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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野歌的黑龙江之行系列之四 |
2007-07-16 shzq.org |
——野歌的黑龙江之行系列之四 作者:
车过长江大桥的时候,我的眼睛几乎是贴在车窗,我寻觅或想象南北之间可能准确界定的地点。因为,几十年来,我一直试图在这样的实地精确的判断属于北方的最先的“一砖”之地。 宁往南边走千里,不往北方走一砖 1968年的冬天,家父气急败坏地责问:你在学堂报名去内蒙古?我答:是!他问:“为啥?”我再答:“毛主席讲的!”家父一楞,接着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个大耳光!我没哭没叫。第一次在老人家面前挺了挺干瘪的胸。知子莫如夫。他知道我难改主意了,于是就软了口吻,说:“宁往南边走千里,不往北方走一砖啊……” 我报名插队的起因其实比叙述的要更多,这恐怕要另外的篇幅才能表达清楚,姑且只能如此了。可以稍许透露,承明报名插队的缘由是因为觉得可以脱离父母过于严厉的家教,去到能够自由表现、做领头羊的爽快、发挥率众的天性。他说:“反正是要下乡的,要么不做,要做就是最好的,就是做头!”因为,他天生就有做头的嗜好。除了“做头”这一块,脱离家庭管教的想法,我与承明一脉。当然,承明比我做的漂亮,他以15岁、队伍里最小的年龄率了36个大过他的哥们姐们,以排长的身份带队去了近东北的内蒙古昭乌达盟林西县。 现在是几点?车厢里人声鼎沸的热呼劲褪了些,毕景37.8年过去,当年15.6岁的少男少女们都已半百出头,青丝缠留兴安林,白发悄浮浦江波,一个个昨夜难眠回乡梦,今晨兴归瑷珲路。都有点累了,困倦了,不少人躺进卧铺休息,抑或有三五一伙的,还在窃窃私语,听车轮疾驰,看北方在远伸。一个人高马大的汉睡在我的铺位下,侧着身摆弄手机。 贝看见我注视这汉,就悄言介绍说:“达扬,去年驾车全国走知青点的……” 我没接贝的话茬,心想,驾车全国走知青点,那该是多么大的壮举啊?一定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了,不急了解细节。先观察眼前的景重要。 呵呵,达扬的手,用兵工锹来形容恐怕也不夸张。薄型的摩托罗拉V3在他的掌心显得很小,他的手指稍有弯曲手机就看不见了似的。所以,他就尽量的把五指张的更开些,最大面积的露出机身来适于操作。当然,他的指头也很粗壮,一指下去,怕是能盖没两个键钮,所以,他就得把食指立起来,用指尖最小的接触面去点击。这样,他的臂肘就不自觉的抬得老高,有点铁匠捏着绣花针的拙巧,看着很亲很好玩。 他显然在铺上躺不住,只躺了一会就下去,在走廊对谁说:“金向农的短信,晚上在天津站……”这,恐怕是和我无关的话题,我没在意去听。可是,回话说:“呵呵,这是你的红颜知己啊!”我感兴趣了,觉得有故事。想听更多的对话,却没有了,只听到达扬喉音低沉的一笑,笑得很率真很诚朴。 这是一节载满知青故事的车厢。 从37年前,我和家父“一砖”之地的悖争开始,知青的故事就如犁沟播豆似的,点点滴滴种进心里,长成茂密的田垄。不过,也有相当长的时间,我背着知青的身份独自迈进个人的生活,除了和妻儿谈及少年的插队,渐渐的也脱离了更多的联系,差不多和所有的插兄插妹断了往来。只是在2006年的3月,有原来知青点的同室好友找上门来,插兄相认,那根断了的链才重新接上,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几月间,音讯相隔的插兄插妹频繁约聚,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热闹在一起,还丢了原来的QQ聊天,热衷起知青网写贴发贴,忙碌在知青联谊的真实和虚幻里。忽然明白,其实,无论我离开插队的村庄有多久,也无论我曾经或正在从事何样的职业,什么都可以选择了的时候,唯有知青的情结不能自主。 在知青概念上,所有的人,除了男女之别,就没了区分! 所以,我们仍然能够从熟悉或陌生汇聚,走进一列车厢、躺在一间卧铺、摆开一桌吃食、所有的手举起一只装酒的杯,轮着个的浅呡和豪饮,也能够在咫尺的距离把不识推开,将自己最真实的内怀写在此行带团团长张刚亲递的留言簿,让自己的姓名毫无忌讳地签在旗帜上! 我签了,贝签了,我看见达扬也签了,还有很多暂且不及相识的老知青都纷纷挤在标示此行主题的红旗下签名。或许,这只是一个表达情绪的形式。但是,这个形式是庄严的,庄严得足够让人肃然起敬、让人心跳加速,让人觉得是一种图腾的解释,唯有纪念和珍藏才是尊重。所以,有人取出数码相机、打开摄影镜盖,拍摄这个场面,拍摄这个场面所有的人和他们的呼吸! 这是一群北上溯源的人!至今,关于这个源的思索仍然象国土所有的水流港叉那么多那么错综复杂。包括我在内,也许,今天是一种认同,明天就有了新的想法,甚或是此刻的感知,在下一个闪念时就换了相反的思路。唯一无法改变的是,刻在我脑子里的和家父的“一砖”之争,我跨过了这向北的“一砖”之地,就有了37年后的黑龙江之行。 我要走到中国的最北端! 没想到,15.6岁的冲动和5.60岁的冲动,其实,没有更多距离。在车厢里,这一整天,还酝酿着另一个冲动的故事,这个冲动,是北方人、北方女性的! 制造这个故事结构的是达扬。一路来,达扬手机短信频频,并且一直在念叨车抵天津的时间。原来,他一直是和他的天津网友金向农“玉”和“老贫农”联络。那两位是早年在内蒙古插队的,其中金向农是乌兰察布盟四子王旗草原的牧羊女噢!达扬是把黑龙江之行当作喜事告诉了她们吧?她们就在手机或网络的那头雀跃了,认定了车停天津的时间,她们要准时等在月台,接送上海知青! 这是一个有着特殊新闻含义的传奇! 我兴奋了,整个车厢也群情沸腾,所有人为能够亲临故事之中而激动! 两个插队内蒙古的女知青要在夜半候车,为北去黑龙江的上海知青接程送行,这和我跨越北方的”一砖”之地,表象看是毫无关联,内在却有着很深的牵系,尽管这之间相隔了37年,但它们的理念和情感通达有着无需解释的内涵。我的心已然湿润,有水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摇荡,真想和所有的知青对话,说一声:你好吗? 我理解达扬的笑了,我也看到了停在疾驰的车的窗外,夜色在笑。 0点45分车停天津,随达扬下车,昏暗的月台只有零落的游客走动。翘首时,向北的方向,深深的夜里,奔跑过来她们,嘴里喊着:“来啦!来啦!” 于是,故事的帷幕响亮地拉开,眼睛和泪把黑夜照亮了。很多人从窄小的车门往下涌,红旗拉开,横幅大敞,历史和今天拥抱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相互说的多的,可能就是重复双方的期盼和等待,金向农只能说“啊呀,啊呀”了,好象这才是此刻最能表达激情的语言,“老贫农”嘴利话快,也只是大声的反复的说“真不容易啊,知识青年多不容易啊?” 停车8分,话一直在不停的说。无论说了些什么,都是催人泪下的。 车开的时候,两位天津女士一个劲的追着车门口站着的人们,喊:“保重啊!保重,都上了岁数了,身体好才是好,都要保重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扑到门前对他们喊了一声:“金向农,我们也是内蒙的!” 我想告诉她们,她们也接送了第二故乡的青春伙伴。尽管,我们已落泪于不识。 过了不久,达扬说:“来信了,她们刚刚想起来手里拿着啤酒罐,本来是要互相碰杯的,忘了!现在她们自己在一个广场上喝酒。” 北方的城市睡了,北方的梦却还遥远! 北方的夜空里有酒滴在漫漫长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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