作歹，好生改过向善吧。”

秦五郎一身武功尽废，心中悲痛，满脸泪痕，仰天狂笑道：“老子生来便不知道善字怎么写，老瞎子，别以为废我武功老子就会向善，老子告诉你，今生栽在你手上，老子认了，下辈子老子定然要你十倍奉还！”他说完，就地一滚，长笑着摔下舍身崖。

丁雨萍见黑衣男子摔下山崖，又见燕南飞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扑到燕南飞身上，大声哭出来：“小色狼，你不要死，你还要陪我等东方大哥......”后面的话哽咽着，也听不清。瞎子见得，忽然道：“这位公子侠义，瞎子佩服，不知姑娘能否让瞎子看看？”丁雨萍见燕南飞毫无反应，惨然道：“小色狼死啦！呜呜......小色狼死啦......呜呜呜......”

瞎子见她情绪激动，便走上去，把了燕南飞的脉搏，奇道：“这位公子内力如此深厚，怎么连秦五郎也斗不过？”他埋头想着，丁雨萍听他胡言，出声道：“胡说，小色狼不会丝毫武功，怎么可能有内力。”但一想起燕南飞，忍不住又哭道：“现下人都死啦，有内力又能怎样！”

瞎子摇摇头道：“这位公子是外伤痛得昏迷过去，并非死了，他内功深厚，才能熬过秦五郎的毒爪，只要调养一段时间便无碍。”说完，手指如影，在燕南飞身上一阵好戳，道：“我帮这位公子止住血了，只要姑娘好生照顾，保管旬日间他就活蹦乱跳。”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莫不是碎梦心经？”说完，摇摇头，又似沉思般，动也不动。丁雨萍听燕南飞未死，大喜之下，语无伦次道了声“多谢了”，瞧见瞎子双耳耸动，正想发问，那瞎子却道：“姑娘，你的朋友到了，瞎子也该走了。”那瞎子说完，转身便走，丁雨萍蓦地想起身后是“舍身崖”，回头道：“前面没路了......”话说了一半，睁大着眼睛，那瞎子竟然不见！她放下燕南飞，小心翼翼靠近崖边，伸头出去，只见下面云雾飘动，哪有半个人影，她心下害怕，转念一想，刚才若不是瞎子，自己两人都无法幸免，便想到：莫不是上天见我们可怜，派神仙来搭救。

正想间，听见有人长啸，丁雨萍大喜，叫道：“东方大哥，我们在这。”霎时一条人影飘来，果真是失踪的东方兴！

东方兴见丁雨萍怀抱燕南飞，燕南飞浑身是血，也不知死活，问道：“燕小弟怎么了？”丁雨萍这才想起，哭了半天才将这些日子一一道来，东方兴听得燕南飞舍命保护丁雨萍，心里很是感动，颓然道：“若是我早些赶来，燕小弟也不会受伤了。”丁雨萍问道：“东方大哥，你那日去哪里了？”原来，那晚东方兴逃出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养伤，天明后又去客栈，谁知客栈已被官府的人围住，一打听，才知道客栈的人都被杀光，大惊下晚上潜进官府，逐个把尸体看了一遍，没找到他俩的，这才放下心来，过了两日养好伤后找到了丁雨萍一路留下的记号，这才赶来，方才在“苍龙岭”下方遇见秦三郎，大战一场，又拖延了一阵，这才赶到。

东方兴眼见得燕南飞伤重不支，心知此时想要下山是难上加难，略一思索，便施展轻功，划出淡淡人影，已然不见。又是片刻，东方兴来到舍身崖前，见丁雨萍紧紧抱着燕南飞，叹了口气，道：“小妹随我来，我找了个山洞，咱们先住上一宿，明日再行下山。”丁雨萍连遭大变，哪能想到其他，茫然点点头，紧紧抱住燕南飞，惟恐他再有闪失。东方兴又是一阵长叹，从丁雨萍手中接过燕南飞，走向高处。

走了盏茶时光，三人来到一个洞前，只见洞里漆黑一片，东方兴说道：“小妹放心，我已进洞探过。”丁雨萍站在洞外，呆呆立着，东方兴见她行事古怪，留心有何变故，先将燕南飞放进洞内，又走出来，想发问，却听她说道：“东方大哥，你可知道，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扑进东方兴怀里，失声痛苦。她虽平日嘻嘻哈哈，但方才经历生死关头，想到燕南飞拼死保护，又想起东方兴，心中害怕之极，惟恐东方兴也遭不测。

东方兴搂住丁雨萍，鼻尖传来她淡淡的芬芳，爱怜道：“小妹别怕了，现下大哥再也不离开你了。”他抚摩着丁雨萍柔顺的长发，又说了些话，耳旁已然传来丁雨萍平稳呼吸声，知她已经睡着，口中却还兀自喃喃着呓语，心下又是一阵惆怅，把她放进洞里，便走出洞去。

丁雨萍睡得不多时，便又醒来，东方兴打完野兔回来，正在烧烤，见她醒来，道：“你先坐会儿，片刻就好。”丁雨萍坐在洞里，看着燕南飞熟睡的身躯，心里叹了口气，呆呆坐着。

燕南飞迷糊中梦见自己被一条大蛇追赶，跑了些时分，力尽时被大蛇围住，大蛇全身收缩，越缩越紧，勒得燕南飞喘不过气来，燕南飞怪叫一声，人清醒过来，依稀间只见丁雨萍笑吟吟看着自己，哪有大蛇的影子。他方才放心，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时，那黑衣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又尖叫了一声，翻身坐起，恍惚看见身后有个男子，忙用背将丁雨萍护住，道：“丁姑娘你快跑，我来挡住这贼子。” 丁雨萍本见他呆头呆脑，正想好好奚落一番，哪听得他一起身便是护着自己，心中一动，笑道：“小色狼莫惊慌啦，那人是东方大哥。”燕南飞经她这么一说，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真是东方兴。他面上一窘，红着脸道：“原来是东方大哥，小弟倒是看走眼了。”

东方兴见他醒来乱动，忙道：“燕小弟别动，你身上伤还没好。”燕南飞方才想起，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仿佛被千万针扎过一般，不禁冽嘴哼哼，丁雨萍听他哼出声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眼巴巴看着他，口中不发一声。

燕南飞见丁雨萍难得没损人，心中大奇，想了半天，头痛无比，还是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东方兴替他把了把脉，沉声道：“燕小弟，我有一事相问，还望能据实相告。”燕南飞见他说得凝重，心中一凛，点点头，侧耳倾听。

“我替燕小弟把过脉，发觉燕小弟内功深厚无匹，堪称绝世，怎么却不会丝毫武功？”东方兴百思不得其解，才有此一问。燕南飞瞠目结舌，道：“东方大哥不会走眼吧，小弟真不会武功，更别说内力。”

东方兴瞧他神情不似作伪，道：“此事定然错不了，燕小弟虽不会武功，内力可真个深厚得紧，比起六大高手怕也不遑多让。” 丁雨萍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想起那瞎子也曾说过，便也道出：“我听那瞎子也说过小色狼内功深厚，他还说......说什么碎梦心经？”燕南飞大惊，看看东方兴脸色，只见他面色沉稳，双眸发亮，登时给吓了一跳，又看看丁雨萍，只是她一双妙目哪离开过东方兴，若呓语般喃喃：我内功深厚......我内功深厚......忽而问道：“东方大哥，什么是碎梦心经？”

东方兴沉吟了顷刻，缓缓道出：“据传碎梦心经乃是一本绝世武学，其中内功心法更是神奇，连人在睡觉时也能修炼，这便相当于花数倍时间来修炼，听传闻，练这心法一年便等于普通人练上三五年，但传言此书在两百多年前就已失踪，下落不明，不想燕小弟福缘深厚，竟然被你得到。”

东方兴说完，瞧见燕南飞面色苍白，忙打了个哈哈，笑道：“燕小弟啊，我若是你欢喜都来不及，哪有烦恼啊。”燕南飞一听，心道也对，点点头，干笑几声，不知是伤未愈还是其他。

燕南飞吃了点野兔肉，心下烦躁，便躺下昏昏睡去。

东方兴见燕南飞又睡去，大惑不解，想了老半天，丁雨萍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东方大哥，你在想什么？”东方兴含糊的恩了一声，便不再语，丁雨萍见他不睬自己，小姐脾气立马发作，冷哼了一声，回头躺下。东方兴听得这声冷哼，才知晓自己把这位大小姐给得罪了，忙道：“小妹。方才大哥真个不是有意，我......我......”丁雨萍听他说话吞吞吐吐，心里更是愤怒，想道：才几日不见，东方大哥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再也不像原来那般对自己了。想到这里，眼泪禁不住噗嗤往下掉。

东方兴见她掉泪，心里慌乱如麻，一张脸几乎成了绿色，低声安慰道：“小妹，是大哥不对，你别怪大哥了，大哥给你道歉，大哥也知你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心绪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丁雨萍听了，想到这些日子和燕南飞一路游山玩水，倒也快活，只是华山遇险，让她心惊肉跳，至此时心里依然害怕，不禁更是难受，泪水吧嗒吧嗒掉落，“呜呜”哭出声来。

东方兴心中一痛，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见丁雨萍不理，又是一耳光，如此两下，待得第三下时，丁雨萍慌忙拖住他的手，依偎在他身上，柔声道：“大哥，你别这样，我不该乱发脾气的，可我......想到你不理我，心中难受得紧。”她靠在东方兴身上，觉得一股男子味道扑鼻而来，心里犹如小鹿乱撞，脸上似给火烤过，不由得大羞，刚低下头，才想起这洞黑漆漆一片，心中稍宽，正欲坐起来，东方兴却一把抱住她，低低道：“雨萍，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想到这些日子她受的苦，后面半句几乎是哽咽着说完的。丁雨萍首次听他这样叫自己，心中欢喜，也伸手紧紧抱着他，道：“大哥，以后有事再也不能丢下我了，我死也和你死在一起。”东方兴听她这般说，很是高兴，情不自禁吻了她脸一下，丁雨萍嘤呜一声，浑身骨头犹如融化一般，软软躺在东方兴怀里。

两人以为燕南飞早已睡着，才说了这些话，他们怎知道燕南飞一想到这些日子和丁雨萍的欢乐时光，哪里睡得着，正回味间，却听耳旁传来佳人与情郎的甜言蜜语，心中又酸又痛，觉得生平最难过莫过此时，他不敢出声，静静躺着，直到两人沉睡过去，他才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挪出洞去。

燕南飞出洞，走了一阵，周身的痛楚已给心中痛苦比了下去，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舍身崖前，眼见月儿如钩，高高挂在天空中，无私的洒下圣洁清辉，落在万山丛林间，将树叶染得很是好看。山中静悄悄的，间或听见一两声鸟叫，有些沉闷，似是睡着发出的。

燕南飞此时心绪不佳，面对如此美景，也无心欣赏。夜色虽静，但他心中恍若波涛滚滚，又似惊雷四起，又如狂风怒吼。一想到方才丁雨萍和东方兴的话，心中便似有人拿刀割一般，虽然和丁雨萍认识不过短短数日，但一路和她游玩，燕南飞早已情根深种，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舍命缠住秦五郎。

一想到秦五郎，燕南飞蹲下身去，在月色下依稀可见地上血迹斑驳，他用手轻轻抚摸着，想到自己若死在秦五郎手上倒好了，也免去了这相思之苦。

燕南飞低着头，眼泪哗哗掉落。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若不是情到深处，哪能心碎，哪能痛不欲生，哪又能心如死灰，哪又能掉落那比血还珍贵的热泪！燕南飞双手高举，对着石头拍下。手石相交，燕南飞只觉得一股热流滚滚而出，从丹田冲到手上，“砰”的一声，那块大石竟然被他击出一个深达数寸的掌印！

燕南飞浑然不知，他看着天上那弯月儿，恍惚间，仿佛看见丁雨萍笑语盈盈，跨步向他走来，他心中不信，但只盼得这是真的，高兴间，见丁雨萍含笑招手，银铃般声音飘来：“小色狼，过来，快过来啊。”燕南飞迷迷糊糊，往前跨了几步，觉得浑身一轻，大风从脚下吹起，便往下掉。

燕南飞只觉丁雨萍那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想要出声呼唤，却发不出声来，一时泪雨缤纷，心中默默念道：“丁姑娘，来生再见了。”接着撞到什么东西上，软绵绵的，就此晕了过去，再无知觉。

东方兴和丁雨萍两人一觉睡到天明，方才醒来，发觉燕南飞不知所踪，两人四下寻找，也没发现踪影，东方兴又是自责又是悔恨，丁雨萍想到燕南飞一身伤全是为救己而得，更是急得快哭出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口中念念有声：“五方佛祖，十方菩萨，求你们护着小色......燕大哥吧，他是个好人......定要让他平平安安......”

两人在华山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丝毫线索，东方兴心下愧疚，一心只想找到燕南飞，好生报答他，是以坚持了这些天。丁雨萍虽是个女孩子，但想到燕南飞的种种，便心中酸痛，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又找了几天，仍没燕南飞丁点消息，两人打算放弃，东方兴想了这些天，认为燕南飞重伤后应该走不远，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山崖！他不敢告诉丁雨萍，只有默默的祝福，希望燕南飞吉人天象。这日，他见丁雨萍发呆，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道：“雨萍，咱们下山吧，燕小弟他或许......已经不......咳，已经下山了吧。”话到嘴边，总算没露馅，丁雨萍也是累了，没听出话中之意，只点了点头，两人便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