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青海之行的片断记忆（五、日月山的风）

五、日月山的风

我们的大巴行进在唐蕃古道上。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终于，枝头的绿色消失了，代之以斑斑金黄。小河里的水欢快地流淌着，滋润着一草一木。那树，傍水而立，枝条细细的，树干也不高，在荒凉的山谷里显得桀骜不驯。伴随我们的还有那耀眼的伸向远方的钢轨，想必是青藏铁路西宁到格尔木段。它横卧在山脚下，时而与公路会合，时而穿过山洞，时而跨过小河。看着看着，我有了坐火车去西藏的冲动。

再往前走，我们开始向南行进，终于和青藏铁路分道扬镳了。已经看不到绿色了，牦牛几乎是除了人类之外的唯一生命。路，依然平坦宽阔，但明显感到大巴在持续爬坡。

“雪山！”不知是谁有了惊人的发现。果然，在前方远处，延绵的群山之中，一片片白色在苍凉的高原上格外醒目。显然积雪并不厚，色调显得有些发暗，但已经足以认人兴奋不已了。

窗外的日光逐渐强烈起来，我的两颊有些发烫。直觉告诉我，现在的海拔高度应该在3500米以上。这时，前方本来光秃秃的土黄色出现了点点红绿，一处雄壮的山口雄踞前方，隐隐约约有两座亭子，啊，日月山到了。

走出车厢，强劲的山风把我们吹得一摇三晃，而原野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眩目。经幡，牦牛，人流构成了日月山的视觉画面。日月亭，纪念文成公主进藏而建，高高矗立在山口东侧的山峰上。站在亭外的平台下，漫步环顾四周，头脑中还是那两个字，“苍凉”。

但是，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是那日月山的风。这风，风声急切，仿佛伴随着古代丝绸之路商队的驼铃和马蹄声，仿佛伴随着千军万马的进军号角，仿佛在表达当年玄奘西行时义无反顾的追求，又仿佛诉说着文成公主为维护民族大义毅然出塞的壮举。有时候，风声停止了，当你的视线停留在那满山遍野的经幡上时，你又会感觉到风无时无处不在。这风，吹起黄土掩埋了纷乱的历史，又拂去历史的尘埃迎来了现代丝绸之路的繁华。只是没有带来象征生命的绿色，却让天上的白云成为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