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华山游记

首丘之西，有山若花状，故太花以名以冠之，并以“险山天下第一”之称饮誉世间，为此，年月更迭，竞攀者乐此不彼。

余，清明之际，诸事俱感百无聊赖，乃邀友西历太华之山，享颜渊之趣“暮春者，春服即成，冠者三五人，童子六七人，斤乎风，齐乎云，咏而归。”

西车疾驰之，山路遥遥其后，时光寸减，感思于旅人烦嚣之中，渐延渐长。行经杜工部三吏之咏地，地在人非，比于古人，非为生存之流离，实为忧思之难遣。虽有友同行，非天涯独旅，然则畅笑之言余，魂魄九重之下，若饮黄连之汁，涩涩难止，莫能名其状。百感交集之际，行车顿止，友疑旅程已尽，乃询之，告曰：潼关。潼关者，兵家必争之地也，昔时，徐翁循关而入，遍历华夏名山大川，成其传世之游记。今朝，前人已乘黄鹤西去，余辈则逆其行程出关以游共达之地。抚昔追思，不甚悲乎哉!“仙山不与古人归，影临今人怀远心”。

车入华阴，远观之，山高入云，白壁以削，近视之，青草以隐。

是夜，宿于山阴之馆，不成寐，相互嬉戏，肆时，乘兴觅路而攀，月黑风高，路不盈丈，视不及尺，唯脚下青石砌成之小径者，徒添漫步之情趣。即行即高，微显山之陡峭，两侧怪石嶙峋，如盘磬、如眠兽，形状怪异至极。时有清泉鸣于耳，夹杂旷谷之回音，四面皆其声，不可寻其端流。友疑为水行石壁中，余亦有所感，细听之，笑而自嘲，因水行脚侧石隙间。惊兮喜兮，愈添心神旷怡之致。回首归路，行十里有余，时悬月高悬，清风徐来，虫鸣此相叠起，更显山之幽境，人之清爽。欢喜之余，与友之幼儿并作狼嚎声，浑重、稚嫩于不和谐中前后相应。友季氏笑语啐之，余亦笑而不顾，心颇为自得，重拾一番童趣。

又十里，山路更显曲径通幽，愈发渺高，愈发雅致。忽而，有笑语及身后盈耳，回转视之，有男女游客数人者已飘然而至，继而，越余众前行，片刻间，有数拨人以此而逾。懊恼之外，与友相视而笑叹：“人老矣，力所不逮。”又行，前路可见灯火通明之处，乃相互勉励，以达灯火之地。及至，有亭倚山而建，内有凉椅，前行游客悉散坐于地，载笑载言。侧有小铺，以资茶水、面点。余闲暇之余，前问之，贩者皆告其，闻之，不禁乍舌惊然，均为天价。微憩，缓步徐行，拾阶而上，双腿亦如灌铅之状，唯相扶方可前。断续间，山路遥遥其后，有巨石耸于侧，以萤光之电映之，“回心石”三字草刻于上，无笔力之遒劲，少章法之可依，心诧异之，何如是？冥思中，若尘呼声于前，乃疾步趋之，并行，若尘长叹曰：“至此，回心之意愈浓。”观其维艰之步，顿生怜意，若尘以风疾之躯，如约结游，心思之善，余心岂不为之感焉？举棋之余，方相对歇步于庭阶之上，轻抚滑石之凉肌，眺远山、弦月，遐思连连。片坐，后路持灯之人已寥寥，感于行程之影单，乃起行以逐。此际，季氏之幼儿劳乏欲睡，结绳于背，缚之，继行……石阶傍山势之致愈发料峭，愈发狭窄，不及二里，千尺幢跃然于眼，壁缝而存，其势笔直而上，侧有铁链以辅之。游人如蚁，或扶链而攀，或四肢投地若猿状，或卧中阶而叹。若尘与季氏之妻惠芳者生畏而欲坚，余长笑曰；“猢狲愁，果名如其实也。”整装举步而进，季氏则负幼儿睿康者行于前，步履之沉重落地可闻。余感于友人之累，乃援手以助，又恐若尘体力之不支，惶恐前后。约百余台阶，走来亦如冰雪之履，未敢怠慢，一鼓作气，及竭，已跃然峰上。前游之人多歇足于此，言语畅谈中，皆喜乐融融，定有凌绝顶之成就之感。余亦与季氏、若尘、惠芳笑戏曰：“季氏负幼儿以登华山，若有好事者以传，定添华山之致。”复行，百尺峡已步足下，石阶一如前路，睿康酣意尽，笑闹自行，时有越经之游人赞叹，兴致越为高涨，乃数阶以为。余行之人，亦为孩童之趣心怡难禁。

恍然间，前路幽曲，小径弯度有秩，阶阶拔高，偶有单壁以侧，悬崖以左，徒添径危路险，心颤颤之惊怵，意恐恐之寒怯。相询而知，此间为老君梨沟。顾名思义，必为天人之作，故有此天造地设之风姿。

又数里，抬望眼，弦月渐西坠之势，为观日出于薄曦，乃疾行。沿途，阶侧链链相扣，上有小锁无数，疑问之，同心锁者是也，必是痴男怨女之心迹之表耳！同心锁，人间恋人之美好之向也，怎知世间人形百殊，心鲜能备同乎？

丑时，风寒如刺，余行已抵北峰之巅，诸般景色皆掩夜之帘幕，心无所属，唯感寒气逼人，饥肠辘辘。

稍住，余为日出之故，决行东峰，季氏、惠芳为幼儿健康所忌，力主止于北峰，若尘亦为风寒趋重，附之。未果，乃欲独行，以观华山之日出。观余意已决，若尘怜之，乃含疾同往，路间相助以往，倍感人情之和暖，途经之美景为此抛于脑后（故，今不能为之详述），止于五云峰，近寅时，夜色如墨，尚早，寒意欲浓，乃取粥以暖。若尘，衣薄体弱，加之风寒相激，愈发瑟瑟。余心甚惭，为一己之欲而忍顾若尘之疾，意如之何？乃以外衣相披，躲于石后，以御风寒，不觉而眠。惺忪间，有人声此起彼伏于耳，蹴然而醒，东方之宇略显鱼肚之白，乃与若尘持链而往，近金锁观百米余，红日以探头之致含羞而出，乃止，寻高地以观。顷刻间，乌朱相夺，紫云伴飞，彩霞以织，青黄互依，欲取七彩之极丽，美奂绝伦。诸色归一，金黄以铺，东峰已豁然于眼帘，为烟云疲惫之故，不前，觅原路而归，相聚北峰。

偶至华山论剑之处，仅一标牌示之，所谓华山论剑也只是欺人耳目之举，天下浩浩，何能让竖子成名耳？

惟有北峰之巅，双龟相叠之景堪为奇观，实为天地之精气所致。奈何，早领略了人为的四象之一玄武的离奇，此大同小异之象也不足震撼余心。

漫游，无绪，皆身心疲倦所致，乃乘缆车而下。

华山之游，唯得之举乃知“举步维艰”之意也！

北峰，南峰未至，无疑引为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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