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旅游日记:华山

旅游日记:华山

2006-02-20 02:17:50

大中小

触摸华山极顶的细部

汽车沿着公路疾驰，窗口两边景致在快速翻转，绕过一个土丘，导游说，可以看到华山了，它们围在一起象五枝花，所以又称花山。一车人纷纷探头观望。远处，华山平地崛起，象上帝的城堡，高高在上统治着大地，可从我们角度看并没有发现有花的模样。但它的高度确实让人倒抽口凉气，我们就要蹬上那么高的山顶了，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上了盘山公路，道路开始逼仄起来，东拐一下西转一下，前面头顶不时突兀地窜出一块大石头，冒失地探出头审视着我们，汽车若无其事继续前进。

来到山上一处停车场，大家开始忙着打点行装，队伍大张旗鼓地出发了。沿路小贩不失时机地摆摊叫卖千篇一律的土特产，大家心无旁鹭，因为每个人都不愿意给自己再增添任何累赘。

前面，我们排队一组组地蹬上缆车（有人戏称为懒车）。这里一劳永逸地架起索道，不费力气地将我们送上北蜂。人们纷纷寻找合适的角度拍照，轮流将自己装进镜头固定下来。这也是最乏味的一处，现代工具将我们送到这里，看看天，看看山，拍几帐照片，完全形式主义。

积聚的热情并没有浪费，真正的蹬山之途即将开始。

我们向最高峰进发了。起初的路程并不费力，山道险窄，小心翼翼地死盯着路面，渐渐的竟敢左顾右盼，欣赏起周围景致。其实，我发现这里每一处景致都很特别，光滑的石头山上，一簇簇的绿象憋不住一样，努力从山的腹部钻出，这些捂不住的绿色，有的连成一片，有的在夹缝里挣扎出来，形成小团体。上面的下山者趾高气扬又亦步亦趋，下面的上山者卑躬屈膝，谨慎谦虚的样子。

爬了不久，人们体力渐渐不支，开始寻找地方歇脚，喝水嚼食。看来爬这座高山的确是对长期生活在城市里养尊处优的人们一种考验。再往上赶，有的队友开始退缩，一位五岁半的小孩蹬蹬蹬跑上十几级台阶，向下喊，奶奶你们快点呀。颇为可爱，几次往复孩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身后老者说爬山切不能跑，要匀速慢慢爬，一打听，他们是来自焦作旅游者。

转过几道山腰，突然传来阵阵悠扬的音乐，寻声找去声音是路边一个黑的圆筒里冒出来的，就象从大山的底部里钻出来的一样，有种恍惚的感觉，象久违的游荡多年归来的游子，有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侧耳细听，原来是《北国之春》的曲调。

途中，奇怪地发现有位身背重物的当地山里人，象受难的西西弗斯，是重达200多斤的钢筋，没有运送的索道，他们是从上下一点点爬上来的，直到6000多米的山顶，攀谈中知道，原来他们是运送山顶建造宾馆的材料，一路上这样的“受苦人”还有很多。搬到顶每斤他们5.5能赚元。在我们看来简直是个奇迹，我试了一下，憋的脸红脖子粗竟然不能挪动分毫。我敢打赌奥运全能冠军也不能在一天间一路负重百公斤爬到山顶，由此看来古长城的建造也不足为奇。他们微薄的工资是“血汗钱”这三个字的真正注解。其实，一路沿途还有更多用简单用体力换取收入的苦力。比如背水背食者价钱自然随上山的高度递增。

终于到达山顶，山风强劲视野开阔，能爬到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几位姑娘有惊无险地尖声叫着。的确，莽莽苍山，幽幽深谷，天空就在头顶伸手可及。四周群山围拢着，吐纳一下城市里带来的浊气，每个人都会一有种呼喊欲，有了别人垫底，我们当然也就开始孩子似的高声狂叫了几声。

强劲的山风吹来，身子一歪，吓得赶紧蹲下。毫不夸张，如果稍有不慎随时可以毫无磕碰优美地飞身下到深不可测的谷底。伏下身时竟然发现一只小虫在光滑的石壁上行走如飞，随着它爬到悬崖边时，更惊讶地发现这里还有一簇黄色小花，它们象被我撅屁股探脑袋的滑稽动作逗笑了一样，扬着可爱的小脸纷纷开放。

转过身，鸟瞰前方山道，影影绰绰看到那唯一的山道上的攀登者们，正向蚂蚁一样列队朝这里进发。是啊，身处高山才发现我们生命的卑小，面对大自然我们无话可说，也许只有闭起眼睛默默感受它，才能进入它的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